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施和孟君禕的婚禮定的日子很急,像是趕著結婚了似的,慕深夏還擔心熊夭夭的狀況,畢竟如果她真的什麽都不記得的話,有時候反倒是件好事。

倒是她什麽都記得,才讓慕深夏越發的擔心起來。

熊夭夭這幾天表現的沒任何的異樣,隻是在她們婚禮的前一天,熊夭夭才認認真真的跟慕深夏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談。

慕深夏很心疼她,她的臉色還很蒼白,可是眼神很亮,一點都不像是剛剛經曆過那個陣仗的人。

最後,熊夭夭輕飄飄的說道:“就這麽辦吧,這件事暫時不要讓人知道了,明天估計大家都兵荒馬亂的,也顧不上,正好是個很好的時機。”

慕深夏隻得跟著點頭:“嗯,你不用顧忌太多的事情,想做就先去做了,到底還是你自己開心最重要。”

“隻是又不能陪你了,夏夏,對不起,我虧欠你很多。”熊夭夭看著慕深夏。

其實她們彼此都還是十分年輕的樣子,隻是眼神裏麵都不再是最開始的天真清澈,她們真的在愛裏麵蒼老了太多。

慕深夏笑的溫婉動人,她伸手給熊夭夭掖了掖被子:“朋友之間,不說那些見外的話,隻要你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那一整個晚上,慕深夏都沒能睡著,閉上眼睛,腦子裏麵全部都是這段時間紛繁複雜的事情,越想越多,等她稍微有點睡意的時候,外頭已經有了些微的天光。

加上現在肚子裏的這團肉在,慕深夏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毫無顧忌的把安眠藥當飯吃,雖然她自己心裏麵清楚,她和這個孩子,最終還是有緣無分的,可是慕深夏也希望他還在的時候,自己能夠善待他一些。

稍微睡了一會,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看時間,還早得很。

打開手機,上麵已經鋪天蓋地都是孟君禕和梁施結婚的新聞了。

因為時間趕得急,所以婚禮準備的並不是十分的精致,但是一個從療養院出來的灰姑娘和孟君禕這個正宗的天之驕子的婚禮,還是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尤其是當兩個人站在一起,雖然慕深夏很是看不上梁施,但是不可否認,梁施確實長的有自己的資本的。

慕深夏隻看了一會,看到滿屏的祝福之後,覺得心氣不順,手機丟到一邊,開始快速的洗漱了起來。

婚禮的儀式定在豐城一個教堂裏,據說這是梁施的要求。

孟君禕對這樁婚事本來就不上心,既然已經答應了梁施的要求,索性就任由她去折騰,這些都不過是小細節,他這些天一直在忙著一些其他的事情,現在正在等著最後的結果,所以看上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梁施在化妝室裏麵化妝的時候,孟君禕在一邊猛的抽煙,一支接一支,整個人都被青煙白霧繚繞住,襯的他那張英俊不凡的臉越發的好看起來。

梁施自然從鏡子裏麵看到了孟君禕的臉色不是十分的好看的,她剛開始還能保持微笑,她當然知道他們今天的婚禮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根本不在乎孟君禕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想法,但是現在真的看到孟君禕這樣的表情,梁施心裏麵卻開始堆疊了層層的不開心。

手上一直捏著的捧花是九朵玫瑰,精致漂亮的包裝著,寓意著長長久久。

梁施輕輕的把捧花往化妝台上一丟,臉上掛著笑,對在她周圍忙碌著的化妝室造型師們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跟君禕說。”

很快,化妝間裏麵隻剩下了梁施和孟君禕兩個人。

而孟君禕一直看著窗外,似乎壓根不在意梁施這邊的動靜。

倒是梁施,身上還沒有換上婚紗,不過臉上倒是已經完事了,盯著一個濃濃的新娘妝,這樣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太和諧。

梁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了孟君禕身後,她從背後伸手抱住孟君禕精瘦的腰身,不敢蹭壞了臉上的妝,隻好虛虛的貼在孟君禕的後背上。

她的臉上帶著淒楚,一如既往的看上去戰戰兢兢的樣子:“君禕,我知道你心裏麵不願意娶我,你今天是被我逼迫的,但是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過了今天,咱們就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關係了,難道你要一直都對我這麽冷淡嗎?”

孟君禕的身體僵住了,他掐著梁施纏在他腰間的手,用力的掰開,像是要把她的手掰斷似的,毫不憐香惜玉,轉頭的時候,還能看到他眼神裏的冷酷無情:“梁施,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不能什麽都想要,想要的太多了,最後容易什麽都撈不著。”

孟君禕身量很高,梁施現在還沒換上高跟鞋,看向他的時候,需要微微的仰頭,這樣子顯得她的姿態擺的越發的低微了:“可是這麽多年了,我跟你在一起,就算是養隻寵物,也該是有感情的吧,君禕,難道你對我,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過嗎?也一點都沒有動過心嗎?”

她眼睛裏頭有瀲灩的水光,這幾年她比最開始成長了許多,已經逐漸的明白了用什麽樣的姿態,才會讓自己顯得更加的好看了。

偏偏孟君禕推開了她,他的表情依舊那麽的波瀾不驚,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裏麵包含了許多太過複雜難言的情緒在裏頭:“梁施,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把你當朋友的,你幫了我那麽多的忙,我原本的打算,是一定要給你安排一個好結局的,可惜現在你自己親手把咱們之間最後的情分給撕碎了,你現在還在指望什麽?”

梁施的心在他的眼神裏頭一點一點的冷卻了下來,她想,孟君禕真的是一個太絕情的人:“孟君禕,如果當初在福利院被你選中的人是我,你現在一心一意的想著念著的人,會不會也是我?”

淚花在梁施的眼中打轉,她身形晃**,看上去搖搖欲墜。

可即便是這樣的謊話,孟君禕都不想,也不屑去跟她說。

就像是孟君禕剛剛說的那樣,在梁施拚了命去算計他的那一刻,他們之間最後的情分,連帶著他這麽多年的愧疚,就已經都沒了。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像她這樣不知好歹又自以為是的人了。

所以孟君禕的笑容殘忍無情:“沒有這個如果,當初我選的是夭夭,就算是從來一次,那個人也隻會是夭夭。”

“為什麽?我到底比她差在哪裏?”梁施情緒有些崩潰的跡象。

“你哪裏都比不上她。”孟君禕反唇相譏。

梁施忽然之間冷笑了起來,笑了許久,笑的她的眼角慢慢的沁出了眼淚:“好,孟君禕,你好得很,直到今天你還在跟我說這樣的話,你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死心後退嗎?不會的,孟君禕,就算是我死,也要拖熊夭夭一起下地獄,我不可能放你們兩個風流快活,而我自己一個人被折磨的,孟君禕,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我們一起痛苦吧,既然你不想我好過,那麽都別想好過!”

她幾乎是厲聲厲色的在嘶吼著。

孟君禕卻對她的話表現的無動於衷,從一開始他就像是在等著一些什麽東西,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孟君禕才撚滅手裏的煙,掏出來看了眼手機上的名字,臉上毫無表情,身體卻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孟君禕回過頭來,對梁施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太過毛骨悚然了,讓梁施一下子像是被捆住了似的,整個人一點也不能動彈。

現場已經來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對這場婚姻抱著不同的心態,這個圈子裏麵,誰不是耳聰目明的,都知道梁施在孟公子身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孟公子態度一直曖昧不明的,甚至年代久遠一點的人,也是知道熊夭夭的存在的。

至於這次孟公子這麽突兀的宣布結婚,而且婚禮定的這麽趕時間,大家都在紛紛猜測其中的內情。

因此也有不少人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來的。

化妝室的門一打開,看到孟君禕的步子有些急,再探頭往裏麵一看,是梁施表情扭曲的樣子,大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不過還都是安安靜靜的等著看好戲。

孟君禕走到人少僻靜的地方,手機已經暗了下去,他回撥過去,那頭很快就被接了起來,一個略微有些渾實的男聲從電話裏頭傳來:“孟公子,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

“東西拿到了嗎?”孟君禕臉上終於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都拿到了,沒想到梁小姐這麽有手段,竟然會認識黑桃這個人。”男人笑著說道。

“嗯,確定沒有其他擴散出去的渠道了吧?”孟君禕問道。

“已經都查清楚了,都清除出去了,黑桃準備的程序也都被我們破解了。”男人一板一眼的回道。

孟君禕感覺壓在心裏麵的石頭被人輕輕的搬開了,臉上的笑容又大了一些:“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咱們準備的計劃也可以開始了,這幾天辛苦你了,消息來的很及時。”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孟公子客氣了。”

男人說完,很快的掛了電話,又給孟君禕的郵箱裏麵發了個視頻文件過來。

上頭說,這是他們追蹤過去的時候,額外附贈的福利,孟公子這次這麽大方,他們就免費把這些福利送給孟君禕了。

孟君禕看到視頻的那一刻,還覺得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收起了所有驚訝的表情,越發的諱莫如深起來。

當然他的這些情緒,別人都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在這場看上去歡喜的婚禮下,其實蘊含著多少的波濤洶湧在裏頭。

慕深夏和熊夭夭來的時候,即便是在這樣衣香鬢影,大家都盛情打扮的場合裏麵,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慕深夏一襲白色的禮服,熊夭夭則是現言的紅色,他們一紅一白,如同兩朵帶刺的玫瑰,刺激著人的眼球。兩個人都是不同的風格,可是偏偏又沒有誰被誰比下去這個說法,倒是讓大家飽了眼福了。

慕深夏挽著熊夭夭,她的安靜溫婉的風格,越發的襯的熊夭夭的火紅張揚熱烈,像是一朵盛開的花,驚豔動人。

“她怎麽過來了?這架勢看上去,不會是要來搶婚吧?”有人小聲的跟身邊的朋友嘀咕。

“不會吧,人家都結婚了,聽說這個熊小姐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物,梁小姐那樣的小白花,還不夠她練手的,不過她之前那些事,咱們豐城誰不知道呢,大家都且等著看笑話呢。”有人接口道。

“也不一定吧,說不定人家就隻是來祝福的呢?”另一個聲音稍微溫柔一點的開口說道。

但她的話很快就被人反駁了:“先前鬧的人盡皆知的,換成是你甘心這麽收場嗎?何況熊夭夭那樣的脾氣的人。”

反正大家不管怎麽說,臉上肯定是不會露出太過明顯的情緒來的,但是心裏麵看好戲的心思是肯定的。

慕深夏注意到了大家的交頭接耳,她甚至還笑著跟熊夭夭咬耳朵說道:“姐們,今天爭氣點,大家都在等著看你的表演呢,演技可千萬別太差了。”

熊夭夭對自己好友這個時候還能幸災樂禍的說風涼話有些滿不在意:“那你就看好了,跟你認識這麽久,就算隻是學了你一點皮毛,我裝裝樣子也是足夠了的吧。”

熊夭夭和慕深夏笑成一團的時候,自然有人對她不滿意,孟偉庭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身上是一身定製的黑色西裝,因為今天這樣的日子,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麽的嚴肅,帶了幾分笑意,但這樣的笑意現在也不見了。

他擋在熊夭夭麵前。

慕深夏倒是一個精乖的人,她見到孟偉庭之後,臉上的笑容大方從容,微微點頭:“孟叔叔。”

即便是心裏麵對熊夭夭的到來再怎麽的不滿意,也清楚慕深夏和熊夭夭的關係,但對於慕深夏,孟偉庭還是不能像對待熊夭夭似的愛答不理的:“慕小姐也來了。”

慕深夏微笑,往後微微站了一步,讓熊夭夭站在前頭,熊夭夭臉上掛著笑容未變:“孟叔叔,最近身體還好嗎?”

孟偉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冷冷的朝熊夭夭哼了一聲:“我好得很,不勞你掛心了。”

他這麽一說,熊夭夭顯然也不想跟他寒暄。

換成是過去,熊夭夭還是願意對他退讓的,這麽多年,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是熊夭夭所有的記憶裏,都隻有這個嚴肅的男人,對自己的各種各樣的刁難。

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多刁難人的法子,但是那時候熊夭夭的心態是不一樣的,因為孟君禕的存在,即便是再怎麽的辛苦,她也願意容忍。

可是現在,連孟君禕她都不放在眼裏了,何況是和她舊怨頗深的孟偉庭呢?

熊夭夭眉眼彎彎的笑著:“孟叔叔一切都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孟偉庭顯然不想繼續這麽跟熊夭夭寒暄下去,現在已經不少的人好奇的看了過來,他在豐城還要臉麵。

壓低了聲音,聲音裏帶著餘威,低聲斥責道:“今天這樣的日子,你怎麽過來了?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我來自然是因為有人邀請我過來的,何況我也包了紅包的,又不是沒臉沒皮的來蹭你們吃的,孟叔叔這個問題問的我就不大懂了,難不成你們請賓客之前,事先都沒商量過?要真是不歡迎我的話,那我現在就離開了,免得回頭出了事,反倒怪在我頭上。”熊夭夭這句話是笑著說出來的,不過她偶爾咬咬嘴唇,看上去真的特別的無辜。

她最後一句話是對慕深夏說的:“夏夏,看來有人不歡迎我,我看我還是先走吧。”

她說話的聲音可是一點都不小,不像孟偉庭那麽遮遮掩掩的,偏她這樣豁出去的態度,讓孟偉庭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孟偉庭臉色青白相交:“我也隻不過是問問,既然你是賓客,那自然沒有先走的道理。”

“既然孟叔叔這麽說的話,那我就厚臉皮的留下來了,恭喜孟叔叔娶了個心滿意足的好媳婦。”熊夭夭笑嘻嘻的說道,好像她的心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受到過影響。

孟偉庭很快就甩袖離開了,熊夭夭並沒有露出勝利的表情,甚至看著孟偉庭的背影,還有些唏噓。

那時候,孟君禕剛剛把她帶進孟家,孟偉庭那時候臉上還帶著親切的笑意,孟君禕指著孟偉庭告訴她,以後他們都是她的家人了,孟家也是她家。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孟偉庭對她越來越不耐煩,甚至想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法子整治她。

她的身份出身,素來敏感,對於孟偉庭的態度也就越發的恭敬了,甚至不管他怎麽對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近乎卑微的討好著他。

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熊夭夭也逐漸的明白了,孟偉庭對她的不滿意,已經隨著時間,越發的深刻了,憑她一個人的努力,根本毫無辦法。

所以當那些流言髒水潑到她身上來的時候,孟偉庭對她的落井下石,熊夭夭記得一清二楚的。

熊夭夭眼神閃了閃,很快收了回來。

陸忍冬已經注意到了慕深夏的到來,和別人首先看到熊夭夭的那一團火紅不同,他的目光始終定在慕深夏身上。

即便是她站在熊夭夭的身後,但她的一舉一動,也牽引著他的眼神。

陸忍冬循著慕深夏的方向走了過來,站定,像是兩個人之間毫無隔閡似的,輕鬆的開口道:“你來了?”

“嗯。”慕深夏眉間立刻灑滿了冷漠。

“再有兩天就是奶奶的壽辰了,到時候我去接你?”陸忍冬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慕深夏冷漠的拒絕道。

陸忍冬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慕深夏現在對他太過防備了,讓他覺得無從下手。

“你打算什麽時候讓奶奶知道咱們的事情?”慕深夏這句話是壓低了問的。

“至少得等奶奶過完生日吧。”他回的略微帶了些無奈。

隻要見到了慕深夏,不管是什麽樣的她,他都很想抱一下,白色給慕深夏平白的添了幾分清冷的感覺,越發的顯得她出塵。

“好。”她冷冷的回應道。

隨即就像是跟他寒暄完事了似的,又挽上了熊夭夭的手:“不好意思,我和夭夭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她甚至連句客氣的話都沒有,就這麽直接的,不帶有絲毫的情緒的錯身而過,留下陸忍冬,滿臉的無奈。

明眼人都能知道他們倆之間這是鬧了矛盾了,但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誰沒事也不會真的衝上來管這件事。

熊夭夭跟慕深夏往裏頭走去,離陸忍冬遠了,熊夭夭才把自己的聲音壓的很低問道:“你有沒有告訴陸忍冬?”

說著,她眼神瞟了眼慕深夏的肚子。

慕深夏悄無聲息的摸了摸,旋即放開,眼神裏麵一片冷靜:“沒必要了,反正我們的開始本來就是個錯誤,這個孩子,也隻是個意外,這些意外很快就會被修正了,知道不知道有什麽意義呢?”

熊夭夭剛要開口勸說,但看到慕深夏的表情之後,安靜了下來。

慕深夏說完那句話,臉上是冷漠,但是裹在深沉的冷漠下,是徹骨的絕望和失望。

冷漠不能打敗一個人,但是失望可以。

她隻是握住了慕深夏的手,兩個人此時不需要說什麽,就能清楚彼此的心情。

梁施從孟君禕離開之後,就一直有些心緒不寧,直到聽說熊夭夭到了,她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說梁施這人,著實有些小家子氣。

不過她還是有些理智在的,並沒有自己出來,而是找人請了熊夭夭去她的化妝室裏麵。

見到熊夭夭的那一刻,梁施露出了一個甜美又無辜的笑容:“夭夭,好久不見,什麽時候回來的?咱們以前可還是好朋友呢,早知道你回來了,我就找你來當我的伴娘了。”

熊夭夭也不拆穿她,隻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有一段時間了,最近身體不好,就不帶給你晦氣了。”

“咱們之間還計較這些。”梁施說著,就要上前來挽熊夭夭的手。

卻被熊夭夭不客氣的閃開了:“抱歉,我不喜歡被人觸碰。”

梁施的臉色難看了一些,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慕深夏還挽著她另一隻手呢。

慕深夏也像是根本沒她這人似的,笑著說道:“我說有些人啊,總覺得全世界都得按照她的劇本來演,我已經算是命好的吧?都沒養成這毛病,也不知道是被誰慣出來的公主病呢!”

她說完,看著梁施更加難看的臉色,又輕巧的補了一句:“當然,我肯定不是在說梁小姐,咱們無仇無怨的,是吧?”

梁施可以看不起熊夭夭,但是對於慕深夏,心裏麵卻一直都是覺得氣短的,也許是慕深夏這樣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身上帶著的倨傲,是與生俱來的。

她甚至還記得那時候,她跟熊夭夭還是朋友,熊夭夭和她勾搭成奸,偏偏每次見到她,慕深夏都好像是第一次見她似的,她是打心眼裏沒把她看進去過。

梁施咬碎了牙,卻拿慕深夏沒辦法。

化妝室的門在此刻被人推開,孟君禕一身白色的西裝,麵冠如玉,他踏光而來,視線和熊夭夭的膠著在一起。

“你來了。”

“嗯,我來了,祝你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