慕深夏說完那句話之後,包廂裏麵有一陣長久的沉默,陸忍冬現在倒像是個局外人似的,他的視線始終盯著慕深夏看,看的慕深夏心裏有些狼狽。

她凶狠的瞪了一眼過去。

不料想,陸忍冬竟然對著她無聲的笑了起來,慕深夏現在也沒心思搭理他,不過他這樣的笑容,總會讓慕深夏以為他是知道了她的秘密似的。

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孟君禕被慕深夏提醒了一下,臉色十分的不虞,站起身,說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等他帶上門之後,包廂裏麵徹底的剩下了她和陸忍冬兩個人。

慕深夏站著,陸忍冬就在她對麵坐著,慕深夏心裏麵竟然詭異的升起了一股居高臨下的感覺。

陸忍冬嘴角帶著笑,望著慕深夏說道:“不打算坐坐嗎?”

“不用了,我站著就行。”慕深夏聲音很冷。

陸忍冬卻有些懷念之前她略微帶著一些痛苦的在他身下哭著的聲音,像那個晚上一樣,那麽的嬌媚,讓他沉淪其中。

陸忍冬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的發燙。

好像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慕深夏這樣,隻是簡單的一個眼神,甚至根本不需要眼神,就能讓他覺得內心火熱。

陸忍冬覺得,要是慕深夏知道他的想法的話,估計現在壓根不會願意跟他站在同一個房間裏。

不過,顯然,陸忍冬最近對惹怒慕深夏這件事情上,有些樂此不疲,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那天晚上為什麽要先離開?”

“那天的事,本來就不該發生,陸忍冬,難道你不覺得咱們現在的關係太過畸形了嗎?這樣下去,隻會讓彼此都更加的痛苦,為什麽不放手,讓你我都好過一點。”慕深夏說完之後,抿唇,認真的看著陸忍冬。

陸忍冬卻忽然之間卷起嘴角笑了起來:“要是放手能讓我覺得好過的話,我或許早就放手了,可惜事實並不是這個樣子。”

“這樣糾纏下去,也隻會更難看而已,那天晚上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我不會記得,希望陸公子也忘記的好。”慕深夏麵色冷酷的說道。

“要是我忘不掉呢?”陸忍冬眯著眼睛,看著慕深夏清冷的表情,笑著問道。

慕深夏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對於陸忍冬這樣子耍無賴,她有些沒辦法,不過事情總算是快結束了,也許是心裏麵有一個記時的牌子,開始了倒計時的日子,所以慕深夏覺得自己對他的容忍度好像變高了。

如果不是有太多這樣的意外出現的話,大概陸忍冬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友或者丈夫。

至少現在網上的那些所謂的標準,顏好有錢,他都占全了。

慕深夏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她想起一件事情來:“之前你籌備的那部電影,拍的怎麽樣了?”

“馬上就要開機了。”陸忍冬說道。

慕深夏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了一些:“是嗎?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慕深夏記得不久之前,自己好像也參與在了其中,雖然隻是個工作人員,但是那時候,她還並沒有太多的顧慮,滿心的期待著可以借此展開她的工作,對她來說,那是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報酬不錯,而且還是自己的愛好。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愛好注定了是要完不成的,終究隻能是遺憾。

陸忍冬也沒有提起要她繼續來工作的事情,他也知道這樣說太沒意思了。

實在是找不到了話題,慕深夏索性就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包廂裏麵變的安安靜靜的。

幸好孟君禕很快就回來了,神色比出去的時候要更加的凝重。

慕深夏從他回來之後,視線就一直放在他身上,不過她沒有開口去問,陸忍冬雖然不喜歡慕深夏這麽看著別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行,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看出了慕深夏眼神裏的渴望,陸忍冬暗自在心裏麵鄙視了一番自己,轉而開口問道:“怎麽樣了?”

“我讓人查過了,前兩天梁施接到了一份快遞,內容還沒查到,寄件人也不清楚,從那天開始,梁施就有些不正常,之前深夏沒問的時候,我還沒想起來,後來我記起來了一些事情。”孟君禕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慕深夏抿唇不語,倒是陸忍冬餘光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又接著幫她問道:“什麽事情?”

孟君禕臉色變了好幾次,如果這裏隻有陸忍冬一個人的話,這件事他說出口也不會覺得有什麽難堪,但是這裏還站著慕深夏一個女人在,之後的話,孟君禕就覺得很是尷尬了。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熊夭夭的關係,慕深夏對自己的私生活半點興趣都不會有的。

這些心思隻是在肚子裏麵轉了一圈,孟君禕思索了一下,聲音十分的平和說道:“就前天晚上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加班回家之後,已經很晚了,到家之後,發現梁施在家裏準備好了香氛燭光,打扮的十分的性感等著我……”

那天孟君禕其實就覺得梁施有些不對勁了,孟君禕一直覺得梁施的個性還是比較的小家子氣,但同時是十分的溫順的類型,不然的話,他當時也不會選擇了梁施來作為擋箭牌。

可是沒有想到,那天的梁施竟然會那麽瘋狂,她像是往常一樣,給他做了宵夜,身上穿著單薄的情趣內衣,姣好的身體,曖昧的燈光,甚至空氣中漂浮著的都是誘人犯罪的因子。

孟君禕不久前才和熊夭夭發生了關係,對於梁施,他雖然覺得自己利用了她,但是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對她很不錯了,至少在經濟上,孟君禕一直是很大方的一個人,任何時候,梁施想要什麽東西,甚至昂貴點的,或者限量版的,孟君禕都會給她。

他知道梁施因為以前的環境不好,所以現在心裏麵其實是十分的自卑的一個人,所以那些購買欲望,能夠讓她產生滿足的感覺,孟君禕不介意這樣補償她。

但他沒想到的是,梁施竟然會對他下藥。

不是什麽特別烈性的藥,從身體開始發熱的時候,孟君禕就覺得很不對勁了,尤其是梁施不管是動作還是語言,都在無所不用其極的暗示著他。

他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受歡迎的男人,梁施這樣的把戲,他一眼就能看穿。

可他雖然是個男人,但並不是個禽獸,他的身體可以有反應,但他的人知道什麽叫做忠誠,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可以保持清醒。

他記得梁施在被他拒絕之後,眼裏燃燒著的瘋狂,她用力的擁抱著他,在被他推開之後,又緊緊的黏了上來,她苦苦的哀求他,問他為什麽別人可以,就她不行。

那時候孟君禕是怎麽回答她的來著?

哦,孟君禕抱著她,他的眼神很清醒,哪怕身上的熱度嚇人,他的語氣很溫柔,可是在梁施沒有看到的地方,表情很冷酷:“梁施,我曾經告訴過你,隻要你肯乖乖的,我就能保證你優渥的生活,你不要讓我失望。”

他歎息著,似乎覺得有些可惜。

偏偏就是這樣輕飄飄的歎息,摧垮了梁施最後一絲理智,她最後崩潰大哭,哭了很久很久,而孟君禕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腦子裏麵一直想著熊夭夭,手裏的動作沒停,最後釋放在冰冷的水裏。

當然,後麵的事情,孟君禕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慕深夏聽完之後,對於梁施這樣的人,不知道應該是憎恨,或者應該是同情。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情,熊夭夭也安然無恙的話,慕深夏會可憐這個因愛成癡的女人,但是現在慕深夏卻覺得她可悲。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本來就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最後能落得一個什麽好下場?

不管是什麽樣的下場,她最不應該的,就是拖別人下水。

沒有人比慕深夏更清楚,熊夭夭花費了多少時間和氣力,才從孟君禕的生命中剝離出去,為什麽那些人就偏偏不能放過她了?

“你知道她現在去哪了?”慕深夏問道。

“不知道,我的人把她給看丟了,現在正在查,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的。”孟君禕眼神裏麵閃過一抹厲色。

慕深夏卻隻覺得滿心發寒,不知道是因為梁施的境遇,還是擔心著熊夭夭。

此刻的熊夭夭確實十分的不好過,她會見梁施,是因為梁施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說她手上有一些關於她的消息,希望能和她見個麵。

結果見麵之後,梁施卻告訴她說,她的朋友恰好拍到了她去了醫院婦產科的事情。

當然,結合之前知道她和孟君禕在酒店發生的事情,梁施因為他們倆早就已經暗地裏勾搭成奸了,所以不知道那晚的酒店隻是個意外,除了那一次,他們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了。

但是熊夭夭下意識的把這件事情給認了下來,為了慕深夏。

她知道慕深夏最近這段時間已經算是很焦頭爛額了,她不想梁施在裏頭橫插一腳,攪的慕深夏的生活更亂,雖然她現在的能力很微小,但是她也想用自己的辦法來保護自己的朋友。

後來是怎麽會到了這裏的,熊夭夭記得梁施跟她說,讓她陪她回療養院看看,畢竟那麽久沒有回去了,她都快記不得療養院的路了。

沒錯,梁施和熊夭夭一樣,都是從那個療養院裏麵出來的孩子,隻不過熊夭夭更幸運,她是被孟君禕看中了帶回孟家的,也是孟君禕親手一點一點的把她教大的,可是梁施不同,她的童年基本上都在療養院裏頭,裏麵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她清楚自己是正常的,可是別人不知道。

她記得上學的時候,每當有同學知道她出自療養院之後,都會露出嫌棄和厭惡的眼神,孩子總是最不知道掩飾的,甚至還會有人誇張的捂著鼻子跑開,好像她身上的味道都會讓人中毒似的。

梁施心裏對療養院是十分的厭惡的,恨不得裏麵的人都徹底的消失掉,可是偏偏有一個熊夭夭,明明她也跟自己出自同一個地方,可是所有人都簇擁著她,對她不吝讚美,她每天都會躲在校門口,看著她像是公主一樣,被那個長的好看的男孩送來,接走。

她甚至幻想,如果那個人是自己該多好。

那時候,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那個人真的會變成自己。

梁施相信,沒有人在享受到了孟君禕的寵愛之後,還舍得離開的,哪怕隻是一星半點的好,也讓她心甘情願的為他上山下海,披荊斬棘。

這麽多年,他已經長成了她心裏麵的執念,剜不掉,隻能痛苦的伴隨著年歲,逐漸的深入到她的血肉中去。

可是這些都是熊夭夭不知道的,甚至在熊夭夭的心裏麵,她不過是一個第三者。

熊夭夭最後看到的,是梁施臉上詭異的笑容,然後她就變得不省人事了,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昏暗的,她的眼睛被遮住了,手腳也被人用細繩子給綁緊了,稍微一動,就能感覺皮肉被粗糙的繩子緊緊的勒住,火辣辣的疼著。

腦子裏麵還是暈乎乎的,不過這樣的情況,熊夭夭大概也猜到了,但她始終表現的挺冷靜的。

即便是掙紮的時候,幅度很小,像是保存著體力。

梁施在一邊的房間裏看著,對她這樣的表現,自然很不滿意了。

她轉身推開門走進房間,開燈,揭開蒙著熊夭夭眼睛的黑布,看著狼狽的倒在地上的熊夭夭。

“熊夭夭,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竟然會落到我的手裏?”梁施用手指挑著熊夭夭的下巴,逼著她對上自己的眼睛。

她以為會看到驚詫或者害怕的表情,但是沒有,熊夭夭的眼神裏麵雖然帶著幾絲慌亂,還有對於突如其來的光線,有些不適應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梁小姐,咱們之前認識嗎?”熊夭夭睜著大眼睛問道。

梁施咬碎了牙,掐著熊夭夭的下巴力氣加大,她的表情因為用力顯得有些扭曲:“不認識的話,你來見我做什麽?熊夭夭,我跟你說,別給我耍這些小花招,你以前對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想忘就忘了?哪有那麽簡單的道理?”

“你要做什麽?”熊夭夭餘光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很簡單,裏頭什麽都沒有,空****的,隻有不遠處,擺著一個三腳架,上頭駕著一台攝影機。

熊夭夭眼底的光一閃而過,快的人根本捉不住。

梁施憎恨的看著熊夭夭,她忽然湊近了,看著熊夭夭這張漂亮的臉蛋,眼裏滿是嫉恨。

當初要不是熊夭夭這張臉,被帶到孟家,陪著孟君禕一起長大的人,就會是她,明明她比熊夭夭聰明多了,也聽話多了,不就是輸在她這張臉蛋上?

真是讓人有破壞欲的一張臉,梁施的眼神裏麵全部都是瘋狂,她的聲音變得尖細起來,眼神裏麵夾著毀滅性的力量:“等會你就會知道我要做什麽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享受,我倒是要看看,等你變得肮髒不堪之後,他還願不願意碰你!”

熊夭夭心裏突的跳了一下,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看著梁施現在的表情,熊夭夭已經基本確定,梁施她要瘋了,所以她現在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要自保。

這樣的心思在熊夭夭的腦子裏麵轉了一圈,話已經說出口:“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就算是我真的做錯了什麽,梁小姐是不是也應該讓我死的明白?”

“你少給我裝模作樣,我知道了,君禕就是被你這裝模作樣的表情給欺騙了吧?熊夭夭,到現在難道你還要跟我玩什麽不記得了的把戲嗎?”梁施用力的嘶吼著,掐著熊夭夭下巴的手,像是要從她的身上活生生的捏下一塊肉來。

熊夭夭很疼,疼的厲害,可是這份疼痛卻讓她保持著清醒。

“以前的事情我是真的都不記得了,我之前大病了一場,醒來就都不記得了。”熊夭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不想再激怒這樣的梁施。

梁施稍微冷靜了一些,似乎在判斷熊夭夭話裏麵的真假,她提前了解過,熊夭夭回到豐城的事情再怎麽的保密,但是畢竟接觸了不少人,有心人真的要去了解的話,也不難知道,所以梁施是知道熊夭夭在回到豐城之後,在醫院裏麵呆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看著熊夭夭,眼神裏的溫度升高,而後又緩緩的降了下去:“那又怎麽樣呢?就算是你記不得了,他還記著呢!隻有你徹底的消失了,他才會忘記你,好好的跟我在一起。”

梁施用力的甩開熊夭夭,她眼神冰冷:“熊夭夭,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明明已經離開了不是嗎?那為什麽不離開的徹底一些?為什麽還要回來呢?你回來隻不過是加深了我們幾個人的痛苦而已!”

梁施現在滿心都是憎恨,她根本就看不見熊夭夭現在的表情裏的心痛。

“既然回來了,那麽就要承擔回來的後果。”梁施說完,拍了拍手掌,很快,有兩個長相生硬冷漠的男人從門後麵走了出來。

熊夭夭心裏麵冷了下來,她已經猜到梁施要做的是什麽事情了,梁施她真的是瘋了!

“梁小姐,你這麽做是犯法的!”熊夭夭盯著梁施的臉,說道。

“是嗎?”梁施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自己走出了門,留下一句話,“我把她留給你們了,你們慢慢享用吧!”

看著越來越逼近的兩個男人,熊夭夭心裏麵很絕望,她仰著頭,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臉,攝像機上頭閃著光,證明是在攝影狀態,她是寧願死,都不願意被這麽羞辱的人。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我的朋友很厲害的,他馬上就會到這裏來,等他們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我保證你們的下場會很淒慘!”熊夭夭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猥褻的笑容:“熊小姐,我們也是那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的下場如何,不牢你關心,不過我覺得為了讓你自己的下場好過一些,熊小姐最好是不要反抗,我們大家一起爽!”

熊夭夭看著他那張臉,就覺得惡心的不得了,她真的要吐了。

可是男人依舊在對她上下其手,繩子磨破了她的皮膚,在男人的臉要湊到她臉上的時候,熊夭夭臉上終於爆發出了恐懼的表情,她用力的將身體往後縮,使勁的掙紮著,哪怕傷口火辣辣的疼著。

對於她這樣無力的掙紮,男人卻笑的更加的開心了:“你越是掙紮,我們越會覺得興奮,你再掙紮的厲害一些!”

撕拉一聲,熊夭夭的衣服被扯破,露出裏頭白皙的皮膚。

熊夭夭驚恐的眼睛裏蓄滿了眼淚,她終於絕望的叫出了聲音:“孟君禕,救我!救我!”

孟君禕人在車上,心裏麵一直很不安寧,陸忍冬親自開車,他的車開的很快。

偏偏孟君禕臉色十分的深沉,心裏麵跳的太快了,像是馬上要跳出來似的。

慕深夏沉默的坐在後頭,視線看著車外,裏頭盛滿了擔憂。

“還有多遠?”慕深夏終於忍不住,收回視線,盯著陸忍冬的後腦勺問道。

陸忍冬瞟了眼導航,回道:“不遠了,還有個十幾分鍾就能到了。”

“能不能再快點,我現在心跳的很快,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要是夭夭真的……”

“夭夭不會有事的。”孟君禕忽然打斷了慕深夏的話,冷淡的說道。

慕深夏轉為看著孟君禕的側臉,冷笑著說道:“你最好是祈禱夭夭什麽事情都沒有,不然的話,之前夭夭怎麽消失的,她就會再一次從你的生命裏,消失,以後你都不會再找到她!”

慕深夏一想到是因為孟君禕的風流債,導致熊夭夭現在的處境,就恨不得給他兩巴掌,但是她不能。

孟君禕忽然轉頭,眼神陰鷙:“你不會有機會的。”

慕深夏沒回答,冷冷的哼了一聲,視線又轉了出去。

十幾分鍾其實很短,但是對於慕深夏來說,這十幾分鍾過的實在是太漫長了,等到車子在一個破敗的小院子前停下來的之後,慕深夏沒等車子停穩,就迫不及待的要下車,而孟君禕更是在她之前就跳了下去。

院子的門很脆弱,孟君禕輕輕一腳就踢開了,進去之後,院子裏麵長滿了荒草,夜晚看上去顯得有些陰森可怕。

慕深夏剛要往前走,卻被陸忍冬給拉住了,不給她掙紮的機會,將她死死的護在身後,他跟孟君禕小聲的說道:“看來就是這裏了。”

孟君禕沉重的點了點頭。

院裏麵是小四合院的構造,出了中間的屋子,兩邊還有倆耳房,都開著燈,窗戶很破舊,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樣子。

“看到了,在這裏!”孟君禕忽然開口招呼道,一下子變了臉色。

慕深夏快速掙脫開陸忍冬的鉗製,小跑到孟君禕身邊,伸手推開門,卻被裏頭的景象給震懾住了,尖叫出聲。

下一秒,慕深夏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從背後捂住了眼睛。

陸忍冬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過來,清越溫柔:“夏夏,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