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謔,居然還敢暴力抗法!?”

看見隊員被打,大隊長跨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對自己咬牙切齒的任阿姨。

擔心事情鬧大的老爸往任阿姨麵前一擋,他身高183,麵對著大隊長倒也顯不出什麽身高劣勢,隻是知識分子的胳膊粗細顯而易見了。

“咦?你竟然護著這個小姐?你們還睡出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成!”

他按住老爸的肩膀往旁邊一搡,“你滾開!”

此時任阿姨也嫌老爸多事,同樣把老爸往旁邊推去,同樣說了句“你滾開!”

於是老爸就在兩人合力之下,姿勢瀟灑地摔到**去了。

冬山新聞台的特約記者趙遙連忙跟上,將話筒對著摔得七葷八素的老爸,問道:

“你有什麽感想?你有什麽話要說?”

老爸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們……你們汙蔑我們搞非法愛愛易,可是我們全穿著衣服啊!”

大隊長雙手抱胸,趾高氣昂地說:“那是你們已經搞完了,現在已經把衣服穿上了!”

“是啊,”趙遙附和道,“看先生你隻穿了背心短褲,明明是穿衣服才穿一半嘛!”

老爸無比冤屈地又說:“你們非說我倆有愛愛易,可是我沒給她錢啊!”

大隊長一指任阿姨之前放在床頭的牛皮信封,“那個不就是嗎?拿起來看看裏麵有多少!”

有人把裏麵的紙幣抽出來數了數,“報告隊長,一共是兩千塊!”

“這是證物,把它交給我!”大隊長美滋滋地伸手道,“哼哼,沒想到這個小姐收費還挺貴的!”

“那……那不是我給她的錢!”老爸在**掙紮道,“你們弄錯了!那是她給我的!”

一眾掃黃隊員,包括記者趙遙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難道你想說人家是來piao你的?就你這服裝品味,就你這亂蓬蓬的發型,就算是寂寞少婦叫鴨子也輪不到你啊!”

一個歪嘴斜眼,相貌遠不如老爸討喜的掃黃隊員嬉笑道:“就算是美少婦要找漢子,也是找我這樣的嘛!我媽最喜歡我了!”

眼見他們要把老爸銬起來,作為任阿姨的共犯帶回去審訊,任阿姨不幹了,她身形一轉,不知怎的就把牛皮信封半路截過來抄在手裏。電光火石之中,又有兩個掃黃隊員後頸上挨了手刀,口吐白沫地倒在地毯上了。

“我靠!這他媽是個妖精啊!”一直保持沉默的副隊長大喊道,“兄弟們,抄家夥!連一個小姐都收拾不了,緝毒大隊那些人又該瞧不起我們了!”

廢話!就算你們能收拾掉一個加強連的小姐,也沒什麽資本跟緝毒大隊的人比較吧?人家可是真刀真槍地和毒販們以命相搏呢!隻會欺負piao客和小姐的掃黃大隊算什麽真警察啊!

見隊員們紛紛掏出了黑又粗的警棍,大隊長自持勇力,笑嗬嗬地讓大家不必小題大做。

“何必呢,這麽多人搞不定一個小姐,傳出去該被人笑話了——電視台的記者同誌也在旁邊看嘛!”

他舉起肌肉縱橫的雙臂,像健美隊員一樣顯擺了一圈,這才麵向任阿姨說道: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我勸你還是舉手投降,爭取寬大處理吧!你收費這麽貴,應該已經攢了不少錢了,就沒想過趁著沒生皺紋找個老公……”

“呸”的一聲,任阿姨的口水又準又狠地吐在大隊長的左眼上,大隊長惱羞成怒,立即搖動雙臂,像一頭黑熊一樣朝任阿姨抱過來。

屋內站了十幾號人,已經顯得非常狹窄,任阿姨不退反進,身子一矮,一拳招呼在大隊長的小腹上,差點把大隊長晚飯喝的茅台都打出來。

礙於在手下麵前說了大話,大隊長強忍住疼痛,再次向任阿姨撲了過來,隻是叫聲不如原來洪亮,其中似乎還摻著一點慘嚎。

任阿姨腳下使了個絆子,又在大隊長後腰補上一掌,這借力打裏的打法讓大隊長在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正跌在剛想從**爬起來的老爸背上。

“臥槽!”老爸突然被這蠢物壓住,情急之下罵了髒話,記者趙遙則鍥而不舍地把話筒對準老爸,“請問,你被大隊長壓在下麵,有什麽感想嗎?有什麽話想對你的孩子說嗎?”

“等等!”副隊長突然皺緊眉頭,喝住了想要包圍上去的大家,他指著任阿姨說,“我……我好像認識你,你不是前些日子公映的大爛片,《唐伯虎大戰楚留香》的武術指導,任紅璃女士嗎?”

“誒?居然是名人嗎?”掃黃隊員們一個個都愣在原地,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在用冷勁打中了大隊長的後腰,至少讓他兩個月尿頻尿不淨之後,任阿姨稍微平複了點心情,她衝著副隊長一揚下巴:

“哼,沒想到掃黃大隊裏還有關心功夫的,我以為你們光對付不穿褲子的人不需要功夫呢!《唐伯虎大戰楚留香》我是參與了,我也承認那是一部爛片,不過你們在跟我動手之前,最好應該記住,我還有個身份是女子散打世界冠軍!”

這個名號一報出來,以副隊長為首的掃黃隊員都渾身一震,暗罵自己捅了馬蜂窩,倒是記者趙遙的兩隻眼睛放出了探照燈一樣的光芒。

他撇下在大隊長身下苦苦掙紮的老爸,用光速衝到任阿姨旁邊,遞過話筒問道:

“請問任紅璃女士,你現在的心情恐怕非常憤怒吧?”

任阿姨點了點頭,“非常憤怒!”

趙遙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任阿姨的娘家人,任阿姨說的任何話他都感同身受。

“任紅璃女士,你曾經為國家做出了這麽大的貢獻,現在國家這樣對你,你是不是感到很不公平啊?”

“誒?你這麽說,稍稍有點吧……”

“不!任女士你太善良了!”趙遙滿腔悲憤地喊道,“曾經的散打世界冠軍,居然淪落到如此田地,實在是令人痛心啊!”

“這……就算我拍了《唐伯虎大戰楚留香》那個爛片,也不至於說我淪落了吧?隻是朋友所托……”

完全不理會任阿姨的解釋,趙遙眼含熱淚地麵對攝像機鏡頭,“觀眾們!你們是否還記得,奧運會舉重冠軍鄒春蘭退役之後,因為生活無著當起了搓澡工呢?”

“現在……現在悲劇又重演了!”趙遙用沒拿話筒的手比向目瞪口呆的任阿姨,讓攝像師給了任阿姨一個特寫。

“獲得過女子散打世界冠軍的任紅璃女士,因為得不到體育總局的照顧,迫於無奈隻好當起了應召女郎啊!這是何等的悲劇啊!體製問題!絕對是國家的體製問題!!”

他感情真摯地指向被壓在大隊長身下,幾乎斷氣的老爸,憤恨不平地說:

“就是這個家夥!這個書呆子模樣的人,用2000塊錢和為國爭光的任女士做了愛愛易,用他醜陋的器官玷汙了任女士的肉體——這是多麽令人悲傷的故事!而造成一切不幸的根源,就是體育總局!就是我們國家的體製!”

不光是任阿姨和老爸,趙遙這番神論把掃黃隊員也驚呆了,他還想繼續往下說,任阿姨猛醒過來,一個連環腿踢飛了趙遙手中的話筒,還有攝像師肩頭的攝像機。

眼看沉重的攝像機就要摔在地上,趙遙很有犧牲精神地撲過去,要把自己的身體墊在下麵,但是任阿姨又自上而下地補上了一腳,於是攝像機在趙遙的肚皮上碎成了兩半,趙遙也疼得昏過去了。

在失去知覺之前,他用顫抖的手摸出了上衣口袋裏的錄音筆,竭盡全力想交給攝像師。

“小王,一定要把這個交給台長……就跟台長說,趙遙我盡力了……”

任阿姨麵無表情地向攝像師伸出手,攝像師很識趣地把錄音筆交給了任阿姨。

因為有不少劇作家朋友,任阿姨似乎很熟悉錄音筆的使用,按了幾個按鈕就把錄音筆還了回去,裏麵的資料當然都清空了。

雖然這件事是掃黃大隊犯錯在前,但是畢竟有好幾個人(包括記者)被任阿姨打傷了,於是附近的公安局又派出了更多警力把任阿姨和老爸控製在房間裏,想要連夜請示領導再作打算。

“我倒不怕他們,”因為無聊和老爸在房間裏喝啤酒的任阿姨說道,“隻是有點擔心事情鬧大,會傳到我女兒耳朵裏。”

她猶豫不決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機,“我家老頭子是好幾任市領導的健身顧問,要是我給他打電話的話,事情眨眼就能解決,但是我和老頭子好久沒說過話了,現在去求他,肯定要被他挖苦……”

一邊擔心事情鬧大,一邊擔心要被迫和老爸在房間裏過夜,任阿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老爸突然靈機一動,“我朋友以前經常被掃黃大隊抓住,每次都是我們會長——就是HHH同好會——撈他出來的,要不要我打給這個朋友試試?”

任阿姨鄙夷地看著老爸:“你有一個經常被掃黃大隊抓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