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枯燥乏味,慕深夏來的時候,提心吊膽,回來的時候,真正的看到了熊夭夭,放心下來,整個人就像是一根崩斷了的弦,一下子鬆的太快。

竟然病了。

一路都是病怏怏的,昏昏沉沉,大部分的時間,比熊夭夭也好不了多少。

一抬頭就就看到陸忍冬他們擔憂的眼神,慕深夏真的很想說她其實沒什麽大事,可是越來越困,說話也軟綿綿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到了G市,上了直升機,慕深夏才真的有自己要回去了的錯覺。

直到下了飛機,慕深夏才發自內心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好像很久沒有踏上這片土地了,腳踏實地的站在上麵的時候,慕深夏有種自己回家了的錯覺。

之前白河鎮那邊一直沒有信號,幾個人都屬於失聯狀態,而且走的匆忙,他們誰也沒有通知,一下飛機,手機開機之後,他們的電話幾乎被人給打爆了。

何柳那邊是崔曲靜的,她這邊是王叔打來的,至於孟君禕和陸忍冬,聯係他們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因為他們的消失,豐城已經有了一些風言風語。

可置身於風暴中的她們卻無比的疲憊,除了疲憊,還有平靜。

內心的平靜。

醫院是上飛機之前就聯係好了的,下了飛機之後,一行人都有默契,直接去了醫院。

熊夭夭已經被送進了病房裏麵,慕深夏原本想守著的,卻被陸忍冬強製著躺著去了,心裏麵始終不安定,躺下來的時候,隻覺得天旋地轉的厲害,這幾天經曆的所有的狂風暴雨,都好像是一場夢似的。

那個夢裏麵,有陌生的人,那時候他們是彼此的依靠,他是她的希望,是她忍不住的心跳。

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跳的更加熱烈。

有什麽東西,在她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醒來的時候,慕深夏一直覺得床邊站了一個人,外頭光影很暗,還沒睜眼的時候,隻能看到一個模糊高大的影子。

“忍冬?”慕深夏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聲音很微弱,聽上去帶著幾分親昵。

被叫的人沒說話,隻是繃緊的身體,臉上神色諱莫如深:“醒了?”

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一個激靈,讓慕深夏清醒了過來,帶著略微的詫異,慕深夏睜開眼睛,看著病床前的傅廷和,而後眼神四處轉悠,除了他,真的就沒有看到其他人。

“忍冬回去洗漱去了,這幾天奶奶都快急死了,他總得回去看看。”傅廷和說道。

慕深夏有些訕訕的,訥訥的開口:“嗯,你怎麽過來了?外頭這麽黑,你怎麽不開燈?”

“原來已經天黑了。”傅廷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外頭早就昏暗的天色。

慕深夏被他說的有些無語,這麽明顯,難道還要人提醒嗎?

“你來了很久了?怎麽也不叫醒我?”慕深夏撐著手臂坐起來,她的身體還發軟,差點倒下去,傅廷和一隻手扶住她,卻被慕深夏躲閃開。

他也就識趣的收回了手,放在身側。

沒有再提開燈的事情,黑暗中,慕深夏感覺傅廷和的視線灼灼,一直盯著她看。

“來了有一會了,叫了你的,大概你睡得熟,沒有聽見。”傅廷和回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昏暗的夜色掩蓋了他的樣子,慕深夏竟然從傅廷和的語氣裏麵聽出了幾分溫柔。

甩掉心裏的想法,她笑的尷尬:“是嗎?”

“這幾天你和忍冬去哪了?”傅廷和問道,說不上是好奇,語氣更像是隨意閑聊。

慕深夏沉默了一下,這件事她不知道他們對外是怎麽說的,甚至不知道夭夭這次回來是好還是壞,不知道孟家那邊會有什麽翻天覆地的影響,所以她沉默了下來。

想了想,摸了摸鼻子:“就是出去玩了一下。”

“這個節骨眼?據我所知,忍冬投的那部電影剛剛拍了定妝照,卻到現在都沒個消息,你們回來的時候,一個個病的病,傷的傷,玩什麽能把你們玩的這麽慘烈?”即便是黑暗中,傅廷和的視線也能準確的捕捉到她。

“就是去冒險去了。”慕深夏說道。

“夏夏,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為什麽要騙我?”傅廷和眯著眼睛,心裏麵的不舒服緩緩的冒上來,這幾天他一直都很煎熬,想要伸手去找,偏偏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一點音訊都沒有,“你那麽惜命的一個人,怎麽會想起要跟人去冒險?”

“……”慕深夏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像說什麽都是掩飾似的。

“好歹我們也在一起那麽多年了,你是個什麽個性的人,難道我會不了解嗎?”傅廷和語氣軟了一些。

他不明白自己心裏麵冒起的那些不好的想法是怎麽生起的。

聽到他這麽說,慕深夏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覺得他這樣的說法真是新鮮,但也沒有太多的精神應付他。

想想,慕深夏又覺得心驚,原來不知不覺間,傅廷和對她來說,已經成了需要去應付的那種人了。

“傅公子現在是要來跟我聊舊情的嗎?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過兩天就是傅公子和林小姐的訂婚日子了吧?傅公子難道不覺得現在站在這裏跟我聊這些有些可笑嗎?”她的語氣帶著輕慢,笑的很自然。

傅廷和身側的手驟然收緊,而後緩緩鬆開:“抱歉,是我越矩了。”

“知道就好,我和傅公子,從分手那天開始,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我不認為在你做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我還能毫無芥蒂的和你做朋友,既然連朋友都算不上的話,那麽麻煩傅公子不要再有那些困擾人的舉動,我會覺得很惶恐的。”慕深夏把話說的十分的直白。

她以前不是那麽直白的人,不管什麽時候,她總是會用委婉的方式,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去做。

然而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去做出那些好像很大方的舉措了。

她很累,身體累,心也很累。

“我對你而言,是困擾?”傅廷和問道,語氣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慕深夏笑的溫雅:“當然。”

“我知道了。”傅廷和說完。

慕深夏看到黑暗中的那團影子動了動,走到了牆邊,利落的開了燈。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一時之間到有些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晃得她閉上了眼睛,頭暈目眩的。

“我去幫你叫醫生過來。”傅廷和如是說道。

“謝謝。”慕深夏客氣的回道。

手機已經被人充飽了電,很快有電話打了進來。

慕深夏接了起來,聽到陸忍冬的電話之後,她心裏麵泛起一絲絲的委屈,賭氣想要不接。

但回來了的傅廷和卻突然開口問道:“怎麽不接電話?”

她心裏麵的委屈突然泄了氣,接起電話之後,有氣無力的開口:“忍冬?”

“醒了?我在去醫院的路上,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吃東西,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給你帶過去。”陸忍冬的聲音尤其的溫柔。

“都可以,你看著來就行。”慕深夏回道。

“怎麽聽上去不是很開心?”陸忍冬問道。

“沒有。”慕深夏其實很想問,你怎麽能把我一個人留給傅廷和呢,你明知道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可是現在傅廷和就站在不遠處,一點也沒有避嫌的意思,她這些話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問出口了。

慕深夏覺得自己憋屈死了。

那頭的陸忍冬笑了笑,安撫的說道:“等我過來再說,開車呢。”

“那你開車小心。”

慕深夏掛了電話,傅廷和才緩緩開口說道:“剛剛去給你叫過了,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他看到慕深夏小女生的樣子,心裏麵的煩躁越發的明顯,始終也找不到紓解的口子,留下這句話之後,傅廷和深深的看了一眼慕深夏,轉身就要走出去。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支煙來緩解心裏沒來由的煩躁。

轉身時,餘光卻看到慕深夏鬆了口氣的表情。

陸忍冬來的很快,手裏拎著香噴噴的熱粥,是她愛吃的口味,不過本來應該是暖心暖胃的舉動,卻因為跟在陸忍冬身邊的林茵茵,而失了胃口。

等陸忍冬走近了,慕深夏瞪了他一眼,瞪圓了眼睛,嘴巴氣鼓鼓的,看上去特別的可愛。

陸忍冬一下子笑了出來,伸手自然的給慕深夏整理她的頭發衣領:“怎麽了?是不是餓壞了?”

“我在你看來就那麽能吃啊?”慕深夏有些不開心的問道。

“我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碰到茵茵了,她說她白天接到了消息,但一直忙到現在才有時間過來看看你。”陸忍冬說道。

慕深夏聽到這句話,皺著的眉稍微鬆開了一些,但麵對著林茵茵的時候,卻很冷漠,直接沒搭理她。

林茵茵早就習慣了慕深夏這樣子,也懶得跟她計較,反正也不是做出來給她看的。

她倒是笑的很溫柔,隻是大概是白天的工作需要,她畫了一個稍顯淩厲的妝容,和她現在的表情格格不入:“深夏,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你別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覺得是幫了天大的忙了。”慕深夏冷漠的說道。

林茵茵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這話說的,咱們好歹是……”

“得,你千萬別把那兩字說出來惡心我,我這好幾天沒正緊吃東西了,真的什麽都吐不出來了。”慕深夏打斷了林茵茵的話。

林茵茵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訥訥的好半天說不出來話。

倒是陸忍冬捏了捏慕深夏的手,示意她別太過分了:“茵茵,夏夏這幾天人一直不太舒服,所以態度不太好,你別太跟她計較。”

陸忍冬的話,成功的讓林茵茵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明明是慕深夏的教養被狗吃了,憑什麽現在卻是陸忍冬出來為她道歉?而且字裏行間,無不是對她的包容和寵溺。

林茵茵手攥成拳頭,指甲陷進掌心裏,臉上倒是笑的大方:“我沒事,已經習慣了,知道深夏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

慕深夏覺得很沒意思,她哪裏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是殺人犯法,給她一把刀子,她真能捅林茵茵一刀。

當然,後來慕深夏覺得,自己就算是捅死了林茵茵也不足以表達自己對她的恨。

不過這是後話了。

現在的慕深夏隻是垂著眸子,安心的吃著陸忍冬給她帶來的食物,吃了幾口,覺得索然無味,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索性放下了手裏的勺子,看著陸忍冬臉上那些細小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了:“你的傷口都處理過了沒?問過醫生沒有?不會留疤吧?”

他那麽英俊完美的一張臉,要真的是因為這樣留疤了,就太不值得了。

陸忍冬看著她擔憂的眼睛,笑著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已經沒什麽感覺了:“已經處理過了,我又不是那些小姑娘,就連奶奶看到我這樣,都誇我說這樣看上去更有男子氣概了。”

“騙誰呢?陸奶奶現在肯定在罵我呢吧!”慕深夏一點不信陸忍冬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

林茵茵站在那裏,覺得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聽到陸忍冬的話之後,林茵茵才發現原來真的有人能偏心成這樣的。

慕深夏把陸忍冬拖累成這樣子了,陸老太太一句話沒有,當初陸忍冬隻是有了一些鼻青臉腫的,她就被大庭廣眾的,陸老太太冷嘲熱諷的她差點鑽到地裏麵去。

不過她沒有一個人在這裏尷尬多久,抽煙的傅廷和回來了。

看到林茵茵之後,眉間的煩躁一掃而空:“茵茵,來了?”

“嗯,剛剛你去哪了?我還奇怪怎麽過來之後,沒看見你呢!”林茵茵立刻挽上傅廷和的手。

“去抽了支煙。”傅廷和說道。

說完之後,又對陸忍冬說道,“醫生已經給她做過檢查了,說是太過勞累了,加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輕度缺氧,這幾天好好修養一下就行,沒太大的問題。”

“缺氧?”林茵茵語帶壓抑,“這是去了哪了?不是說出去玩的嗎?怎麽回來,一個個都成了這樣?”

“沒什麽,去找了個朋友。”陸忍冬選擇性的說道。

慕深夏低下了頭,她剛剛可是跟傅廷和說他們冒險去了來著。

到底是不習慣說謊,還是這麽快的被人戳穿,慕深夏臉上有些紅。

“嗯。”林茵茵回道,知道他這樣就是不想再說更多的意思。

慕深夏覺得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這兩天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和茵茵就不在這裏繼續打擾了,我們倆這兩天忙,估計抽不出時間過來看你們。”傅廷和說道。

其實他是在外頭抽煙才有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尤其是現在看到林茵茵的時候,他心裏莫名的有幾分對不起她的感覺。

“知道過兩天就是你們的大好日子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出席的,隻是之前說好的讓夏夏去給你們做攝影這件事,我怕是不行了,她現在這個身體,到時候能不能出席都是個問題,你們要是覺得太忙了,我這邊可以給你們找一個,保準專業。”陸忍冬說道。

這件事他知道慕深夏本來就答應的不情不願的,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推了去。

林茵茵還想說什麽,傅廷和卻開了口:“這是自然的,還是慕小姐的身體為重。至於攝影師,我有個朋友最近恰好采風回來了,我讓他幫忙就行。”

他不知道為什麽,也下意識的排斥慕深夏來參加這場訂婚典禮。

林茵茵離開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很,對比之下,慕深夏的心情就好多了。

陸忍冬見她這幅樣子,笑著搖頭:“真有那麽不喜歡茵茵?”

“何止是不喜歡,簡直是討厭她。”慕深夏直白的說道,反正她對林茵茵的態度,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了。

終於把應付的人都說走了,慕深夏現在一刻都坐不住:“我想去看看夭夭,她現在在哪裏?”

“她就在隔壁,我帶你去。”陸忍冬知道,阻止也是沒什麽用的。

熊夭夭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陸忍冬路上有告訴過她,說熊夭夭因為發燒了太久,身上的免疫係統出現了一些問題,現在陷入了深度昏迷裏麵,至今都還沒有醒過來。

孟君禕已經不在醫院了,他離開了豐城這麽多天,有些信息必須要親自去處理,有些痕跡也要抹去,不然等孟家查到熊夭夭竟然被他們悄悄的帶回了豐城,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暴。

這場風暴,想當然的,也隻能把熊夭夭一個人給卷進去而已。

慕深夏隔著玻璃窗看著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的熊夭夭,她身上插著館子,身上換上了病號服,病號服裏麵的那具身體,瘦的不成人形。

一看見熊夭夭,慕深夏就覺得心疼的厲害,雖然把熊夭夭帶回來了,但是麵對這樣的熊夭夭,她寧願沒有帶她回來,她依舊自由自在的活在那片青山綠水中。

她想起柯吉因為舍不得而泛紅的眼眶,想起那天聽說她要走了,大早上的趕來相送的鄰裏鄉親。

她從來不知道,夭夭這麽不著調的性子,竟然也能為人師表了,真是太誤人子弟了。

陸忍冬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站在她身邊看著。

慕深夏沒有哭,即便是真的想哭,可是她清楚,熊夭夭不會喜歡她哭泣的樣子的。

“夭夭,你快醒來,你不是說要幫我報仇的嗎?可是你看我現在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怎麽還能在這裏躺下去呢?”慕深夏小聲的自言自語。

陸忍冬聽著有些心酸,背過身去,把這裏的空間留給她們兩個人。

比起來,陸忍冬有時候真的要懷疑她們兩個人的性取向了。

裏頭的熊夭夭毫無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的話聽進去。

此後的兩天,慕深夏時不時的站在門外,這麽看著熊夭夭,孟君禕這期間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要不是看到了他一路上的反應,慕深夏真的要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對熊夭夭毫無感情那麽的冷血了。

這個城市裏,每天都有那麽多無可奈何的人,他們都是無可奈何的人。

回到自己的病房,陸忍冬還在埋頭工作,他手邊堆了很多的工作文件,坐在靠床邊的沙發上,外頭的陽光軟軟的灑下來,給他整個人都渡上一層軟軟的光輝。

幾乎是第一時間,慕深夏看的有些晃了眼。

陸忍冬身上是一件淺藍色的條紋襯衫,袖子被他解開,挽了起來,露出他精壯結實的手臂。

他腿上放著一部筆記本電腦,手裏拿著文件,低頭翻閱,能聽到手指翻動紙張的聲音。

時光靜謐如水,安靜無言。

慕深夏站在原地,看了許久,才笑著開口道:“看了這麽久文件,脖子不酸嗎?”

陸忍冬聞言抬頭,臉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散去的嚴肅:“回來了?”

話落,他已經合起了合同,電腦也從身上搬了下去,起身要去扶她。

慕深夏把手遞給陸忍冬,由他牽著自己,在**坐下。這件事他們已經彼此都做得很是熟練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不同的是,這次慕深夏在**坐下之後,陸忍冬原本要彎腰給她蓋上被子,還沒動作,被慕深夏一把抱住了脖子,她溫軟的呼吸輕輕灑在脖子上。

撩的他心裏癢癢的。

他啞然失笑,以為慕深夏這是又要撩撥他。和她相處了這麽一段時間,他對她的脾性也摸清楚了幾分,人前看上去端莊優雅,其實內心也是個調皮的小孩子。

手剛伸到慕深夏的手臂上,身體忽然頓住,耳朵被慕深夏輕輕咬了一口,她的呼吸那麽近,一低頭就能看到她柔軟光滑的皮膚。

“別動。”慕深夏輕聲說道。

這個姿勢並不好受,但陸忍冬真的沒有動,等著慕深夏接下來的動作。

“陸忍冬先生,我有一句話想問你,請你務必要老實的回答我。”慕深夏語氣輕柔,像是羽毛,掃過他的身體。

陸忍冬感覺他的感官像是被人叫醒了,洶湧而來的感覺差點讓他把持不住,不過臉上還稍稍能保持鎮定。

“嗯?”陸忍冬這一聲,低沉醇厚,像烈酒,能醉人。

慕深夏眨眨眼:“之前在納什的時候,你說回來就娶我,已經回來好幾天了,為什麽你還沒有動作?你是不是在騙我?”

陸忍冬沒想到慕深夏忽然這麽說,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讓他越發的英俊逼人,風姿卓然:“那時候你沒回答我,我怎麽知道夏夏是怎麽想的呢?不過倒是我不對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要你來說。”

慕深夏的勇氣早在剛剛就已經用光了,她現在掛在陸忍冬脖子上,臉一路紅到了耳朵尖處,索性把腦袋埋進陸忍冬的脖子裏。

陸忍冬享受著她小女兒的嬌俏,見她害羞的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脖子上被她的呼吸拂過的地方,滾燙的一片。

喉結上下滾動,陸忍冬口幹舌燥,低頭看著慕深夏,她害羞的垂著腦袋,手足無措的樣子,帶著不自知的**。

陸忍冬眸色越深,摘下慕深夏的手臂,一把將她推倒在病**,幾乎是立刻凶猛的吻了下去,上次他把慕深夏給吻暈了,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此刻兩個人都沒了什麽顧忌,這個吻的纏綿又熱烈,陸忍冬覺得自己要炸掉了。

“夏夏,誰教你用這樣的方式跟男人說話的?以前有沒有這樣跟別的男人說過?嗯?”陸忍冬鬆開她的時候,眼神裏麵帶著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