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斕如病房走出去時,長舒一口氣,回到老爺子的病房,剛打開門,就見沈淩塵抱著小樹,小樹正拿著一個玩具在玩。

我眼眸一縮,疾步走過去:“小樹,過來。”我走到沈淩塵麵前,強硬的將小樹抱過來,沈淩塵竟然還不撒手,我心裏那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伸腿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腳:“沈淩塵,你特麽有病吧,放開他。”

小樹被我這一喊嚇了一跳,慌忙的張開雙手來摟我的脖子:“叔叔,你放開我。”

沈淩塵愣了下,鬆開了手,我抱過小樹,轉身就走,一點餘地沒有留,老爺子在身後揚聲喊著:“簡妤啊,別嚇到孩子了,明天,明天……”

我沉了口氣轉過身冷聲道:“老爺子,今天我也不得不把話說明白,小樹這孩子法律上是林征淮的,我抱過來見您,是看您的麵子,這孩子絕對不會給你們沈家,沈淩塵碰一下我都嫌他手髒,以後恐怕不是那麽好見了。”

說完話,我也沒顧老爺子的情緒,直接抱著小樹離開了病房,說實在的,這當下沈淩塵一舉一動都被我恨到了骨子裏,他竟然還敢抱小樹,小樹還小,不認人我就不說什麽了,可他怎麽好意思,前腳剛被我打了一巴掌,後腳就死皮賴臉抱我小樹。

這口氣我怎麽可能咽得下去!

我一路都提著口氣,抱著小樹走路也勁勁兒的,帶著風一般,小樹見我這般風風火火大氣不敢出一下,乖巧的不像樣子。

走出大門,我準備攔車,沈淩塵卻追了出來,攔住我的去路,擋在我前麵說:“簡妤,我在斕如病房說的話,都是真的,這段時間……”

“不必說了沈淩塵,我沒有那個閑工夫每天聽你說這些事情,你想怎麽樣是你的事情,不要再跟我提一個字。”

我側過身抱著小樹離開,他張了張口沒再追過來,上了車以後,小樹怯生生的看著我:“媽媽,你怎麽這麽生氣。”

我輕呼了口氣,摸了摸小樹的後背:“媽媽是很生氣,因為有些人很無恥,你長大了就會明白,跟那些無恥的人就不需要浪費時間。”

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將滿身的戾氣全數散盡,我還是很生氣,很氣憤,我恨不得扒了沈淩塵的皮。

下了車,小樹乖乖下車,我牽著他的手上樓,走到半路,身後有聲音叫小樹的名字,小樹呀了一聲,回過頭高高興興的過去:“林爸爸。”

林征淮抱起小樹親了一口他的臉頰,朝我走過來,我瞥了他一眼,轉頭進了電梯,然後就見小樹捂住手貼

進他的耳朵在說什麽。

我沒理會,回了房間,就將自己關進房間,門啪的一聲關上,負氣一般坐到**,然後緊緊閉了下雙眼。

大概過來一分鍾,客廳傳來電視機的聲音,接著便是腳步聲,越來越近,林征淮沒有敲門,直接推開,然後朝我懷裏扔了一個葡萄。

我瞪了他一眼,將葡萄狠狠砸了回去,他將門開著一個縫隙,又拿著一顆葡萄扔了過來,我扯了扯嘴角,伸手拿過枕頭猛地朝他扔過去:“你煩不煩人啊。”

林征淮低聲笑了,開門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串葡萄,轉手就放到床頭櫃子上,然後坐到我身邊,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我。

我側臉對著他,餘光可以掃到他,他目光有些戲謔,有些玩味,就像是故意在看我生氣,好像這樣他就很開心。

我淩厲的瞪向他,伸出手就打過去,他大手一抬穩穩握住我的手,我再想鬆開就沒辦法了,他整個將我拽到他身旁,然後手順勢摟住我的肩膀,將我禁錮在他懷中,接著問道:“怎麽這麽生氣啊,誰欺負我們家簡妤啦?”

啦你個大頭鬼啊!我深深吸了口氣,悶聲道:“你說還能有誰!你再不鬆開我,就是你!”

林征淮哦了一聲,隨即聲音輕快的說:“那就是我好了。”接著就將我扶起來,我還沉著臉色,他卻嘴角含笑將我猛地按到**,我輕呼了一聲,看著他:“你幹什麽!”

林征淮按著我的肩膀,我上半身則直接躺在了**,他挑了挑眉頭,慢條斯理的說“我來看看啊,簡妤哪裏不高興了啊,怎麽這麽不高興啊,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林征淮!小樹還在外頭呢。”我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分明是在氣我,我卻半點也氣不起來了,甚至還顧念著小樹,聲音有些輕。

林征淮見我這反應也有些驚喜,便慢慢靠近我,我微微張了下嘴巴,看著他步步逼近,他則在距離我嘴唇幾厘米的時候,突然側身躺倒我身邊,接著伸手摟住我說:“簡妤,我有一個解決你這麽生氣的好辦法。”

我看了看天花板,問他:“什麽辦法?”

他沉默了半晌,隨即轉過頭,認認真真的看著我說:“你跟我結婚,做林太太,就再也沒有人敢騷擾你,再說那些讓你生氣的話,做那些讓你生氣的事情了。”

我閃爍了下眼眸,吞咽了下:“林征淮,我們要好好談一談這個話題嗎?”

“哦,你想跟我談嗎?”林征淮還是那般溫溫吞吞的問著,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自己想的越發複雜了,我在這樣的生活裏,感受到有個男人在一點一點的侵蝕我的生活,這樣的侵蝕很舒服,很放鬆,讓我感受到尊重和安全。

我在談戀愛這方麵確確實實不是什麽老手,我隻愛過一個男人,那就是殺千刀的沈淩塵,後來我再也沒有過要談戀愛要結婚的念頭。

當我與林征淮相遇,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美好,一點一滴都沒有讓我覺得好累,好難過。

他給我所有我沒有得到過的,讓我體會了我沒有體會過的,可是,人啊,在這上麵總是會怯場的。

我開始變得無堅不摧的時候,愛情成了我的軟肋,因為失敗了,所以小心翼翼不敢觸碰,即使眼前這男人真的很不錯啊。

林征淮見我不想說了,也沒逼著我非要說,這似乎也成了我們之間的常態,他隻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溫潤著嗓音道:“乖啊,別生氣了,我幫你收拾他。”

我低聲笑了笑:“你想怎麽收拾啊?”

“辦法還不是有都是。”林征淮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轉頭對我說:“我最近脖子有些酸,你給我揉揉。”

我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起來,使勁朝他脖頸按了兩下,他疼的叫喚,我才算是徹底散去了戾氣。

晚上林征淮帶我和小樹外出吃了晚飯,當時餐廳的液晶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節目,我掃了一眼,眼尖看到了宋時的身影。

她開始參加一些節目來積累名氣,我不常接觸國內的節目不知道什麽流程,不過這該是宋時的一個單人獨白時間。

節目組為她特別製作了一個小小特輯,宋時一個人坐在黑色幕布前,聲音沉靜,麵對鏡頭,說著沸沸揚揚的武烈案。

前些日子,她作為本案的直接受害者,參加了庭審,並且還是證人的身份,作為一個剛剛小有名氣的藝人來說,算是一次莫大的挑戰,她麵對著諸多質疑,今天都說了出來,都解釋了出來。

節目最後,宋時哭了,無聲的流下淚水,也給這件事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看過節目,我便沒有再吃下去,小樹和林征淮卻吃的歡暢,還準備要吃宵夜:“媽媽,林爸爸說隔壁那條街就是夜市,夜市是什麽東西,有很多好吃的嗎?”

我聳了聳肩膀:“可能吧,你林爸爸說的,你問你林爸爸。”

小孩子喜歡問他不知道的東西,十萬個為什麽的年紀,林征淮既然說了,那當然是他陪著小樹問東問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