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火上澆油

任阿姨氣恨滿胸地往前踏出一步,小芹立即條件反射般把我摟緊了,做出要以身相護的姿態,好像她是我的銀鱗胸甲似的。

“你放手!你這麽抱著他像什麽樣子!”

“媽媽你不打他我就放手!”小芹閉著眼睛叫道,“葉麟同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任阿姨被氣得發抖,咬牙切齒地不知道該拿我怎麽辦。正在這個時候,半跪在地上的彭透斯突然發力,挾帶著004和005,如同黑色的火車頭一樣,呼嘯著直衝向仍然半開的大門。

任阿姨匆忙之間做了個防禦的姿勢,但是彭透斯根本沒想動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地衝出了門口,側身而過的時候,他向我擠出一個同情的表情:

“麟,你好自為之,有緣再見。”

什麽叫有緣再見啊!你這個死基佬!之所以被任阿姨誤會有一大半原因都在你啊!給我記住!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啊!

在任阿姨可能采取任何追擊行動之前,彭透斯抬起一隻腳把門從外麵踹上了,防盜門鎖發出的“哢噠”一聲,頗有判了我死刑的意味。

眼睜睜地看著彭透斯從眼前逃走,我本以為任阿姨會衝過來擰斷我的脖子,沒想到她低頭思索了一會,竟然開始在屋子裏四處搜索起來。

先是去了大屋,在雙人**翻找什麽,我能聽見被褥被掀起的聲音。

然後又是我的房間、老爸的房間,貌似任阿姨在集中檢查床鋪。

難道,是在尋找帶血的床單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有一線生機,隻要別再讓任阿姨誤會下去就好。

第一步必須讓小芹從我身上下來,她抱著我如同爬樹,倒是覺得又新奇又有趣,承擔重量的我可累死了。

“你下來,”我說,“你這樣子任阿姨會更生氣的!”

“可、可是,我是在保護葉麟同學啊!”小芹說著又把臉在我肩膀上蹭了蹭,“我不下去我不下去!”

在房間裏搜索蛛絲馬跡的任阿姨,聽見女兒向我撒嬌的聲音,明顯更加生氣了,裝廢紙的垃圾筒都被踢灑了。

在任阿姨回來之前,我必須讓小芹從我身上下去。

靈機一動,想起來小芹似乎很怕癢。

和班長去小芹家探病的那次,小芹在班長的**胡鬧,班長就是用搔癢的辦法製服小芹的。

主意一定,我就把十根手指放在小芹的腋下跟腰間,在她的軟肉上麵放肆地搔起癢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別、別咯吱我!好癢……啊,啊嗬嗬嗬哈哈哈~~~~~”

小芹笑得前仰後合,不由自主地地鬆開了摟住我脖子的手和夾住我後腰的腿,整個人差點摔在地上,我怕她摔到後腦,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有點小失誤,本來想扶住小芹的腰,沒想到手的位置稍微偏下,隔著運動褲摸到了小芹柔軟的臀部。

小芹仍然在瘋笑中,眼淚都笑出來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鹹豬手。

這份彈性……雖然還隔著衣服,但是比老爸電腦前那個巨`乳禦姐鼠標墊,不知高出多少個層次啊!

正在這個時候,任阿姨臉罩冰霜地走回來了,我放在小芹臀部舍不得離開的手恰好被她看個正著。

“小子,你真是色膽包天啊!”任阿姨把拳頭的指節捏得咯咯直響,“我就在屋子裏,你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摸我女兒!?”

小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被我非禮了,但是除了臉上的一朵紅暈,她沒有更激烈的反應,反而替我辯解道:

“葉麟同學什麽錯都沒有!我的身體早就是葉麟同學的東西了!他願意摸哪裏都是他的自由!”

別亂說話啊!別火上澆油啊!好不容易任阿姨沒有發現帶血的床單,結果讓你這麽一說,任阿姨說不定誤會你我在很久以前就偷嚐禁果了啊!

任阿姨從肺腑深處吐出一口怨氣,其中飽含著對女兒的憐惜和對我的憤恨。

“小子,你夠狠,看來上次我是白警告你了。”

小芹不知道任阿姨在冬山湖警告我的那回事,她疑惑地望了望我的臉。

“我女兒被你弄成這個樣子,你打算怎麽辦?”

任阿姨的嗓音有點沙啞,她盯著我的目光讓我不寒而栗。

“我、我沒把你女兒怎麽樣啊!”

看到我一副冤情似海的委屈勁,任阿姨笑了。

這笑容太特麽嚇人了!在任阿姨的目光裏,我就好比菜板上吐泡泡的魚,正要被任阿姨笑著一刀兩斷啊!

“媽媽,你別逼葉麟同學!”小芹仍然護在我身前為我說話,“葉麟同學是很有責任心的人,他會負起責任來的!”

雖然表麵上是站在我這邊,但是這麽說稍稍有點不妥吧?什麽叫我會負起責任來啊?我根本沒做什麽需要負責任的事情好吧!

“我最相信葉麟同學了!葉麟同學會負起責任來——跟我生很多小寶寶的!”

你妹啊!誰要和你生小寶寶啊!開玩笑也要看看場合啊!任阿姨走過來了啊!滿臉黑線地走過來了啊!救命!救命啊!

“媽媽你要幹什麽!”小芹伸開雙臂做出阻攔的姿勢,“媽媽你要是把葉麟同學給失手打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沒有父親了!”

任阿姨鼻子都氣歪了。

她想要打我,女兒卻不顧一切地擋在中間;我想要解釋,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屋子裏出現了短暫而可怕的沉默。

這個節骨眼上,屋子外麵突然傳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心中一驚:除了我之外隻有老爸有鑰匙,難道是老爸回來了嗎?

任阿姨的注意力也被這聲音吸引了過去,眯著眼睛仔細盯著防盜門,小芹則從頭至尾都盯住媽媽,以防任阿姨對我搞突然襲擊。

咯吱咯吱地在外麵搞了半天,這個人都沒能成功把門打開,說不定連鑰匙孔都沒插進去。

難道不是老爸,而是彭透斯良心發現,又在用錫紙撬鎖,打算進來營救我嗎?既然如此你倒是快點啊!像我這樣強烈期盼自己家的門被人撬開的主人,應該是絕無僅有了吧!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等來了決定命運的那一刻。

“哢塔”一聲,防盜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肩披西服、歪打領帶的男人晃了進來,渾身的酒氣。

我靠!到底還是老爸你啊!你喝了多少酒,居然連鑰匙孔都插不進去了啊!你不是被曹導演介紹去相親的嗎?西裝革履地出去,怎麽變成這副樣子回來啊!而且,也太不是時候了!

老爸昏頭昏腦地打了個酒嗝,一回頭看見屋子裏僵持不下的三人,他一愣,仔細看了看房間裏的擺設,這才確定沒走錯屋子。

“誒?今天怎麽、怎麽一大早有這麽多客人啊……”喝醉了以後的老爸笑起來相當猥瑣,他嘴裏的酒氣都噴到任阿姨後背上去了。

任阿姨側過頭,狠狠地瞪了老爸一眼。

醉醺醺的老爸居然沒認出來對方是誰,隻知道麵前站著一個挺漂亮的女人,酒壯慫人膽,他居然伸手去搭任阿姨的肩膀,同時嘴裏不清不楚地說道:

“咦?美女耶!看來……我這是在曹導演家還沒睡醒!哈哈哈哈,來……嗝……來陪我再睡一會!”

任阿姨本來就在氣頭上,聽老爸說出這一番胡言亂語,還想伸手摸自己,她把本來要發在我身上的怒氣,一股腦全都發在老爸身上了。

“啪——”的一個大嘴巴,響亮無比驚天動地,扇得老爸一個人在地板上跳起了華爾茲,他1米83的大個子,就這麽旋轉了好幾圈,最後撲通一聲坐倒在沙發上。他捂住臉上的五指紅印,眨巴著眼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都是你教子無方!!”任阿姨惡狠狠地拋下這句話,一把拽過小芹的一隻胳膊,生拉硬拽地把小芹從我麵前拖走了,小芹回望著我的眼神好像生死離別似的。

“媽媽,我沒穿鞋,我的鞋……”

小芹指著地板上還沒晾幹的運動鞋。

任阿姨哼道:“你身子都給人家了,還有工夫擔心鞋?”

說著她就像彭透斯挾帶004、005那樣,把小芹也給挾在腋下,像一袋大米似的把女兒抱走了。

“你們等著!這件事沒完!!”

在把門狠狠關上之前,任阿姨瞪著我們父子倆,一字一頓地吼道。

任阿姨關門的力道幾乎震塌我家的房梁,讓坐在上沙發上的老爸酒醒大半。

老爸摸著漸漸腫起來的右臉,疑惑不解地看著我,最後問出一句:

“小麟,我昨晚不在家的時候,你做出什麽坑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