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回到旅館的時候,戴禮和戴旖旎兩人正如同熱鍋裏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你說你,幹嘛讓他去?我昨天因為這事兒還罵了他一頓,這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招惹誰不行?那可是喬若冰啊,要是拿了她的錢,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戴禮從聽說李麟去了皇城,就第一時間趕到旅館想要阻攔,可還是慢了一步。

這都過去三四個小時了,到現在那小子還沒回來,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能不擔心嘛?

“哎呀,爸,我又不知道喬若冰是誰?我要是知道的話還能讓他去嘛?”戴旖旎一副委屈的樣子,嘟著嘴埋怨道:“再說了,這件事我們本身就沒錯,他們憑什麽砸我們東西?砸了當然要賠了。”

“你……你啊你,在整個黃州誰不知道喬若冰是幹嘛的?她可是黑道大姐。”戴禮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那怎麽了?她在厲害能厲害過海天區區長童建康?李麟可是和童區長有很鐵關係的。”戴旖旎始終覺得李麟就像謎一樣的男人,在他身上總有奇跡發生。

“誰?童區長?”瞬間,戴禮一下愣住了:“你沒開玩笑吧?”

“她沒開玩笑。”

正說著,李麟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很鄙夷的看了下戴禮,順手將那張從喬若冰那裏要來的銀行卡扔了過去:“這是一百萬,人家賠償的,密碼是三個一三個二。”

刹那間,戴禮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捏著那張沉重如鐵的銀行卡呆在了原地,到了嘴邊的話竟然怎麽也張不開口了。

“爸,現在你放心了吧?”

戴旖旎也沒好氣的給父親翻了個白眼,轉身擔心的看向李麟:“你吃飯沒有?他們打你了嗎?早知道那女人是那樣的貨色,我就跟你去了。”

“戴姐,我沒事兒,就是有點餓。”不知道為什麽,在戴旖旎麵前,李麟就沒辦法偽裝成很牛X樣子,倒是一副弟弟的模樣摸了摸肚子,哀求的說道:“家裏還有什麽吃的嗎?”

“熊樣,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做飯。”戴旖旎嬌嗔的瞥了李麟一眼,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轉身匆匆走開了。

尷尬愣在原地的戴禮抿了抿嘴,走上來偷偷拽了下李麟,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小子跟我說實話,這錢真的是那喬若冰給的?”

“不然呢,我還能是搶銀行弄的?”李麟現在很討厭這個老頭子,原以為還是個很有骨氣的人呢,結果原來也是個慫貨。

“李麟,你真的認識童區長?”戴禮揚起眉毛,興奮地問道。

“算認識吧,就是不熟。”李麟自然不會說出91495安排的事情,隻是沒興趣的敷衍道。

連續吃癟的戴禮知道自己呆不下去了,吸了口氣,掩飾不住臉上的難堪,將那張銀行卡隨手往櫃台上一放,轉身走了,並說道:“這錢還是你拿著吧,我不要了。”

“真不要了?”望著老家夥像逃一樣離開的背影,李麟忙問道。

“真的,不管將來誰來要也要不到我身上。”戴禮天生就是個沒膽量的人,雙手背後,匆匆消失在了

外麵的夜色中。

李麟揶揄的撇撇嘴,他就知道老家夥肯定不敢要這錢,不要更好,權當自己發了這筆意外之財。

滴滴——

然而,還沒等李麟把拿錢放進兜裏,忽然間,門外駛來一輛閃著紅藍警燈的警車緩緩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名的警察,左右看了看,而後徑直的朝這邊走來。

“誰是李麟?”為首的男警察第一個開口問道,肩上扛著兩杠三花,看樣子是所長級別的。

李麟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走了上去:“我是,怎麽了?”

“我們接到報警,是你打的人對吧?走,跟我們走一趟的。”接著,警察的臉色當場拉了下來,掏出一副手銬,直接就要給李麟戴上。

“等等,你們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呢?”李麟肯定不會束手就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問道。

“什麽意思?還不明白嗎?”

那名看起來像所長級別的警察從兜裏逃出來警官證,在李麟麵前晃了晃說道:“醫院有四個人的手被砍了,我們接到報警,說是你做的,怎麽著?想抗法不尊?”

咣當——

恰逢這時,端著一碗熱湯麵的戴旖旎走到門口,聽到警察嘴裏話的時候,震驚的雙手瞬間鬆了,一碗麵全部摔碎在了地上。

來不及顧及那些,戴旖旎蒼白著臉忙走了上來:“這……這是真的?李麟,你……你真的把人手砍了?”

“姐,這沒你的事兒。”

當看到警官證上那國家鋼印的時候,李麟便確定這些人的確是警察,便不在放掙紮,點點頭說道:“銬子就不用戴了吧?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戴不戴不是你說了算,少囉嗦。”男警察懶得和他廢話,一把冰冷的鐵銬子哢擦一聲扣在了李麟手腕上,喝了一句:“走。”

望著眼前這一幕,戴旖旎全然傻了眼,基本上就沒有什麽朋友的她更是有些慌亂失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李麟,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姐一定會給你打官司。”戴旖旎站在門口大聲問道。

“姐,放心吧,我明天就會回來了。”

李麟完全沒當回事兒,他隻是很想知道這是誰在誣陷自己,是鐵狼還是喬若冰?

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喬若冰如果想通過栽贓的手段逼迫自己就範,讓自己一定要跟著她做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不是她,那就是鐵狼了。

畢竟今天先砸了人家酒吧,然後又在皇城打了他的人,可是,鐵狼連見都沒見過自己?按照正常邏輯,他應該選擇上門報仇才是真的,怎麽可能報警呢?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小子,能耐不小啊,以前沒聽說過你,上來就廢了我們城中村幾個虎將,新來的吧?”警車在向警局行駛途中,坐在副駕駛上所長冷聲問道。

“我能問一下是誰讓你們抓得我嗎?”李麟不答反問,他一定要知道是誰。

“是國家法律,你做的事兒自己不清楚嘛?我們抓人不需要聽誰的。”所長直接瞪了他一眼,冷聲

一笑說道:“做好準備吧,這次怪你倒黴,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沒個十年八年,你也別想出來了。”

李麟咯噔一聲,看來這次真小瞧這些混混痞子的能耐了。

派出所就在附近一公裏之外的馬路旁邊,警車停下之後,所長第一個從車裏走了下來,隨手戴上警帽,對旁邊那名警員說道:“小馬,叫上小王,你們兩個負責審訊,不管用什麽辦法,明天早上之前我一定要結果,然後直接通過區分局移交司法部門,這件事兒我們就完活了。”

“趙所,放心吧。”

叫小馬的警察嘿嘿一笑,一把講李麟從車裏拽了出來,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他媽快點,磨蹭什麽啊,老子還想早點睡覺呢。”

派出所規模不大,就那麽幾個房間,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審訊室布置的倒是挺有監獄的味道。

一張帶著手腳銬的鐵椅子,四下都安裝著監控攝像頭,麵前隔著一層不鏽鋼的護欄,再往那便是負責審訊和做筆錄的警察做的地方。

很顯然,李麟的位置就是那個鐵椅子,被小馬和小王兩名警察狠狠摁到上麵,然後兩人砰地一聲摔上門便出去了。

“王哥,你先去拿記錄本,我去一趟監控室。”

告別了小王,小馬三兩步跑到二樓監控室內,從身上掏出一包和天下香煙,推開門笑嗬嗬的說道:“來,兄弟們,這煙拿去抽。”

兩名負責值班的監控警察拿起來香煙一看,頓時笑了:“嗬,馬哥,你今兒怎麽這麽慷慨了?和天下啊,平時抽你一包五塊的黃山你都跟我們急。”

“麻煩兄弟幫個忙。”小馬嘿嘿一笑,伸手指向李麟所在的審訊室,說道:“先把這裏的監控關了,兩個小時,怎麽樣?”

“馬哥,你別開玩笑了。”男警察一下驚了:“咱所有規定啊,審訊犯人的時候一定要開著監控。”

“小劉,這我也沒辦法。”小馬警察哭喪著一張臉,為難的說道:“這小子砍了狼哥的幾個兄弟,而且每個人的手都給剁下來了。五爺親自給趙所打的電話,必須讓這小子受點罪進去,而且還不讓出來了,所以今兒這活我實在沒辦法了。”

“五……五爺……”監控警察瞬間哆嗦了下嘴角,頓時點頭如搗蒜,說道:“好好,我這就關了,不過這小子真他媽夠狂的,連狼哥的人都敢廢。”

“行了,兄弟,謝謝了,改天請你們吃飯。”說完,小馬拍了拍那兩名警察的肩膀,轉身便匆匆離開了。

可是,隨著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兩個警察猶豫了,關閉監控攝像頭,一旦上級追查下來,責任就是他們的。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姓劉的那名警察問道:“你看咋辦?真關了?局長來查的時候咱倆可就玩大了。”

“關什麽?開著就行了,等他們審訊完了,咱把記錄備份出來,然後再刪除了,如果真出事兒了就交出來,如果沒人過問,也對得起馬哥這包煙。”那警察說著自顧自的點燃一根和天下,慢慢抽了起來。

“這還真是個辦法,行,聽你的。”劉警察點點頭,也表示讚同,不再管監控的事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