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 蛇毒

艾淑喬的行為讓人很難理解。

就算給班長戴上訂婚戒指又能怎麽樣,又不是什麽魔法戒指,難道戴上就不能悔婚了。

而且約翰家傳的戒指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了艾米使用還差不多,用在跟我有關的場合豈不是在侮辱我。

即使被戴上戒指也不會怎麽樣,班長仍然受到驚嚇,本能地躲避和反抗,正在她們糾纏不下的時候,。

“啪嗒”

銀戒指表麵伸出了短而尖銳的毒牙,班長的食指瞬間就被劃傷,幾滴鮮血流了出來。

“啊,十分抱歉,不小心觸動了機關。”艾淑喬把戒指收好,對捂著手指的班長解釋說,“約翰他們家是來自英國的古老家族,訂婚戒指上有毒針是為了守護新娘貞潔的。”

班長極力想要振作,但是毒素迅速進入了她的血液,她堅定的黑眸變得模糊不清,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向旁邊歪倒,我趕忙從側麵扶住了她。

“你分明是故意的。”我出離憤怒地向艾淑喬吼道,“你用了什麽毒,解藥在哪裏。”

一直在吧台處觀察我們的火球叔也發現了情況不對,他擔心侄女的安危走了過來,卻被艾淑喬的一名保鏢給攔住了。

“讓開,我侄女怎麽了,你再擋著我的話……”

經過兩年的修養和複健,火球叔肌肉萎縮的右臂恢複了從前的六、七成,他這個前護林員並不是吃素的,然而他還沒有抓到那名保鏢的衣襟,就被對方以快到看不清的手法給反製住了。

仿佛有以色列軍用格鬥術的影子,不過現在班長的身體要緊,沒閑工夫去考慮那名保鏢的武術流派了。

“把解藥拿出來。”我抱著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班長向艾淑喬大喊,“不然的話我就讓你也嚐嚐這種毒藥的厲害。”

我打算去搶奪艾淑喬的戒指,用毒牙也紮她一下,但是咖啡店內的另一名保鏢走了過來,不聲不響地站到了隨時可以封住我進攻路線的位置。

如果彭透斯的戰鬥力是10的話,這四名保鏢的平均戰鬥力至少有6,正麵作戰我沒有勝算。

艾淑喬這時不緊不慢地伸出一隻手阻止我,“葉麟,不要那麽激動,我隻是無意中傷到舒莎的,戒指內的毒液采自一種比較溫和的蛇毒,兩小時內隻會讓人身體麻痹,舒莎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蛇毒是嗎,那麽趕快把解毒血清交出來。”

“哎呀呀,我應該是把解毒血清放在帝王大廈了。”艾淑喬帶著虛假的歉意說道,“分秒必爭,為防堵車,咱們坐艾米的直升飛機去吧。”

因為艾米有恐高症,所以直升飛機自從買來以後用的次數並不多,現在它停在校長樓的頂層停機坪,彭透斯每隔一個月會進行維護來保證它處於隨時可用的狀態。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咖啡店門前,盡管我知道這些都是艾淑喬策劃好的,但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攙著班長坐進了轎車,向直升機所在的校長樓進發。

“如果得不到解毒血清的話,兩小時後班長會怎樣。”我問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艾淑喬。

“兩小時後嗎。”艾淑喬撐起額頭想了想,“貌似會留下非常嚴重的過敏後遺症,還有過失明的先例……不過舒莎吉星高照,彭透斯在昨天剛剛維護過直升飛機,咱們最多隻用半小時就能降落在帝王大廈。”

根本不是什麽吉星高照,而是你特意囑咐過彭透斯要維護直升機以備今天使用吧,你到底懷著什麽目的,為什麽處心積慮的要把班長帶到帝王大廈去。

雖然知道前方一定有陷阱在等著我,但我不能冒著讓班長失明的風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坐直升飛機去帝王大廈,把解毒血清給班長用上再說。

“我要把鬱博士也帶去。”直升飛機起飛前我要求道,“我必須保證你注射給班長的血清裏不包含其他有害成分。”

“可以。”艾淑喬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一名保鏢讓出了直升機上的位置,“鬱博士可以隨行,我也可以讓他保留一部分解毒血清,這樣他事後可以對詳細成分進行化驗,而且萬一以後再出現類似意外,也不必再跑那麽遠了。”

直升飛機上位置不足,除了駕駛員彭透斯,我、班長、鬱博士、艾淑喬以及艾淑喬的兩名保鏢以外坐不下其他的人,就算是艾米也隻能目送著直升飛機升空。

隨著高度的攀升,伴隨著螺旋槳的轟鳴,青姿高中的整個格局被我盡收眼底,但我沒有閑心去欣賞,隻能盼望直升飛機趕快到達目的地。

班長臉色發白地癱軟在我身邊,雙眼緊閉,用極細小的聲音在嗓子眼裏呢喃道:“不行,不行……”

到底在拒絕什麽呀,意識已經混亂了嗎。

我望向班長受傷的食指,發現傷口附近的血液已經凝結了,手背、手腕處的血管顏色也沒有出現明顯異變,看來這的確不是什麽烈性蛇毒。

鬱博士在座位前方回頭打量著班長,貌似是發現了什麽,想要開口卻又咽了回去。

“別說多餘的話。”艾淑喬提醒道,“也許你認為舒莎身上的蛇毒危害沒有那麽嚴重,但是你不可能讓患者冒風險吧,保守估計隻要再有十分鍾咱們就可以拿到解毒血清了。”

同艾米一樣有點恐高的我沒有一直向飛機外麵看,而是默默地握住了班長的手,使她不至於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感到孤獨無助。

直升機剛剛在帝王大廈樓頂停穩,一個穿白衣服的醫務人員就拎著裝有血清的急救箱跑了過來,爭分奪秒地將血清交到鬱博士手裏。

中和蛇毒趕早不趕晚,鬱博士也不廢話,直接取出急救箱裏的各種醫療用品,手法迅捷地組合在一起。

“把舒莎的胳膊露出來。”鬱博士將血清抽到針管裏之後對我說。

“這血清不會有問題嗎。”我以疑惑的目光望向艾淑喬。

“急救箱裏的血清是十人份。”艾淑喬指出,“鬱博士有足夠的樣本拿回去化驗,如果我想謀害舒莎的話有的是辦法,何苦這麽大費周章,不但把自己卷進去還留下這麽多證據。”

看到班長昏昏沉沉的樣子,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隻好挽起班長的校服衣袖,讓鬱博士將血清注射了進去。

不愧是專門的解藥,還不到五分鍾,班長的眼神中就恢複了一絲清明。

“我、我在哪,我怎麽了,嗓子好幹……”

“到帝王大廈裏麵去坐一坐,補充一下水分吧。”艾淑喬盛意拳拳地邀請道,“停機坪這裏風很大,呆久了會著涼的。”

自從科學幸福教集體跳反之後,我還沒有再進入過帝王大廈,此時有彭透斯和鬱博士的陪伴,我不覺得我和班長進去之後就會出不來。

讓班長休養一下身體還是很必要的,另外有了這個深入敵巢的機會,我大可以用眼睛看看帝王大廈裏麵發生了什麽變化。

金碧輝煌的裝飾,隨?...

處可見的監視器,帝王頂的走廊保持著原有的外觀,隻是沒有逼兔來回巡邏,也沒有了蘇巧做前台經理,顯得有些陌生。

我攙著班長路過帝王頂東側的豪華總統包房時,艾淑喬建議我們進到那裏去歇一歇,但是班長很幹脆地拒絕了。

“兩年前這間包房裏發生過很不好的事,就算我不在乎,葉麟會不在乎嗎。”

班長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會昏睡十八個月,跟鄭唯尊那夥人綁架了班長、小芹、艾米有很大關係,那件事就是在這間豪華包房裏發生的。

被艾淑喬設計用毒針刺傷之後,班長對她的敵意更深了。

“我在旁邊的這間小房間裏歇一歇就可以了,除了白開水我什麽也不要,我們很快就會離開的。”

艾淑喬聳聳肩滿足了我們,我進入房間之後發現這應該是方信從前呆的地方,被打掃過之後滿地的廢紙不見了,除了一張床和一盞台燈以外幾乎沒有其他家具。

班長情緒不穩定地喝了半杯水,然後平臥在**休息,並且讓我替她打電話回學校報平安。

“……是的,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何校長您別擔心了,也千萬不要通知舒莎的父母,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我在洗手間裏打電話的時候,詫異地發現牆壁上有一處沒關嚴的暗門,打開門之後發現裏麵一片漆黑,向下方延伸的螺旋形台階不知通往何處。

難道當初方信和霍江東就是從這裏逃走的嗎,如果我走到下麵去會不會發現什麽秘密。

好奇心大作的我剛向下踏出一步,又把腿收了回來。

不行,雖然有彭透斯在門外守護,我還是不能把班長一個人留在屋子裏,萬一下麵的這個密室隻是艾淑喬的又一個陷阱呢。

“還是不太舒服……我要用冷水洗洗臉。”

這時班長揉著兩側的太陽穴走進了洗手間,正好看見我在黑暗的隧道前麵躊躇不前。

“那是什麽。”班長驚訝道,“難道下麵是地下牢房嗎。”

班長一說我才想起來,我確實從帝王頂茶水間的秘密通道裏進入過一座地下牢房,當時被關在牢房裏的人是莊妮。

也許這條密道同樣通往囚禁過莊妮的牢房,但也有可能通往其他地方。

“要下去看看嗎。”我打開了智能手表上的手電筒,用微弱的光亮驅散了密道前方的一小片黑暗。

對於強迫症患者來說,房間裏有一處未曾探索過的密道,本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躺下休息的,於是班長嚴肅地點了點頭。

“有空氣流動。”班長提起鼻子來在密道前嗅了嗅,“下麵應該是通風的,但是這個氣味……”

繼承了先祖獵人之魂的班長眉頭蹙緊。

“好像是血的氣味……下麵到底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