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類靈體非常的巨大,這個洞穴比前麵幾個洞穴都要來的寬大,可是從這蛇類靈體一出現,就顯得這個洞穴非常的狹小。

而之前那一句走到這裏就算結束了,就是它和我們的意念交流。

和上一個洞穴中謹慎的狼妖之魂不同,這條大家夥一出來,選擇的就是想要直接吞噬道童子。

可是和上次一樣,這條大蛇還沒有靠近我們,就被那股熟悉的霸道力量給壓製了,瞬間就流露出畏懼的神情。

“你這次又選擇對了。”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了,可是卻聽得出來有些懊惱,那意思大概就是,你怎麽能又選擇對呢?不好玩,一點兒都不好玩!

“我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點兒運氣而已。”道童子直接就把事情的原因歸結為運氣,之前我看那蛇妖轟轟烈烈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選擇錯誤了,而這力量一出現,才知道我們的選擇原本並沒有錯。

“你的運氣是不錯。”那個聲音好像對道童子的運氣有些心服口服的意思,這越發的讓我感覺到它的‘幼稚’,就像一個小孩子,看到了表麵的事情,就信服了,可是同樣的疑問再次浮現在我心頭,到底是什麽樣的小孩子才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啊。

我雖然對這個地下洞穴沒有太具體的認知,可是我卻從道童子裏那裏得到了一個隱晦的信息,就是這地上洞穴布滿了精妙無比的陣紋,可以說整個地下洞穴就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大陣,在如此的陣法之下,還能在洞穴之間傳遞自己的力量,而且力量還能對這些洞穴裏存在的各種妖魂進行絕對的壓製,這就是我一再說這力量恐怖的原因。

可是如此的力量配上如此的心智,就好比一個小孩子竟然在你麵前全副武裝,每一把武器都是大殺器的感覺,其實更加的膽戰心驚。

相比於我想那麽多,道童子卻一點兒都不在意,隻是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接著淡定的說到:“不要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才出現,可以嗎?如果下一次再晚一點兒,我一不小心就掛了,豈不是顯得你言而無信,你想這樣嗎?”

“因為我並不知道你走選擇對,我當然要看情況!”那個聲音有些著急,自從覺得它像小孩子以後,我越發的覺得它就是一個小孩子,包括此刻的語氣也像是小孩子在急急的爭辯的感覺。

道童子根本不在意這個,隻是說到:“那好,希望下一次你提前做好準備。提前招呼一聲,就算我選錯了,這對你有什麽影響?無非就是一句話的功夫。但如果讓你言而無信了,我怎麽好意思?”

道童子好像比我還要早看穿這個聲音主人的本質,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大人在誘導小孩子一般,而那個聲音在沉吟了一陣兒之後,竟然就直接的答應了。

在走之前,它還做了一件讓我和道童子都目瞪口呆的事情,把自己的力量再次化為一柄大錘,狠狠的敲了那條巨蛇一下,然後吼了一句:“把自己弄那麽大做什麽?你又沒有身體,隻是妖魂!縮小了去。”

那條巨蛇仿佛很委屈,但是被那個聲音的力量‘錘’了一下,還是乖乖就在我和道童子眼前變成了一條小蛇兒估計就3.40厘米長的樣子。

這算什麽惡趣味,但是那個聲音的主人肯定不可能給我和道童子解釋,就這樣無聲的退走了。

那個被迫變小的蛇兒,更是委屈加羞憤的看了一眼道童子,跟個被強迫了的小媳婦兒似乎的,一揚頭,走了這算什麽啊?

看見妖魂如此人性化的一麵,我感覺非常的荒謬,再說欺負它的又不是我和道童子我多想和它說兩句的,可是道童子卻毫無感覺,根本沒再看這條小蛇兒一眼,就徑直朝著洞穴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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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一切事情都是有盡頭的,靈覺做為一種飄渺虛無的感覺,嚴格的說來還沒有具體的化為力量,可是在使用多了以後也是有盡頭的。

我的意識愈發的模糊,就像在風雪飄飛的冬季,我呆在一個暖氣四溢的房間裏,眼看著就要睡去,徹底的,沉沉的睡去卻一次次的被道童子喚醒。

他喚醒我的目的是要求我同他一起選擇大門,但事實上在之前,我並沒有感覺到他到了什麽極限。

再說,沉睡的是我的意識,並不是我的靈覺,隨著薄膜越來越‘薄’,其實有更加多的屬於道童子的力量湧入我本身的身體,喚醒我的意義其實是他不想我徹底睡去吧。

或許,這就是道童子對我的情分,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他自己,盡管我們完全不同。

我已經忘記了我們穿越過了幾個洞穴,在那些洞穴中有正常的妖魂,也有我看著眼熟,卻想不起到底是什麽的怪異妖魂而大門從四道一直變化著,有的重複,有的增加,一直到了現在,十六道大門。

就像道童子說的,我們的運氣一直不錯,這些洞穴道童子幾乎都沒有怎麽停留,一直向前,而且在前兩個洞穴,我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洞穴裏存在的是什麽妖魂,就已經走了出來。

可這真的不是運氣,在這其中,恐怕隻有我和道童子才知道,我們快到極限了原來靈覺運用到極致,帶給人的是整個靈魂都感覺虛弱,而大腦就像隨時要爆炸了一般。

‘噗’輕輕的灰塵揚起,道童子站定在了十六道大門以前,在這裏,大門上的就像花紋的繁複陣紋已經不用掩飾了讓人一看就頭昏眼花,在這裏,那看起來神秘異常的大門也關不住裏麵每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存在的氣息。

分辨不出來具體誰是誰,但就光是站在這裏我都能感覺那一股股絕大的,厲害的氣場那種讓人心驚的,震撼的,無法正視的力量,我在想,如果不是靠取巧的方法,不管是我還是道童子,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洞穴了。

因為之前有幾個洞穴,雖然那些存在沒有對我們出手,但那種身上沒有刻意收斂的氣場就讓人膽顫心驚,我覺得現在的道童子也不是對手。

不過,我們到底還是到了這裏我的內心隱約有些驕傲,道童子輕輕用袖子抹了一下鼻子,袖口上赫然是鮮紅的血跡而鼻端還癢癢的,顯然鼻血還在不停的流。

“靈覺使用過度了。可惜我們要麵對最多的選擇,陳承一萬一選錯了,你怕不怕?”道童子的聲音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麽太大的感情色彩,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和我這樣對話。

不是意念的交流,而是就像自言自語那樣的對話,直接對我說的。

可惜,現在我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我沒辦法開口說話,隻能用意念傳遞:“如果選錯了,也是命。命該如此,有什麽好怕的?我隻知道該走下去。”

“哈哈,好沒想到你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你,你對道的看法很特殊。比起我一心的追求,顯得更加的隨心自然。而我有時候,是不是已經誤入了偏執之道呢?”道童子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這是第一次他說話充滿了某種說不出的感情色彩,而我無法去回答他什麽因為僅僅前世今生,一個我就已經分裂成了兩種不同的道,兩個徹底不同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一個答案,一頓說服,就可以改變的。

而且,事到如今也無法改變。

到今天,我也才知道,師祖曾經說的,沒有拿起,就沒有放下,是多麽的深刻簡單的說,就是沒有經曆,就無法塑造。

兩世為人,他深山清修,而我卻是一直生死奔波,一次次情感曆劫我隱約覺得這是最後一道門,就像是結局快要到來,出不去,我們一起湮滅,能出去,陳承一還能再存在三天。

“沒想到,你真的走到了這裏我等在這裏看來是對的。”從洞穴的上方傳來了一個聲音,聽起來是那個聯係人的。

之前因為我們根本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他也就一直沒有出現,我沒想到,他會等在這裏。

“你倒是極端,要不然就完全不相信我能走出去。要不然就直接等在這最後的出口之前,這是一種所謂的幽默嗎?”道童子說話的風格一向犀利,他也懶得去管這些鼻血了,任由它們滑落,滴落在胸前白衣上,就像一朵朵寒冬中的臘梅。

“哪裏是幽默,就是賭一把,你是不是注定之人。你還需要食物嗎?不需要,我就走了,下一次,你會在出口見到我。”那個聯係人的語氣輕鬆,好像已經篤定了一些事情。

“不需要了,你走吧。”道童子的聲音淡淡的,接著看向了那十六道大門。

上方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到這時,道童子才低低說了一句:“陳承一,再一次一起選擇吧。不知道為什麽,之前我感應到的不安,到現在非常清晰了,你要感受一下嗎?”

我不想感受,因為那會影響到我的信心,我原本就黏黏糊糊,但道童子容不得我拒絕,下一刻,鋪天蓋地的不安就朝著我包圍而來。

因為要讓我感受,來自他的壓製也放鬆了一些,卻也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一絲異樣!異常不同尋常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