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因為秦宴的幫忙，淩安這邊準備的料根本不需要放，周林懷就被扒的底朝天，連忙發視頻道歉。
視頻裏，他素顏出鏡，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眼底全是紅血絲，憔悴得不行，再加上他的黑料都跟拉踩、買水軍黑人、耍大牌有關，沒有涉及到違法犯罪，見他道了歉，態度還算真誠，一批網友心軟停了下來。
大規模的抵製是停了，可他拉踩、抹黑的那批藝人的粉絲，不是吃素的，時不時還要去他微博底下踩兩腳、罵一罵。
如果不是他代言的品牌聞到風聲，就迅速發公告替換代言人，抵製時間還要更長久。
基本上，周林懷就這樣了。
淩安並沒有特別去關注周林懷，他很忙，沒空。
但偶爾還是能聽到一些，他的態度很平靜，如果有人問他感想，他就“哦”一聲，沒做任何評價。
除掉周林懷這個令人不開心的因素，節目播出以後，淩安收獲還是挺多的，微博漲了不少粉絲，已經破了百萬。
對粉絲而言，淩安顏好，聲音好聽，配音還特別棒，上哪裏找這麽美麗可愛的牆頭小哥哥！
粉了！
淩安的生活沒有多少影響，就是出門遇見認識他人的概率增加了，但也還好，他還不紅，娛記狗仔都沒出現。
進入九月底，淩安的單曲製作，進入收尾階段，就差一步了。
摘下耳機，淩安走出錄音棚，拿起瓶礦泉水灌下，幹渴的喉嚨得到滋潤，他呼出一口氣。
孟青看得愣愣的，捧起臉感慨說：“安安，你好看的讓人羨慕！”
“羨慕是沒用的，”淩安把礦泉水瓶丟進垃圾桶，眨眨眼，“我是基因強大，我家人就沒有不好看的，走出去回頭率百分百那種。”
孟青朝他揮了兩下拳頭，“嘚瑟的樣子，我好想打你哦。”
顧林晗在旁邊附和，“就是就是。”
淩安拉把椅子坐下，對他們wink了下，笑得眉眼彎彎，“你們怎麽舍得呢，我這麽可可愛愛。”
突然，“噗嗤”一聲，笑聲傳進來。
淩安抬頭，看見來人，驚訝道：“江先生？”
又下意識看他身後。
“你找我哥嗎？他沒來。”江行越大搖大擺走進來，在沙發坐下，一點沒有不請自來的客氣，從茶幾上拿個蘋果，咬了一口。
他嘮嘮叨叨繼續，“我哥那個人，是個工作狂，一天24小時，恨不得24小時在工作，忙得很。”
會不會太累了點？淩安皺了下眉。
“他一直都這樣，早就習慣了。”江行越眼珠子轉一圈，對淩安說，“說起來，你下次有什麽好玩的，可以約一約他。”
淩安有些詫異，他約？盡管秦宴對他很友好，幫了他，但他們也沒熟悉到可以像朋友約出來玩吧。
江行越沒有多做解釋，隻說：“反正，你就約約他，對你來說，也不是壞事，沒什麽影響。”
這倒也是。
淩安點頭，“好的。”
江行越笑起來，把果核丟進垃圾桶，顧林晗擰了下眉，跑過去，撿起來丟到另一個桶裏，回頭說：“要注意垃圾分類。”
江行越知錯能改，“抱歉。”
孟青插一句話，“你是來找安安的？”
“不是，”江行越說，“我是陪人來的，他在下麵等，我覺得無聊，就到處走走，聽見淩安的聲音過來的。”
孟青一下就明白了，“你是和安南迪來的。”
剛才助理上來告訴他，安南迪來了，在下麵會客室等他。
“對。”
孟青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對淩安說：“我先下去，你看是要再練練還是回家，自己安排。”
淩安想了想，“那我先回去了。”
孟青點頭，“這幾天你不用來了，歌已經差不多製作完，你好好休息，我會再聯係你。”
江行越要跟孟青一起下去，也站起來，沒忘又提醒淩安，“記得呀。”
淩安笑一下，頷首，帶著顧林晗離開了。
淩安幾次遇見江行越，顧林晗都不在，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剛才一直忍著好奇沒問，從電梯出來，便忍不住開口，“你認識江行越啊？”
頓了頓，又問：“之前幫你的人，是他嗎？”
“不是他。”淩安沒漏掉顧林晗臉上的擔憂，拍下他肩膀，“別多想，江行越不是那種人，再說，你以為人人都喜歡男人？”
顧林晗是pstd了，見誰接近淩安，都下意識想防範，誰讓淩安長得太好看，因此對他有企圖心的人，太多了。
“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提醒。
顧林晗是好心，淩安明白，他沒有再反駁，“我知道，你放寬心啊。”
今天難得離開錄音棚的時間還早，才下午三點多，淩安上車後，支著下巴說：“找個地方吃個下午茶，我餓了。”
“你要去哪家？”顧林晗問。
淩安最近每天都吃不少東西，但體重完全沒見長，顧林晗終於徹底相信，他是吃不胖的體製，不再限製他吃東西了。
“去南街吧，那裏有一家糖水鋪，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很喜歡吃。”淩安覺得自己在往吃貨的路上高速前進，但，他不想停下來。
吃東西真的太有幸福感了！
淩安高中就在南街附近，畢業以後，就沒回來了，停好車，從車上下來，感慨，“變化好大。”
“因為你很久沒回來了。”顧林晗問，“那家店你確定還在？”
“肯定在，我媽前幾天還提起過，”淩安帶著顧林晗過馬路，“我爸的畫廊就在這附近，她偶爾會過來找我爸。”
顧林晗點點頭。
淩安邊走邊看，興致勃勃，即便附近都變了，可他還是能夠在這些變化裏，找到那份熟悉感，忍不住懷念。
“吃這麽多油炸的食物，對嗓子不好。”見淩安突然跑到一家店麵前，買了好些炸雞柳、雞塊等炸物，顧林晗皺眉。
“嗯，所以就吃這一次。”淩安吃一塊雞塊，滿足的彎起眼睛，“我以前怎麽那麽想不開，一點都不碰它們。”
顧林晗無語：“……不碰才是正常的好麽，你見哪個藝人敢吃這些？一胖毀所有好麽！”
“這是不對的，”淩安認真說，“這種追求極致的瘦的審美，本來就是畸形的。
大家對明星過於嚴苛，胖一點就會被全網說，甚至加以指責，於是為了保持身材，天天水煮白菜，但凡漲一點點體重，就在意到不行，最後弄壞了身體，心理也出問題。”
他以前就這樣。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你現在明顯隻是想吃而已，”顧林晗一眼就看穿了淩安，“就這一次。”
他繼續說：“你要是正常吃飯，營養均衡，我才不管你，但這種明顯屬於垃圾食品範疇，吃多了上火、容易爆痘，還有致癌物，沒一點好處。”
淩安沒再辯解，油炸食品確實不能吃多。
嚐過味道以後，淩安也沒有多吃，提著炸物沿著街道往前走，過一個轉角，突然停下來。
“怎麽了？”顧林晗問。
“看見一個認識的人。”淩安對顧林晗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過去打個招呼。”
雖然挺驚訝在這裏都能遇見秦宴，但秦宴明顯也看見了他，不過去打個招呼，不合適。
秦宴本來要上車，看見淩安，便站著不動了，發現淩安朝他走過來，眼裏冰封的冷漠，淡了些。
“秦先生，好巧。”淩安停在離秦宴幾步的距離，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他又問：“你來這裏工作？”
“嗯。”秦宴視線落在淩安手上的袋子上。
淩安注意到了，提起來一些，笑著說：“炸雞柳和雞塊，味道不錯，你要嚐嚐嗎？”
望著青年明亮幹淨的眉眼，秦宴說：“好。”
淩安：“…………”
他本來就是一說，秦宴一身高定西裝，站在外麵吃十幾塊錢的炸雞塊，怎麽都不可能！
可，秦宴居然說了“好”！
淩安有些沒反應過來，沒說話，秦宴看著他。
回過神，淩安找回了聲音，邀請，“你忙嗎？不然，我們一起吃下午茶吧。”
就算要吃，也得找個地方坐下吃，讓秦宴這樣的大佬站在路邊吃炸雞塊，他做不出來，非常違和！
顧林晗見淩安帶著一個男人回來，疑惑看他。
“秦宴，”淩安斟酌了一秒，“我朋友。”
他沒有注意到，“朋友”兩個脫口後，秦宴的神色溫和很多。
秦宴是屬於那種，一眼就能確定不是普通人的人，顧林晗聽完淩安的介紹，就沒再多問。
糖水鋪就在前麵，淩安帶路，很快到了門口，三人走進去。
工作日，這個時間客人不多，老板娘請他們坐下，熱情地招待他們。
顧林晗點完，起身去洗手間。淩安摘了帽子，細軟的頭發被壓得有些塌，他用手撥弄幾下，蓬鬆了些，又翹起一小撮頭發。
秦宴提醒，“頭發翹起來了。”
淩安聽完，用手去摸，完了問：“好了嗎？”
“沒有。”
“這樣呢？”
秦宴搖頭。
淩安自然把頭湊過去，“那你幫個忙吧。”
話音落下，他立刻反應過來，花了一秒反省，把腦袋縮回來，“我……”
感覺一隻手放到他頭上，輕輕按了幾下，他的聲音卡住了，抬起眼，呆呆地看秦宴。
秦宴垂眸跟他對視，聲線裏，多了幾分柔和，“好了。”
淩安心裏跟開了彈幕一樣，刷過無數個“臥槽”，不知道該說什麽，半天，才憋出兩個字，“謝謝。”
“不用。”
秦宴收回手，拇指和食指撚了撚，果然很軟。
淩安沒有別扭多久，十幾秒，就恢複過來。
想起邀請秦宴一起吃下午茶的原因，他把放在桌上的袋子解開，用竹簽插一塊雞柳，遞給秦宴，“給你。”
秦宴禮貌接過，沒有猶豫地放進嘴裏。
淩安托著腮，“味道怎麽樣？”
“辣。”秦宴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放下竹簽對淩安說，“你別吃這麽辣，不好。”
淩安莞爾，“隻是偶爾嚐嚐。”
“你的聲音很好聽。”秦宴凝視他的雙眼，又說。
微微怔愣一瞬，淩安嘴角彎起，“謝謝，我很開心。”
秦宴真的，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