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病房,聶逸臣體貼的給我削水果,讓甫義買了飯過來。

我懷孕沒什麽征兆,也不像那些嬌嬌女一吃點什麽就吐,我胃口特別好什麽都吃,吃的還特別多,聶逸臣把自己碗裏的雞肉全夾給我了,“慢點吃,不夠再讓甫義去買。”

“嫂子胃口可真好,不像我媳婦,當初吃點什麽都吐。”

他兩看著我狼吞虎咽,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的小口小口吃著,“沒辦法,感覺好餓。”

聶逸臣笑了笑,伸手給我擦去粘在臉上的米粒,“沒事,慢慢吃。”

最後,聶逸臣的飯基本都被我吃了,剛才隻覺著餓了,現在又覺得吃太飽,躺**有些難受,我掙紮著想起來,聶逸臣已經先一步來扶我了。

“又想上廁所了?”

“不是,我吃的有點飽,想出去溜達下。”

“我陪你。”

我又不是動手術了,身體根本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要舉著輸液瓶有些不方便,他完全把我當成重症病人了,非要陪我出去。

一個帥氣總裁竟然舉著輸液瓶子,所到之處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拖他的福,我連電梯都不想坐了,直接走樓梯,而他也陪著我。

走著走著,我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他對我這麽好,我有些快招架不住了。

“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不知道明天過後還有沒有這種機會了,所以想多對你好些,對你更好一些。”聶逸臣聲音有些沙啞,抓住我的手緊了緊,好似不舍得放開。

對啊,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他說過,隻要我不想看見他,他就消失。

可是他現在,貼心的就像是小棉襖,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從來不發脾氣,我反倒有些開始依賴他了,甚至害怕他不在我身邊。

他絕對是故意的,讓我依賴上他,離不開他。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隻是牽著手在醫院外的花園裏散步,飯後散步的人很多,迎麵而來一個白發老爺爺推著一個癡呆的老婆婆,那老婆婆

雙目無神,嘴巴張開著還往外淌著哈喇子。

“瞧瞧你,又流口水了,跟個小孩子一樣。”老爺爺停下,從懷裏掏出一張疊好的手絹,顫抖著手輕輕的給老婆婆擦嘴角,眼裏慢慢全是愛。

見我看得出了神,秦慕琛用手指勾了下我下巴,“要是你願意給我照顧你的機會,我一定照顧的比那個老爺爺還要好。”

我臉瞬間紅了,別開臉冷哼一聲,“你是在咒我癱瘓還是什麽的,你咋不說你以後坐輪椅我來照顧?”

“有你照顧別說是坐輪椅,就讓我變植物人也行。”

“呸呸,烏鴉嘴!”

我心髒漏跳一拍,瞬間有種天塌的感覺,他要是變成植物人了我怎麽辦,我們的孩子怎麽辦?

聶逸臣抓住我的手輕輕放到嘴邊吻了一口,“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

我想把手縮回來,可他不肯。

“逸臣你別這樣。”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出他又在盤算什麽,可他眼底滿滿全是寵溺,那種濃烈的愛讓人有種想要淪陷其中的衝動,又有種萬劫不複的危險。

“逸臣你的轉變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你,這樣的你讓人感覺害怕。”

“現在的我就是真的我,不要害怕,放手去愛。”

“誰要愛你啊!”

我羞的轉身,無意中卻看見兩個熟悉的影子。

鄧嘉銘和驕陽站在醫院樓下正看著我們這邊,驕陽還是那麽美麗動人,隻是鄧嘉銘仿佛在幾天之中蒼老了十歲,滿臉胡渣,衣服也是皺巴巴的,那雙黝黑的瞳孔,寫滿了心痛。

“嘉銘。”

我朝著嘉銘那邊走過去,聶逸臣趕緊舉著輸液瓶跟上,我掙脫他的手,他沒有挽留。

鄧嘉銘看著我,嘴唇抖了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還好麽?”

我看了看劉嬌陽,之前準備住院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還專門叮囑她別給鄧嘉銘講,沒想到她還是說了。

驕陽聳聳肩,“沒辦法,電話被他聽到了他非問我,你看他可憐的

,我實在不忍心。”

“沒事,我沒有怪你。”我隻是不想讓鄧嘉銘傷心。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意氣風發桀驁不馴活的好不自在,可現在,憔悴的簡直變了個人。

“嘉銘,你怎麽樣了?”

“想你。”鄧嘉銘艱難的開口,用手握成拳頭在胸口上錘了兩下,“這裏抑製不住的想你。”說完,他狠狠把我抱住,明明才兩天沒見,仿佛隔了千年萬年。

要是以前,聶逸臣早就一拳給鄧嘉銘招呼過去了,可今天他破天荒的站著沒動,隻是冷聲威脅“鄧嘉銘你別過分,雯雯肚子裏還懷著孩子,醫生說她隨時都可能流產。”

鄧嘉銘估計已經知道我還懷著孩子了,抱著我不是那麽用力,好半天才把我放開,看著我,“好好養胎,不用擔心我,我不會做傻事的。”

傻事是什麽?

他現在這樣還不是做傻事麽?

看到他我就沒由來一陣愧疚,他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精神奔潰不說,連身體恐怕也給拖垮了。

我退開一步,伸手拉著聶逸臣,低下頭不去看鄧嘉銘的眼睛,“我已經答應逸臣的求婚了。”

“什麽!?”

驕陽不可置信的驚訝出聲,相反鄧嘉銘倒顯得平靜不少,可能那天晚上我跟著聶逸臣離開,他就以為我選擇聶逸臣了吧。

鄧嘉銘抓著我的手摩挲我指尖的戒指,他的手有些發抖,“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隻要你幸福就好,記住,我永遠都在你轉身能看到的地方。”

“嘉銘……對不起,你不用……”

“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誰讓我愛上了你?”

我眼中隱瞞淚水,此刻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聶逸臣上前摟著我的腰,“外麵風大,我陪你回病房吧。”

心痛到無以複加,再待下去我肯定要哭了,隻好點點頭任由聶逸臣帶著我離開,慢慢鬆開了鄧嘉銘抓著我的手。

他沒有離開,而是在我轉身之後大聲的叫出了我的名字,而我,早已經淚流滿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