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5、6點鍾的時間,馬路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我望著小芹背影消失的方向,緊追了一路,終於看見了那個背著米奇書包的熟悉身形。

“站住!把東西還給我!”我高聲喝道。

小芹猛一回頭發現後麵是我,平常她如果被我追,高興還來不及呢,今天卻一反常態,撒丫子就跑,一溜煙地跑進了地鐵站,我死活都追不上。

我不死心地分開人群,想要追入地鐵站,卻被一個熟麵孔給攔住了。

“站住!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什麽!”

穿著便衣的馬警官,正好從地鐵站裏出來,看見我把一個女孩子追得滿街跑,當然要攔住我問話。

我翹著腳越過人群去看,小芹已經帶著嘴角的淺笑,匯入了地鐵安檢的人流。

“你攔錯人了啊!”我氣急敗壞地衝馬警官叫道,“那個女學生攜帶危險物品,放著不管會對地鐵產生危害啊!”

我之所以危言聳聽,主要是希望馬警官放過我去,而且萬一瑞士軍刀被地鐵安檢給扣住,也是一大損失。

馬警官一臉訕笑!!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葉麟,任誰來看,都是你比較危險吧!你想對人家幹什麽?耍流氓,還是想搶人家什麽東西?”

是她搶了我的東西好不好!我五官都要氣錯位了!

“誒?你這個表情,好像比平時好看一點了。”

馬警官居然還有閑心說風涼話。

因為馬警官耽誤了時間,小芹成功通過安檢,坐上了地鐵,看來隨身攜帶瑞士軍刀並不會被安檢人員攔下來,也算是稍微解除了我的一個疑惑。

可是知道這個情報也為時已晚了!瑞士軍刀已經被小芹帶走了啊!今天回家之後,小芹一定會像西方神話裏的惡龍一樣盤點自己的收藏的寶貝:“一個機器人,兩個機器人,三個機器人……還有今天剛弄到手的小刀,嘿嘿……”

一想到那副場景就有氣啊!還有你這個多管閑事的馬警官,有時間坐地鐵,趕快去打擊真正的犯罪啊!

“喂,馬警官你今天難道休息嗎?犯罪分子可是全年無休的!”我拿話敲打他。

馬警官突然把我拽到一邊,指著我身後的方向問道:“那個人你認識嗎?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議從嚴,萬一以後我發現你們兩個有什麽關係……”

我隨意回頭望了一眼,同時不感興趣地說道:“不管你在盯梢哪個犯罪分子,都跟我無關……”

話到一半我傻眼了啊!馬警官指著的人是香港三合會的龍叔,也就是小芹的爸爸派給女兒的保鏢,龍、虎、豹組合的首領,獨眼龍大叔啊!

這個時候在這幹什麽啊!難道是在小芹的放學路線上暗中保護她嗎?就憑你黑色眼罩、黑色西服的打扮,不要說是馬警官,就連我和其他革命群眾,也妥妥地認定你是壞人啊!

仿佛是為了攻破我的心理防線,馬警官自顧自地說起了他所掌握的情報:

“據我的線人指證,這個綽號叫‘龍叔’的香港人,十多年前曾經介入過一樁毒品買賣,雖然近年來沒有找到他犯罪的明顯證據,但是他這次突然到大陸來,想必是帶著很大的野心!!你真的不認識他?”

“不、不認識!”這次我的語氣沒有剛才有底氣了。

千不該萬不該,我既然說不認識龍叔,就不該心虛地往他那邊看,結果龍叔雖然隻有一隻眼,卻很快發現了我,對於我這個老大女兒的男朋友,他微微頜首示意,還在飽經風霜的麵頰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在馬警官眼裏的可疑度立即上升了百分之一千啊!如果不是他接到了一個更重要的警情,絕對會請我去警局喝茶,好好盤查我一番的!

從馬警官那裏虎口脫險之後,我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想到瑞士軍刀成了小芹的新收藏,十分生氣。

雖然可以用“把你從女朋友的位置上開除”來威脅小芹,讓她把瑞士軍刀或者擎天柱大哥還給我,但是小芹每次都能想到壞主意,讓我看得到吃不到,一不小心又陷入她新的陷阱。

在回家的路上,一個新開門的藥品超市前麵,某位很悲催的扮成安全套形象的仁兄,激發了我的頭腦風暴。

不不不,不是用安全套來對付小芹,那種主意不需要頭腦,隻用下半身就能想得出來。

我聯想起來的是:老爸和任阿姨正是因為沒有使用安全套,任阿姨才會懷孕的!現在胎兒還安安全全地躺在任阿姨的肚子裏,如果能以此為契機,促成老爸和任阿姨結婚的話,擎天柱大哥和瑞士軍刀不就可以拿回來了嗎!

那個,可能我的邏輯有些跳躍,我慢慢給大家分析一下:

首先,老爸和任阿姨結婚→我和小芹變成一家人→一家人要住在一塊→小芹的收藏品隻能放在我眼皮底下→歐耶!大功告成!成功拯救了被綁架的人質,還有被搶去的軍火!

雖然有點曲線救國的意思,但是完全可行啊!隻要老爸和任阿姨結婚,我的寶貝就能全拿回來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半路上想到妙處,失態狂笑的我,又成功嚇哭了三個剛從幼兒園接出來的孩子。

為了我的“擎天柱大哥及瑞士軍刀拯救計劃”,我吃完晚飯,立即給任阿姨的父親,也就是任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

目的跟上次大同小異,還是希望老爺子給女兒施加壓力,讓任阿姨不要把孩子打掉,並且選擇我老爸當後半生的人生伴侶。

但是這一次,我添上了最新獲得的情報,參考小芹說謊的技巧,半真半假,務必讓任老爺子成為這樁婚姻的堅定擁護者。

“老爺子,粗、粗大事了啊!”我故作驚慌狀。

“慌什麽慌?”任老爺子一副氣定神閑的態度,“年輕人就是沒經過風浪,你這樣子,以後別對人說跟我學過武功……”

“老爺子,不是我不經事,是任阿姨的前夫,霍振邦跑來冬山市了啊!”

“誰?你說誰!?”老爺子頓時火冒三丈,比我還不淡定了。

“他這個狗東西,跑到這兒來,想對我女兒做什麽!?”

時隔多年,老爺子對霍振邦的厭惡還是溢於言表,他們兩人要是見麵,老爺子非得把前女婿掐死不可。

“老爺子,我剛知道,任阿姨的前夫原來是黑社會!他這次來,是想逼任阿姨跟他複婚的!因為我老爸阻了他的路,所以……所以他派人把我老爸綁架了荒山野嶺,威脅他如果不跟任阿姨分手,就要把他幹掉啊!”

其實被綁架到荒山野嶺的是我,而感染了艾滋病的霍振邦,也斷絕了跟任阿姨複婚的念頭了。但是反正老爺子對你印象也不好,你不背黑鍋誰背黑鍋?

任老爺子聽我這麽說,勃然大怒,怒氣簡直要衝天而起,我隔著電話聽筒都聞到火藥味了。

“姓霍的這是要找死啊!你躲在香港我抓不到你,居然敢跑到我家門口來!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紅璃這丫頭也是!既然連人家的孩子都懷上了,幹脆就結婚得了!也免得霍振邦三天兩頭過來糾纏……不行!我得使勁催催她!就算讓我女兒隨便找個路邊的漢子嫁了!我也決不讓她和霍振邦複婚!”

和任老爺子結束通話以後,我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頗為自得。

小芹以為搶走了我的擎天柱大哥,還有瑞士軍刀,就掌握了主動權,我卻要把你的媽媽搶到我老爸手裏!倒要看看誰的手段厲害!別以為隻有你會使用計謀,我可是很擅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第二天是周六,但仍然要上課。

小芹見我完全不提瑞士軍刀的事,訝異之餘,也樂得如此。

倒是艾米那邊效率驚人,還不到48小時,外科專家兼生化改造人狂熱者,鬱遂良鬱博士,就飛越太平洋,回到了曾經生養自己的國土。

彭透斯從飛機場把他接回來以後,他連自己要為之服務的小主人,艾米的麵都沒見,就提出要一間安靜的臥房,沉睡12小時好補充精力。

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彭透斯已經跟鬱博士說了想請他做腦動脈瘤手術的事,他倒是不願意閑著,很高興一回中國就有事情可做,但是相對的,也必須沉心靜氣,為手術做好充分準備。

聽上去好像是個蠻靠譜的大夫嘛!艾米和彭透斯都說他奇怪,是不是有點偏見啊!

周日的大半天時間,鬱博士都用來睡覺,而彭透斯跑前跑後,把醫院和手術設備方麵的遺留問題,全部搞定了。

周一,也就是7月1日,香港回歸紀念日,鬱博士正式走上手術台,為李存壯開刀。

在進入手術室之前,鬱博士見李存壯的父母一臉憂色,便操著一口帶有北京味的普通話問道:

“我做完手術後,你們的兒子是活的就行嗎?”

李存壯的父母大驚,以為兒子八成會術後癱瘓,母親直接就哭上了,鬱博士撓撓頭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問,好不容易開顱一次,隻切除動脈瘤太可惜了,不加上點什麽別人沒有的功能嗎?”

臥槽你以為這是開電腦機箱裝顯卡啊!你要給李存壯的腦袋裏裝全球定位係統還是怎麽的?人家父母都要給你嚇死了!

因為當時我有課沒能去醫院,這些事都是後來彭透斯講給我聽的。

據說鬱博士動手術的時間比通常多了兩個小時,之前負責李存壯的醫師韓主任,還在走廊裏幸災樂禍地說:“美國來的也未必真有本事!你看手術拖延到現在,恐怕失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