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淩安的孩童時期，跟大多數同齡人一樣，也非常喜歡動漫。
童年數起來，部部都很經典。
近幾年電影市場時常引入國外動畫，他幾乎部部不落下，第一遍刷原音，第二遍，就會刷配音版。
他本職是演員，需要多學、多聽、多看，積累素材，觀看一部作品，習慣用演員視角，台詞和配音，都是很重要一環。
給動畫配音，並不簡單。
“我能請問，是什麽動畫嗎？”淩安沒有立刻答應。
“迪士尼的新片，”向鈞說，“我覺得你很適合裏麵一個角色，剛才你那四段配音，聲音張力、表現力都非常強。
當然，我隻能作為推薦人，你還得經過試音，最後由導演做決斷。”
淩安點頭，“我明白。”
這個說法，就是答應了。向鈞笑起來，朝淩安伸手，“希望我們有機會共事。”
“會的。”淩安握住向鈞的手。
向鈞挑了下眉，“這麽自信？”
淩安眼眸明亮，自信由內向外，“我願意，就能行。”
“口氣很大啊，但我欣賞，年輕人就該自信點。”向鈞起身，從包裏取一張名片，遞給他，“打這個電話，就說我推薦的。”
雙手接過名片，淩安道謝，“謝謝您。”
兩人有說有笑從休息室出來，顧林晗立刻上前，向鈞說：“那就這樣，回B市以後，有機會來我家做客，我女兒一定非常開心。”
“我一定會去拜訪的。”淩安認真說，“到時候您千萬別嫌棄。”
向鈞哈哈笑，女兒控暴露無遺，“隻要你不把我女兒拐走，一切好商量。”
“那我去拜訪那天，會努力表現差一點。”淩安摸摸自己的臉，“畢竟能抗拒我相貌的人，不多。”
向鈞搖搖頭，但對淩安的欣賞掩蓋不住，遠處劉國明喊他，他拍了下淩安的肩膀，“下次見。”
顧林晗等向鈞身影不見了，才小聲問：“你們聊了什麽？”
“向老師給我介紹工作呢。”淩安把事情說了一遍。
顧林晗驚喜無比，“太好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現在他們沒簽任何經紀公司，相當於是單幹，他又沒什麽資曆和人脈，能有合適的工作不容易。
配音是一門語言藝術，跟表演也息息相關，淩安是感興趣的。
他頷首，“你放心。”
淩安回家後，就按照名片上的聯係方式打過去，接電話的就是引進國內後，國配版的導演，淩安說明了是向鈞介紹的之後，對方果斷給淩安機會，約了明天下午試音。
顧林晗有些緊張，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見淩安悠閑地靠在床頭，晃著腳丫子刷平板，沒忍住問：“你不準備一下嗎？”
“我在準備啊，刷電影找感覺呢。”淩安抬下眼，“你別走了，放寬心。”
顧林晗想說他怎麽寬心，但望進淩安的雙眼，莫名覺得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他停下來，拉著椅子坐下。
過一會，他開口，“我最近在看一些公司，有幾家很不錯。”
“嗯？”淩安歪了歪頭。
“你應該重新簽一家經濟公司。”顧林晗神色嚴肅，“即便是大牌的明星，出來創立工作室，也是掛牌在原經紀公司下麵，因為一旦脫離，做什麽都會困難很多，而你，甚至連人氣基礎都沒有。”
“不著急。”他要做的事，還沒做完。
簽了公司反而麻煩。
“可是……”
“你相信我。”淩安打斷他。
放下平板，從**下來，拉顧林晗起來，推他出去，“好了好了，很晚了，你回房睡覺，這件事我心裏有數。”
顧林晗還沒來得及再說話，門就在他麵前關上，他在門口站了半天，才歎氣離開。
第二天，上午淩安先去了孟青的工作室，練歌。
下午一點多，才離開，趕去約定地點。
國配導演叫季時騫，很年輕，長得很漂亮，留一頭長發，紮成馬尾，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簡單的襯衣休閑褲，隨意的打扮遮不住他的好相貌。
淩安到的時候，他正委屈地蜷著長腿，縮在辦公室沙發上打瞌睡。
被助理叫醒，他隨意抓抓頭發，又打個哈欠，精神恍惚地晃去洗了把臉，再出來徹底清醒了。
看見淩安，他愣了愣，接著又有些疑惑。
“淩安？”
“您好，季導。”淩安禮貌地笑。
“有點意外，”季時騫說話完全沒把門，“看起來沒有向鈞說得那麽厲害。”
淩安也不氣惱，“試試就知道了。”
“口氣不小。”
淩安糾正他，“是自信。”
季時騫笑一聲，沒再說話，從亂糟糟的辦工桌抽一份文件，遞給他，揚揚下巴，“跟我來。”
進了電梯，上了幾層樓，季時騫領著他們到了一個錄音棚。
給裏麵正在配音的人打個手勢，示意他出來，季時騫抱著手臂，“你進去吧，十分鍾準備，然後配一段。
一次機會，我不做慈善，就算你是向鈞推薦的，也不例外。”
淩安是那種，遇見態度好的，他就很佛，懶洋洋的，沒有一點戾氣、攻擊感，軟綿綿可可愛愛，但如果對方態度差點，他就會渾身裹上尖刺，半點不服輸。
這會他背脊挺直，氣勢十足，“好呀，待會請豎起耳朵，也別眨眼。”
十分鍾不長，可以說很短。
這麽短時間內準備好，盡管一段的配音不長，也很困難。
剛才出來的那個人看季時騫，小聲說：“季導，會不會太強人所難了點？”
季時騫目光落在淩安身上，搖搖頭，“向鈞說他很有天賦，天生適合吃著一碗飯，我故意激他，想看他真正的實力。”
撇撇嘴，他小孩一樣的語氣，“再說了，我討厭比我好看的人。”
那人：“……”
十分鍾很快過去，季時騫看下手表，敲了幾下玻璃，淩安抬起頭，衝他頷首，比一個“ok”的手勢。
深呼一口氣，淩安掐了掐喉嚨，貼合動畫人物，幹癟沙啞的老人聲線透過設備傳出來，季時騫聽著，斜倚在牆壁的身體站直，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化。
隨著淩安一段感情色彩極為強烈的爆發，他鏡片後的眼睛，有光一閃而過。
配音已經停下，在場的人都還有些失神。
真的，太完美了！
淩安脫了耳機走出來，到季時騫麵前，“怎麽樣？”
“很不錯。”季時騫勾了勾唇，朝淩安伸手，“歡迎你加入，待會簽完約，劇本我會讓助理發給你。”
他又補一句，“嗯，你要是長得難看點，我肯定跟你做朋友。”
跟他長相有什麽關係？淩安沒明白，季時騫已經走了。
旁邊人湊過來，告訴他，“我們季導最臭美了，你長得比他好看，他不開心。”
淩安聽完，笑彎了腰。
不過，這人還怪好玩的。
—
動畫電影還在籌劃中，配音的工作要十月才開展，地點也不在S市，而是B市，並不著急。
現在，淩安的重心，還是放在單曲上。
他要在十月份出歌，就算剔除了MV，時間也很趕，試音通過以後，就整天泡在孟青工作室，待在錄音棚練歌。
九月份，進入正式錄音階段。
經過小半個月的練習，淩安對歌曲的駕馭，越發熟稔，同時收獲了一批迷弟迷妹，都是工作室的員工。
一個個都可可愛愛，親切地喊他崽崽。
最開始淩安聽見他們喊，是懵的。
現在，他已經完全習慣，別人這麽喊他，他也能自然回應。
聽著聽著，覺得挺可愛的。
不過，他是美麗的崽崽。
唱了一天的歌，晚上回到家，淩安就跟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媽，我要吃蛋糕！”
“早就給你做了。”淩媽媽端著抹茶千層過來，拍拍淩安，“起來吃，然後去泡個熱水澡，馬上八點了，陪我看電視，你之前錄製的節目，今晚就要播了。”
淩安這段時間忙，都過得忘了日期，他坐起來，拿過茶幾上的千層，“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啊？”
“我昨天就讓你上微博，轉發了節目組的預告。”顧林晗插了一句話。
“是哦。”淩安嘴裏包著蛋糕，聲音有些含糊，“我忘了，今天唱了一天，頭暈。”
淩媽媽很心疼，“明天休息休息吧。”
“沒事，明天上午可以睡懶覺。”要跟林程喻搶時間，他隻能不斷燃燒自己了，畢竟他十分想看林程喻狠狠摔下來的反應。
淩安吃完千層，起身上樓，“媽，我會準時下來的。”
顧林晗也跟上去，“你的書房借我，我需要兩台電腦。”
“隨便用，密碼我生日。”
今晚節目正式播出以前，官博就陸陸續續放了不少錄製花絮，其中關於淩安的，有一分多鍾。
花絮裏，淩安乖巧坐在位置上，手裏捧著一塊蛋糕，吃得津津有味，有人喊他，他抬頭，腮幫子鼓鼓的，眼睛瞪得圓乎乎，有些茫然，萌得不要不要的。
節目組還特地製作了表情包，萌翻了一批網友。
【哈哈哈哈，太可愛了！】
【我本來以為是優雅美男，沒想到是萌係美男嗎？啊啊啊啊啊，淩安，媽媽愛你！】
【樓上，你居然要當媽媽？！不該大喊“老公我愛你”麽！】
【實不相瞞，我又是媽媽粉，也是女友粉，主要是哥哥又好看又可愛，我在兩個屬性間反複橫跳！】
【就我一個人關注點在蛋糕上嗎？那麽大一塊蛋糕，還吃了兩塊，他怎麽不會胖！】
【雖然淩安很好看，特別嗑他的顏，但他上這樣的節目，就是當花瓶吧？怎麽說，這樣的配音節目，很考驗功底啊，他有什麽作品嗎？】
話題就此歪掉，評論區逐漸被一批充滿惡意的黑粉占據。
淩安洗完澡，換上棉質睡衣，擦著頭發先繞去書房，就見顧林晗用力敲鍵盤，手速快得飛起。
“你在幹嗎？”淩安見他咬牙切齒，問道。
“懟水軍。”顧林晗忙得頭也沒抬。
“你都說水軍了，你一個人哪裏懟的過來，”淩安走過去，彎腰看了下評論區，“這些啊，不用管，等節目完了，網友就清楚了。”
顧林晗和淩安看過剪輯後的成片，想起淩安的表現，停了下來，“好吧。”
此時，跟顧林晗做同樣事情的，還有一個人。
秦宴。
他唇角抿成一條線，盯著網上的言論，一條條回複。
【他很厲害。】
【有實力。】
【不是靠關係上節目。】
……
“哥，你做什麽？”江行越湊到他身邊，看清他在做的事，被口水嗆了下，咳得驚天動地。
秦宴偏頭，看了他一眼。
江行越錘了錘胸口，把震驚壓下，緩下來說：“那些明顯是水軍，不會理你的，有人在故意黑淩安，不過這種黑很低級，隻要後麵淩安出場，有足夠的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拉椅子過來坐下，“就是不知道，淩安有沒有實力。”
“有。”秦宴開口。
江行越翹起二郎腿，說：“那你就等著看他打臉那些人好了。”
秦宴還是覺得這些言論礙眼，他拿著手機起身，繞到陽台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那些水軍的言論，消失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