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不愧是動物界的小拳王,隻見它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打得熊瑤月招架不迭,疲於應付。

不知是不是受了當年泰森大戰霍利菲爾德那場比賽的影響,熊瑤月兩眼通紅,狂性大發,張開嘴就要咬袋鼠的耳朵。

袋鼠雖然名字裏有個“鼠”字,卻也不想變成“一隻耳”,當然敏捷地躲開了。

熊瑤月不肯罷休,在拳法失利的情況下,合身撲向袋鼠,雙手猛然間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完全是跟人打鬥才用得上的技巧啊,袋鼠的脖子那麽長,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扼到人家的呼吸管道的,就算是生物課上也沒有講和袋鼠作戰的秘訣啊。

果然,袋鼠完全沒有因為熊瑤月的扼喉術而減弱進攻,照樣拳風淩厲地往熊瑤月身上招呼啊,靠尾巴做支撐,還使出了一招袋鼠無影腳啊。

幸虧熊瑤月反應靈敏,抬起膝蓋擋住了這記攻擊,不過也疼得呲牙咧嘴,單腳跳了半天,那模樣跟《貓和老鼠》的常見場景似的。

動物園管理員,,也許就是袋鼠飼養員,衝欄杆內叫道:“阿福,不準攻擊遊客,給我停下。”

名叫阿福的袋鼠顯然正處於逆反期,飼養員不說還好,一說它更來勁了,別說是拳擊裏的“蹬步”,連喬峰大戰聚賢莊時的“太祖長拳”都要耍出來了。

我隔著欄杆向熊瑤月伸出手,想拉她出來。

“別跟袋鼠鬧了,你贏了是虐待動物,輸了是禽獸不如啊。”

“不行。”熊瑤月倔強地甩著頭發,“我要把小芹的帽子拿回來。”

“一頂帽子能值幾個錢。”我喊道,“你出來,我會再給小芹買一頂帽子的。”

熊瑤月閃過袋鼠的一個滑步衝拳,仍然固執己見,“我討厭做事做到一半,也討厭認輸。”

“哎呦,我的小祖奶奶,你快出來吧。”

阻止我和彭透斯翻越欄杆的飼養員,為了平息熊瑤月和袋鼠之間的爭執,自己翻了進去。

“阿福,看這邊。”

飼養員從衣袋裏掏出兩顆花生,試圖吸引袋鼠的注意力。

沒想到這隻袋鼠被遊客們的投食喂飽了,此時對食物不感興趣,滿腦子隻想著暴揍遊客了。

熊瑤月看了一下袋鼠園的環境,突然靈機一動,繞著袋鼠園開始飛奔了。

深具體育精神的袋鼠阿福,在熊瑤月身後窮追不舍,誓要分出勝負輸贏。

飼養員害怕袋鼠傷人,隻好又從後麵去追袋鼠,於是熊瑤月在前,後麵依次是袋鼠和飼養員,園內黃塵四起,好不熱鬧,看得遊客們哭笑不得。

我和彭透斯剛要行動,事態又有了新的變化。

使出吃奶的勁兒試圖甩掉阿福的熊瑤月,此時跑到了另一隻雄袋鼠的身側,這隻袋鼠正在悠哉遊哉地吃草,一副紅塵世事與我無爭,爾等人類無非螻蟻的超然派頭。

虧熊瑤月想得出來,她一邊快跑,一邊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這隻袋鼠的後腦來了記腦瓜崩。

你不要命了,一隻小袋鼠都對付不了,又去招惹大袋鼠嗎。

事實證明,熊瑤月的確是那種壓力越大,越會超常發揮的人。

說她是急中生智也好,說她誤打誤撞也好,總之她彈了大袋鼠一個腦瓜崩以後,大袋鼠怒氣滿胸地轉頭,熊瑤月已經跑出五、六步遠了,反倒是小袋鼠阿福距離最近。

“你反了啊,敢打你爹,。”大袋鼠一個神龍擺尾把阿福給抽躺下了。

對了,必須要補充一下,中國的袋鼠不會說話,上麵的對話是我配的音,其實我也不能肯定大袋鼠就是阿福的老爸。

“大剛,阿福,你們不要打架,這兩顆花生,你們誰先住手我就給誰。”

飼養員無力的勸阻,並不能阻止兩隻袋鼠像《動物世界》片頭一樣摟頭互削,熊瑤月卻趁這個機會,從歪脖子樹上摘下了小芹的遮陽帽,三縱兩縱就躍出了欄杆,動作如美洲豹一般矯健,引起了圍觀遊客的鼓掌歡呼。

這時節,小芹和艾米互相拌著嘴,一起`打著傘走到袋鼠園這邊來了。

臉上有一處袋鼠抓傷,衣服也弄髒了多處的熊瑤月,渾不在意地把遮陽帽還給小芹,得意地說:

“帽子沒掉在地上,我厲害吧。”

盡管熊瑤月有非常出色的自愈功能和完全不留疤的體質,但是被女孩子當做第二生命的臉被劃傷,居然還能沒心沒肺地笑得露出虎牙,我也不得不從心裏佩服她的樂觀主義精神。

對於熊瑤月為了自己的一頂帽子如此拚命,小芹也感到有些意外,她眨眨眼睛,對熊瑤月略微低了低頭,想了想之後才說:“是呀,你真的好厲害,居然能打贏袋鼠……”

“對嘛。”熊瑤月鼓起肱二頭肌,做了一個健美動作,“從此以後你們可以叫我‘袋鼠終結者’維尼姐了。”

艾米卻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對熊瑤月喊道:“誰讓你替暴力女撿帽子的,你是我的人,不準你私自為別人服務。”

熊瑤月有點理虧,她撓了撓因為和袋鼠大戰,而反翹起來的後腦勺的頭發,“艾米小姐,對不起喔,我條件反射就……”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姐。”艾米氣哼哼地上前,一把抓住了熊瑤月的手,拉著她就往一個方向拖著走。

以艾米的力氣,完全是拖不動熊瑤月的,是因為熊瑤月擔心把艾米拽倒,所以自覺跟著她走而已。

“彭透斯,你也過來。”艾米帶著怒氣命令道。

“因為彭彭叫你小姐,所以我跟著叫慣了嘛。”熊瑤月替自己解釋,“而且,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還用問嗎,去醫院,去做全套身體檢查。”

“誒,艾米你生病了。”這次熊瑤月終於沒有在後麵加上“小姐”。

“是你生病了。”艾米用她最高的音量咆哮道,“袋鼠有可能傳染狂犬病你知不知道,趕快跟我離開動物園,去最大的醫院,或者讓我的醫療團隊給你注射狂犬疫苗啊。”

我本以為,艾米會因為熊瑤月幫了小芹而責怪她呢,但是看起來,艾米更關心的是熊瑤月的身體健康,雖說動物園的袋鼠攜帶狂犬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的妹妹開始關心他人,確實是一個好的開始。

不過我必須提醒艾米一件很重要的事。

“喂,方向錯了,出動物園要走這邊才對。”

艾米羞紅了臉,拉著熊瑤月的手,轉向了我手指的方向。

“不用男仆你多嘴,我隻是去看路牌而已。”

不肯承認自己路癡的艾米嘴硬道。

當天艾米把熊瑤月帶回貴賓樓,用各種高科技儀器對熊瑤月做了全麵檢查,當然也沒有忘記打狂犬疫苗,事後熊瑤月對我說,她穿得很少在儀器當中出出進進的時候,總有一種自己即將下鍋的錯覺。

原本熊瑤月打算當晚回家住宿的,但是艾米很擔心熊瑤月會狂犬病突發掛掉,所以強留她跟自己住在一起,熊瑤月隻好打電話,讓小芹再為自己向父母撒一次謊,這一次小芹也很好地做到了。

我以前說過,貴賓樓的101號房間,是擁有兩個套間的豪華住所,艾米隻使用其中的一個套間,另一個格式完全相同的套間是給客人準備的,周五晚上熊瑤月就睡在那裏。

但是自從熊瑤月被袋鼠撓傷以後,艾米變得神經兮兮的,不放心讓熊瑤月單獨睡一個房間,非要熊瑤月跟自己睡在一張**,這樣一旦熊瑤月發生什麽病變,能第一時間知道。

盡管彭透斯表示並沒有這個必要,但是艾米倔起來是誰的話也不聽的,於是兩個女孩就一起在艾米的公主**休息了。

事後熊瑤月對我說:“雖然艾米的**有許多毛茸茸的熊布偶,但是睡到半夜,她把懷裏的玩具熊踢到床下,改成抱著我睡了,,好像我被當成抱枕來使用了。”

看我兄妹倆這點出息,就這麽喜歡抱著別人睡覺嗎,幸虧艾米和熊瑤月都是女孩,沒有我和班長異性之間那麽尷尬啊。

“對了,艾米抱著我的時候還說夢話,‘你不要死’什麽的……”

艾米的確很沒有安全感,因為祖父和狙擊手瓦夏都掛掉了,所以她總覺得親近的人會死掉,摟著熊瑤月睡也是下意識的關心表現吧。

星期一熊瑤月跟我談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抓傷已經完全痊愈,連最淺的疤痕也沒有留下,,顯然艾米是杞人憂天了。

“哈哈,你這個遠房表妹,睡覺時手很不老實嘛。”熊瑤月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她不但摟著我睡,還伸手摸我的胸欸。”

一邊說一邊挺起胸脯,好像不這麽提醒我,我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似的。

“我呢,覺得隻有自己被摸很吃虧,就順手摸了摸艾米的小屁股,,還別說,滑而不膩,手感一流啊。”

滑而不膩,你吃五花肉呢啊。

熊瑤月從鼻孔裏噴出熱氣,兩隻手做出了抓捏的動作,一臉興奮。

別當著我的麵談艾米的屁股手感啊,你們倆明明是同性,為什麽睡在一起比我和班長還要曖昧許多呢,我們這邊隻是我單方麵地摸了班長而已啊,結果你們禮尚往來,互相把握對方的敏感部位嗎。

帶著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我把舒哲從初一(4)班的教室裏找出來,告訴他我有任務交給他。

“又是吹氣球。”舒哲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他一直認為吹氣球的利潤太少了。

哼,我這裏有利潤更高的吹TT還沒有讓你嚐試啊,而且今天我要交給你的任務,可是比之前的難度都要大,,你得給我女裝出行,假扮成別人的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