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姐這兩個字上壓著重音,生怕別人聽不出它的歧義似的。

陳深的手鬆了鬆,怔怔的看了一眼封朵,我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束縛,衝著麥露跑過去,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怒罵道:“你夠了,活該陳深看不上你。”

“啊……你竟然敢打我!你才是,你坐過台,你出賣身體賺錢,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下賤!”麥露尖叫了一聲朝著我衝了過去,張牙舞爪,罵罵顛顛。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對著她吼:“打你怎麽了?打的就是你這種不要臉的人,你以為你多高貴?你看看這張罪惡的臉,簡直比臭水溝的水還要肮髒,你他以為你就是高貴優雅的公主?你這些吃的穿的喝的,哪一個不是你爸媽拚命賺出來的?你父母難道就隻有過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跟別人上床的時候你怎麽就不去指著他們說下賤?你懂過別人的世界沒有嗎?你知道一個女人做那一個選擇該是有多麽大的無助?你這個一臉我是高貴潔雅的人知道是什麽絕望嗎?知道是什麽無助嗎?知道什麽是生存嗎?你不知道,你隻知道腆著你那張普度眾生慈眉目善的臉去指著你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去肆意的傷害與你無關的人。麥露,你真該死,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聲音一句一句的往上拔高,我眸中的怒火就像那澆不滅的火源,洶洶來襲,要將麥露徹底湮滅,化為塵土我才能甘心!

麥露被我罵的怔了一下,隨即眸中的憤怒加重,指著封朵輕蔑說:“難道她不是坐台小姐嗎?難道你不是坐台小姐?難道為了錢你們不是出賣了身體?既然做了妓女就不要想著立牌坊!”

我真恨不得手裏有把刀往她身上捅去,讓她血濺當場。可是不能,我沒有刀,我捅不了她!可是不讓她見血我今天的怒火難消。

我盯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毛骨悚然的微笑,陰森冰冷,抓著她的左手用力

的捏著恨不得將她的手腕掰斷,右手撫上她指著封朵的手上,遲遲沒有動作。

她驟然笑開了眼,說:“怎麽?怒了?火了?顧吉你不是號稱沒有什麽事情能撥動你的心弦嗎?你不是不屑於和我計較嗎?你是賤人不是事實嘛?你是坐台小姐不是事實嘛?有種你他媽的不要生氣嗎?”

“麥露你夠了!”陳深低沉的喝了一聲,就要走過來。

我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現在才來說她夠了,在她剛剛開口的時候你怎麽吧說呢?在有人受傷了你才來虛偽的說一句夠了,覆水難收,又怎麽會夠了?

我陰測測道:“陳深,你最好不要過來,否則我會將麥露傷成什麽樣可就不得而知了。”

“嗬……你還想將我怎麽樣?顧吉你還真是天真,你等著,那一巴掌我會加倍還給你的,還給你今天的天真!”麥露自以為是的贏了,笑的十分開懷。

我也笑了,手將她的手指給往下掰去,聽著她的尖叫聲森然地吐著氣,道:“我等著你還給我。”

我的左手鬆開她的手腕,握著拳頭朝著她的臉招呼去,右手同時鬆開,準確掐住她的脖子,力道慢慢的加緊。

我本來和她差不多身材,可是我練了兩年跆拳道的高手,為了能夠在顧海麵前有一擊之力,勤奮苦練,比之眼前這個嬌弱公主簡直強到不是一點半點。

我看著她呼吸漸漸的局促,眼睛卻朝著陳深的方向去,雙手扒拉著我的手,嘶啞的聲音喊著:“陳、深、救、我、救我。”

“救你?”我冷哼著,昂然看著她,語氣中全是嗜血的殺氣:“你不是說我不敢對你怎麽樣嗎?你不是說我天真嗎?我就是如此的天真,我天真的以為你就是一個矜貴的女孩而已,即便嫉妒發了狂,可是最初的本性還在,我一次次的不予你計較,一次次的對你退讓,你卻不知悔改,一次次的來挑戰我的底線。你不

是說我是坐台小姐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坐台之前遇到的事情可多了,我能隱忍八年折磨隻為了平安長大,我坐台之後同樣不消停,我能為了報複讓自己差點變成植物人隻為了將那人送進大牢,我能高姿態的拿著一疊我辛苦賺來的人民幣直接扔人臉上隻為看她的低姿態。”

她掙紮著,臉色蒼白,胸口不斷的喘著粗氣,憎惡的盯著我,眸中卻無半點恐懼,有的隻是無盡的慌張。

“陳、深、陳、深……”她呼喚著,掙紮著,腿不斷的朝我蹬來,卻隻能感覺到我一陣陣的疼,因為我同樣會有力的踹過去。

“麥露,你這些小兒科在我麵前簡直是幼稚到了極點,我也不想跟你計較,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扯到無辜的人!”我咬牙切齒的磨牙,字字句句壓低了聲音,像是地獄而來的幽靈,幽幽道,隻見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的左手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這響亮的一聲究竟抽中了幾個人的心我不知道,可是看著麥露唇邊的那一抹鮮血我卻格外的興奮。

我狠狠的將她一甩,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如斯的她,說罷我回頭看了一眼回頭,陰陽怪氣的對著麥露輕蔑道:“你真可憐。”

隻看得麥露抽搐的身體躺在,雜亂的發絲將臉掩蓋,看不清神情,卻能看出她的身體狠狠得顫抖了一下。

封朵一直站在原地,臉上含笑,看著我為她瘋狂。

她是一個弱女子,她聰慧機智,她美如天仙,而我一個女漢子,我神經大條,我勇猛衝動,可從來都是她護著我,為我善後,為我創造一個美好的生活。

我轉身朝封朵走來,麥露突然高聲罵道:“顧吉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撕心裂肺……

我驟然回頭,陰鷙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如薄薄的刀片一般,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我腳下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