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晨光落在眼皮上,**的慕深夏睫毛微動,清醒了過來。

講完電話,慕深夏徹底清醒了過來。麻利的爬起身,裹著被子飛快的衝到浴室洗漱完畢。

對著衣簍內滿是泥點的髒衣服愁眉苦臉。

饒是她現在落魄成這樣,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穿的這麽隨意往外走。

門鈴響起,慕深夏隨手扯了浴巾裹好身體,小心翼翼的往門口挪動,開門,一個精致時髦的女人微笑著站在門口,對她此刻的尷尬毫無察覺似的。

“慕小姐,這是陸總吩咐給您的東西。”

慕深夏看了一眼,是她鍾愛的一個衣服牌子,接過:“謝謝。”

“衣服右邊兜裏有一把車鑰匙,車子停在酒店車庫裏頭,陸總已經交代過了。”女人似笑非笑,眼神裏麵帶著極輕的不屑。

慕深夏微笑著,也沒去查看,隻是又說了句謝謝,挺直背脊直視著眼前的女人,“我知道了,請問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我趕時間,就不多留了。”

當著她的麵,輕輕的關上門關門,慕深夏氣的反而笑出了聲,這要換在以前,誰敢用這樣的眼神打量她。外公失勢才多久,她倒是把人情冷暖體驗了遍。

手伸進兜裏麵摸出鑰匙,慕深夏自哂,自己現在真是抱上一個出手闊綽的大財主了。

到地方了,慕深夏四處張望,才在角落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遠遠的朝她招手。

慕深夏莞爾,臉上不同於之前的客套,笑意讓她看上去越發的明亮。

“怎麽約在這裏?我記得你從不吃甜食的。”慕深夏坐下,呼吸間都能聞到這家甜品店空氣中的甜膩。

“這不是沒辦法,你也知道我最近躲著人呢。”熊夭夭早就點好了慕深夏愛喝的飲料,推到她麵前,“嚐嚐,味道還不錯的。”

慕深夏慢條斯理的攪動著飲料,望著熊夭夭笑:“你看上去心情不錯?怎麽了?有什麽好消息嗎?”

“我的大學申請下來了,可能這幾天就走。”熊夭夭開口,眉眼帶笑。

“這麽快?他知道這件事嗎?”慕深夏收起笑容,有些擔憂。

熊夭夭搖頭,咗了一口可樂:“他不會知道的。”

慕深夏聞言也跟著鬆了口氣:“恭喜你,這麽多年的夢想,總算得償所願了。”

“這豐城,我算是沒什麽念想了,除了你,夏夏,我聽說了昨晚的事情,你現在還好吧?”熊夭夭放下可樂,隔著桌子握住慕深夏的手,“傅廷和鐵定是瞎了眼了,林茵茵這種白蓮花指不定都給他頭上綠出一片草原來了,偏偏就他對上眼了,使得這麽多齷齪手段,早晚有他後悔的。”

熊夭夭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豪氣的塞進慕深夏掌心裏:“這張銀行卡是我用別人的身份證開的,密碼是你的生日,裏麵有一百萬,你先拿去。”

“這錢你哪來的?我記得你之前說他掐斷了你的經濟來源,你哪來的那麽多錢?”慕深夏詫異,下意識的推拒。

“你就別問那麽多了,反正這錢幹幹淨淨的,你就放心用就是了。”熊夭夭往回塞。

“夭夭,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會用你的錢的。”慕深夏有自己的堅持。

熊夭夭拿她的倔強毫無辦法,隻好實情相告:“我把我爸媽的那套小房子賣了,可惜那房子太小了,人家就隻肯出一百萬。”熊夭夭不給她說話的餘地,繼續說道,“夏夏,你也別心疼,你知道我離開豐城之後,大概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這房子留著對我也沒意義了,對我來說,你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了。”

慕深夏語塞,手裏的銀行卡沉甸甸的,上頭還帶著熊夭夭的體溫。眼眶泛熱,臉上更多的是強烈的不舍:“夭夭,你這回走,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我這二十多年活的太沒人樣了,以後我總得活的像個人吧。”熊夭夭看著慕深夏眼眶發紅,“夏夏,我不能多呆了,被他知道了,對你不好。”

熊夭夭站起身,卻被慕深夏拉住了手,慕深夏緊緊的握著她,握的她掌心泛白,她開口說話的語氣有些哆嗦:“你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

“別了,離開對我來說是件開心的事,我都盼望了這麽多年了,你就讓我開開心心的走。”熊夭夭深深的看了眼慕深夏,朝她張開了雙臂。

像做過無數次的那樣,慕深夏撲進她懷裏,緊緊的擁抱著熊夭夭,她知道,她又失去了一樣東西。

“再見,夭夭,再見。”慕深夏哽咽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