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茵在他的逼問之下,漸漸的敗下陣來,臉上毫無血色,慘白一片,周圍有人好奇的看了過來的,也被陸忍冬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失魂落魄的站著,林茵茵笑的淒慘:“忍冬,我知道我怎麽辯解你都不會相信我,但是這件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是嗎?”陸忍冬不緊不慢的說道。

林茵茵頻頻點頭,眼睛裏麵已經有了盈盈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能真的哭出來:“昨晚我身上的傷口疼的厲害,所以反複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工作,沒想到後來竟然會看到深夏的微博。”

“我本來打算立刻聯係你的,我知道深夏不是這樣的人。”林茵茵聲音裏麵帶著濃濃的哭腔,聽上去好不可憐。

陸忍冬的臉色依舊難看的嚇人,他冷漠的看著在他麵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的林茵茵,沒有絲毫的動容。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林茵茵表情淒楚:“可是我剛要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接到了約翰的電話,說他替我做了一件事,我一定會開心的,我當時心裏麵就覺得不好了,問他是不是這件事,他承認了。”

“雖然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是也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是真的心虛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把這件事告訴你,我生怕到時候告訴了你之後,你會懷疑我,別人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如果你也懷疑我的話,那麽我會崩潰的。”林茵茵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隱隱的哀求。

奈何她話裏麵漏洞太多了。

“那之前那個攝影師呢?他的微博是怎麽回事?而且約翰是怎麽知道咱們的劇本的,又是怎麽知道夏夏後來成了咱們的攝影師的呢?”陸忍冬進一步的逼問。

林茵茵臉上的眼淚掉的越發的凶猛,成串的往下落:“這個也是怪我,是我之前跟約翰見麵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你知道的,對於深夏,我真的是又想靠近,又害怕她,隻要她站在我麵前,我就覺得我的人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她微微仰著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陸忍冬,希望用這樣的姿態來打動他。

“忍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後我也有很後悔在約翰麵前說的太多了,可是有時候我真的忍不住,也控製不住自己,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林茵茵不住的道歉。

陸忍冬始終保持著寡淡的表情,見她這樣,陸忍冬越發的失望了:“茵茵,我以前覺得,雖然有時候你有點要強,有點沒安全感,但是更多的時候,你是聰明的,也是善良的,可是我現在真的要收回這個看法了,我已經快要記不得之前你的樣子了。”

“你這是不相信我嗎?”林茵茵委婉的在他麵前,擺出了幾近卑躬屈膝的姿態來。

陸忍冬表情冷漠,看著林茵茵的時候眼神裏麵帶著嗤笑:“你說你不知道約翰做的那些事,那個攝影師也是個巧合是吧?那些水軍也不是你找來的,一件事是不小心,兩件事是巧合,接連著好幾件事,茵茵,我在你看來,就這麽好哄騙?”

他的眼神攝人,嚇的林茵茵後退了好幾步。

有手下的人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想要上前來關心她:“林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茵茵揮開人:“沒什麽,你們先忙吧。”

“忍冬,既然你已經認定了我是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為什麽還要跟我說這些?”林茵茵流著淚,無助的看著陸忍冬。

換成是以前的陸忍冬,他也許會真覺得有些心疼。

可現在,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厭煩。

林茵茵哭泣的臉,和慕深夏微笑的臉,漸漸重合。

陸忍冬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大概是想要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吧,可惜茵茵,原來咱們之間,連最後的坦誠都不剩下了。這件事情,這次我會壓下來,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再有下次的話,我會用我的手段,讓你明白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你這是要為了她對付我嗎?”林茵茵被他的話給打擊到了,有些歇斯底裏的說道,想要上前拉住陸忍冬的衣袖,卻被他輕巧的躲開了。

“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想想,如果有一天廷和知道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在對他逢場作戲,他那樣驕傲的人,你猜猜他會做什麽事情?”陸忍冬湊近了,壓著嗓子說道。

林茵茵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瞪著眼睛望著陸忍冬,倒抽了一口冷氣,第一次發覺陸忍冬原來是個這麽無情的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要這麽覺得,也不是不可以。”陸忍冬話說的十分的殘忍,他沒有拿回之前遞給林茵茵的文件,空著手要往外走,走了幾步,陸忍冬忽然停下腳步。

逆光中,陸忍冬有些看不清林茵茵的臉:“茵茵,我們之間就算是沒有夏夏,也還是會有其他人,你也有你的新生活,不要總是沉溺在過去,沉溺在過去的人,容易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算是對過去的徹底告別,陸忍冬這一刻心裏麵無比的輕鬆,就連腳步都輕鬆了很多。

也許他骨子裏麵是自私的吧,如果他是為了慕深夏好,他完全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給慕深夏,可是他沒有,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和林茵茵之間徹底的決裂,讓林茵茵對他徹底的死心。

商人追逐利益,本來就更無情。

攝影棚裏麵的人都已經離開的差不多了,林茵茵嗓子沙啞,對著陸忍冬的背影,大聲的問道:“忍冬,你之前答應我,如果慕家的宅子我放手了,你就會答應我一個請求,這件事現在還當真嗎?”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做到,你要我做什麽?”陸忍冬越過不遠的距離,看著她的眼睛。

“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夠一直記住這件事。”林茵茵咬牙提醒道。

陸忍冬沒說話,看了林茵茵一眼,轉身徹底的離開。

留下林茵茵一個人癱坐在地上,臉上盡是痛苦。

蔣遇帶慕深夏到了辦公室之後,人就已經離開了,慕深夏不是第一次到陸忍冬的辦公室來,但卻是第一次真正有時間打量這裏。

不過她還算是禮貌的,沒有站起來到處晃,而是端坐在沙發上,眼珠子四處轉悠。

陸忍冬的辦公室裏麵很簡單,唯獨他辦公桌側後方的那一麵牆的書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過很快,慕深夏的注意力就開始渙散了。

昨晚睡的很晚,早上的時候醒的又很早,一早上連軸轉,一直在忙碌,基本上沒停下來,現在舉著相機的手臂都開始發酸。

慕深夏摩挲著手裏的相機包,已經有些老舊了,被她洗的有些地方泛白。

但慕深夏從來沒有想過要換掉它,也許是因為用了太長的時間,這樣的死物都能用處一份真切的感情來。

感覺自己的眼皮子隨著自己的動作,越來越沉重。

陸忍冬回到辦公室裏麵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慕深夏蜷縮在沙發上,手裏還抱著相機,身體瘦瘦小小的,可以完整的縮進沙發裏頭,閉著眼睛,呼吸輕輕淺淺,看上去睡的香甜。

陽光從玻璃上方灑下來,落在她身上,能看到有細小的微塵在她身上跳著舞。

陸忍冬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慕深夏身上。

看到她皺著的眉緩緩的鬆開,露出了輕鬆平和的表情。

平時清醒的時候,慕深夏總是會流露出不自覺的防備的表情,和她相處的過程中,能看出她是一個十分慢熱的人,可是這樣的人,卻一點點的占據了他的心裏。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慕深夏原本就睡的不深,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手上的相機差點沒拿住,往沙發下麵滑,還是陸忍冬手疾眼快的給她接住了。

慕深夏心都要跳出來了,趕緊檢查了一下,發現沒磕沒碰的,才吐出一口氣來,緩過勁來,對著陸忍冬笑:“謝謝你。”

“嗯。”陸忍冬回道。

慕深夏已經把他的外套還到了他手上,她態度自然的很,一點也不扭捏,這樣孤男寡女的氛圍,一時之間倒是一點曖昧的氣氛都沒有。

“今天陳青雲跟我說過了,說是開機了之後,要辛苦你一直跟著了,這些照片的話,你大概什麽時候能處理出來?還是需要我給你找後期嗎?”陸忍冬問道。

慕深夏搖頭,抱著相機:“不用了,我會盡快處理好的,重新找後期的話,到時候又得磨合,說不定更花時間。”

陸忍冬能看出她的喜歡,心裏麵也鬆快了許多:“昨晚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是嗎?”慕深夏輕聲回道。

“你難道不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嗎?”陸忍冬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要告訴我嗎?”慕深夏沒有回答,反問道。

陸忍冬愣了一下,緩緩的搖頭:“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讓你受到的那些辱罵,對不起,是我個人的失職。”

慕深夏忽然笑了起來,雖然笑著,但是眼神如冬日的陽光,薄的很也涼的厲害:“你在這裏道個什麽歉?我的微博賬號是你找人盜的嗎?還是說你這句對不起,是在替誰說的?”

“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是後者的話,讓別人帶話這麽沒有誠意的道歉,你是希望我接受呢?還是希望我不接受呢?”慕深夏身體坐的筆直,一眼看進陸忍冬的眼睛裏麵去。

“抱歉。”

“醒了,別說對不起了,我知道在你們心裏麵,我慕深夏跟她比起來,就是一根稻草,但是說實話,你們這群人真的是太沒意思了,就算根草,那也是有思想的東西吧?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把別人當成傻子似的?”慕深夏帶著譏諷的笑容。

“你知道些什麽了?”陸忍冬問道。

“我不知道什麽,也不想知道什麽,我希望我的生活和以前一樣,平靜無波的,沒有任何的波瀾的,你們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我不想參與,但是麻煩你們能不能不要擅自替我做決定,我是人,不是菩薩,何況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越說,慕深夏約覺得生氣。

但陸忍冬始終是不慍不火的態度,這樣的態度,讓慕深夏覺得沒意思透了,擺了擺手,站起來:“我想起答應了外公,中午回去陪他吃飯,他有話要跟我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慕深夏說完,還沒走出去,陸忍冬從身後拉著她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相信下麵已經沒有那些無聊的記者了,再何況我行的正坐得直,就算是那些記者拍了,也就拍了,我難不成還要躲躲藏藏的?”心裏麵莫名的泛起一絲絲的委屈。

這委屈來的太突然了,慕深夏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眼睛就開始冒酸了。

她覺得她現在好像變得比之前要軟弱了許多。

“夏夏,你聽我說,如果剛剛的事情讓你覺得難受了,你可以跟我說,可以問我,隻要你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何必要擺出一副不想交談的樣子來?”陸忍冬無奈的在她身後歎氣。

慕深夏聞言,轉身,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陸忍冬:“是嗎?那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林茵茵做的?”

“是。”

“你原本不打算告訴我,是因為怕我報複她嗎?”慕深夏真的是豁出去了問,問的直接又坦然。

“不是。”陸忍冬快速回道。

“你撒謊,你的眼神告訴我,我剛剛說中了你的心思,陸忍冬我真的不了解你,既然你還對林茵茵有感覺了,為什麽不好好跟她在一起就好了?非得這麽打擾玩弄我的人生?看到我這樣掙紮,你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是不是覺得很有快感?”慕深夏逼問道。

“不是,夏夏,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話,在做什麽事情,不冷靜的是你。”慕深夏說完,掰開被陸忍冬用力的禁錮住的手,人往外頭走去。

剛走到門口,忽然身體被一股大力挾帶著,人被按在門上,發出巨大的悶響。

陸忍冬力氣很大,慕深夏的固執有些激怒了他,即使他看上去是個十分溫和的人,但這些溫和也隻是非常表麵的東西,其實他的骨子裏麵,矜貴又驕傲。

他們都一樣。

尤其是慕深夏這樣往外走,陸忍冬直覺不太妙,理智尚且來不及回爐的時候,身體已經比理智更加的直接,上前將慕深夏壓在了門板上。

慕深夏的後背被用力的甩在堅實的木頭上,疼的那一刻,慕深夏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齜牙咧嘴,鼻尖發酸。

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心裏麵委屈的。

“陸忍冬,你做什麽,你放開我!”慕深夏使勁的掙紮著,手腳並用。

奈何她的力氣對於陸忍冬來說,小貓都算不上,不痛不癢的。

他的眼神由幽深,逐漸的轉為平靜,而後眸色加深。

慕深夏真的覺得自己跟瘋婆子似的,被陸忍冬灼熱的視線盯著,她忽然之間喪失了所有反抗的力氣,有些自暴自棄的停下了掙紮,身體癱軟的靠在門上,眼神裏麵帶著憤怒,帶著失望,聲音卻溫軟了下來:“陸忍冬,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先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讓你一個人胡思亂想嗎?”陸忍冬湊在她耳邊說道。

她不知道,因為剛剛的動作,襯衫的扣子在她的掙紮中,鬆開了幾顆,露出筆直精致的鎖骨,陸忍冬手指摸了摸她的臉,而後遊移到她的鎖骨處,順著紋路,緩緩的摩挲。

他的眼神越發的幽暗,裏頭燃著一簇簇火苗,一言不發的就要把慕深夏給完整的吞噬掉。

慕深夏有些心慌意亂的,陸忍冬的動作太過曖昧了,她口幹舌燥的,瞪大了眼睛,望著陸忍冬,嘴裏倔強的開口:“我沒有胡思亂想,我剛剛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夏夏,你知道你這樣倔強的樣子,讓我很想,吻你。”陸忍冬聲音低醇如烈酒,聽著都要醉了。

話到耳邊,他人已經低下頭,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強迫她抬頭附和他的吻。

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粗暴的,狂風暴雨似的,在她的唇上啃噬,一點點的將她蠶食鯨吞,將她僅剩的理智全部席卷進去。

她像是海上浮浮沉沉的小船,無邊無涯的,隻能隨著波浪起伏,狂風暴雨大作,她隨時都能覆滅。

陸忍冬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開了她的雙手,動作也逐漸的溫柔了起來,仿佛一下子天晴了,能看到不遠處的鳥語花香。

她們兩個都在喘著粗氣,彼此交換著呼吸。

被放開的時候,慕深夏覺得嘴唇發麻,眼睛裏麵水盈盈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陸忍冬放開她的唇,抱著慕深夏,抵在門邊,呼吸紊亂。

慕深夏的意識逐漸回爐,臉上火燒火燎的,燙的厲害,她望著陸忍冬,嗔怪的眼神,聲音裏頭帶著幾分沙啞:“陸忍冬,你放開我。”

“夏夏,下次再也不要輕易的對我做一些無端的揣測,知道嗎?你不乖的話,我會懲罰你的,像今天這樣。”陸忍冬說道。

他作勢又要俯下身來,慕深夏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她警惕的動作,太過可愛,讓陸忍冬一下子笑出了聲音。

笑聲爽朗,慕深夏被他圈在懷中,能夠感受到他笑起來的時候,來自胸腔的震動,震的她的耳朵嗡嗡響。

先前的緊張矛盾和一觸即發的氛圍被這麽一鬧,陡然散去。

慕深夏也算是摸清楚了一些陸忍冬的性格,他平時的時候,總是表現的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管她做什麽,他都無所謂,甚至是無聲的支持。所以有時候,她會有些狐假虎威的動作,來試探他是否真的不在意。

她對陸忍冬始終沒能太過動情,所以才會小心翼翼的去試探著他的底線。

不過,她雖然沒有太過的經曆,但熊夭夭跟她講過,有時候,男人和禽獸,根本就沒什麽區別,不過是有些人批了一層外皮來掩蓋,有些人索性就不屑遮掩了。

這個圈子裏,衣冠禽獸尤其的多。

慕深夏不自在的別開臉,輕輕推了一把陸忍冬,竟然就被她給推開了:“我真得回去了,外公下午要回醫院去複查。”

說完,她轉身,剛要去拉開門,卻被陸忍冬一把摟住了腰身,將她摟回了懷裏。

在慕深夏開口之前,她聽到陸忍冬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就算是著急回去,也得先整理一下自己吧。”

慕深夏聞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臉上轟的一聲炸開。

她的襯衫扣子已經隻剩最後兩個還完好的扣著,露出裏麵黑色的胸衣,能看到她胸口的白嫩的肌膚,上頭還有剛才陸忍冬意亂情迷的時候,揉捏留下的紅色痕跡。

她的皮膚白,平時隨便擦碰一下,就會留下痕跡,更別提現在被陸忍冬刻意的留下了。

一把推開陸忍冬,她小跑著進了他辦公室的衛生間內,裏頭有一麵巨大的鏡子,盯著頭頂明亮的燈光,慕深夏能看到自己的口紅已經暈開了,嘴巴微微的腫了起來,脖子上甚至被陸忍冬留下了兩個很明顯的吻痕。

她的襯衫是翻領的,根本一點都遮不住這樣的痕跡,慕深夏臉上幾乎是帶著惱怒,一邊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不停的咒罵著陸忍冬。

衣服穿好,補了妝,隻是剩下脖子上的兩塊吻痕,現在這樣的天氣,根本就沒有辦法遮掩,而且看已經變得深紅的顏色,估計沒有好幾天也退不下去。

她總不能告訴別人,她是刮痧去了吧,這樣的話,她能說得出口,也得別人能信吧!

慕深夏懊惱的對著鏡子摸了摸脖子,腦子裏麵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她沉穩的走了出來,陸忍冬已經穿上了外套,一副準備好了外出的樣子。

慕深夏開口問道:“你這辦公室,有醫療箱嗎?”

“醫療箱?”陸忍冬似笑非笑的抬眸望著慕深夏,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脖子,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重。

慕深夏忍著怒氣,笑著說道:“對,醫療箱。”

“有的。”陸忍冬說著,卻沒有一點動作。

見她越發的羞惱,這才不逗她了,給她找到了醫療箱,慕深夏找到裏頭的紗布和膠帶,回到了衛生間,陸忍冬緊隨她後頭跟了進來。

慕深夏手腳有些笨拙,她以前不怎麽受傷,就算是受傷了,也有人專門給她處理傷口,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做的不是很熟練。

好幾次都沒能好好的粘上。

她的笨拙讓陸忍冬啞然失笑,上前拉著慕深夏的手,接過她手裏的東西,低著頭,認真熟練的給慕深夏在吻痕上貼上膠布。

這一刻,慕深夏的臉離他的臉很近,她的鼻子能聞到他發間的清新自然的洗發水的味道。清冽冷靜,和他整個人一樣,他的睫毛長且濃密,在她的眼前輕輕的扇動。

像是有人拿了一把羽毛,輕輕的刷過她心裏麵,即便是剛才有太多的怨氣,現在也忽然消弭。

這一刻,她也許是有些心動的吧!

隻不過這樣好的氣氛,很快就被一通電話,給攪碎,慕深夏看了眼上頭的號碼,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