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號。

今天下了一場大雨,而風波也如大雨一樣的襲擊而來,讓沒有準備的我被打的我措手不及。

早上我去繁花的時候,封朵叮囑我讓我早點回去,今天要搬家。

一出門便下起了瓢潑大雨,讓我的腳步的硬生生的止於樓道門口。

上去拿了一把傘之後才開車去了繁花。

和往常一樣,往辦公室裏跑,剛進辦公室,就看見崔澤坐在那裏等著我。

他背對著我,我還沒有靠近他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深深寒意。

關上門慢悠悠的走過去他的對麵坐下,從包裏一邊翻著資料一邊說:“你今兒夠早的啊,不是說10點鍾才去和當事人見麵嗎?”

隻聽得我動作的稀稀拉拉的聲音,崔澤始終沉默。

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抬起頭看他,隻見他的雙眸陰沉的盯著我,讓我有些分外的冷。

我試探的問道:“怎麽了?”

“刺啦”一聲他猛地站了起來,手上拿著報紙摔在桌上,吼道:“你還敢問我怎麽了?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我狐疑的看著他,拿起摔在桌上的早報翻看,手一頓,便看見了上麵幾個鮮豔的大字。

繁花婚慶經理插足陳氏企業公子和麥氏國際千金之間做第三者。上麵擺放著我的我昨晚和陳深牽著手的照片,隻看得見我的側臉,卻能夠清晰的看到陳深的正臉,在兩個人身影的正下方放著我的一張正臉照,文字之中更是指名道姓批判的毫不留言,可謂用心良苦。

我冷笑了一聲,將報紙丟在桌上,淡淡道:“標題還挺長。”

“你不應該說些什麽嗎?”崔澤冷聲道。

我抬眼看他,坐下來將文件整理好,嗬嗬一笑:“我義務給公司打了免費廣告了,你是不是應該給點勞務費?”

話一出口,崔澤看向我的眼神更冷了,似乎是要將我冰凍一番。

“顧吉,你知道不知道這則新聞會給我們公司帶來多大的傷害?我們是婚慶公司,卻出了一個第三者,這是一件影響非常惡劣的事情,你知道嗎?”崔澤直接吼了出來,可能是氣性太大,娃娃臉通紅通紅,很像一個小女生。

我無奈道:“你朝著我吼也沒有用,這新聞又不是我要登的,不過我會考慮去告他們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我一開口,崔澤的怒容更甚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讓我很是無語,卻無法說什麽。我連想都不用想,這一定是麥露搞的鬼,可是我的的確確是沒有法子去應付,甚至我都可能會被堵在繁花的門口。

不過,我剛進來的時候挺順利的啊……

我忽視掉崔澤的憤怒,直接問道:“這種消息奔出來,怎麽沒有媒體來?”

崔澤咬著牙不陰不陽說:“要采訪也是采訪麥氏國際的千金和陳氏企業的公子,你一個第三者有什麽重要的?”

“我不是第三者。”我輕描淡寫的改正道:“昨天你說上午10點約了秦記,我的策劃書做好了,給你看看。”

我將整理好的一疊A4紙夾在文件夾裏遞給他,神情淡然,一點被罵的反省的覺悟都沒

有。

他的眼神就這麽大喇喇的落在我身上,像是掃著X光似的,說:“顧吉,你有在認真聽我說話嗎?”

“有。”我點頭,偏了偏頭,看著玻璃上掛著一片黑呼呼的東西,歉意道:“崔澤,這事傷害了繁花的名聲我很抱歉,可是你應該也知道,我和陳深沒有關係,不管報紙上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我就是我,顧吉而已,我對做第三者沒有興趣,你要是不待見我,吼了我兩句怒火還沒有發泄完,那就再吼兩句,實在不行,你就解聘我吧,秦記的婚禮策劃我大致講了一下,你自己看看,采不采用是你的事情,我先走了。”

說完我拿起包直接走了過去,瀟灑利落。

拉開門的時候便看見肖肖驚訝的跳了一下,一臉笑容朝我打著招呼:“早啊。”

我扯開一個微笑,輕聲說:“早。”

“呃,你現在是要出去嗎?”肖肖神色尷尬了一下,再次問道。

“恩,被解聘了。”

之間他身後的一眾男女愕然的看著我,滿滿的不可置信。

我笑了一下,估計是我繁花最高級別的空降高層,也是事故最多的空降高層,最後就是待得最短時間的空降高層。

不過這樣也好,正不想和田雲一個公司,離開了也好,不需要想方設法的讓封朵同意,也不需要讓自己每天都飽受折磨。

我邁開步子朝外走去,身後一個怒吼聲傳來:“上班時間你去哪啊。”

我回頭一看,隻見崔澤一臉怒容的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眸中已經恢複了平靜,他說:“當我這個老板是擺設的啊,我還在你就敢公然翹班,我要不是不在你不得翻了天?”

“我下去看看黎良設計的婚紗,看能不能選出一套合適的。”我眯眼一笑,連話裏都是止不住的喜悅。

我真心是歡喜的,為崔澤態度的轉變,也為了我存在的意義。

“記得十點的約。”

“恩。”

一場風波暫時停止,卻遠遠沒有休止。

我在下麵看了幾套婚紗,沒有看見合適的,又把黎良拉下去詢問了好一陣子。

作為一個婚慶公司,自然是能夠自產自銷的好,像婚紗這種一生中可能隻有一次的服裝,自然是彌足珍貴的,特別是對於有身份地位的人來說。

提前了10分鍾和崔澤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是在一個別墅裏麵,正好離江天家不遠。

我和崔澤坐在園子裏,品著紅茶,我問道:“你和秦記熟悉嗎?”

“不熟悉。”崔澤看著遠方,淡淡道。

“和男方熟悉?”

“都不熟悉。”

我笑了聲,將杯子放下,問道:“你都不熟悉,這生意是從哪來的啊?”

“說明繁花的人氣旺唄。”他睨了我一眼,眼裏都是自豪。

我嗤笑道:“你就吹吧。”

園子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風拂過來,可真是有了涼風習習的感覺。

我摸了摸手臂,看了周圍一圈,不再開口。

許久,崔澤突然說道:“男方和我爸爸是生意上的夥伴,所以自然而來就來找我了,畢竟繁花也

是專辦這種大人物婚禮的。”

他低沉的聲音倒是聽不出一絲絲的開懷,我不竟開始懷疑他和他爸之間的關係,不過之後我又笑了,可能是身邊都是這種家庭不如意的人,一到關鍵時刻,就把誰都想成這種人了。

過了幾分鍾,終於走來了兩個人,都是一身白衣,看起來倒是很和諧,珠聯璧合,郎才女貌。

秦記將頭發紮了上去,素麵朝天,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慵懶的,和屏幕上迥然不同的風格,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她身旁的男子皮膚白皙,兩個人站在一起,年齡差也看不出來有多大。

“你們好,我是趙鳴。”趙鳴做著自我介紹,伸出手相繼和崔澤跟我握了手,秦記也隨之而後的來,聲音清脆,沒有半點矯情造作,就像一個平常的女孩一般:“我是秦記。”

“我是崔澤。”

“我是顧吉。”

秦記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今日上娛樂早報頭條的顧吉?”

“恩,是啊。”我輕聲應道。

昨晚記寧因為秦記的事情發了癲,我對秦記便是格外關注,隻見她含著笑,隨意道:“和照片有些不像,本來好看一些。”

“謬讚。”

一張圓桌,他們兩個人圍了上來像是充足了這一個環境一樣。

我將文件夾拿出來放在桌上,朝著秦記和趙鳴那邊推去,“這是我對你們的婚禮做的策劃,各種我能拿手的婚禮樣式都寫了,還做了樣板,等你們選好了地點之後就可以挑一下,然後跟我說一下具體的要求就可以,或者描述一下你們想象中的婚禮樣式。”

“我怎麽想的,你都能布置出來嗎?”秦記問。

我職業性的笑道:“不一定,但是我們公司的團隊會盡量。”

“上次季風的婚禮是你一個人操辦的?”趙鳴問。

“是的。”

這種是公式化的問話到了之後就是單方麵的製定計劃了。

如我所料,婚禮的場地不在中國,而是在我國外的一個小島上。

趙鳴和秦記準備親自去選地方,約好了一個禮拜後過去一趟,選擇場地,然後讓我對地理進行研究布置。

這一次談話出乎意料的順利,兩人都沒有因為我上了報紙的事情對我有任何的挑剔,這讓我有些訝異之外還讓我對秦記的印象提高了幾分,連往日對她的厭惡似乎就這麽消除了。

她和趙鳴送我和崔澤的時候,我故意拉了她一把,讓她和我走在後麵。

“有事嗎?”她很溫和的看著我。

我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你認識記寧嗎?”

她的表情一凝,似乎是凝固在那一刻,隨即勾唇一笑,淡雅道:“不認識。”

然,就是那一瞬,讓我看出了端倪。

我不再深問的和崔澤離開,到了別墅區之後遇見了江天,他一臉敵意的看著崔澤,死活拉著我上了他的銀色越野車。

這是一輛悍馬,在我認為這種奔放粗豪的車還挺適合江天。

在崔澤一臉曖昧的眼神中,兩輛車齊頭並進,速度越來越快,我的心髒也揪的越來越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