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裏麵,慕深夏已經走出了99步,陸忍冬自然也不會讓她走最後一步,他在慕深夏的微博後麵轉發。

我心悅你。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篤定,這讓在慕深夏微博下麵叫囂著是她自己一個人策劃了一場獨角戲的人再也跳不起來,更多的人是帶著酸味的祝福。

林茵茵剛出差回來,這段時間,她手裏那個最紅的藝人拍電影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加上身邊看重的人都恰好有事在忙,她隻能自己親自跑一趟,處理這些事情。

並不是多麽的複雜,最近她做起來也是越發的順手了。

回到豐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飛機落地,林茵茵鼻梁上駕著巨大的墨鏡,悄悄的從VIP通道直接到達了停車場,傅廷和的司機已經在候著了。

上前幫她把行李安置在後備箱裏,人進了後座,摘了墨鏡,疲憊感鋪天蓋地而來,林茵茵眯著眼睛,滿臉疲倦。

廣播裏是一個女人字正腔圓低沉熨帖的聲音,撫慰著夜深了還在忙碌或者歸家路上的行人。

原本一直閉著眼睛,廣播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耳朵裏,忽然林茵茵睜開了眼睛,聽到剛才播報的消息,主持人帶著笑的祝福飄入耳中,林茵茵微微張開嘴巴,有些失神。

幾乎是手忙腳亂的從一邊的手提包裏翻出手機,打開一天沒用的微博,幾乎不用找,她的首頁被刷了屏,都是慕深夏和陸忍冬緊扣的手。

陸忍冬的手指她認識,因為常年運動,他的手掌上有些薄繭,指甲一如既往的修的妥帖,幹淨清爽,骨節分明。

他曾經緊緊的握住過她的手,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溫柔。可是這雙手現在握住了別人,他說他心悅她!

林茵茵看的入神,直到前頭的司機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從後視鏡裏麵看了眼林茵茵,麵上帶著稍許緊張的問道。

“林小姐是不是人不太舒服?要不要我轉到去趟醫院?”

下意識的抬頭,林茵茵想要笑,但眼角的酸意太過濃重,竟然憋忍不住,隻能撇過臉去,很不自在的說道:“謝謝,我沒事,隻是太累了,加上這幾天眼睛不舒服。”

司機沒再說話,事實上,剛剛那句話就已經是他越矩了。

回到傅家別墅的時候,別墅裏麵燈火通明,可是林茵茵沒來由覺得特別的難過。

她想起和陸忍冬在加州那段時間,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被陸家發現,當時陸家的反應特別大,甚至掐斷了陸忍冬的所有經濟來源。那時候,她和陸忍冬住在一個不到20平的出租屋裏麵,加州的夏天,燥熱,可那時候的她卻一點也不覺得苦。

那時候的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幸福維持沒有多久,陸忍冬的爸爸出事,他臨死前都不願意見他一麵,也許陸忍冬是真的有幾分喜歡她的,所以那時候他以為隻要他們堅持堅持,陸家總會心軟的,偏偏還沒等到他們的心軟,陸忍冬就投降了。

比起那時候,現在的她是真的擁有太多了。

傅廷和對她體貼溫柔,傅家是一言堂,除了傅廷和,其他人的話分量不夠,加上她也早就不是幾年前那個一無所有的林茵茵了。現在的她有大家羨慕的事業,有足夠的美貌,有手段有心機,擁有的太多了。

眼淚慢慢的幹涸,林茵茵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別墅大門敞開,傅廷和一身休閑衣物,見到她之後,臉上也始終平靜,隻有眼神溫柔了幾分。

“怎麽一直站在外麵不進來?”傅廷和站在台階上,低頭看著她。

林茵茵溫柔的笑:“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下了飛機又做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下來胃有點不舒服,就在外麵吹會風。”

“我已經讓劉媽給你煮好了宵夜。”傅廷和已經走到了林茵茵身邊,一隻手提起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頭。

林茵茵看著他高大筆挺的背脊,像是魔怔了,話脫口而出:“廷和,深夏她今天跟忍冬求婚,鬧的滿城風雨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既然是鬧的滿城風雨,我自然是知道的。”傅廷和停下腳步,回頭,波瀾不驚的望著她。

從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林茵茵看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態度,笑著問道:“我也是下飛機之後才知道的,你說他們倆也真是的,不聲不響就給了大家一個這麽大的驚喜,改天要約他們出來一起好好吃個飯。”

“好。”傅廷和斂眸,眼裏逐漸積蓄起鋒芒。

夜深的更沉了,剛剛經曆過一場久別後的床事,原本該是甜甜蜜蜜的,偏偏兩個人都有些索然無味,最後草草了事。

傅廷和洗了個澡出來,林茵茵已經睡著了。

借著昏暗的床頭燈,傅廷和坐在床邊,看著林茵茵柔嫩的臉,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個子小小的,隻有那雙眼睛,透出與年紀不相符的倔強與事故。

後來再見到她,她笑意盈盈,溫柔的像株菟絲花,水一般的漫過他的心髒,讓他心疼。之後斷斷續續的聽到陸忍冬提起她的那些過去,傅廷和是真的心疼她,心疼的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護著。

她性格柔軟體貼,又小心敏感,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是慕深夏每次見著她,從來都不屑的視而不見,她也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她。

這樣的林茵茵,柔軟的不可思議。

這次著手對付慕家,雖然有生意場上的打算,但林茵茵卻是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你的過去我雖然沒有參與,但你過去受過的那些苦難,失去的所有一切,我都願意幫你拿回來。

傅廷和又坐著,靜靜的看了會林茵茵。

這一整個白天,他都有些心緒不寧,原本以為看到林茵茵之後,他會鎮定下來,可是現在,他好像還是非常的焦躁。

慕深夏那張臉,驕傲的,倔強的,陌生的,像刀一般的朝他刺來。

從他開始對慕家下手,他就知道自己和慕深夏,以後再也沒有了站在一起的可能性,她和林茵茵不同,她看上去溫婉乖順,骨子卻是硬的,誰想啃她幾口,都得防備著被她崩壞了牙。

傅廷和有些頭疼,對於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在這樣的深夜想起了慕深夏。

這麽多天,慕深夏難得睡個好覺,一覺醒來,外頭已經是天光大亮,又是個好天氣。

照例去醫院照顧外公,外公精神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但大多數的時間還是臥床休息,到底是沒有健康的時候強健。

半下午的時候,慕深夏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接到了電話之後,慕深夏覺得誠惶誠恐。

是陸家老太太打過來的,她笑眯眯的語氣,讓慕深夏壓力倍增。

陸忍冬正和林茵茵在一起,他投資的那部電影,演員差不多已經定了下來,聚集了幾個主創人員正在討論開機前的最後一些事項,雖然好幾次林茵茵企圖打探一下關於他和慕深夏的事情,都被陸忍冬輕而易舉的擋了回去。

接到電話的時候,陸忍冬一臉嚴肅的眉眼驟然溫軟了下來。

手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讓大家安靜的動作,大家竟然就真的安靜了下來。

陸忍冬清俊的臉上泛起笑意,身體後仰,倒回沙發裏:“昨晚才分開,現在又想我了?”

“我怎麽之前沒發現陸公子原來這麽會撩妹?”慕深夏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以後會讓你見識到的。”陸忍冬輕笑,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我就先期待了,你現在方便說話嗎?”慕深夏接入主題。

陸忍冬掃了一眼大家,現在都低著頭,看著手裏的東西,但他分明看見了有人手上的照片都拿反了,顯然是支著耳朵聽著他這邊的動靜。

冰冷的目光劃過,那些人頭又低下去幾分。

陸忍冬無聲的冷笑,站起身,走到窗邊,才開口:“現在方便了。”

“陸忍冬,剛剛你奶奶給我打電話了,約我去陸家打牌。”慕深夏語速不徐不疾。

“怎麽了?不想去?不想去的話就直接拒絕就行了。”陸忍冬笑著回道。

慕深夏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去好像也不太好,昨天咱倆的事情鬧的那麽大,我就是想問問你跟奶奶說到了哪裏了?萬一到時候奶奶問起來的話,我要怎麽說才合適?”

慕深夏的態度妥帖又溫柔,但說白了還是有些置身事外,也就是不想擔責任,她給陸忍冬打這通電話的意思也是側麵告訴陸忍冬,不是我想登堂入室的,我隻是被迫的。

聽出了她這層意思,陸忍冬語氣浮上漫不經心:“你隻管說就是,不能說錯什麽。”

掛了電話,陸忍冬還覺得有些心情鬱鬱,拿起西裝,利落的穿上,就要告別。

他是投資人又是製作人,大家自然不敢阻攔,隻有林茵茵跟著站了起來,叫住了他。

“剛剛是深夏的電話?”林茵茵笑著問道。

“嗯。”

“我昨天下飛機之後聽說了你們倆的事情,深夏好歹是我的妹妹,你們提前連個招呼都不打。”林茵茵笑意盈盈,滿臉祝福。

陸忍冬睨了她一眼,想起自己還真的有事找她,臉上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正好我現在要去找她,你要不要一起?”

林茵茵沒想到他忽然這麽開口,一時摸不清他要做什麽,但昨晚就積累在心內的情緒到了現在依舊沒能釋懷,表情卻帶著幾分猶豫:“你們倆去約會,我跟著去做什麽?要不下次我和廷和做東,請你們。”

“不礙事,她現在陪著奶奶,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林茵茵呼吸一滯,難堪的回憶略過,胸口裏有一股怎麽也吐不出去的氣,陸家老太太對她來說,是個怎麽也過不去的坎。

“那我就打擾了。”林茵茵挺直背脊,如同一隻要去戰鬥的孔雀,暗自較勁。

陸家老宅在近郊處,陸奶奶不喜熱鬧,所以平常隻是約了三兩好友小聚,大家一起喝茶聊天打牌,日子清閑悠哉。

陸忍冬帶著林茵茵到陸家門口的時候,林茵茵心裏麵感慨萬千。

她猶記得自己被陸家老太太指著鼻子,說像她這樣的身份,一輩子都別想踏進她們陸家的畫麵,才短短幾年時間,自己還不是走進去了?

如果當時再堅持一下,會不會現在會有不同的結果?

陸忍冬走在前頭,覺察到身後的人停了下來,收回腳,回頭瞥了林茵茵一眼,見她滿臉悵然,問道:“怎麽不走了?”

“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物是人非,本來我早就該到這裏來的。”林茵茵笑著回過神來,玩笑似的說道。

陸忍冬這次沒有搭話,也是笑了一聲,率先往裏頭走。

汪嬸早就已經等在門廳處了,臉上是慈祥和藹的笑容,見到陸忍冬之後,快走了幾步,結果陸忍冬手裏的東西,笑道:“先生怎麽現在回來了?”

“想念汪嬸煲的湯了。”陸忍冬眉眼沐風,溫柔含笑。

“這嘴甜的,我廚房裏麵煲著湯,等會先生多喝點。”

汪嬸在陸家帶了幾十年了,也算是看著陸忍冬長大的老人了,在她心裏,陸忍冬和自己的孩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嗯。”陸忍冬已經換好了些,眼神掃過客廳,慢悠悠的開口問,“老太太呢?”

“今天沈老夫人和孟老夫人約了老夫人一起喝茶,話間幾個人起了興致,說要搭場牌,偏偏三缺一,之後老夫人打電話約了慕小姐過來。”汪嬸在前頭領路。

陸忍冬睨了汪嬸一眼,知道她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但是話裏麵終究沒多少可信度。

林茵茵一直都跟著,汪嬸不認識她是誰,但對於陸忍冬帶回來的客人,也熱情的招呼著,但這熱情裏麵到底隔了一層生疏。

活動室的門虛掩著,走得近了能聽到裏頭的歡笑聲,慕深夏的聲音清越,她似乎在說著什麽,幾句之後,活動室裏麵又是一陣笑聲。

陸忍冬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她們恰好結束了一局,慕深夏坐在側麵,聽到動靜之後,轉頭看到陸忍冬,臉上的笑容放大。

“忍冬,你可算是來了,你再不來的話,我今天估計最後點底子都要搭給奶奶她們了。”慕深夏眼睛發亮,臉上笑容帶著幾分調皮。

“老姐妹們,你看看什麽叫孩子養大了就是別人家的了!我這老婆子三催四請的,也不過來一趟,這小媳婦一個電話,就生怕我這老婆子會吃了人家似得趕來了,哎!”陸老太太又是歎氣又是搖頭的。

慕深夏哭笑不得,趕緊挽著陸老太太的手撒嬌:“可不是這樣呢,忍冬平時跟我聊天的時候,三句裏有兩句得提到奶奶,跟我說讓我以後好好跟奶奶學學,但凡能學到奶奶的一點皮毛,以後也足夠我在豐城橫著走了!”

“你這丫頭,聽你這麽說,我豈不是那河裏的螃蟹啦!”路老太太啼笑皆非,掐了把慕深夏的鼻子。

慕深夏縮頭,摸摸鼻子,看上去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惹的一邊的沈老太太和孟老太太紛紛開口抗議:“我算是曉得了,感情今天是來跟我們炫耀她這懂事的孫媳婦的。”

一時之間,屋內又是歡聲笑語的,陸忍冬已經走進來,目光始終放在慕深夏身上。

他發現認識她越久,越能發現她的美好。

雖然電話裏的她,說的苦兮兮的,他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陸老太太之前是怎麽對林茵茵的,他是親眼見過的。但是看現在這幅場景,哪裏有一星半點的被為難的樣子。

不僅沒有被為難,現在陸老太太看她的眼神,比看他這個親孫子還親。

慕深夏已經站了起來,順勢把自己的座位讓給陸忍冬。

看了看慕深夏麵前的少的可憐的搭子,捏了捏她的手,低笑問道:“輸了?”

苦著臉慕深夏回道:“可不是,我跟奶奶說了我不會玩麻將,奶奶不信,結果現在就我一家輸成這樣,我不管,我輸的這些都是你的,你幫我教學費嘛!”

陸老太太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她倆的互動,對於這樣賞心悅目的畫麵滿意極了。

陸忍冬笑著點頭:“等我幫你贏回來。”

“哎喲喲,可了不得,我家忍冬竟然花時間來陪咱們幾個老太婆磋磨時間,還是夏夏厲害,以後我們夏夏有時間就來多陪陪我,小子沒良心,你可得幫我好好說說。”陸老太太拍拍慕深夏的手,說的語重心長。

慕深夏越發的哭笑不得了,隻得連連點頭:“會的,會的。”

陸忍冬坐了下來,慕深夏就站在了一邊,房間裏剛剛就在的林茵茵此時一臉尷尬,她想過見到陸老太太要擺出什麽樣的姿態,讓她看看現在的自己,也可以變得高貴優雅,幹練精致,可她完全沒料到,人家陸老太太一個餘光都沒給她。

說起來,她現在身上穿的是最新款的國際大牌,而慕深夏身上那條裙子,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去年的款式吧,她現在的身份,根本不會穿在身上的。

可事實上,慕深夏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人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繞著她轉悠,大家仿佛看不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已經破落的味道。

陸忍冬餘光看見了林茵茵,到底是自己認真喜歡過的女人,他們之間也確實是他更對不起她,所以對於林茵茵,他還是願意盡力的幫助她。

尤其是路上的時候,林茵茵說想找個時間跟慕深夏談談的時候,他默認了。

碼好了牌,陸忍冬轉頭,笑著跟慕深夏說道:“我在這幫你玩幾把,你去幫我帶茵茵在家裏轉轉。”

慕深夏好像這才看到了林茵茵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情願,朝林茵茵走了過去:“原來林小姐也來了,不好意思,剛剛讓你看笑話了。”

林茵茵微笑點頭:“是我唐突了!”

陸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她是背對著門口坐的,林茵茵也不清楚她現在是什麽表情,隻是臉色的笑容有皸裂的跡象。

慕深夏趕緊挽著林茵茵的手,跟屋子裏的人打招呼:“你們大家先玩著,我們出去轉轉就回來。”

屋子裏,陸老太太的臉色從林茵茵出現就非常的不好看,慕深夏離開了,陸老太太索性冷下臉來,問道:“你還帶著那女人回來做什麽?”

“奶奶……”陸忍冬無奈,“我知道您不喜歡她,但她現在好歹是廷和的女朋友了,就算是看在傅家的麵子上,咱也不能對人家太過無理。”

“傅家?傅家怎麽了?傅家那位也跟你一樣,你們這些小年輕,看人就隻看外表。”陸老太太嘟囔道。

陸忍冬這次沒說話。

陸老太太眼刀從他身上刮過:“昨天你和夏夏的事情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在搞什麽,但是夏夏這閨女我是真的喜歡,慕家把她培養的很好,你可別因為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把我的孫媳婦給搞丟了!”

一邊的沈老太太和孟老太太也隻是笑,自然也不會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慕深夏這頭,一出了門,她立刻鬆開了挽著林茵茵的手,人也往旁邊走了幾步,目光看著前方,神色冷淡。

她這小女孩的舉措,林茵茵掀起眼皮:“深夏,咱們好歹是姐妹,你的身體上有一半的血液和我是一樣的,在外人麵前,就不用這麽生疏吧!”

話這麽說著,她倒也沒有去親近慕深夏的意思。

慕深夏一邊走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前方:“我人生的前22年,沒有過所謂的姐姐,在以後的無數年裏,也不會有這樣的身份,所以林小姐還是別老扯著這件事來回說,指不定哪天我真的要攀著這個身份為難你呢!”

“你會嗎?”林茵茵反問道。

“人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能做,我也是普通人。”慕深夏冷淡的回道。

“那我倒是希望那一天可以早點到來了。”林茵茵笑著。

兩個人已經一路走到了陸家別墅的院子裏,初夏,院子裏的被人精心打理過的花圃開了花,空氣中是馥鬱的香氣。

兩個人一前一後隔的遠遠的走著,慕深夏是本來就無話可說,林茵茵是一直在心裏盤算,要怎麽把話說的漂亮。

許久,林茵茵還是選擇了老實說出口:“深夏,有些話我一直都想跟你說,雖然知道我的話,你不會聽,但你和忍冬這件事,真的太草率了。”

“這些話你上次說過了吧?”慕深夏忽然停下腳步,直接看著林茵茵的眼睛,哂笑,“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怎麽著?覺得我和陸忍冬這件事草率了?你當初和傅廷和兩個人做出那麽不要臉的事情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草率?”

“還是你真的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得疼著你寵著你?你這麽會想,你怎麽不上天呢?”慕深夏臉上始終保持著親切的微笑。

林茵茵被她說的臉色陰晴變幻,忽然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深夏,你別總覺得你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的,覺得是我媽拆散了你爸媽,覺得我是個小三的女兒,所以你高高在上,但事實上,你比我還小兩歲,到底誰的媽媽才是小三,難道還不明顯嗎?”

“誰的媽媽是小三,這件事是上一輩的事,我不認為你我這樣背地裏可以隨便定論。”慕深夏鎮定的很,臉上的笑容越發明豔,“我隻知道,你,林茵茵,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慕深夏刀槍不入,反而襯托的站在她麵前的林茵茵像是個小醜似的,而慕深夏自始至終都站在高處,睥睨著她,對她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