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斯巴達房東

因為時差問題,此時正是美國的中午,艾淑喬隻給蘇巧講了用生理留住我的竅門,心理方麵來不及講,她就在餐桌上接待了某個頭麵人物,把電話給掛了。

“手機保持24小時開機,我有空可能會再打給你。”

艾淑喬最後說。

蘇巧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直到電話裏隻剩下忙音,還是久久沒有把手機從耳邊放下。

在台燈的光照下,我仍然是一條四角褲護身,不過我的小夥伴終於是安分了下去,顯得沒那麽滑稽和猥瑣了。

“蘇巧?”我招呼似乎陷於沉思的她。

“蘇巧?蘇巧?”逐次提高音量。

總共叫了三聲才有回應,蘇巧撥開額前的一綹發絲,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機。

“啊,對不起,我走神了。”

她對我的語氣比從前還恭敬。

“沒想到葉先生是艾淑喬女士的兒子……”

“別叫我葉先生!”我吼道,“我也不是艾淑喬的兒子!她不配當別人的母親!”

蘇巧兩手放在膝頭,跪坐在**瑟縮起來,“可是,母子之間,沒有什麽矛盾化解不開的……我離家出走的時候也很生父母的氣,但是現在,還是會掛念他們……”

“我跟你不一樣!”我重重地在床沿上捶了一拳,嚇得蘇巧一哆嗦,“艾淑喬做的事,從各個方麵都是不可原諒的!我絕不和她妥協!我還要把艾米從她手裏搶過來!”

看見我氣紅了眼睛,蘇巧不敢再勸我們母子和好了,但是她恐怕認為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總有一天會和艾淑喬講和的。所以,我現在的身份應該是一個跟母親鬧別扭的豪門公子,保不準哪天就會重歸上流社會。

對於抱著青春幻想的女孩來說,妥妥的是韓劇的狗血節奏。

“葉先生……”

“叫我小葉!”

“小葉先生……”

你要氣死我啊!這聽起來好像是在叫我“小野先生”啊!我大天朝子民怎麽被你給變成日本人了啊!

“你再這麽叫,信不信我揍……”我舉起拳頭,卻看見蘇巧斜過臉,抿住嘴唇,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艾淑喬說的有幾分道理啊!m屬性的蘇巧的確會讓我s起來啊!不……不好!隨著s屬性升騰起來的,還有剛剛安分下去的某樣東西啊!

由於這是我的臥室,我直接從衣架上拿了一件大短褲套上,可惜還是遮掩不住。

毋庸置疑注意到這一點的蘇巧,嘴角居然有點上翹,但拚命抿住沒有笑出來。

而且這一次,似乎不單單是覺得我滑稽,還有一些自我肯定的意味在裏邊。

“你別聽艾淑喬胡說,”我直呼生母的名字,讓蘇巧感到很奇怪,但是她沒有對這一點提出質疑。

“她許諾讓你嫁入豪門什麽的,純粹是空頭支票,別說是你,就連我都沒見過豪門長什麽樣子。”

“她讓你放棄個人尊嚴來服侍我,隻不過是想對我進行腐蝕,把我變成跟她一樣的人……”

蘇巧眨了眨眼睛,“子女像父母,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我隻像我的父親就夠了!!”

我又在蘇巧麵前吼起來了,她瑟縮著身體的可憐樣,就像是處在暴風雨中的孤舟。

氣氛一時間很尷尬,隔了好久,蘇巧猶猶豫豫地開口道:

“葉……小葉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做嫁入豪門的美夢,像你這樣的條件,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我的……今天我上樓梯時遇見的那個女孩,就比我漂亮好幾倍,就算你想結婚,也是和她……”

住口啊!你碰上的是女裝的舒哲啊!誰要和他結婚啊!如果隻能在你和舒哲當中二者擇一,當然是選擇你啊!

看到蘇巧自輕自賤,信心全無的樣子,又忍不住想安慰她兩句。

“你也別太瞧不起自己了,你在樓梯上遇見的那個……那個人,隻有長相漂亮,其實節操全無,根本就是個賤人!”

蘇巧略微抬起頭,“小葉你果然認識她……”

“認識又能怎樣?這種賤人,完全不知恩圖報,隻要有好處,多親近的人都能給賣了!”

我明明說的是舒哲對姐姐做的各種缺德事,蘇巧卻以為我指桑罵槐,是在嘲笑她忘恩負義。

“對……對不起!”蘇巧再次俯首向我道歉,“我……我的確很賤……”

“你們倆的賤法不一樣!”我隨口說道,之後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方便再改口了,姑且認為他們一個是華山派一個是嵩山派吧。

在我原諒她之前,蘇巧居然額頭貼著床單,保持著難受的姿勢,不把頭抬起來。

“好了好了,你不用道歉了,總體上還是他比較賤!”

蘇巧把身子抬起來一半,惶惑的眼睛盯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麽要如此攻擊那個美貌如花的女孩。

艾淑喬說的沒錯,在自己了解一切的情況下,麵對一知半解或者完全不知情的人,的確有相當的優越感,我禁不住想讓蘇巧更加誤會舒哲的事。

“他長得再好看也沒用!脫光了我也不會對他感興趣的!說起來,上次他已經被五個男人給看過了,還被拍了幾百張裸`照……”

蘇巧臉色發白,表情好像在說:豪門公子的世界我果然不懂,那麽漂亮的女孩,居然遭到了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

我看了看床頭的鬧鍾,已經淩晨一點了。

於是我對蘇巧說:“你明天……啊,今天,不是還有血王子侍女的最後一場戲嗎?別浪費時間,趕快睡吧,咱們明天一塊起來,熱一熱剩飯吃,然後你去片場我去上學,就這麽定了!”

聽說我允許她繼續使用我的臥室,她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小葉,你……真是個好人……”

喂喂,別隨便給我發好人卡啊!時下的男人是很忌諱聽這個的!

我從房間離開以後,聽見門裏麵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蘇巧把自己的外衣給脫了。

穿著外衣睡覺的確不利於休息,不過令我納悶的是,始終沒有聽見她反鎖房門的“哢噠”聲,她就不怕我再睡迷糊了走錯門,撲到她身上嗎?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發現早飯居然已經準備好了,而且不是簡單地加熱了昨晚的剩菜,而是特意做成了加入香腸的燴飯,讓人很有食欲。

和燴飯搭配的,是一罐表麵帶著露水的冰可樂,我明明記得家裏沒有香腸和可樂存貨的,難道蘇巧大早上的去了24小時便利店,特意買回來的嗎?

另外,我隨便脫在臥室裏的襯衫、t恤、臭襪子、甚至還有**,都被洗的幹幹淨淨,在陽台上晾了起來。因為害怕把我吵醒,所以沒使用洗衣機,完全是手洗。

看見我早晨起來上廁所,蘇巧穿著昨天洗幹淨的圍裙,正在廚房裏刷菜板,她探出頭來向我問了一聲好,謙恭的樣子簡直就是受雇的女仆。

刷牙的時候,發現鏡子前麵多了一個旅行牙刷套裝,心想可能是蘇巧去24小時便利店一塊買回來的,她原本沒打算在我家過夜,所以沒帶洗漱用具。

我在早餐前進行每日的俯臥撐鍛煉,蘇巧一邊驚奇地看著從我的緊身背心下隆起的肌肉,一邊向我道歉說:

“牙刷套裝是我用的,我忘了把它收起來了,我絕對沒有死乞白賴地要在這裏住下的意思……”

“你住下也無所謂。”我在一個起伏之間隨口答應道。

“誒?”

“如果你租不起影視城附近的房子,想換到西城區來租房的話,中間這段緩衝時間,你可以住在我這裏。反正我家暫時隻有我一個人。”

我視角很低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兩隻腳倒是躊躇了一下。

“這……這我是求之不得的,今天拍完戲以後,我在影視城附近就沒什麽工作了……不過我該付多少房租呢?”

我看見蘇巧的雙手在圍裙前麵絞在一起,顯出囊中羞澀的樣子。

“你不用付我房租,隻要像今天這樣,給我洗衣做飯就行了。不過我警告你,如果膽敢再背叛我一次……”

“不會,絕不會!”蘇巧慌亂地搖著兩隻手,“你的母親明明……”

看見我麵有怒意,蘇巧改口道:

“艾淑喬女士明明說,不會再讓我陷害你了,你們是母子關係,我隻是個受過你們恩惠的外人,討好你還來不及呢……”

跟我一起吃飯的時候,蘇巧可能是擔心自己沒有帶替換的衣服,萬一衣服濺上油點會不好處理,所以一直沒有解下圍裙。穿著圍裙吃飯的她,跟我的主仆關係被劃分得更明顯了。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一邊吃她做的菜一邊說,“至少需要三天的準備,你才能住進來,而且我暫時不會給你防盜門鑰匙,我不在家的時候,大屋和書房也會被我鎖上,你明白了嗎?”

蘇巧諾諾點頭。

其實答應讓蘇巧住在我家,不完全是心血**或是大發善心,背叛過我一次的人,我對她的信任是很有限的。

但是既然知道艾淑喬仍然和她有聯係,那麽與其把她放在外麵不受監控,不如放在我身邊,可能我真的有點控製欲吧。總之我覺得這樣做,至少有可能間接打探出艾淑喬的行動,不是毫無意義的。

我跟蘇巧說需要三天的準備時間,並不是我的房間裏有那麽多h物(雖然小芹的照片、班長的照片什麽,確實需要轉移),而是我打算在自己的房間裏,安一個竊聽器。

竊聽器從彭透斯那裏就能要來,這樣蘇巧如果背著我和艾淑喬通話,有很大的幾率被竊聽器錄下來,這樣得來的信息,絕對更有價值。

雖然你給我做了飯又洗了衣服,但是我不會因為這個就心軟的!對我忠誠會有忠誠的報償,如果兩麵三刀的話……我不但不會幫你脫離天牧星光,還會讓天牧星光把你簽給曹導演啊!到時候你就等著演a片吧!

誒?練過雜技,身體柔軟度特別好的蘇巧,演a片的話會不會大受歡迎啊?不由得在腦中又胡思亂想了一番。

飯後,蘇巧刷完了碗才出門去趕地鐵,臨走時她再次對我肯收留她表示感謝,並且說她出租屋的瑣事也要大概5天才能辦完,可能要到下周才會來打攪我。

蘇巧離開之後,我才意識到:雖然對抗艾淑喬的理由不能說不充分,但是從本質上,我好像是邀請了一個年輕女性來同居啊!

這種對於初中生來說不得了的大事,還是應該向老爸報告一下,得到他的同意再說吧?總比老爸突然回家看我,結果發現家裏多了一個女孩,到時候再拚命解釋要好得多啊!

星期二的學校跟往常一樣無趣,我來得較早,聽大喇叭和小靈通聊天說,昨天班長跟大喇叭一起去看莊妮,順便把班服捎給她的時候,發生了比較不愉快的事。

莊妮用白色的床單蓋著腹部以下,看上去像個病人,但是說話的聲音並不虛弱。

她拿到班長雙手遞過去的班服,一點也不表示感謝,還挑剔說上麵的圖案難看。

大喇叭心直口快,直接反駁莊妮:“你說圖案難看,那你設計一個好看的啊!”

莊妮隨手拿過床頭的紙筆,也沒見她冥思苦想,僅僅是用兩種彩鉛筆,就按照“3”和王冠的基本構圖,畫出了極其精美的新設計。

雖然基本元素沒變,但是新設計絕對甩舊設計十幾條街,既精美又有個性,明明白白地顯示出全班的藝術細胞加在一塊都沒有她一個人多,令大喇叭啞口無言。

班長雖然不喜歡莊妮自高自大的姿態,但還是被新設計所折服,打算把那張畫留起來,說不定什麽時候能派上用場,沒想到莊妮對自己的藝術創作絲毫不加愛護,那張畫被她折成紙飛機,隨手扔出了窗外。

看著紙飛機飄飄搖搖地墜進垃圾堆,莊妮似乎非常欣慰。

沒法阻止莊妮處置自己畫作的班長,隻得嚴肅認真地問道:“你什麽時候會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