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另一個人

不隻是我,童梁也吃了一驚,瞪著眼指著水麵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想臉盆裏的情景應該是菜花的視野所見。貌似菜花現在正趴在窗台上【這倒是他的特殊喜好,喜好爬窗台】,視野範圍之內應該是公孫白的辦公室。白悠悠現在坐在沙發上,正看著公孫白。

公孫白正站起來打了個嗬欠:“今天有點累了。”

臥槽,還帶3D立體環繞音響效果的??我頓時驚訝了。這簡直是風晴雪跟幽都婆婆通話的仙法啊。

白悠悠說道:“那就早點睡。”

公孫白看著她,笑道:“你是不是想等我睡過去就去見他?”

白悠悠笑道:“對啊,我就是等著你睡覺後去見他,你不睡我見不著。”

“他們在說啥?”我聽得一頭霧水。

何胖子讓我閉嘴,繼續看看。

我見公孫白苦笑半晌,走到一座大書櫃跟前,不知摸索到了什麽機關,那書櫃居然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圈,反過來靠在牆上,露出書櫃後的一麵大鏡子。

這時候,我見視野搖晃了一下,隨即晃動半晌。

“怎麽回事?”我著急道,感覺像是看電視劇剛看到**,結果信號不穩似的。

“沒什麽,貓從窗台跳下來走鏡子前去了。”何胖子淡定地說道。

果然,沒多會兒,影像穩定住了。透過菜花的眼睛,我看到那麵鏡子上有一行行泛白的文字。可那文字我也看不出到底寫了什麽,像是外文,又不像是。

這時候,我見白悠悠走了過去,站在公孫白的身後,專注地盯著他。公孫白將手放到鏡子上,慢慢閉上眼睛。

不知是否錯覺,我見那鏡子的鏡麵像是水紋一樣晃了晃,上麵的文字如波光一樣流轉。

“他在幹什麽?”我不解地看著公孫白在鏡子跟前喃喃自語。

“靈魂轉換。”何胖子的神色也凝重起來,語氣中帶著意外:“看來公孫白不是人格分裂,而是他身體裏藏著另一個人的靈魂。”

“毛線玩兒?”我頓時斯巴達了。一個人有兩個靈魂,白天是心理醫生,晚上是另外一個人。雖然很像是人格分裂,但是這跟人格分裂似乎還不大一樣。人格分裂好歹是倆人格有所聯係,看來這兩個公孫白應該是沒什麽聯係的,而且公孫白知道另外一個人寄生在他身上。可他為什麽不管不顧呢?

還沒等我想明白,就見公孫白慢慢睜開眼睛。從鏡子裏映出的樣子來看,我感覺公孫白明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眼神變了。不再是溫柔無害的醫生,更像是冷酷的殺手。

“花錯哥哥!”白悠悠欣然道。

花錯?這是個名字?臥槽這名字要不要這麽矯情,這一家子的人都是偶像劇腦殘粉麽?

這個叫花錯的將手放下,轉身對著白悠悠笑了笑:“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都跟我說說。”

“也沒什麽大事,還那樣。那群警察太笨了。”白悠悠歎道。

花錯將書櫃複原,問道:“林老頭的案子還沒結案?他們沒有查到眼睛邪教去?”

“查不到。”白悠悠聳聳肩:“不明白為什麽要讓警察去查。他們能查出什麽呢?還要我留線索,留下眼睛的線索,也沒人查到邪教頭上啊。”

我靠,眼睛的線索??我頓時回想起林副市長挖眼案。難道做這件事兒的是這倆人?難道那天車上藏著另一個人,這人就是白悠悠?

這倒是能解釋得通。當時我跟童梁離開案發現場,事先躲藏在車裏的白悠悠下車,到了林副市長屍體跟前挖了眼睛,寫下那行提示語,再返回車裏將車開走。

這就是車子消失之謎,也就是說,凶手是他們倆!

“他們查不到是他們笨。”花錯說道:“但是我們沒辦法去查。查了的話會暴露行蹤。現在李承銘怎麽樣?”

“還那副呆樣。”白悠悠撇嘴道:“我真不明白,為什麽巫鹹大人讓我們倆保護他。他真的是我們要找的,封印著十二巫祖神力的小孩之一?”

“保護我??”我吃了一驚,想起何胖子也跟我提起巫蠱之爭,便不解地看著他。何胖子也有些意外,但是依然不動聲色,看著他們說話。

“既然巫鹹大人說他是,那他一定是。”花錯說道:“但是現在另一派的高手也在暗中窺探,暫時還分他身邊是敵是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既然不能輕舉妄動那就是不能引人注意。”白悠悠皺眉道:“你為什麽還要幫著警察破案,前段時間挖出那些被害女孩的屍體,現在又讓我提示警方眼睛邪教的事情,到底做這些幹嘛,管我們什麽事。”

“你不懂,我認為這幾個大案背後不簡單。其實看似警方已經破案,凶手抓的也都對,但是他們忘了一件事。這些案子應該都有幫凶,可是因為幫凶沒有留下什麽線索,警察就忽略了這一點。”花錯聳聳肩:“算了,這些事普通人也查不清楚,就這樣吧。”

正說到這裏,我見水麵波紋一晃,變成了樓梯,最後變成了院落。

“得,菜花出去了。”我歎道。

但是聽到的這些內容卻讓我們都吃驚不小。童梁在我臥室抽了半天的煙才接受這段對話,表示理解倆人不是精神病。

“何胖子,你是說這世上真有巫蠱之爭這種事兒?”童梁依舊不十分相信地跟何胖子確認了一番。

“真有。我就學過巫術。”何胖子正色道:“但是我們都是國家公務員,不能明麵兒上承認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的。可你想想,上次你們在那個假貨路演的家裏發現的蟲子,路演被調換,小乖和黑子在野外遇到的禿鷹和黑袍男人,這些能夠用常理解釋麽?”

童梁糾結半天表示信了,三觀已毀。

“原來公孫白和白悠悠是保護我的。”我吃驚道:“何胖子,你說我身上有啥神力?”

何胖子笑道:“也許你不能接受,但是這是真的,當年巫蠱之爭結束,兩敗俱傷。最慘的是巫家弟子,精英基本都死絕,巫族族長將禁地的十二法器損毀,取出十二巫祖的靈力,封印在十二個巫族後人的身上。你是其中一個。”

“尼瑪,當我是人柱力麽?”我頓覺暈眩:“但是我還是不能信。我爹娘是普通工人,他們從來沒有去過雲南巫術之地!”

“我調查過你,其實你是被領養的,一歲的時候。你不記得,但是政府都有領養證明。你父母不告訴你,大概是怕你知道了後傷心吧。”何胖子說道。

尼瑪,我覺得不僅三觀不在,這下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疑問。我到底是誰?

何胖子上前拍了拍我的臉:“黑子,嚇傻了?”

我一時半晌沒回過神兒。何胖子抬手抽了過來:“醒醒!”

“尼瑪!”我摸了摸微微發疼的臉。

“對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想起在醫院的時候,胖子掏出的那塊刺繡手帕。

“愛過!”何胖子笑道。

“特麽的我是問你從牆上弄下來的蟲子都放哪兒去了?”我問道:“就在醫院的那天。”

“那件事啊。”何胖子笑道:“解釋這件事之前,我先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秦教授不是人類。”

“我去,她也不可能是個鬼啊??”我吃驚道,我親眼看到秦子申在陽光下毫無顧忌地穿行。

“不是鬼,是生魂與本身意識的結合體,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現象,類似於佛教所謂的身外身,但是又跟那種東西不同。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生魂離體所形成,但是由於意念足夠支撐她完成一件事,所以不會消失,直到這件事完成為止。”何胖子說道:“看上去跟人類毫無區別,就算是驅邪捉鬼的人也很難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