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鴻門宴2

今晚的宴會分明就是針對他胡逸洐的!想他在妖界也是妖中龍鳳,呼風喚雨的地位,誰想他放低了身份潛入人間,卻要遭受這份罪!

“皇上……”

“各位大人此言差也!”胡逸洐正想向皇帝辭行,卻被突然站起來的歸海寂天打斷了。“各位大人剛才沒有看清楚事情的發展狀況,可是我卻看得很明白。剛才是李非李大人喝多了,酒後失態,做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所以王爺才出手傷了李大人,實屬情有可原。”

眾位大人紛紛傻了眼,這個人真的是當朝丞相歸海寂天?真的是那個平日裏萬事和安逸王意見不合,作對的丞相大人?朝中和歸海寂天的一派的官員全都開始揣測歸海寂天的用意,他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歸海丞相的表情,卻隻見到他一臉真誠,笑意盈盈的望著安逸王。這下,他們更是猜不透歸海寂天的意思了。弄得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應和吧,平時丞相和安逸王的一言不合,就鬧得不可開交;不應和吧,又似乎不符合丞相今天的作為。他們都暈乎了,到底怎麽了辦才好?剛才和胡逸洐公然唱了幾句反調的那幾個官員忍不住偷偷抹了幾把冷汗。他們也是看平日丞相和安逸王不合,所以想借機在丞相麵前表現一把,以圖以後官運亨通。沒想到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丞相沒有討好成,也得罪了王爺,以後的日子難過啊!

就連一直低著頭和梅妃調笑的皇帝也忍不住悄悄打量了歸海寂天一眼,搞不懂他今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整個大殿中,估計就要數胡逸洐最為淡定了。他隻是冷眼看著歸海寂天,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歸海寂天和他不合,素來隻有爭鋒相對的份,何時變得如此好關係了?這就好比,一直相互打架撕咬的兩條狗阿旺和阿才,突然有一天阿才放棄了撕咬,反而和阿旺站到了同一戰線,談笑風生。阿旺相信,這一定是阿才想到了更加狠毒的計謀,想要再背後好好的咬阿旺一口!好吧,胡逸洐承認他自己這個比喻不好,不過,他本是就是一隻狐狸,在人類眼裏他的地位和狗一樣,都是畜生,大不了就是珍稀一些的畜生,所以,他不在乎。

歸海寂天雖然臉上帶笑,甚至於眼裏都帶了兩分笑意,不過,心裏是冷笑著的。他為什麽要幫襯著胡逸洐?還不是因為他想要給他更加沉重的一擊!無念說過,世間的妖孽都有懼怕之物,他雖然不知道安逸王是不是妖怪,是什麽妖怪,不過雄黃酒卻是妖孽們的克星,可讓它們暫時現出原形。他就是要讓胡逸洐當眾變回原形,讓他以後都沒有臉麵再次出現,沒有立足之地!

“禮部是我管轄的,李非是我的下屬,今日他做出此等失禮之事,確實是我管教無方,都是我的過失。如今,我以一杯薄酒向王爺你謝罪吧!”歸海寂天端起一杯酒,從左邊走到胡逸洐麵前,遞了過去。

歸海寂天的臉上寫滿了真誠,雙手端著酒杯,恭敬的遞到了胡逸洐的麵前。他略微伏低了身子,看起來是將誠意表現到了極限。全場官員都震驚了,看著可以說是有些卑微的丞相大人,他們何時見過丞相大人這樣卑微,就是麵對皇上,丞相也不成這樣過。

胡逸洐冷冷的看著歸海寂天,如果不是他對雄黃酒太過敏感,聞出酒裏摻雜了雄黃,他都要被歸海寂天的態度給騙了。幫他解圍是假,落井下石是真。

歸海寂天看著胡逸洐冷眉冷眼的看著,卻不接過酒杯,他微微抬了一下眉頭,問道:“王爺不接,是不肯原諒下官嗎?”歸海寂天特意重重咬著“下官”兩字,將自己的誠意再一次展現到極限。

眾位官員一直都看著歸海寂天和胡逸洐的一舉一動,他們看到了歸海寂天的自我貶低,隻希望求的胡逸洐的原諒;也看到了胡逸洐一直高傲的看著,並不打算和歸海寂天言歸和好。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大殿裏人多,一個兩個人說話,也許還不能起到什麽效果。全部人都開口說個不停,大殿裏自然就顯得鬧騰騰的了。

“你們看,丞相大人都這樣,安逸王卻還不領情。”官員甲。

“是啊是啊,這個安逸王平日就高清冷傲,如今更是過分。”官員乙。

“就算丞相大人平日在怎麽和王爺爭鋒相對,現在丞相大人都肯屈尊道歉了,王爺卻還拿喬,不肯給丞相一個台階下,真是過分啊!”官員丙。

“就是就是!”官員丁。

……

胡逸洐的耳目聰慧,將大殿裏所以人的話都聽到了耳朵裏,就連站在那邊犄角旮旯的小宮人說的都一字不露的傳入了他的耳朵。他對這些人的膚淺簡直是很無語。他們隻看到了表麵,就這樣說東說西的,果然是無知的凡人。

胡逸洐在心裏暗算了一下,以他的法力,一杯雄黃酒應該不在話下。隻要沒有和桃混合著食用,他根本不用怕。一杯雄黃酒而已,難道還能難倒堂堂胡逸洐!

打定主意,胡逸洐一把接過雄黃酒,喝了下去。一杯酒下肚,胡逸洐將酒杯還給歸海寂天。“丞相大人言重了!”

歸海寂天打量著胡逸洐,卻不見他有任何不適。難道胡逸洐真的不是妖怪?歸海寂天在心裏打了一個小九九,笑了笑。

“王爺大人大量,不怪罪我就好。”

胡逸洐看著歸海寂天回了座位,他才轉身,對著皇帝鞠了一躬,道:“下官不勝酒力,就先行告退了,希望皇上見諒!”

說完,也不管皇帝到底同不同意,胡逸洐轉身走出了大殿。他之前一向如此,隻需給皇帝打聲招呼,便可以隨時退場,這是他的特權。

胡逸洐都走了,這場宴會似乎沒有什麽進行下去的必要了。於是乎,皇帝一句“有些乏了”,眾位大臣都紛紛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