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金陵》的後續劇情乏善可陳,我作為大BOSS的飾演者,出場機會也不多,我倒樂得輕鬆。

在網絡上相繼播放以後,因為曹導演每每在下集預告裏麵耍花槍,讓大家誤以為下一集**鏡頭堪比A片,其實不是那麽回事,久而久之,觀眾都識破了曹導演的伎倆,變得不再關注這部微電影了。

倒是我作為吳升的替身,多次穿著古裝,戴著勞力士金表,在攝像機前亮相,這些明顯的穿幫鏡頭引起了網友們的熱議,順便起到了宣傳投資商商品的作用。

這些我都不感興趣,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在電影結尾,金陵惡少身受重傷,無法離開火場,而他的愛犬對他不離不棄,最後與這個大惡人相擁而死,實在是略有悲壯的同時,又深度符合了我的審美觀。

雖然有細心的網友指出那是一條母狗,金陵惡少和愛犬有“人狗戀”的嫌疑,不過我始終認為在這部片子裏,這是最有節操的一個鏡頭了,就算說是唯一有藝術感的鏡頭都不為過。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雖然暑假作業連一頁也沒動,但是轉眼間就到了7月下旬,天氣是一天比一天熱了,每當此時,我都相信科學家們關於全球變暖的推測是正確的,不過一到冬天就又不信了。

這段時間我去看過李存壯兩次,他恢複得很好,而且智商的確有顯著提升,甚至可以向我完整轉述他聽來的笑話。

班長聽說李存壯手術住院了,也特地趕來看望,恰好和我碰在一起,因為我們偶遇的時候,正站在“計劃生育專科”的下麵,班長可能是怕人誤會,就匆匆別過了。

還別說,這所醫院還真有幾個戴著口罩,看年紀和班長相仿的女孩,手裏拿的處置單蓋上了“藥流”的鮮紅印戳,眼神裏全是惶惶惑惑的無助表情。

對此我不想批評世風日下,隻是想對她們的男朋友說:你買個安全套能死啊,不好意思去藥店買,就去自動售套機,或者網購啊,我們家網店童叟無欺,歡迎前來購買啊。

說來也怪,盡管我去了幾次醫院,也去了貴賓樓很多次,卻從來沒有和鬱博士照過麵,他不是有事外出,就是在臥室裏睡大覺,以至於我有點懷疑鬱博士這個人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大家集體編出來忽悠我的。

直到有一天,艾米向我展示她手機的新功能,,鬱博士閑著無聊,給艾米的手機裝上了弱激光發射器的模塊,隻要對準對方的眼睛,就可以用激光能量讓對方暫時致盲。

本來是給艾米防身之用的設計,艾米卻在片場用來對其他演員惡作劇,大家對她敢怒不敢言,深受其害最多的凱爾,卻大方地表示不算什麽。

“如果不是手機的電池功率不夠的話,我本來可以做出讓敵人永久失明的激光器……”

據說鬱博士對自己的改造是如此評價的。

看著艾米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機激光器,而奧巴馬吃過一次虧以後,見到主人拿出手機就躲的樣子,我稍微覺得鬱博士可能真有其人了。

另外我路過他房間的時候,隔著木門傳出來的鼾聲也挺響的。

天氣徹底熱起來以後,我打籃球一般不去二十八中,而是去大寧江邊的少兒娛樂中心,畢竟那裏距離江水很近,習習微風吹來,溫度能低上那麽一兩度。

7月25日那天,老爸出差到外地和廠家洽談業務,想成為對方在冬山市的唯一代理商,雖然“一柱擎天總代理”的稱號叫起來相當猥瑣,但是為了生意也沒辦法。

去少兒娛樂中心打籃球的我,卻遇上天降暴雨,幸好我出門的時候見天色不妙,穿了防雨綢的長褲,不然這陣暴雨之後,我就徹底成落湯雞了。

雖然籃球沒打成,肚子卻會照常感覺到餓,我一邊用體溫烘烤著濕透的上衣,一邊在附近小巷的飯館裏吃了一頓午飯,拍拍肚皮準備回家的時候,卻在一個拐角的電線杆後麵,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誒,這長發及腰,白襯衫配牛仔褲,既利落又不經意地凸顯曲線,身材高挑的女孩,不是班長是誰啊。

而且她躲在電線杆後麵的姿勢,為什麽顯得鬼鬼祟祟的,好似是獵人抓野兔,原配抓小三啊。

她聚精會神的視線前方,有許多男男女女走來走去,都穿著時髦,有說有笑,班長似乎是不想自己在這些人眼中顯得太另類,才沒有穿更樸素的衣服吧。

“班長,你幹什麽呢。”我跑過去跟她打招呼,嚇了她一跳。

發現是我之後,班長心神稍定,但是微蹙的眉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對我托出實情。

我向班長注視的地方看了看,才發現那是一座旅館的大門,裝璜用了很多的粉色和紅色,十足曖昧,恐怕和日本的情人旅館是一個性質。

我不禁啞然失笑,逗趣道:“怎麽,班長你沒去過,很好奇嗎,要不要我帶你進去看看。”

班長橫了我一眼,說:“我這是在辦正事呢,你要是願意幫忙就留下,不願意幫忙就快走。”

“辦正事,班長你這個樣子,是在……是在監視誰嗎。”

一瞬間我非常擔心,是舒哲沒有經受住“香菜餡包子”的**,跟他一道去了這間旅館,班長跟蹤弟弟才過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留在這裏就是自尋死路啊,等到班長弄清了事實原委,不把我殺了才怪呢。

幸好聽班長解釋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跟舒哲無關。

倒是和一直不來上學的莊妮有關。

曾經和班長同屬“貓社”的一位已畢業的學姐,昨天偶然碰見班長,對班長說:你們班那個畫畫很好的休學女生,最近經常出入旅館,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

聽對方的描述,班長立即就明白她指的是莊妮,並且立即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在前些日子的家長會上,於老師剛剛說過,某初三女生中考前被查出懷孕,前途盡毀,班長原本就非常擔心同班女生的安全,現在聽說莊妮三番五次大白天往旅館跑,隔天就跑來這座旅館門口,想親眼驗證一下,再作對策。

“葉麟,你來得正好,我躲在電線杆子後麵視角有點窄,你站出去一點,幫我監視莊妮有沒有過來,如果她打算進旅館,馬上給我攔住她。”

班長之所以鬼鬼祟祟的,一半是出於監視人的需要,另一半,是因為她畢竟是女生,一個人來這種地方,被來來往往的情侶盯著看,就算心底知道自己是為了正義,無論如何也會覺得不自在吧。

好不容易能顯示出我身為男生的優越性,我義薄雲天地往明處一站,大大方方地用眼睛檢視來往的情侶,試圖發現莊妮的蛛絲馬跡。

然而在出雙入對的旅館門口,我一個單身男人虎視眈眈地站著,也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誒,那男的是怎麽回事,他盯著咱們做什麽,是嫉妒嗎。”

“沒有女朋友就自己去找嘛,在旅館門口過眼癮算怎麽回事。”

“依我看啊,說不定是他女朋友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是來捉奸的。”

“看他一臉凶相,應該是猜對了吧,等一會他恐怕要打進旅館來呀……”

“噗噗……”班長聽見了來往男女的議論,又見到我馬上就要發作的痛苦表情,很沒良心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笑,還不都是因為你。”我氣道,“你也給我站過來,跟我站到並排。”

班長晃動著手中卷成紙筒的報紙,猶豫了一下。

“你就忍心讓我受大家嘲笑嗎。”我繼續說,“而且你以後是要當刑警的人,我一個人站在這裏非常可疑,你連一點風言風語都受不了,往後要是讓嫌疑人因此逃跑了,你就大大地失職了。”

班長咬著嘴唇想了想,覺得我說的也對,於是閉上眼睛給自己做了五秒鍾的心理建設,然後挪步到我身邊,跟我並排站著了。

不過打開了自己手中的報紙,擋住了自己連臉在內的上半身,真的很有電影裏蹲點刑警的風範。

隨著雨過天晴,頭頂的日頭越來越烈,進出旅館的人變少了,他們對我的閑話也少了。

然而還是有好事者說出“這兩個學生想進旅館又不敢進,幹脆去公園打野`炮吧”這樣的話,弄得班長在報紙後麵麵紅耳赤的。

就這麽監視了40分鍾之久,不見莊妮的蹤跡,我灰心道:

“班長,你的情報來源有問題吧,那個貓社的學姐可能看錯了吧。”

班長對我這個三心二意的監視者很不滿,她從報紙上方露出兩隻眼睛,盡職盡責地繼續巡查著。

“快躲起來。”班長突然將我向後方一推,我順勢躲到電線杆子後麵的同時,明白了班長這麽做的用意。

視線前方不遠處,幾乎有一年沒見的莊妮,踏著十分隨意,又十分期待的步伐,徑直朝旅館大門走來了。

還是那蒼白得有些病態的皮膚,質地柔軟的過肩長發,違反校規的斜劉海,同樣違反校規,但是獲得特許的裙子下麵的黑絲襪……

唯一的不同,從來都是盛滿憂鬱的眼神裏,含著一份欣喜,總體以黑色為主調的連衣裙,也係上了鮮紅色的緞帶,為壓抑的氣氛增添了一抹亮色。

她是一個人走過來的,班長光顧著尋找她的男伴在哪裏,失去了攔截她的最佳時機,等到班長醒悟過來的時候,莊妮已經輕車熟路地走進旅館的自動門了。

“男伴完全可以先開房,然後在房間裏等著她吧。”

我提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