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凱還要說什麽,我在他後麵拽了他一下說,“算了,走吧,他不想見我也是應該,畢竟……”

畢竟後麵的話我沒說完,畢竟我和他除了一個孩子做牽絆之外,別的也沒什麽關係,他不見我也是正常。

陳全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出來之前還沒有這個吩咐呢,讓你白跑一趟。”

我說,“不要緊,這又不是你的錯。”

他替我按了電梯,趁著電梯上來的時間站在我旁邊說,“你今晚有地方住嗎?”

我說,“我在這裏有房子,之前我已經在這裏住了兩三年了。”

他說,“怪不得……”

我沒有問他怪不得什麽,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電梯很快上來,電梯門打開,從裏麵走出四個人,我腳步一下子釘在原地,看著裏麵的姚翩躚率先從電梯裏走出來,旁邊跟著陸一,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西裝保鏢。

姚翩躚頭發有些淩亂,但也絲毫沒有注意,她甚至沒有看到電梯外站著的我,隻是腳步飛快地衝向走廊裏。

我看著兩個保鏢將她攔下來,她似乎要發威,陸一在旁邊扶著她的手臂,她後麵跟著的保鏢急忙上前解釋,然後她就被放了進去。

陳全凱就在我旁邊站著,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猶豫著說,“這個……”

我將視線從身後收回來,抬腳進了電梯,“那是他妻子,無論她做了什麽也無法改變的,你也知道我是什麽樣的身份,所以不用說話來安慰我。”

其實剛才那一幕也在我的預料之中,陸青成本來就知道姚翩躚是什麽樣的狀態,上午他主動說身體不舒服讓我去找醫生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她的精神失常了,所以將我支開,他想主動安撫他老婆,可是結果事情卻是出現了偏差。

但他應該還是不會怪姚翩躚的,畢竟一個精神病人,即便是要責怪,似乎也無濟於事,更何況那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削掉的也是他的指頭,如果他自己都不追究不怪罪,其他人還有什麽資格多說一句?

告別陳全凱離開醫院之後我回了我的房子,到了門口的時候我卻突然想到我沒有帶鑰匙,我對著門發了一會兒呆,於是門開了。

我愣愣地看向門內,雲可正抱著樂樂站在門內,樂樂眼睛還是紅紅的,

跟小兔子似的,看到我之後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媽媽……”就朝我伸著兩根短胳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接過樂樂進了門,梁晨正坐在我的沙發上看電視,還是現在比較火的那一檔相親節目,看到我進門,隻是擺了個招財貓的動作和我打了個招呼就繼續扭頭去看,熟悉得好像這是他家一樣。

我抱著孩子坐下,疑惑地看向雲可,“你怎麽來了?”

雲可疲憊地倒在沙發上,指了指我懷裏的樂樂,有氣無力地說,“還不是你這個小魔星,簡直要把人折磨死了,就幾個小時我都扛不住了,正好張阿姨說你什麽也沒帶就自己跑來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隻好抱著她一起來了這裏。”

當晚雲可和我睡在臥室裏,樂樂睡在我們兩個中間,我簡單地將事情都和她說清楚,雲可聽完之後憋了一句,“這悶葫蘆,一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你還說我呢,你們不會把事情說清楚了?”

我摸著樂樂的小腦袋說,“我和你的事情不一樣,你們不管怎麽吵怎麽鬧都是夫妻,我卻什麽也不是。”

雲可沉默了下來,我看著她說,“你和梁晨如何?算是徹底和好了?”

雲可抿著嘴沒說話,我推了她一下,“有話直說,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她說,“現在梁英國在逼著我和梁晨離婚呢,不知道那個賤人郭給他下了什麽迷藥了,現在一心都隻想把那女人塞到梁晨的**,他媽的也不嫌惡心,自己用過的女人再送給兒子,也不知道他娘的安得什麽心思。”

我一定不對勁,急忙支起身子,“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上次你就說梁英國因為你發現了他什麽事情,所以他容不下你了,現在還是這事兒?”

雲可沉默了一會兒,才將事情跟我說清楚。

實際上上次郭茗茗流產的那個孩子不是梁晨的,而是梁英國的,因為雲可導致那個孩子沒保住,梁英國就把事情算到雲可的頭上,事事都讓她不順心,而雲可又無意間發現了梁英國的秘密,所以兩人就有些撕破臉了,但這件事兩人都沒有讓梁晨知道,這樣的話雲可和那老頭鬥爭的時候自然就事事有些顧慮,隻能處於下風。

雲可並不想讓梁晨知道這件事情的醜陋真相,畢竟他對他爸還是有點在乎的,所以現在她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在忍著。

她說,“梁英國現在嫌棄我手裏的股份蒸發沒任何價值了,對雲氏也沒有絲毫顧慮了,所以就對我步步緊逼。”

我說,“你哥那裏真的沒救了嗎?如果有救的話是不是你的處境就會好點?”

雲可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子,“誰知道呢?但雲寂如今那樣子,你見了就知道了,沒什麽意義,他願意破產就破吧,誰稀罕!”

第二天一早,我讓雲可和梁晨玩兒自己的,我抱著樂樂去醫院。

臨走的時候雲可說,“你行不行?記得如果有情況了,隨時和姐們打電話,我這裏還有一保鏢呢!”

這次到了住院部頂層,依舊是像昨天那樣被攔在外麵。

我將懷裏的樂樂換了一個胳膊抱著,對那保鏢說,“這是你們陸總的女兒,你如果不讓我進,後果你自己負責!”

保鏢看看孩子,又看看我,一臉便秘的表情,他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麽情況的,或者聽說過什麽傳聞,要不然不會是這個表情,他扭頭看看身後,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樂樂看著那個保鏢的臉,突然就大聲哭了起來。

保鏢見我看他,急忙舉起手來,“我可什麽也沒做,是她自己要哭的!”

我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拍了拍樂樂的腦袋,她哭得更凶了。

那個保鏢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也不敢趕我走,也不敢放我進去,很快從病房裏走出來一個人,那人我之前沒見過,估計是新招進來的。

他走過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問那個保鏢說,“怎麽回事?”

保鏢指著我說,“劉助理,她說這是陸總的女兒,要進去看陸總。”

劉助理又看了我一眼,說,“你先等一下,”然後就拐回去進了病房。

很快他從病房裏出來,招呼我讓我進去,走過那個保鏢身旁的時候,他很快地小聲說,“這位小姐對不起啊,我也是拿工資給人辦事……”

我進了病房,房間裏的沒有開燈,窗簾也都拉上了,屋內一片昏暗。

劉助理沒有跟進來,我抱著樂樂站在病床前,她已經不哭了,隻是睜大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的人,小小的聲音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