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夏夏。”陸忍冬的聲音湊在她耳邊說道。

他的聲音極其的悅耳,這麽近距離的聽著,帶著三分魅惑。

慕深夏挺直了背脊,她看著台上的人,林荊河的表情裏有一些尷尬,更多的是陌生。

對於這個曾經恨不得全身心的護在懷裏寵的女兒,他有著抱歉,但他隻有一個人,對得起這個就勢必對不起那個。

加上和穆清那些年的人前恩愛,人後糾纏,差不多耗盡了他對慕家所有的情感,在他的心裏,始終覺得是慕家束縛了他。

不然的話,他現在應該是頤養天年的年紀了,至於現在一個女兒時她如同陌路,另一個恨不得他不得好死。

所以看到慕深夏之後,林荊河的心情尤其的複雜。

這樣的複雜,讓他一時之間怔住了,沒能恰好的表現出來。

慕深夏冷冷淡淡的笑,她今天的妝容本來就很明豔,即便是在這種星光璀璨的場合裏麵,也並不比在場的那些女明星差。

甚至要不是陸忍冬在她身邊護著的話,在場許多男士的眼神,就能活生生的把慕深夏給撕碎了去。

她這麽一笑,給人的感覺越發的冷豔了起來,慕深夏微微抬眸,望著林茵茵:“不好意思,我不懂林小姐在說什麽。”

林茵茵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了,林荊河也站在這裏了,慕深夏竟然還會裝傻。

她臉上笑容僵了一下,表現的略微有些委屈和驚訝的樣子:“深夏,今天怎麽也算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也都知道了,你何必又要否認呢?”

慕深夏笑意加大:“大家都知道什麽了?我是真的不懂林小姐的話,林小姐不如把話說清楚了?”

林茵茵對慕深夏的打死不承認表示壓抑,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柔和:“深夏,你是我的妹妹,現在咱爸都在這裏了,你不打算過來給爸好好看看嗎?”

“原來說的這件事,難怪最近總有人來跟我打聽慕家是不是還有個流落在外麵的千金,可是奇了怪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我和我外公都不知道呢?”慕深夏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深夏,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林茵茵也不知是不是著了魔。

連傅廷和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說什麽了?你說台上的人是我爸就是我爸了?整個豐城誰不知道我爸在我八歲那年就死了,跟我媽一起死的,現在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假扮我爸了?林小姐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就算是我們慕家現在真的落魄了,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這樣迫不及待的來踩著我們慕家的自尊,連死去的人都要拿出來做文章了,林小姐就不怕遭報應嗎?”慕深夏這一波的演技簡直滿分,情緒飽滿到位。

但是在場的都是這個圈子裏麵的老手。

林茵茵真是看傻了,慕深夏這樣的演技,要是入娛樂圈的話,混個影後也就是時間的長短了吧?

“慕深夏,注意你的用詞。”這樣的場合,傅廷和隻能站出來,色厲內荏的讓慕深夏閉嘴。

慕深夏笑的明豔嬌媚,她撥了撥自己的卷發,頓時風情萬種:“不好意思,知道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也是抱著祝福的心態來的,隻是今天林小姐的話,有些越線了,你們繼續,不用在意我。”

她越是表現的不在乎,台上的林茵茵越是難堪。

她一直期待著慕深夏重新見到林荊河的那天,但是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傅廷和還想說什麽,林茵茵笑的溫柔的說道:“廷和,沒關係的,是我太著急了,深夏現在對我還有誤解,時間久了,就好了。”

之後的流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林荊河的眼神總是從她身上掃過。

慕深夏想著,晚上回去一定要洗個熱水澡。

到了好友表演環節,不知道林茵茵是怎麽做到的,上次和她都快撕破臉的曼曼竟然是今天的表演嘉賓。

曼曼雖然是演員,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原本是從歌唱選秀比賽裏麵出身的,隻是這幾年,她已經很難得在公眾場合唱歌了。

她上台之後,笑的每個弧度都是計算好的樣子:“今天是茵茵姐訂婚的日子,這幾年,多虧了有茵茵姐對我的幫助和扶持,陪我度過了最青澀的幾年,未來不管會變成什麽樣,在我心裏,她一直是最重要的人。”

接下來,曼曼輕緩緩的唱了一首很溫柔的歌。

她的歌聲曼妙,和她給人的強勢的不一樣,多了幾分溫柔的感覺,唱的情意綿綿,要不是真的親耳聽過她們之間不客氣的對話,慕深夏說不定也會被這樣的表象給迷惑了。

但是慕深夏現在可沒時間在這裏聽歌,雖然她剛剛表現的十分的強勢,其實心裏麵一直翻湧著情緒。

她現在待在這個場子裏麵非常的不舒服,那種不舒服就想要要過敏似的,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舒服。

林茵茵和傅廷和已經下來了,不知道林茵茵湊在傅廷和耳邊說了一些什麽,慕深夏看到她臉上帶著無辜的溫柔,柔弱無骨的倚著傅廷和。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帶著林荊河一起,穿過人群站在了慕深夏麵前。

原本神色懨懨的慕深夏立刻像是身上的開關被打開了似的,哪怕心裏麵對這樣的場景多麽的深惡痛絕,惡心的她要吐了,但是她還是背脊挺的筆直筆直的。

“深夏,我來跟你道歉的,對不起,剛剛在上麵的時候,我一時間太開心了,沒有顧忌到你的心情,就說了這些話。”林茵茵語氣十分的軟和,能聽到裏頭帶著真心的抱歉。

慕深夏覺得還真是好笑了,這林茵茵有病吧,剛剛的事情她明明就是刻意說出來膈應她的,現在就變成無心的了?

慕深夏笑的很假:“哦,知道了。”

“深夏,真的抱歉,以後保證不會了。”林茵茵屈身說道。

“嗬嗬。”慕深夏冷笑。

“深夏,這次林叔叔會過來,茵茵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她是真的一時之間太開心了,加上又想到了你也很多年沒見過林叔叔了,所以才會一時口快,你別跟她計較。”傅廷和器宇軒昂,身上筆挺的黑色西裝,襯的他意氣風發。

慕深夏實在是被他們給氣笑了:“我發現你們真的是太有意思了,都不是什麽三歲小孩子了,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彼此心裏麵都清楚的很,何必在這裏擺出無辜的樣子來?不過你們這樣的人,大概也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廉恥的,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你們計較。”

慕深夏身體繃的緊緊的,在這之前,她以為她不是一個人的,加上之前去救熊夭夭的路上,陸忍冬表現的太溫柔太深情了,她差點沉迷了。

可到了今天,慕深夏感覺有個人拿個棒子一下子把她給敲醒了。

世界上不管什麽樣的感情都是不可靠的。

愛人會有離開的一天,親人會有被拋棄的一天,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她能相信的人的話,大概就隻剩下了熊夭夭吧。

可是唯一的那個人,現在還在深度昏迷裏麵,生死難測,這麽一想,慕深夏越發的消極了起來。

“深夏,我是真心的來說對不起的,是我腦子糊塗了,所以說話做事都沒有過腦子,但是爸爸這些年一直很想你,你剛剛的態度……”林茵茵的話把慕深夏一下子從自己的世界裏麵拉了回來。

“如果要說這件事的話,那麽不好意思了,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雖然你找來的這位……”慕深夏說著,灑脫的看了眼林荊河,又看向林茵茵,“林先生是吧?他確實和家父長的有些相似,但是家父已經過世了好幾年了,而且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尊重,我想也不該拿他出來做文章吧?”

“夏夏……”也許是被慕深夏的冷漠給刺激到了,林荊河忽然開口。

慕深夏皺眉:“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話,請叫我慕小姐,哦,不,現在應該要叫我陸太太了,我不喜歡陌生人叫我叫的這麽親密。”

林荊河嘴巴張開了好幾次,最終又閉上,他垂下眼瞼:“抱歉,慕小姐。”

也許是一直生活在這個圈子裏,哪怕慕深夏之前表現的多麽的無害溫柔,骨子裏也是非常高傲的人,哪怕是她現在麵對著林荊河的時候,她的身上也散發著高高在上的味道。

好像他們真的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似的。

“不好意思,今天我想起自己還有些事情,恭喜傅公子和林小姐了,希望你們百年好合,白首同心,我就先不奉陪了。”

再多呆一秒,慕深夏都覺得她要撐不住崩潰了。

隔的近了,她才看清林荊河真的老了,老了太多了,這樣的蒼老讓她覺得可怕又陌生,換句話說,在她的心裏,她寧願林荊河已經死了。

至少死了,不會讓她覺得羞辱。

不等回話,慕深夏轉身就要走,甚至連身邊的陸忍冬都顧不上了。

之前陸忍冬一直在作壁上觀,這樣的冷漠和抽離的姿態,讓她清醒了起來,她現在跟誰都不想說話。

陸忍冬眸色加深,見她轉身就走,他臉上的笑意才略微的收斂了一些。

“不好意思,我和夏夏還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了,對了,奶奶說讓你們有時間回去吃飯。”陸忍冬說道。

等他走出去,慕深夏已經不見了,他掏出手機給慕深夏打電話,許久都沒人接,最後索性就關機了。

陸忍冬想到她看過來的眼神,原本是想要她自己堅強一點,畢竟她始終是越不過這樣的身世的,總不能一直逃避。

所以這次傅廷和透露出他會把林荊河找來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他料到了慕深夏會生氣,甚至預料慕深夏可能會對他破口大罵,或者發瘋。

可是沒有想到慕深夏那時候表現的那麽的冷靜,那種冷靜了帶了巨大的冷漠,和隔閡,她臨走的時候,眼神從他身上掃過。

陸忍冬想起來,覺得有些不舒服,慕深夏的眼神裏麵,甚至沒有憎恨也沒有厭惡,隻是純粹的目中無人。

慕深夏離開之後,真的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她心裏麵蘊著一團氣,可是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她甚至非常的清醒。

手機一會就響了起來,慕深夏拿起來看了看,看到陸忍冬的名字之後,慕深夏想到他的冷漠,心裏麵浮起一層悲哀,最終還是沒有接他的電話。

又響起了幾遍,這樣的鈴聲讓慕深夏覺得煩躁,心裏麵亂的更厲害了,索性就關機了。

身上的衣服都是陸忍冬帶她去換的,慕深夏腦子裏麵忽然想起了一個地方,也許久沒有回去看過了,想了想,路邊攔了一輛車,上去。

陸忍冬不知道她原來氣性這麽大,有些哭笑不得,他開車回了公寓,裏頭空****的,鬼影子都沒有。

想了想,又給慕家打了個電話,旁敲側擊得到的結論是慕深夏並沒有回去。

甚至陸忍冬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可是醫院那邊也是同樣的回答。

她就像是憑空從豐城消失了一樣。

陸忍冬站在黑暗裏,想到慕深夏泫然欲泣的那張臉,她看上去很剛強的一個人,其實心裏麵比誰都脆弱,他就看到過很多次她哭的樣子。

有時候是嚎啕大哭,有時候是不說話,也不發出聲音,隻是無聲的流眼淚。

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不是也在無聲的掉著眼淚。

一直到深夜,外頭的世界歸於平靜,陸忍冬擱在一邊的手機忽然之間響了起來,接了起來,卻不是慕深夏的聲音。

傅廷和嗓子沙啞,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他語氣裏的酒氣:“忍冬,她怎麽樣了?”

陸忍冬皺眉,但還是實話實說:“我沒找到她,廷和,你知道她會去些什麽地方嗎?”

到了現在,陸忍冬才發覺自己對慕深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以為慕深夏這樣的個性,沉穩的很的,根本不會做離家出走這樣的事情。

可這才新婚第二天,慕深夏就不見了。

電話那頭的傅廷和也安靜了一下,腦子裏麵直接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地方,鬼使神差的,竟然隱瞞了下來,沒有告訴給陸忍冬,隻是輕聲回道:“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從前對她不是很關心。”

“嗯。”陸忍冬覺得頭疼,這次慕深夏回來之後,他必須要找她好好談談了。

夜越發的深沉了,傅廷和站在窗前掛了電話,想了想,拿起了外套。

浴室裏麵還有潺潺的水流聲,傅廷和無聲的在門口站了一會,之後敲了敲門,裏頭水流聲消失。

林茵茵聲音裏帶著疑惑:“廷和?”

“嗯,我有事出門一趟,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傅廷和說道。

隻聽到哢擦一聲,門被林茵茵從裏頭擰開,林茵茵頭發還在往下淌著水,她臉上的妝已經都卸掉了,麵容寡淡,比化妝的樣子看上去更加的柔弱了幾分。

“怎麽這麽晚還要出門?”林茵茵問道。

傅廷和看了她一眼:“嗯,有人找。”

林茵茵垂下眼睛,收斂起眼裏的情緒,臉上帶著關切:“今晚你喝了不少酒,要不要我打電話叫小鄭來給你開車?”

“不用了。”傅廷和拒絕道。

林茵茵眼神閃了閃,彎著嘴角說道:“那好吧,你自己路上小心點,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嗯,你早點睡吧,別等我了。”傅廷和聲音溫軟了一些,在林茵茵濕漉漉的頭發上落下一個吻。

看著房門被關上,很快外頭腳步聲越來越遠,林茵茵心裏麵空****的,臉上的笑容也徹底的消失了。

傅廷和其實也是出門碰碰運氣,他其實心裏麵也不是很肯定。

從前他對慕深夏其實真的挺冷漠的,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慕深夏在念念叨叨,而他沉默的聽著,或者隨口應和兩聲。

他現在偶爾會回憶起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也許是過了太久了,這些細節有些已經模糊不清了,有些卻在記憶裏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車子停在療養院的時候,外頭已經是萬籟俱靜,隻有少許的蟲鳴聲給這樣的夜裏麵添了幾分真實感。

傅廷和熄了火,在車上點了支煙,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可笑。

他不是這種黏黏糊糊的個性,可是現在做的這些事情,不是黏糊又能是什麽呢?

狠狠的抽了最後一口,傅廷和撚滅掉手裏的煙頭,開門。

外頭刮起了大風,把他的外套吹的鼓鼓的,襯衫也隨著獵獵作響。

療養院大多數的地方已經熄燈了,隻有門口,點著過夜燈,昏黃幽暗,帶著寧靜。

傅廷和闊步上前,鐵門處有門鈴,他按住,很快有模糊的女聲回應他。

等開門看到傅廷和冷淡的臉時,給他開門的人差點當著他的麵把門給關上了,幸好傅廷和手疾眼快的,迅速的伸手出去擋了一下,門壓在他手掌上,他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請問傅先生這麽晚了來我們療養院做什麽?”女人怯懦的縮在門口邊,小聲問道。

她是真的害怕傅廷和那張冰冷的臉。

尤其是前段時間,他打算和孟家聯手收購療養院這邊的這塊地皮,那段時間他來過幾次療養院這邊,他的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療養院這些人的噩夢。

“慕深夏在不在裏麵?”傅廷和懶得跟人周旋。

女人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回道:“慕小姐不在,沒來過。”

“別撒謊,告訴我她在哪?”傅廷和已經越過人進了門。

女人想到慕深夏之前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最開始看到慕深夏的時候,她還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不喜歡跟人說話聊天,但是這幾年很難得看到她這個樣子了。

雖然慕深夏沒有交代過什麽,但是女人還是下意識的保護著慕深夏。

“真的沒有來過。”女人想了想,又多了幾分底氣和勇敢。

傅廷和眼神裏麵的光危險不已,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耐性,定定的看著女人:“她在哪?”

女人梗著脖子:“她不在。”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一些睡的很淺的人,有幾個房間的燈亮了起來,窗戶邊上多了模糊的影子。

傅廷和也沒耐心跟她在這裏耗費時間,她這反應基本上也就讓他肯定了慕深夏是在這裏的,所以他開始往上走。

女人還想要阻止,傅廷和已經停下了腳步,問道:“最後問一遍,是你告訴我她在哪裏,還是我這麽大晚上的一間房一間房的找?”

“你不能這麽做,這麽晚了,人都睡下了,你這樣會吵醒大家的。”女人有些猶豫了。

傅廷和冷笑一聲,還沒開始敲門,慕深夏已經出現在走廊裏。

她身上已經換下了之前的紅色禮服,隻是一件簡簡單單的T恤衫,頭發還是卷發,臉上帶著舒離和冷漠,輕輕的帶上身後的門。

“你找我?”慕深夏站在傅廷和麵前,她叫上穿著一雙很簡單的塑料拖鞋,雙腿筆直勻稱的暴露在空氣裏。

“嗯。”傅廷和之前一心想要找到她,真的看到了她之後又不知道說些什麽話才好。

“有事?”慕深夏始終帶著冷漠。

傅廷和愣了一下:“能借個地方跟你聊幾句?”

慕深夏看了他一眼,轉頭對身邊的女人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說道:“劉姐,你先睡去吧,這裏交給我就好。”

被叫劉姐的女人臉上還帶著懷疑,但聞言也隻是點點頭。

慕深夏回頭看向傅廷和的時候,已經沒了笑意:“你跟我來吧。”

帶他到了療養院的後院,裏頭有一些小孩的玩具,很簡單的款式,慕深夏隨意的在秋千上坐下,扶著繩索抬頭望著傅廷和:“現在沒人了,可以說說傅公子大半夜的不陪嬌妻,來找我有什麽事了?”

傅廷和蹙眉,對於她這樣冷漠尖利的樣子已經逐漸的習慣了:“如果我說沒什麽事呢?”

“那就有趣了,訂婚之前把我堵在衛生間,現在又大半夜的來找我,傅公子這樣的表現,我很容易想歪的。”慕深夏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夜色下,她身上的T恤被風吹的往後飄,勾勒出她姣好玲瓏的曲線。

偏偏她臉色寡淡,被這天邊的月色襯托的越發清冷。

“如果我說我允許你想歪呢?”傅廷和笑著,帶著和平時不同尋常的溫和。

慕深夏撇頭,對他表現出來的溫柔不屑一顧,她可不是之前那個隻要傅廷和給塊糖,她就能無怨無悔的跟在他身後的小女生了。

“那就很不好意思了,雖然這個世界上,有的是女人喜歡你們這些人模狗樣的人,但我對做小三這件事情特別的厭惡。”慕深夏勾唇,笑的天真魅惑,“而且,我現在可是陸太太的身份,傅公子夜奔於我,你夫人和你兄弟知道這件事情嗎?”

說完,慕深夏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似乎真的發現了一件多麽了不得有趣的大事似的。

“這是咱倆之間的事情,和他們沒什麽關係。”傅廷和被她問的有些狼狽,開口反駁道。

慕深夏笑的彎下了腰,許久,才說道:“你到現在還是這麽自以為是的一個人,傅廷和,我不喜歡你了,知道什麽叫不喜歡嗎?就是從今以後你對我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對我的騷擾。”

“哦?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了?忍冬嗎?”傅廷和眼中寒芒大盛,盯著慕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