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妮去哪了,難道打賭輸了不認賬,提前溜走了嗎。”

“那不是她的風格,她就算輸了,還是會抓緊一切機會嘲諷對手,我打她的手機試試。”

班長撥打了莊妮的電話號碼,幾乎是在同時,一首壓抑低沉的哥特音樂,在樓下響了起來。

“莊妮還沒離開旅館。”班長說著就朝樓梯跑去,我緊跟在她後麵。

清晨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散碎地打在旅館大廳裏,這個時間,大廳裏除了我和班長沒有別人,負責登記住客信息的前台小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陽光好刺眼……要是核冬天到來就好了。”

莊妮越俎代庖地坐在前台小哥的位置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你怎麽坐在這個地方,。”班長又驚又怒,“初中生不能打工,何況是這種……”

“我這不是打工。”莊妮平靜地說,“沒人付我工錢,隻不過是暑期體驗生活罷了。”

“體驗生活,,在這種地方體驗什麽生活,。”班長對於這間旅館的桃色裝修仍然耿耿於懷,一定覺得這裏是教人學壞的地方吧。

“在這裏的話,可以幫你看透男人的本質,也算是一種修行。”

莊妮淺笑著回答,並且以捉摸不透的眼神望向我。

“男人和女人交往,最大的目的就是帶她們來開房了,我坐在這,看男人的眼神就能讀懂一切……”

“而且即使女伴就在身邊,男人還是不會放棄尋找其他的獵物,甚至還有男人暗中問過我的手機號碼,真是醜陋極了……”

“等等。”班長打斷莊妮道,“聽你的意思,你在這裏打工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父母知道嗎,如果你有力氣打工,為什麽不去上學呢。”

“因為我得了一上學就會死的病。”莊妮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而且我剛才說了,這不是打工,隻是修行而已,這是為了將來走向社會必須經過的步驟。”

必須經過的步驟,熟悉開房的流程有莊妮說得這麽重要嗎,班長顯然也不能理解。

“你……這間旅館雇傭未成年人,我要舉報他們。”

莊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對班長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不逗你玩了,其實這家旅館有我大爺的股份,我隻不過是在堂兄上廁所的時候,替他看一小會罷了。”

“誒。”我驚奇道,“你是說,這家旅館是你大爺的。”

“不,是你大爺的。”莊妮一點虧也不吃,沒好氣地對我問候道。

班長顯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麽說,那個帶著黑眼圈的前台,是你的堂兄,怪不得他處處包庇你,你開房間也不需要身份證……”

“是啊。”莊妮承認道,“我堂兄沒什麽本事,高中畢業後就安排在這裏當前台了。”

我早該發現啊,那家夥整天睡眠不足的樣子,跟莊妮還真的有幾分神似呢。

“所以說,從我們進入旅館,到電子門失控,徹頭徹尾全是你和你堂兄的圈套。”

班長雙手抱於胸前,表情很像柯南即將破案的那一瞬。

“嗯,雖然我很想用超能力做這件事,但是仔細查了查自己的設定以後,發現我原來沒有超能力,最後隻好麻煩我堂兄了。”

莊妮毫無悔改之心地說。

“好,好,好,我又被你整了一次。”班長歎了一口氣之後說,“不過你跟我打賭,還是賭輸了,葉麟他沒有……沒有原形畢露,所以,你以後不準把宮彩彩騙出來幹奇怪的事情。”

“你怎麽證明葉麟沒有原形畢露。”莊妮用挑戰的語氣說道,“充其量隻是你沒有打手機向我求救而已,你們把電視打得那麽大聲,我隔著牆什麽都聽不清楚。”

“你……你一直在試圖偷聽我們,。”憤怒的紅色飛上了班長的臉。

“美國政府都可以竊聽公民,我為什麽不能竊聽你們,還是說,班長你做賊心虛呢。”

“胡、胡說,我們明明是清白的。”

莊妮托起自己尖削的下巴,做慎重思考狀,“哼,犯罪嫌疑人都會說自己是清白的,想要我認輸,你得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

我突然想起,任阿姨懷疑小芹跟我偷嚐禁果,帶小芹去醫院,讓婦產科大夫幫忙檢查的事情,於是脫口而出道:

“想要證據也不難,隻要班長肯躺到婦科椅上……”

話說到一半,我就迎來了兩道淩厲而冷若冰箱的目光,不自覺地住了口。

“莊妮。”班長嚴肅認真地說道,“我不會向你提供什麽證據,我從不說謊,你知道的。”

莊妮沉吟了一下,“班長的確是我所認識的最正直的人,姑且相信你的話也沒什麽不妥,但是,,葉麟也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你進行了侵犯啊。”

“喂喂喂,熟歸熟,你亂說話我會告你誹謗啊。”

我忍不住插嘴道。

莊妮毫不畏懼地和我四目相對,“據我所知,至少有三種化學品可以做到那種效果,讓班長被侵犯了卻沒有記憶……”

你從哪裏學到的這些不和諧的知識啊,你一個女生知道這些幹什麽,難道為了達到跟班長百合的目的,還有著使用迷`藥的後備方案嗎。

這個時候前台小哥,,也就是莊妮的堂兄,,上廁所回來了,莊妮讓出位置,然後讓我坐到大廳的沙發上,她坐在我旁邊,一副警察審犯人的模樣。

“班長,你先別過來,我要對葉麟進行單獨審訊,如果他做了那種事,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你問吧。”我身正不怕影斜,在沙發上挺直了脊梁。

“葉麟,首先要聲明的是,我十分討厭你。”

“誒,這和審訊無關吧。”

“的確無關,不過我每次看見你的平行四邊形眼睛,還有柯基犬一樣的小短腿,都讓我產生本能的厭惡。”

夠了啊,我的眼睛確實比較狹長,但是沒有到平行四邊形的程度,至於柯基犬的小短腿,,武大郎的腿也沒有那麽短吧。

“好了,審訊正式開始,請不要思考,快速回答我的問題,你能做到嗎。”

“有什麽難的,你出題吧。”

“紅色和黑色,你喜歡哪一種顏色。”

“誒,這是哪跟哪啊。”

“別打斷我,回答我的問題。”

“那……黑色吧。”

“蘋果和桔子,你比較喜歡吃哪一種水果。”

“蘋果。”

莊妮越說語速越快。

“遊泳和跑步,你比較喜歡哪一種運動。”

“當然是跑步了。”因為我根本不會遊泳嘛。

“語文和政治,比較喜歡哪一科。”

“都不喜歡。”

“不行,必須二選一。”

“那……語文吧。”

“K粉和搖頭丸,比較喜歡使用哪一種迷`藥。”

“K粉吧……”我無意識地回答道。

“有罪。”莊妮突然大喊起來,轉過頭去招呼班長,“葉麟就是用K粉毒害你的,這就是男人的真麵目,多麽惡心啊。”

尼瑪超坑爹啊,這種快速問答完全就是陷阱好不好,我選K粉隻是覺得K這個字母比較帥而已。

“莊妮,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班長指出,“葉麟雖然不夠聰明,但是沒做的事情就是沒做,你問不出什麽破綻來的。”

莊妮卻不死心,她以班長幹擾審訊為名,把班長推到一邊,然後回來繼續對我說:

“葉麟,你坦白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坦白你妹啊,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

“既然你說自己是清白的,那麽你這個短腿變態,昨天和班長在房間裏到底做了什麽。”

“喂,我聽見你說我是短腿變態了。”

“那不重要,隻是我喜歡這麽稱呼你而已。”

“騙宮彩彩出來摸她的胸,莊妮你才是真正的變態吧。”

“無所謂,你喜歡叫我變態也可以,請坦白你昨天晚上對班長做了什麽吧,,你們有睡在一張**嗎。”

我稍微想了一下,昨晚最值得記述的事情,就是黑貓“咪咪”不速而來,班長玩了它大半夜吧。

於是我點頭道,“雖然有睡在一張**,但是……”

莊妮立即作出想殺人的那種可怕眼神,“竟敢和班長同床共枕,我都沒有那樣的機會呢。”

隨後又逼問道:“你這個混蛋,把該做的都做了吧。”

“才沒有呢。”我在莊妮的注視下感到有些緊張,稍微有點結巴地說:“把我叫上床以後,班長什麽都沒幹,一直玩咪咪來著……”

“玩……玩咪咪,。”莊妮兩隻眼睛少見地瞪圓了,一臉驚詫莫名。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繼續說道:“是啊,不過我沒怎麽玩,都是班長自己在玩,我在旁邊看著來著。”

“你……你隻是在旁邊看著,。”

“是啊。”我抱怨道,“班長自己玩了大半夜,我覺得無聊,就自己先睡了。”

“你……覺得無聊,。”

“當然很無聊了。”一想到昨晚的情景,我興致缺缺地表示。

震驚過度的莊妮,兩眼向上翻白,之後好不容易又翻了回來,加重語氣對我和班長叫道:“你們倆真變態。”

“什麽。”

不止是我,從一旁走過來的班長也一頭霧水。

莊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仿佛血壓偏低地晃了一下,扶額讓自己冷靜之後,怨氣十足地對我們說道:

“剛才還說我變態……我看你們兩個才是真正的變態。”

“班長我錯看你了。”莊妮激動得渾身顫抖,“你居然這麽不自愛,當著葉麟的麵玩自己的咪咪,你倆什麽也沒發生的原因,原來不是因為有自製力,而是因為葉麟性冷淡。”

“班長都玩咪咪了你都沒反應,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我和班長都無語了。

“那個,咪咪指的是一隻貓。”我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