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車之後,終於是看見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山間別墅區,依山而建,一眼望去,也不知道有多少棟,到時候能夠看到棟棟都是不同的設計。江天帶著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個跟其他房子裝修不同的別墅麵前停下,按了兩下喇叭,有人將門打開就進去了。

我側過臉往外看欣賞著外麵的美景,有些恍惚道:“這是你家?”

一直都知道江天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而且絕對不可能是小門小戶,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大的門戶。

我在車裏躊躇著,車已經停了下來。

“進去吧。”江天偏頭看著我,笑眯眯的說,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

我咽了咽唇,想要說拒絕的話,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不是說去吃飯嗎?”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心情,不讓自己此時的忐忑和自卑還有一絲絲的怒火露出來。

“在我家吃飯,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江天笑的跟個小孩一樣,眼睛還眨了幾下。

他下了車,兩步路繞過來將我的車門打開,說:“下來吧。”

“啊……”我歎了口氣,無精打采的往後靠去。

“你這驚喜,真是有驚無喜啊。”我翻了個白眼,像一隻快要死透的魚。

“不會的,肯定有驚喜。”他堅定道。

我也懶得跟他爭執,反正我是不想下去,能拖一會是一會兒。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伸出手來就要將我拉下去。

我的身子往裏麵縮了縮,說:“來你家都沒有買什麽東西,空手多不好,要不咱們先回去買點東西再回來?”

“不用了,你早就送過禮了。”江天立馬搖頭,衝進車裏就要將我扯出來。

我掙紮著,在我的身影快要被拖下去的時候,雙手扒著車門,猛的哭道:“我不去。”

自然是幹嚎著卻是沒有眼淚的。

江天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等著我嚎了許久後,哄道:“好了好了,你別鬧了,我絕對是給你驚喜的,你先跟著我進去好不好?”

我一臉防備,“我沒有想過要

嫁給你,不能見家長。”

“你放心,不會強迫你嫁給你。”江天臉色一黑,正想沉默一會,但是想起了在客廳中等待的那位又掃去陰霾,一臉笑容道:“你相信我,我讓你來絕對隻是想請你吃一場午飯,然後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我發誓。”

他右手擺出一個三指朝天的姿勢,左手拉著我,生怕我跑了,一雙眼睛靜止在我的身上,無聲的訴說著什麽。

“僅此一次啊。”我強調道,心裏已經平靜下來了。

他點了點頭,翹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將我牽出來將門關上,拉著我走了一會兒,我將他的手甩開,並走著。

偌大的別墅裏,似乎是沒有人存在似的,走了這麽一路也沒有見著半個人影。

江天優哉遊哉的走進去,時不時的看一下身後的我,為我介紹著各種奇葩。

“這是我爸從海南移回來的椰子樹,死了很多株之後終於活了一株。”

“這是不知道從哪個海灘拖回來的沙子,被我爸當個寶一樣養著在。”

“這是芭蕉樹。”

“這是牡丹。”

“這是……”

各種奇珍異寶,各種不該存和在這個地方的東西在這裏逛了一圈都能看到,花園裏種著一園子的國寶,遊泳池的旁邊鋪滿了沙子,周圍種著品種不一的樹。

我的心裏此時也隻是回**著一句,尼瑪,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

“現在這樣存活下來的東西,得種了多少遍?”我輕聲問道。

“除了那些國寶級的花,這些樹應該都是死了不下百棵吧,我記得有好幾棵樹,一個季節就死了好幾十棵。”江天掃了一眼,淡淡道,語氣中的漫不經心也沒有把這當正事看,頂多就是多花了些錢而已。

“造孽。”我低聲搖了搖頭。

“什麽?”江天挺下來凝著我,訕訕道:“我剛剛遊神去了,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沒什麽。”我笑著搖了搖頭。

沒聽清就算了,聽清了估計也就是一陣尷尬。

進了門終於是看見了來一個所謂的傭人,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常叔。”江天喚道:“我爸呢?”

“少爺回來了,老爺在樓上了,我去叫他。”他回過頭,滿臉慈祥的看著江天,忽的看見我,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恢複成原狀,笑道:“這是少爺的女朋友吧?長的可真標致。”

“老爺爺您誤會了,我不是……”我連忙解釋,卻被江天打斷:“常伯,您去忙吧,我上樓去找我爸。”

“好,好,好。”常伯一連說了三個好,滑溜著就跑遠了,那腳步順溜的,一點也不像個五十多歲的人。

我突然想起了校長,他也五十多歲了,跟這個常伯比起來,除了臉年輕一點,其他什麽都比不了。不過此時根本就不是應該顧及到校長,而是應該收拾江天。

我也顧不得這是在江天的家,一腳踢了過去,怒道:“臭小子你打斷我幹什麽?解釋一下會死啊?你是故意讓這位老爺爺誤會的吧?”

他卻滿臉笑容,一點也沒有被訓的覺悟,可是嚴肅的改正,“吉吉,你應該喊常伯叔叔或者伯伯之類的,千萬不能喊爺爺輩的啊。”

我白了他一眼,一臉不屑:“我就喊爺爺了怎麽著?”

“不能喊。”

“你管得著嗎?”

“就是不能喊!”

我們兩個就在這裏杠起來,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

我生氣於江天坑我,江天卻是著急著輩分問題。

在我們兩個爭執不休的時候,樓上已經悄悄下來一個人,他在二樓的樓梯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原本一臉嚴肅的表情慢慢轉變為訝異,然後是沉思。

“你不能喊爺爺,輩分高了,他和我爸同一輩的!”

“我愛怎麽喊是我的自由的,不像你背信棄義!”

“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你還要狡辯,明明就是你欺騙我!”

“反正你就是不能喊!”

“我就喊!”

在我們兩個吵的快要打起來的時候,他終於是輕咳了一聲,見沒有反應就來了一次連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