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對於林茵茵,慕深夏隻是厭煩,不想看見她,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慕深夏就是真的反感,連和她呼吸同一塊空氣,都覺得肮髒。

陸忍冬玩味的看著慕深夏,覺著有些新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慕深夏這麽不假辭色的樣子。

門外孟君禕表現的很無所謂,倒是那個女人臉色慘白了幾分,又作出瑟瑟發抖的姿態,看上去比慕深夏矮了好幾分。

“深夏,就算是我以前不懂事,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你今天這些話就過分了吧。”梁施笑的怯懦,說話的語氣也軟乎乎的,指責裏都不帶半點火氣。

要不是知道她過去做的那些惡心事,說不定她也會覺得梁施不過是個無害的小女孩罷了。

慕深夏心裏的火氣根本忍都忍不住:“這就覺得我過分了?覺得過分梁小姐完全可以滾,又沒人拉著你不讓你走!”

連房間裏的何柳和崔曲靜都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孟君禕似乎沒看到自己帶來的人被慕深夏指著鼻子罵似的,視線一直看著別處,也不知到底看到了什麽吸引了他。

崔曲靜不知道內情,可是何柳是知道的,見到梁施時,何柳臉色像慕深夏一下,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陰鷙的目光盯著梁施。

梁施往孟君禕背後躲了躲,臉上越發的委屈。

陸忍冬在一旁不說話,慕深夏看她這做作的樣子,想到熊夭夭因為她遭遇的那些破事,想想都覺得心裏麵的鬱氣更濃重了。

“我不是你男人,所以你千萬別覺得你現在這種惺惺作態的樣子能勾起人的同情,梁施,這個世界上唯有你,讓我看見就覺得惡心,惡心透了。”慕深夏聲音清冷空寂,眼神如利刃,破開空氣朝梁施射去。

何柳臉色鐵青的看著梁施,手臂在雙側攢起。

“慕深夏,你別太過分,你們是她的朋友沒有錯,但你們總要有點是非黑白吧,她害死了我的兒子,害的我差點死在手術室裏麵,害的我以後再也不能做媽媽了,我做錯了什麽?我不過是喜歡了一個男人而已。”梁施眼淚流了出來,看上去更加的可憐。

慕深夏寒意直達眼底,冷淡的看著她哭。

四周寂寂無聲,隻有梁施的抽噎聲,顯得尤為清晰。

慕深夏很煩躁,煩躁的退了一步就想關上門,眼不見為淨。

她想起夭夭跟自己說的,她說有些事情早就是命中注定了,命中注定她從小家破人亡,寄人籬下,愛上了一個魔鬼,搭上了身心。

他們一個個的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辜,那夭夭呢?她又錯在了哪裏?偏偏就你們能出雙入對,而她一個人遠走她鄉?活的像隻老鼠,躲躲藏藏?

手剛放在門上,陸忍冬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手,他臉上的笑容溫容淸雋:“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就出發!”

“他們也一起去嗎?”慕深夏實在不想見到梁施和孟君禕。

慕深夏很想有骨氣的說,她不去了!可是慕家宅子就像是隻無形的手,厄住了她的咽喉。

“稍等一下。”

跟何柳,崔曲靜交代了幾聲,最後在他們擔憂的眼神中和陸忍冬離開。

一路上慕深夏都很沉默,隻偶爾同陸忍冬說幾句話,其他時間始終保持著清高倨傲,連餘光都不想掃到梁施和孟君禕身上。

上了車,陸忍冬壓低了聲音,手慵懶的搭在慕深夏腰上,頭輕輕擱在她肩膀上,壓低了聲音說話:“夏夏,沒想到你不假辭色起來,也這麽可愛?”

慕深夏原本繃著臉,聽到他這麽一說,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臉上鬆動了一些,但仍舊沒有笑容,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是嗎?”

“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陸忍冬忽然卷唇微笑。

慕深夏實在是沒有聊天的興致,但也不好駁了陸忍冬的臉麵,隻好強打起精神跟他聊天:“什麽事?能讓你產生好奇心的可不得了。”

陸忍冬輕笑出聲,聲音壓的更低了,在她的耳邊呢喃:“孟君禕和傅廷和,你更不想看見哪一個?”

慕深夏轉頭,看著陸忍冬,認真的回道:“我為什麽一定要看見他們倆?”

這麽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導致陸忍冬愣了一下。

“我就不能更想看見你嗎?”慕深夏又接著說了一句。

她的表情十分的正經,一點也不帶玩笑的樣子,大大的取悅了陸忍冬,陸忍冬大笑出聲,摸了摸慕深夏的頭發。

慕深夏覺得十分無聊,主要是想到梁施就覺得糟心的不行,加上在醫院忙了一天了,臉上露出倦意,眯著眼睛乖巧的縮在陸忍冬懷裏小憩。

下車之後,陸忍冬和梁施走在前麵,孟君禕竟然找著機會走到了慕深夏身邊。

慕深夏警覺的往旁邊走了一步,埋頭不言語。

孟君禕臉色十分的冷淡,看了眼慕深夏,低聲問道:“之前她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

“誰?給我打電話的多了去了,孟公子這麽關心我,忍冬他知道嗎?”慕深夏眼皮都懶得掀,一句話堵了回去。

孟君禕笑起來的時候,邪肆霸道,他緩緩的開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不知道。”慕深夏一口回絕。

眼神沉冷了幾分,孟君禕卻笑的越發肆意:“慕深夏,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告訴我她在哪,說不定我找到她了,她還能有好日子過,不然等我找到了她,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慕深夏忽然停下了腳步,平靜的看著孟君禕,璀然一笑:“孟公子,我不是三歲的小孩,這種話詐不了我。您要是能找到,您就自己找去好了,做什麽在這裏威脅我?況且我是真不知道夭夭現在在哪,當然,就算是我知道,我肯定也是不會告訴你的。且不說,孟公子在這裏威脅我一個女人算什麽男人?”

孟君禕笑的森冷:“我算不算男人,自然不用跟你交代,不過你大概是還不知道現在的慕家到底有多慘,所以你還會站在這裏大言不慚。”

慕深夏也不遑多讓:“你們開心就好。”

梁施餘光自然注意到了後邊的火花四濺,她刻意快走了兩步,走到陸忍冬身邊,小聲問道:“深夏好像和君禕吵起來了,陸公子不要去勸勸嗎?”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嬌弱的感覺,陸忍冬心內不喜,皺起了眉頭。

梁施卻誤會了陸忍冬皺眉的意味,在她的認知裏,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潑婦一樣的女人,尤其是像陸忍冬這樣的身份,更是要麵子的,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頭對著他朋友耍臉色。

哪怕慕深夏是慕家的小姐又能怎麽樣呢?畢竟慕家落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外麵到處謠傳的陸忍冬看上慕深夏的新聞,梁施也很不以為然,覺得不過是男人的權色遊戲。

偏偏就有慕深夏這樣不知好歹的,早晚會被陸忍冬一腳踢開。

陸忍冬停下腳步,朝慕深夏招招手:“過來。”

慕深夏頭也不回的丟下孟君禕,小跑著到陸忍冬身邊,挽著陸忍冬,抬頭,臉上擺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柔情蜜意的叫了他一聲:“忍冬。”

看得出她眼中的羞澀,還有隱約的不安,陸忍冬沒說話,隻是牽著她的手,重重的捏了一把,帶著她往前走。

他帶她到的是風海旗下的商場,上次來逛街碰到了江彤那樣的事情,這次陸忍冬索性封館了,巨大的商場內,除了導購,就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在裏頭閑逛。

慕深夏雖然身量小,但身材比例好,長相也是明豔嬌美,所以衣服的選擇上大了很多,試了一套又一套,最後在慕深夏穿著一件火紅色的深V無袖曳地長裙後,陸忍冬和店員都露出了驚豔的眼神。

就連原本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孟君禕,都隨著露出了驚豔。

她皮膚很白,火紅的布料像是團火,露出她姣好的身段,深V的盡頭,無限的引人遐想,腰部心機的挖了兩塊空擋,隱隱約約的露出她腰間如凝脂般的肌膚,裙子下擺點綴著一些小巧精致的花朵,在性感之餘,又多了幾分少女的嬌俏感。

和她身上的裙子相得益彰的,是她腳上的細高跟,讓她整個人頓時氣勢高了幾分。

對比起來,站在她身邊的梁施,原本穿著是纖塵不染的白色,哪怕是背部**,可是往慕深夏身邊一站,寡淡的入不了眼。

陸忍冬滿意的很,慕深夏也累的不想動了,剛想定下來,梁施在一邊小聲的開口,禮貌的問道:“深夏身上的這件,我能試試嗎?”

陸忍冬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梁施這句話說出口知道自己說的太沒規矩了,這顯然是人家看上了,她現在強行多人所愛,怎麽也是說不過去的。

沒等人回答,梁施又趕緊訕訕的回道:“我開玩笑的,別當真,這件裙子深夏穿的這麽好看,我看著眼饞,不過穿在我身上不一定合適。”

慕深夏覺得真沒有梁施這麽惡心人的,一邊說著不在意,一邊像隻蒼蠅似的盯著她看,惱火的很,眼神裏的諷刺和厭惡越發明顯。

孟君禕顯然還在記恨著慕深夏剛才說的那些話,臉上掛著肆無忌憚的笑容,隨意的開口說道:“不過就是件裙子,我想慕小姐不會不給這個麵子吧?”

“當然。”慕深夏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轉身進了試衣間,把身上的裙子脫下來給了梁施。

此時,慕深夏臉色幾近零度,尤其是當梁施接過衣服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慕深夏立刻像是碰到了髒東西似的,很快把手指縮了回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孟君禕眼睛是不是糊了屎?

熊夭夭熱烈明朗,笑起來的時候,如同豔陽,可以驅趕一切汙穢。可梁施給人的感覺卻如同陰冷的蛇,總讓人覺得下一秒在人不小心的角落,就要被她咬上一口。

慕深夏已經沒了試衣服的興致,陸忍冬剛剛過程裏一言不發,她也沒覺察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畢竟孟君禕是他的朋友,而且也真的就隻是一件衣服而已。

等梁施進去換衣服了,陸忍冬隨性的在慕深夏還沒試的衣服裏翻過,最後抽出一條冰藍色的裙子,遞給慕深夏,語氣溫軟:“去試試這件。”

“好。”慕深夏接了過來。

她換好出來的時候,梁施已經在外頭了,因為她比慕深夏瘦許多,胸也小,皮膚也稍微黑一些,所以原本在慕深夏身上發著光的衣服,到了她身上,顯得有些鬆垮,性感的感覺沒有了,隻剩下幹癟。

說起來,還不如之前那件白色的,至少那件白色的還能顯得她像朵白蓮花呢!

慕深夏勾唇,笑容無聲。

梁施自己也能分辨好壞,她現在臉上的表情用尷尬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了,趕緊貓腰進去換回了之前那條白色的裙子,出來之後裙子遞給慕深夏:“深夏,不好意思,這裙子還是穿在你身上好看。”

她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可惜。

慕深夏似笑非笑,抱著手臂沒有接過來:“不用不好意思,畢竟我們慕家不管到什麽地步,我都不屑穿別人才穿過的衣服。”

她倨傲的站著,宛如繆斯,身上冰藍色的裙子給她整個人渡上了一層冷豔的神秘感,加上臉上不假辭色,十分的不好接近的感覺。

梁施這純屬是自己上前找虐型,聽到慕深夏的話之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的站著。

慕深夏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優雅的走到陸忍冬跟前,小小的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問道:“好看嗎?”

“好看。”陸忍冬笑著回道。

“敷衍。”慕深夏皺皺鼻子,笑的調皮。

為了配合身上的裙子,她讓發型師幫她把頭發都盤了起來,整個人高貴不可方物。

梁施也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小家碧玉的跟在孟君禕身邊。

慕深夏餘光掃過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嗤之以鼻,之前孟家嫌熊夭夭身份不夠好,所以不管她做什麽,孟家人都覺得她粗野,可她心裏清楚,為了得到孟家人的認同,熊夭夭背地裏付出了多少。

那麽眼高於頂的孟家人,最後竟然選擇了梁施這麽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到場的時候時間尚早,拍賣會還沒開始,林茵茵也早就跟著傅廷和到場了,他們這個小圈子隻是站在一起,就吸引了許多的目光。

三個男人在一起聊天喝酒,三個女人也總不能幹站著。

不過林茵茵顯然還記得之前在陸家的時候,慕深夏毫不客氣的給她的難堪,現在也刻意的忽視她,臉上帶著溫柔可親的笑意,拉著梁施的手。

“這是梁施妹妹吧,果然是個清水出芙蓉的美人。”林茵茵態度自然熱絡。

梁施原本還沉浸在懊惱裏,見她拉著自己聊天,慌忙笑著,嬌羞的回答:“林姐姐才漂亮,我都不敢站在你身邊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維,慕深夏根本聽都沒聽,畢竟她現在心思完全不在這裏,反而都落在了陸忍冬他們身上。

不一會兒,林茵茵就和梁施聊不到一塊去了,她雖然以前生活的辛苦,但是她媽媽在培養她方麵花費了很多精力,所以到了現在,也沒有人會在她的待人處事上做文章,哪怕是和慕深夏站在一起,也還是能夠平分秋色。

而這個梁施,全身都帶著卑微如塵的氣息,不張嘴隻是站在那笑的時候,還能當一隻好的花瓶,一張嘴,聊不到兩句,就得敗露她眼光淺薄的特性。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擠掉熊夭夭跟孟君禕在一起的,也是有意思。

不過現在,林茵茵實在是跟梁施聊不下去了,鬆開她走到慕深夏身邊,笑著問道:“深夏,今天的拍賣目錄看過了沒有?有沒有喜歡的,到時候跟我說,我給你拍。”

慕深夏思維被打亂,隻好放棄偷聽,往旁邊走了一步,緊緊的挽著陸忍冬的胳膊,客氣的笑:“不用了,碰到我喜歡的,忍冬自然會給我拍下來,是吧?”

陸忍冬聞言點了點頭:“嗯。”

這樣的場合,衣香鬢影,推杯換盞,逢場作戲,大家都是演員,沒有誰比誰的演技更好。這個圈子,演技不好的人早就已經被人淘汰掉了。

慕深夏得到答複,朝林茵茵攤手:“看來你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沒關係的,看到你和忍冬感情好,我也很滿足。”林茵茵笑的不知道有多麽親切。

慕深夏清楚,她這是又進入了自己的世界,開始刷這種好姐妹的戲份了。

如果說前段時間,林茵茵這個豐城新晉女神是移動的新聞話題的話,那麽現在的慕深夏就是活在風口浪尖的人了,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

從慕家倒台到今天,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對很多人來說,不過是醉生夢死一眨眼,這眨眼間,慕深夏的未婚夫就從傅廷和變成了陸忍冬。

從前她總是溫熱淡然,難得會露出尖利的一麵,現在經過慕家這件事,她身上的菱角沒有被打磨掉,整個人反而更加的銳利了,趾高氣昂的站在陸忍冬身邊的時候,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咬碎了牙罵她。

她身上這件冰藍色的裙子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但是裙子的下方隻是幾片薄薄的布片層層堆疊,立在原地的時候,看不出來。走動的時候,隨著邁出去的步子,能看到她修長筆直細致嫩白的腿,隔著薄削的布料,若隱若現,步步生蓮。

走過的地方,感覺能帶起一股香風。

男人們的視線多多少少的會在這些旖旎的地方流連,越是這種遮遮掩掩的東西,越是能勾起男人內心的齷蹉心思。

不時的有人湊上來打招呼,視線落在慕深夏身上的時候,都十分的讓人深思。

慕深夏不言不語的微笑,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挺直了背脊任由人打量,而她的目光,始終溫柔的看著陸忍冬,仿佛她真的是一個陷入了愛情的女人。

她的不爭不辯,自然而然的姿態,吸引了不少人的好感。

不少女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感歎。

“這慕深夏還真是好命啊,出聲是慕家的大小姐,剛回國的時候,身份是傅廷和的未婚妻,現在慕家倒了,大家都等著她的笑話呢,誰知道她又變成了陸家那位的心頭好,真是同人不同命。”一位有了些年紀的女人說道。

“話可不是這麽說,聽說現在國外的生活圈子混亂的很,像這種表麵上看上去清純的,背地裏多*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男人這玩意,不就吃這一套嗎?”另一個女人說話的時候,語氣酸得很。

“可別亂說話,我聽說了陸家老太太對這位可是滿意的很的。”又有一個人接話,顯然是知道的比這些人多一些的。

“我倒是覺得陸公子和慕小姐站在一起好歹還算是男才女貌的,你看看孟公子身邊那位,那小家子氣,我都不敢站近了,怕傳染給自己。”第一個說話那人評價梁施道。

說起慕深夏的時候,大家雖然揣測,但慕深夏到底是在這個圈子裏麵出生的,即便是現在落魄了,那曾經也是鳳凰。

“你沒聽說過嗎?之前孟家發生的事情!”馬上有人接著她的話。

慕深夏和陸忍冬他們站在不遠,所以剛剛她們稍微壓低了一點音量的話,她還能聽到,並且還聽的津津有味的。後來說起梁施時,聲音壓的更低了,慕深夏是一點都聽不清了,才不得不收回注意力。

慕深夏唇畔泛開一抹笑意。

陸忍冬一邊跟人寒暄,一邊注意到了慕深夏的小動作,低聲的問道:“怎麽了?聽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了?”

“也沒什麽,隻是剛剛聽到那邊有人在討論咱倆的事情,想到了之前我和夭夭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看上去再怎麽優雅高貴矜持的人,私底下其實都是一個樣子,總歸有八股的天賦。”慕深夏小聲的跟他咬耳朵。

熱氣拂過耳朵,溫軟的,癢癢的,陸忍冬聞到慕深夏身上清新的香氣,笑的越發溫潤:“最近豐城流傳起什麽八卦了?”

“咱倆的事情唄,前幾天大部分說的都是我怎麽不要臉,現在竟然有人覺得我也還不錯了,隻能說人和人果然是對比出來的。”

慕深夏這邊和陸忍冬小聲的交頭接耳,看的在場無數的名媛心碎不已。

門口的人群裏麵卻開始熱鬧了起來,還沒等慕深夏看過去,林茵茵臉上露出笑意,說道:“應該是曼曼到了,我去接接她。”

曼曼是林茵茵手下的一個王牌,年紀不大,去年憑借一部電影,拿了好幾座獎杯,現在已經是名氣口碑雙收的影後了。

她人長的漂亮,但私底下脾氣不太好,就連林茵茵這個老板,有時候都得笑臉伺候她。

這人和慕深夏沒什麽交集,她一點都不關心這點,隻是隨著她的到來,人群裏逐漸的泛開越來越大的議論聲。

直到那個叫做曼曼的人站在慕深夏麵前,慕深夏才恍然大悟,曼曼身上的那件裙子,跟慕深夏身上這件長得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她們倆撞衫了!

曼曼先是注意到了陸忍冬,剛要上前打招呼,餘光瞟了一眼慕深夏,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惱怒,鎮定的走到慕深夏麵前,轉頭跟陸忍冬打招呼:“陸公子,好久不見了!”

同樣的一件衣服,穿在慕深夏身上的時候,多了幾分端莊爾雅,穿在曼曼身上更多的是妖嬈性感。

淺淺的一個擁抱,鬆開陸忍冬之後,曼曼丟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慕深夏沒忍住,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

撞衫其實真的很尷尬,但這個圈子本來就隻有這麽大,晚會上大家衣服能去的也就是那麽些地方,按理說提前大家都會互相有了默契,刻意的避開同一款,免得互相都下不了台。

何況,今天去的店是陸忍冬帶她去的,是一家高級定製的成衣店,店裏麵衣服的款式,從來都隻有一件,不存在所謂的撞衫一說。

可偏偏,誰也沒有出現這個情況,她卻好巧不巧的跟影後曼曼撞衫了!

你說這是好不好笑?是不是特別的有意思?

尤其是在這個當下,原本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著孟君禕的梁施忽然之間控製不住音量,訝異的開口:“深夏,你身上的這件,和曼曼小姐身上的這件……”

說到這次,她才恍然好像說錯了話似的,捂住了嘴巴,對慕深夏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周圍的人的目光,全部被她的話吸引了過來,大家的眼神裏,都流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