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徐聶(上)

“或,最厲害的巫祖,那是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燭九陰。”何胖子說道:“聽說過沒?”

“啥,燭九陰?這個我知道!”我頓時想起三叔的盜墓筆記。《盜墓筆記》的秦嶺神樹篇,章節最後出現的怪獸就叫燭九陰。三叔的小說中說“燭九陰”,古時候叫做燭龍,其實是一種遠古時代的巨大毒蛇。傳說“燭九陰”橫著長著兩隻眼睛,一隻“本眼”,一隻“陰眼”,“陰眼”有其特別的傳說。傳說千年的燭九陰陰眼連著地獄,給它看一眼就會被惡鬼附身,久之就會變成人頭蛇身的怪物。說起來挺叼的,讓我想起希臘神話的美杜莎。

“燭九陰”生活在地底深層,往青銅古樹——青銅古樹直通地底深淵,倒入鮮血可以引出,遠古天神以此狩獵“燭九陰”。帝舜時代用這種東西來煉油做燭照明,果斷十分土豪。

“這麽來說,他們的巫祖靈體很牛逼,看人一眼人就變異形?”我問道。

何胖子笑道:“哪有這種事,那不過是小說裏誇張的情節。不過燭九陰有兩隻完全不同的眼睛是真的,一隻本眼,一隻陰眼。陰眼確實連通地獄,能夠引來惡鬼凶靈,也就是借陰兵。”

“哎呦臥槽,使個眼色就能借陰兵,這也太叼了。”我歎道:“那這巫祖長什麽樣呢?”

“燭九陰人麵龍身,全身赤紅,說是口中銜燭,在西北無日之處照明於幽陰。傳說他威力極大,睜眼時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閉眼時天昏地暗,即是黑夜。當然這是傳說,根據這幾句,我覺得他可能是眼睛便如燭光一樣,有照明的效果。”

“亮瞎人的鈦合金狗眼?”我問道。

何胖子笑道:“算是吧。咱們暫時回去等消息吧。”

回去之後,沒多久,公孫白便傳來消息:徐聶現在依然是現任軍區司令的副官。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做了前任的心腹副官,到現在居然還是,這在官場上很是罕見。除非有一種原因:這個徐聶原本就是現任司令的心腹,前任倒台,必有原因,也許貪腐隻是借口,根本原因隱藏在這個借口之後。

於是我們幾個調查了一下這位前任軍區司令的案子資料。當然,多半信息得益於新聞報道跟公孫白提供。前任某軍區司令官叫盧厚德,據說他在原辦公地點、八一大樓地下,還有一個秘密儲藏室,裏麵放滿了現金,由其秘書和一名負責勤衛的女戰士看管。盧厚德生活作風極其糜爛,盛傳其在上海有四五套房產。

但是在調查過程中,盧厚德辯白說那說法是假的,是別人栽贓陷害,並且大發雷霆。然後他居然主動給某軍方高官打電話,讓其派人去查,以自證清白。結果,調查顯示,房產使用登記人填的是盧厚德年幼的外孫的名字。

看到這裏我有些無語。年幼外孫,這種事情一旦被查,自然是跟自己脫不了幹係,如果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是不會這麽輕舉妄動的。所以我居然有點相信這個前任軍區司令是被人陷害。

“這個人是被誰提攜起來的?”童梁翻看著資料,問道。

“能在軍中扶搖直上,肯定是跟高官的賞識、選拔和一再舉薦不無關係。因為他出身並不好。”何胖子說道:“但這並不是關鍵。你們看接下來的這些內容。3月17日,正在301醫院病**的盧厚德被叫走,某軍委領導當麵宣布,對其進行組織調查。當失魂落魄的盧厚德回到醫院時,已經進不了301醫院西院,而被直接送到東院小南樓。有港媒描述稱,‘幾個工人當著徐才厚的麵,當當當地往窗戶上釘上隔離柵欄等安防設施’。”

“西院是什麽,這是直接進監獄的節奏?”我問道。

“西院是301醫院專為地方省部級、軍隊軍級以上領導治病的專區。盧厚德被轉至東院,其萬劫不複之命運已顯而易見。當晚其在北京的妻女也隨即被抓,其秘書亦被控製。”何胖子念道:“盧厚德被宣布接受組織調查之後,院方把原來住在301醫院東院小南樓的人全都遷走了,而原本的警衛人員也都換了。資料上顯示的這些,說明盧厚德也算是悶聲作大死,基本跟他有關係的人也都被查辦了。可這更讓人奇怪,徐聶不僅沒有被革職,現在反而還是副官。所以,他一開始也許就是別人的人,而盧厚德被抓恐怕跟他也脫不了幹係。”

“問題是,盧厚德為什麽被人陷害從而撤換呢?”我問道。

“公孫白說,其他的幾個人資料很難查到。但是按照徐聶的經曆來說,其他十一個人,也許都是某重要人物身邊的人。”何胖子說道:“也許現在也都各自潛伏,或者呆在某些人的身邊。”

童梁說道:“我突然有個想法。徐聶是軍區司令原本的副官,現在也留任了。如果其他人,也都各自潛伏在重要人物身邊,那麽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安插眼線跟手下在軍政重要人物身邊,這是什麽節奏?”

“顛覆——”我吃了一驚:“不會是想幹這個吧?”

何胖子苦笑道:“我覺得也可能是這個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那並不是我們能輕易解決的了。”

“但是單靠十二個蠱術派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什麽氣候。我覺得這幾個人背後,很可能有一群意圖不軌的人。”童梁歎道。

“那怎麽辦,直接去上報上級,誰特麽相信我們的話啊?”我問道。

“也許可以跟獵靈局商量一下。”何胖子思索道:“獵靈局雖然也對蠱術派的事情有所覺,卻沒有發現這十二個人的行蹤。我想還是跟方良通通氣。”

我們商量半晌,覺得也隻有這個辦法可行了。由於上次上海一別,方良告訴我們,隻要去鑒福觀音寺就能找到獵靈局的人。

事不宜遲,我們當晚就去了鑒福觀音寺。何胖子說,獵靈局工作性質特別,白天很多活兒不能幹,得晚上來處理,所以上班時間跟小姐似的。晝伏夜出,所以九點半到,那邊肯定開著門。

把辦公場所設在寺廟,這個idea也真是醉了。

我們當晚九點半到了那觀音寺,走到大門口一瞧,雖然門是關著的,但是確實有燈光從門縫裏透了出來。

上前敲了門,立即有一個僧人打扮的人走出來。何胖子笑了笑,將方良的一張名片遞給那僧人。和尚也不多問,隻是看了看我們,便將我們讓進院子裏。

我們仨走了進去,跟著那和尚往後院走。在路過院子中間那棵樹的時候,我見後土跟句芒都往樹上看了幾眼。

我也忍不住盯著那樹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這東西像是在喘氣似的,樹身跟樹枝仿佛在微微顫動。

“這樹怎麽那麽邪性。”我忍不住說道。

何胖子笑了笑:“當然,那樹下埋葬著許多冤魂。”

我打了個寒噤,趕緊跟上他們倆人。等到了後院,僧人將我們帶到廂房門前,指了指那門,那僧人便走開了。

童梁上前敲了敲門。沒多會兒,便有人將門打開。我探頭往裏一看,或,這裏頭整得很現代,跟寫字樓的公司辦公室差不多,電腦,傳真機打印機還有一些讓人看不出什麽玩意兒的機器。

“三位是?”開門的眼鏡小哥問道。

何胖子笑道:“方良在麽?”

“方良長官?他倒是不在,你們有什麽事情?”小哥問道。

何胖子於是將方良的名片給他看了看:“他說有事就到這裏找他。十萬火急,麻煩你通知他一聲。”

正在這時,我見裏頭走出一個西裝革履跟何胖子一樣提著一拐杖的中年男人來。

這人氣度儒雅,走到門前打量了我們幾眼:“幾位找方良什麽事?”

何胖子笑道:“關於巫蠱的事情,想必他也提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