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公然推倒

女學員擺出防守的姿勢,在我麵前等了半天,見我這個挑戰者遲遲沒有攻上去,漸漸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你不攻來,我……我可要得罪了!”

話音一落,她騰身而起,使用了跆拳道中的旋踵半月踢法,赤`裸的白足在空氣中劃了一條比較小的弧線,淩厲地攻向我的前胸。

我靠!好凶殘的動作!雖然說話內向,但是功夫一點也不內向啊!說不定今天在場館的學員當中,她還是不讓須眉的佼佼者呢!

眼看著她的裸足向我踢來,我卻沒有力氣躲閃,甚至疲憊得懶得躲閃,我背靠在擂台的橡膠護欄上,做好了硬挨這一下的準備。

但是跆拳道少女的這一擊,雖然招式純熟,力道非凡,但是經過了和徐少館主那一戰,我看得出,女學員自有火候不到的地方。

那便是“殘心”。

“殘心”這種說法源自日本劍道,指的是在進攻動作完成之後,尚能殘留備攻的餘力。

某位劍道大師用滿溢的茶杯舉例,他把茶杯倒置,裏麵的茶水自然全部灑出,但是杯緣上仍然掛著一點水滴,這就是殘心。

當然,就像老爺子跟我說的,天下武術,大同小異的地方很多,中國不見得就沒有意識到殘心的重要性,某些評書裏說“徐良不待得招式用老……”,裏麵的“招式用老”在我看來和“殘心”有相似的意思,隻不過小日本的“殘心”叫的比較酷,這就如同“逆襲”和“反擊”是一個意思,如今大家卻非常喜歡用“逆襲”一樣。

徐少館主的進攻,不但威力在女學員之上,後續更是變化無窮,這就是我為什麽無法用陰陽散手來加以化解,最後隻能硬碰硬,用狂戰士模式和他進行了死磕。

我背倚護欄,幾乎隻剩下移動手臂的力氣,躲閃都做不到,但白白挨揍,又心有不甘,於是我回憶著和老爺子對練時的感覺,慵懶地抬起一隻左臂,在預判的軌道上,格住了女學員的腳腕。

並非要硬碰硬,我已經沒有硬碰硬的力氣,兩者的肌膚剛一接觸,我立即用自己的身體做導體,把對方的力道,全都卸到我背靠的橡膠護欄裏麵去,橡膠護欄雖然無知無覺,也不是逆來順受的,立即就對我進行了“逆襲”。

我如法炮製,再把橡膠護欄傳導給我的力量,施加到跆拳道少女的腳腕上,她驚叫一聲,花容失色,竟然被我單手一帶,身子側飛出老遠,險些沒站穩,直接栽到台下去。

原本圍觀的學員們,見她招式漂亮進攻淩厲,而我灰頭土臉奄奄欲斃,滿以為可以輕鬆扳回一局,找回吳教頭被人一擊ko的麵子,沒想到我舉重若輕,隻是動了動胳膊,就把跆拳道少女的飛踢給撥飛了。

頓時喝彩的人也收了聲,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道:

“這是什麽古怪的武術啊?我看他兩隻腳都哆嗦了,怎麽可能使出這麽大的力量……”

“別是有什麽超能力吧……”

“滾你的超能力,動漫看多了吧!”

“哎呀,四兩撥千斤……是太極拳啊!我第一次看到能實戰的太極拳啊!”

我真想替老爺子喊出“滾你的太極拳啊!就知道太極拳啊!出了個牛鼻子老道張三豐了不起啊!其他流派也一樣懂發勁和化勁啊!”

不過老爺子早就囑咐過我,不認我當徒弟,也不讓我認他是師傅,連“陰陽散手”的名字也不準對旁人提。

女學員好不容易站穩之後,又驚又疑地看了看我,我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咬了咬牙,再次向我靠近,這次沒有用旋身踢法,而是中路直進,上身向反方向前傾,同時用腳跟猛然蹬向我的腰腹。

這進攻路線比剛才還凶殘啊!怎麽這妹子看起來內向,其實爭強好勝,輸給我一招立刻就惱羞成怒了嗎!

但是對於陰陽散手來說,你越是帶著怒意攻來,路線就會越單調,我也越容易將你帶入我的節奏。

仍然是右手緊握護欄,空出左手,攔在預判軌跡上,隻一接觸,立刻全麵回縮,我的手心和她的腳心之間,仿佛有相斥的磁力,兩者若即若離地一塊向我的腹肌靠近,終於我的手背緊貼了我的肚子,她貌似一擊得手,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卻收束腹肌,將她直來直去的力道,向後傳導過去。

又是橡膠護欄立了大功!所有的力道都向她返還回去,直接把她給彈飛了,她的白足脫離我的掌握之前,我還惡作劇地在她的腳心上撓了下癢。

更過分的是,因為我此次化勁主要借助了自己的腹肌,一番反彈之後,在外人看來,跆拳道少女完全是被我用腰力給彈出去的,當時我身體前弓,姿勢不雅,似乎是在故意模仿ox動作。

“葉掌門武功蓋世!隻消虎軀一震,就把女刺客給艸翻了啊!”

如果曹公公在現場的話,想必會如此發言吧。

女學員在半空中失去平衡,很丟臉地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倒地的她發出既惱恨又惹人憐愛的叫聲,我覺得她性格中真正的那部分要露出來了。

“師妹,換我上吧!”台下有一個身高體強,絡腮胡子很重的人說。

臥槽!你胡子那麽重到底幾歲啊!18歲以上的給我去任阿姨那邊送死啊!

此時的任阿姨趴在相鄰擂台的護欄上,瞧著我和人對戰時使用的手法,滿臉疑惑。

“我不換!”女學員倔強地喊道,“我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我非得打倒他不可!”

說完雙足發力,直直向我跑來。

誒?這……這已經小於踢腿的攻擊距離了啊!雖然跆拳道之中也有30%的拳法,但是你竟然要用拳法來對付我嗎?徐少館主都要盡量避免跟我進行埋身戰呢!

不等我想明白,女學員已經雙手揪住了我的上衣胸口,猛地抬起膝蓋,直接衝著我的小腹招呼過來。

抓……抓踢法嗎?雖然跆拳道中有這種踢法沒錯,但是妹子你瞄準的位置也太缺德了吧!

情勢緊急,我又沒有拿陰陽散手對付擒拿法的經驗,慌亂之中,我急中生智,利用自己的身高和體重優勢,直接往她的脖子上一摟,然後令疲乏的身體自然向前方倒去。

妹子原本怕我掙脫,正使勁拽著我的衣服,如今我突然向她那邊倒去,她應變不及,一下子就被我撲倒在了擂台上。

沒有了借力的支撐點,她那記膝擊也變得綿軟無力,根本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反倒有點像主動分開兩腿,方便我**似的。

“你……你耍流氓!”妹子被我壓紅了臉,拚命掙紮起來。

“從我身下下去!你身上都是汗味!別靠我這麽近!”

唉,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好想就這麽睡著啊……話說身子底下的床倒是挺軟的,可是怎麽一直在亂晃?

見到我當著三十多人的麵,在擂台上公然撲倒女學員,還賴在她身上不起來,下麵傳來了憤怒的叫罵聲:

“喂!你是上門踢館的,還是上門耍流氓的啊!再不住手我們就報警了!”

“還報什麽警!一塊上!把他給我打得連她媽媽都認不出來!”

啊,我迷迷糊糊地想,艾淑喬確實可能認不出我,不勞你們動手,我本來就沒有一個認識我的媽媽。

突然聽見任阿姨在旁邊的擂台上喝道:“你們要是敢群毆葉麟,我就和葉麟群毆你們所有人!”

似乎任阿姨也看出來我疲勞過度,壓住女學員不起來不是故意的,不然的話,作為丈母娘,第一個跳出來教訓我的應該就是她吧?

我盡力用雙臂撐起上身,想把無辜的女學員放出來,怎料使力使到一半,頭昏沉沉的,沒撐住又趴回去了。

這一下又把女學員砸得夠嗆,她發出了“咿~呀”的慘叫聲。

別發出讓人誤會的聲音啊!本來咱倆的姿勢就夠惹人遐想的了,你再拉著長聲那麽叫,旁人該以為咱們在拍攝惡趣味的日本a`v了!

女學員被我的體重壓得難受,也顧不得我渾身汗味,對我又啃又咬,又撓又抓,拚了命要從我的身體下麵挪出來。也別說,有點成效,本來就寬鬆的練功服,被她在掙紮當中,扯開了胸前的那一塊。

臥槽我當時就精神了啊!看見了兩隻比練功服還白的小兔子啊!這妹子居然在練功服裏麵沒穿胸罩啊!

這不像是內向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吧?就連外向到破表的熊瑤月,大部分時間還穿著運動型胸罩呢!你在這麽多男學員中間生活練習,卻故意不穿胸罩,是要撩撥少年們的春心,讓自己成為被關注的焦點,成為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嗎?

按曹公公的話講:這就叫“悶騷”啊!

任阿姨作為小芹的母親,我的“丈母娘”,實在也是有點看不下去了,她跳到我這邊的擂台,把我像隻鹹魚一般滾到一邊,把女學員給解救了出來。

女學員委屈地整理好胸前的練功服,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剛才暴露了太多自己真正的性格,對於以後在男學員當中的“館花”身份不利,於是抽了抽鼻子,坐在擂台中間抽泣起來。

“我、我被人欺負了~~~~~”

前排的男學員們一個個氣得摩拳擦掌,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掛在潑墨山水畫的旁邊,以告慰小師妹受傷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