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踏雪的渴望

聽到尉遲焱這麽一說,胡逸洐眼裏閃過陰狠。他想起來了,之前第一次見麵,踏雪就出了一次問題,如今看來,還是小雪搞的鬼!

“隻有一個踏雪,她不是踏雪,隻不過是個小妖,幻化了踏雪的模樣而已。”胡逸洐將踏雪抱到懷裏,貌似不甚在意的說道。

小妖?還是幻化了踏雪模樣的小妖?就憑胡逸洐對踏雪的在意程度,也能讓她繼續待在他們身邊?不是這個小妖太過於厲害,便是胡逸洐有把柄被抓著。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有能抓住胡逸洐把柄的人存在嗎?看來是另有內情啊。尉遲焱想道。

尉遲焱走到小雪身邊,伸手將小雪的頭抬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嗯,就這副模樣,若是忽略眼睛,倒是十足的像。咦,不是說是妖怪麽?怎麽他沒有察覺到半點妖氣,也沒有探到半分內力?倒是這內傷外傷的,連他都看的驚心,就是不知道胡逸洐看著這張臉是怎麽下手的。

踏雪無聲的掙紮著,胡逸洐沒有辦法,隻得抱著她蹲下靠近小雪,無意間,將踏雪遮臉的麵紗扯掉,他也顧不得去撿了。

雖然剛才從尉遲焱的話裏,小雪就隱約察覺了,她和踏雪長得像,卻不知道這樣像。一樣的白皙小巧的瓜子臉,一樣尖尖的秀鼻,一樣精致的小嘴……若不是她還能從踏雪清澈的眼裏看到她自己的倒影,她真的會以為她這是在照鏡子的。當然,她除了在踏雪眼裏看到了她自己,還看到了渴望,對她深深的渴望。

小雪恐慌了,上次的感覺其實還沒有完全的消失,那種被要撐滿、撐爆的感覺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了。她想逃,卻發現她根本動不了,身體似乎不是她自己的,她越是想逃,它卻越是向前靠近。

踏雪伸出顫抖的手,拉著小雪,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隻見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而對於小雪,那無疑是折磨。她覺得踏雪好像是要通過她們拉著的手往她的身體裏塞什麽東西,而她的身體半是推拒半是接受。就像是有人喂魚,卻又偏要虐待那條魚一番,於是,

就找了一根線穿著魚餌,待魚將餌吞下,卻又扯一下線,活生生將餌從魚腹部扯出。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小雪難受的將身子縮成一團,想要離開卻毫無力氣。

胡逸洐麵無表情的看著小雪痛苦,隻有當他的眼光落在踏雪身上時,才會露出溫柔的神色。小雪心中的苦澀蔓延著,從心髒的位置,一直往四肢百骸滲去,嘴巴裏苦苦的,就連手腳都感覺是苦苦的。她終於明白之前胡逸洐為什麽偶爾對著她露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溫柔神色,原來並不是對著她的,而是對著她的皮囊。

尉遲焱有些不忍的看著小雪,對於這張和踏雪一模一樣的臉,他承認自己的免疫還差了點,無法做到像胡逸洐一般冷靜。所以他看向小雪的眼神很複雜,看到小雪這麽痛苦,他有些心疼,卻說不出這股心疼從何而來。

胡逸洐密切的注意著踏雪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上次的情景他還記得很清楚。好像踏雪和小雪不能靠的太近,也不能離得太遠。如果遠離,踏雪就會想要小雪,可是時間也不長。

踏雪剛有細微皺眉的趨向,胡逸洐就警覺的將小雪的手揮開,抱著踏雪退開一定的距離。

小雪看著自己被打開的手,哭笑不得。這要拉著她不放的是他們,這會利用完了,便可以隨意對待她了嗎?不過她現在沒有什麽力氣和他們理論這些,經過剛才,她覺得又痛又累,渾身就想要被人拆開了一樣,還有些暈眩。才想著頭暈,她便真的暈了,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裏。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尉遲焱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踏雪現在離不開她,所以要帶上她上路。”胡逸洐道。

“踏雪怎麽會變成這樣?”尉遲焱有些焦急的問道。

胡逸洐本來不想告訴尉遲焱原因的,但是他從他眼裏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擔心時,還是決定告訴他。他自己現在對踏雪這樣的情況的完全沒有辦法,多一個人知道,也可以多一個人想象辦法。

“還記得上次我們去地府搶人嗎?”胡逸洐見尉遲焱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當初眼看踏雪踏入投生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抓回了她的兩魄,其餘的魂魄卻不知所蹤,這隻是我給她的兩魄塑造出來的棲息場所,不是踏雪本人。這幾個月我奔波於各地就是為了尋找踏雪其餘的魂魄,可是卻沒有什麽成效。”

胡逸洐說的簡單,尉遲焱卻聽的心驚膽顫的。“那,這和那個姑娘有什麽關係?”

胡逸洐淡淡的瞄了一眼小雪,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現在踏雪離不了她。我曾懷疑是她在踏雪身上動過什麽手腳,可我卻找不出來。所以,我必須帶著她,知道踏雪好起來。”

“她?可是我怎麽看,她都不像你說的那麽厲害,沒有法力,也沒妖氣,分明就是一個平凡的人啊。”尉遲焱疑惑道。這麽明顯的事,他不相信胡逸洐會看不出來。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要麽就是她真的隻是個普通人,這樣還好。要麽就是她隱藏的太深了,這就比較可怕了。”胡逸洐道。

尉遲焱一陣沉默,然後又冒出一句話來:“那,現在怎麽辦?”

胡逸洐不明意味的看了尉遲焱一眼,淡淡的說道:“現在我送踏雪上去休息,而你因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所以看守這個女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說完,他淡然轉身,緩步上樓去了。

留下尉遲焱在原地氣得跳腳。“喂,為什麽我就是留下來看管犯人的份?我不要。”

而胡逸洐已經消失在樓梯上。

尉遲焱沒有辦法,隻有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