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1 憤怒的原因

搞了半天,班長家這頓飯原來是鴻門宴啊!

班長的媽媽把我請來,原來是想審問我,我為什麽膽敢泡她的女兒啊!

都是因為舒哲在背後告密的!他跟林阿姨說我是班長的男朋友,還把我發高燒在他家過夜,拿班長當抱枕抱了一夜的事情,給捅出去了!

當天半夜舒哲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我休息的房間沒有關燈,就進來查看,結果就發現姐姐被我緊緊抱在懷裏,因為掙紮累了已經跟我一樣睡著了!

幸虧班長當時是穿著衣服的!不然即使是用生病燒糊塗了做理由,也不會得到班長原諒的!絕不會隻是好幾天不給我好臉色,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舒哲到底是跟林阿姨怎麽說的?是如實告訴林阿姨,當時我神誌不清,而班長穿著衣服嗎?不會添油加醋,說我跟班長做了這樣那樣的事情吧!

大危機!葉麟人生的大危機!我可以保持沉默,但我接下來說的話會被作為呈堂證供!

坦白吧!這件事的起因是由於不可抗力!要怪隻能怪我沒有抱枕就睡不著覺!雖然我隱約記得,我剛睡醒的時候,自己的右手仿佛隔著衣服覆蓋在班長的臀部……但這也是不可抗力!人抱著抱枕的時候,必然伸手去尋找最柔軟的接觸點的!

在不知道林阿姨了解多少事實,甚至不知道她聽了多少讒言的情況下,老實交代是最好的選擇!反正我當天確實是生病了!我把班長拽到**完全是無意識之下的行為!在第二天高燒消退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懷裏麵是班長!我隻以為那是一個質量超好的柔軟抱枕而已!

“是我的錯。”

我剛想坦白,班長卻搶在我前麵,把那四個字先說了出來。

我吃驚地看著班長,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把責任攬過去——在那件事當中,她明明是受害者。

“葉麟從小養成的習慣,就是沒有抱枕很難入睡。”

班長把筷子平放在碗口,同時低聲解釋道。

“我明知道這件事,但是當時卻粗心地忘記了,發高燒的葉麟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很痛苦……”

“是嗎?”林阿姨秀眉一挑,“然後你就很大方地拿自己做了抱枕?我女兒心地這麽善良,我真驕傲啊!”

這麽辛辣的諷刺,居然還是用春天般煦暖的笑臉說出來的?林阿姨你就不會換一個更合適的表情嗎?不管是生氣、失望、鄙視都好!你從頭到尾始終保持微笑,一直這麽典雅高貴,給我的感覺反而更可怕啊!

早先我在全家福照片裏看見林阿姨,還認為擺出俗氣的“剪刀手”照相姿勢,還能顯得無比優雅的林阿姨,非常難得,現在才發現,林阿姨你拿菜刀把我砍死的時候,姿勢也一定堪比芭蕾舞演員,優雅得讓大家不相信你是殺人凶手吧!

“處理了一點垃圾。”林阿姨一邊把菜刀丟在我的屍體旁邊,一邊笑著對周圍的群眾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請問誰帶了軍鏟、鶴嘴鎬之類的工具?最好能幫我把垃圾掩埋起來……”

到底是鬧哪樣啊!搞了半天班長的媽媽有腹黑屬性啊!而且還是“優雅黑”,簡稱“雅黑”!林阿姨你到底跟微軟的雅黑字體有什麽關係嘛!難道你才是那套字體的版權擁有人!?

被媽媽挖苦“拿自己當抱枕送給男同學”,班長臉紅地抬不起頭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不怪班長,班長以前不知道我有抱抱枕睡覺的習慣,而且當天我顧及自己的麵子,也沒有跟班長說。”

“於是為了你的麵子,我14歲的女兒就任你摟摟抱抱咯?”

如果不考慮說話的內容,隻看林阿姨的表情,別人會誤以為林阿姨在誇獎我。

“葉麟當時病得很厲害!”班長把那個我難以回答的問題搶了過去,“我照顧的不夠周到,沒發現葉麟想要抱枕,還為了給他蓋被子貼的特別近,我、我是自找的……”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那一晚班長突然被病中的我伸手攔腰抱住,內心是何其慌亂,即使到了現在,班長回憶起這件事也仍舊滿麵羞紅。

“好一句‘你是自找的!’”林阿姨的臉上終於有了些微的怒容,當然這也可能是我想象出來的。

“換一種說法,就是‘你是心甘情願的’,對吧?”

“媽媽你怎麽可以這麽說?”班長驚詫道,“我當然不願意!我是因為沒能掙脫開……”

“當時你弟弟不是也在家嗎?”林阿姨冷靜地指出,“就算你覺得這一幕不想給弟弟看到,那你不能大聲喊‘我不是抱枕’嗎?他發燒得再糊塗,也應該知道普通的抱枕不會說話吧?”

“那個……‘放開我’之類的話,我當時確實跟葉麟說過的,”班長在媽媽麵前抬不起頭來,“但是聲音小了他聽不見,聲音大了,又會把已經睡著的小哲吵醒,而且葉麟好不容易有睡意了……”

“所以還是為了他,犧牲了自己唄?”林阿姨總結道。

班長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好咬住嘴唇,把目光別到其他地方。

見女兒沉默了,林阿姨又把注意力轉回我身上。

“葉麟,我想問你,你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值得我女兒為你這樣犧牲嗎?”

“我、我沒什麽特別的。”

這是我的真心話,麵相凶惡之類的缺點姑且不論,我覺得我的優點也就是身體比較強壯,但現在又被加上了病毒性心髒病的負麵狀態,可以說跟班長比,簡直是一無是處了。

“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就好。”林阿姨做了一個摘掉手套的動作,之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戴手套,於是自嘲地笑了。

在上海做研究工作的林阿姨,平時似乎是經常戴著手套,才能接觸實驗設備的。

“葉麟,剛才我說自己的物品如果被小偷偷走,會讓他們很鬧心,你有沒有感到很好奇?”

當時是很好奇沒錯啦,但現在,話題轉到了審問我和班長關係上麵,所以已經不太感興趣了。

“其實呢,我們的研究所,是防艾疾控中心的下屬單位,所以很多物品會帶有防艾的字樣,小偷偷到這種東西,害怕被傳染艾滋病,當然會心裏犯嘀咕。”

誒?原來班長的母親隸屬防艾疾控中心啊!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以前還以為他工作的疫苗研究所,是專注於流感疫苗、肺結核疫苗的呢。

“可以實話跟你說,我負責的項目,是做艾滋病的抗體研究的,雖然隻是一個大研究計劃當中的小項目,但是就像破譯人類基因組一樣,是群策群力的工作,少了哪一環都不行。”

這我當然知道,想靠一兩個人就攻克世紀絕症,非常不現實,艾淑喬不是也在研究治療艾滋病的新藥嗎?為此鬱博士還讓我擼了個管……

“以我享受的員工待遇,其實是可以帶家屬住在研究所宿舍裏的,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那麽做,而是堅持要在上海買了房子,再把莎莎和小哲接過去嗎?”

“宿舍條件不好?”我隨口猜到。

“不比一流大學的寢室差多少。”林阿姨十指之間相對,舉在鼻尖的高度,聽這口氣,她應該是一流大學畢業的。

“我不把莎莎和小哲接過去,主要原因是:研究所因為是防艾中心的下屬機構,門口掛著防艾中心的牌子,所以附近的居民對進出研究所的人都有偏見,覺得和那些人接觸,會增加自己得艾滋病的幾率。”

“來自社會的對艾滋病人的歧視,表現在方方麵麵,不用說別的,在我們研究所門口,很難打到出租車,因為‘艾滋針’的傳言,許多出租車根本就不從我們門口經過,就算我們想告他們拒載,都沒有機會。”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看到一些同事的孩子,因為自己住在防艾中心的員工宿舍裏,在學校裏受到了排斥,放學了也不敢找朋友來自己住的地方玩,生怕朋友來過一次以後就不理自己了。”

“因為不想讓莎莎跟小哲受到同樣的歧視,所以我才沒有把他們接到研究所的員工宿舍裏,跟我一起住……當然,我老公的公司比較遠,住在研究所宿舍他上班不方便也是一個原因,總之我們暫時還是在外麵租房子住,努力攢下首付的錢……”

之所以跟我說這些,似乎是想讓我知道:讓班長姐弟成為留守兒童不是他們的本意,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舉家遷往上海,跟冬山市的人或物,不需要再有什麽瓜葛了。

我偷偷看了班長一眼,發現班長臉上有一種混雜了憂慮和彷徨的表情,她當然想每天都跟爸爸媽媽在一起,但是又覺得難以割舍和冬山市的種種聯係。

“沒見到你的麵的時候,我還沒那麽生氣。”林阿姨繼續說道,“但是今天見了你以後,我心裏氣得不行,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因為我長得難看?”我試探著回答。

“不,男人不用長得多好看,你也不算醜。”林阿姨難得地誇了我一句,“主要是你的氣質!你身上那種桀驁不馴的氣質,非常像混黑`道、混社團的人!你讓我想起來最近幾個月,在上海對我糾纏不休的一個黑`道分子!”

“有這種事?”班長驚問道,“媽媽,你之前怎麽一句話都沒跟我提……”

“因為我懶得提他!”林阿姨怒道,“那個姓霍的香港人好像認識研究所的領導,他為了治療自己的艾滋病才跑到上海的,結果偶然在研究所裏碰見了我,居然就想向我求愛!”

“別開玩笑了!我確實對艾滋病人不存在歧視的看法,畢竟有些艾滋病是通過母嬰傳染的,有些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也挺可憐……”

“但是他一點也不可憐啊!我聽領導私下裏說,他是因為拈花惹草,屢教不改才染上艾滋病的!”

“簡直是活該!這個人渣還是混黑社會的!他怎麽沒被仇家打死呢?他再糾纏我,我就給他注射一管空氣,直接送他上西天!”

===分隔線===人氣排行榜方麵,原以為晉升a組的角色,會從逼兔或者彭透斯中間產生,哪想到書友“江上風[真]”一連投了渣葉400張pk票,表示“至少讓豬腳上a組吧?”——於是渣葉成了a組的第10個人。

此後的a組和b組,將最多隻保持10個角色,所以渣葉算是趕上末班車了,今後如果有誰還想升上a組,就必須擠一個人下來了……

另外蘇巧的奶奶得到了一張手機...推薦票,光榮上榜。

最後,在貼吧的“禦阪美琳”提醒下,我才想起來,今天是3月18號,是偽娘舒哲的生日,有些讀者的記憶力就是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