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想傷害便迫你離開2

“為什麽不繼續說下去?你們以為說些有的沒有的我就會感動?別傻了,那些事都是他自願做的,我又沒有強迫他去做。是他自己選擇付出的,我沒說過我想接受。難道,有人為我付出我就一定要感激?他也沒有問問我願不願意承他的情,就擅作主張,一切隻能怪他自作主張,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雖然心中已經痛得不能呼吸了,但是踏雪還是得繼續做這個殘忍的儈子手。但願,痛到一定程度,麻木了就好。“既然你這麽喜歡付出,我也不介意多給你一些機會。去打掃王府的茅廁怎麽樣?王府的下人們嫌味重,做的心不甘情不願,正好你去接手,好好表現你無私奉獻的精神,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好!”

燁沒有想到踏雪還能恬不知恥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火氣高竄,打算衝上去給踏雪一些教訓,卻被尉遲焱攔了下來。

其實尉遲焱的心中是最不平靜的,但是麵上卻要雲淡風輕,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去麵對踏雪。當燁想要衝上去時,他居然還能顫抖這伸出手去攔下他。原來,即使他的心一驚破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但是在每一片破碎的心中踏雪的分量還是最重的。他對著燁搖了搖頭,轉身往屋外走去。燁無言,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攝魂鏡中的踏雪,跟著出去了。

“難道大公無私的尉遲公子不願意?”踏雪再次出聲,打斷了尉遲焱的腳步。因為虛弱,她的聲音很弱很小,但還是清晰的摟入了屋內所有人的耳中。燁不敢置信的回頭,這個狠心的女人還不肯放過主上?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相對於燁的激動,尉遲焱就要淡定的多了。他就那樣背對著踏雪站著,不動,也不說話為自己辯解。他仿佛已經站成了一尊石像,沒有知覺,不會感覺到痛。他停下來,隻不過是為了看看這個冷血的女人還能怎麽折辱與他。

踏雪也在想,為什麽自己的血會變得如此冰冷?可是,不冷血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尉遲公子也不是那麽大公無私的,付出也是希望有回報的?那你想要什麽呢?一個吻?一個擁抱?還是……我?不過注定是要尉遲大公子失望了,光是想想和你的親吻,都會讓我惡心極了!我寧願隨便在大街上拉個阿貓阿狗也不要和你有過多的接觸,所以還請尉遲公子轉移陣地,去找一個願意接受你的付出的人吧!”

尉遲焱猛的回頭,一直望著踏雪,仿佛是要望進他的心裏一樣。踏雪怕被他看出端倪,隻好錯看眼,不與他對視,望向別處。

尉遲焱其實又怎麽不明白踏雪的良苦用心?可是他想要的不過是默默的陪伴在踏雪的身邊,陪著她走到最後而已。可是踏雪連這樣的一個機會都不肯給他。既然,她想要他走,那他便依她的意離開,隻要她能安心,就算是要這條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

尉遲焱最後深深的看了踏雪一眼,身形一閃,消失在空氣中。燁雖然不服氣,可是也不能做什麽,隻得恨恨的跺了兩下腳,也走了。

尉遲焱他們一走,踏雪就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軟了下去。“逸洐,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胡逸洐慢慢的走過來,滿心滿眼的心疼,他能明白踏雪的心情,狠下心來對待一個萬事都對自己好的人很難,他知道。可是,有些時候,隻有狠心一些才可以減少以後的疼痛。“沒有,你做的很對。”

“逸洐,逸洐……我該怎麽辦?其實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踏雪抱著膝蓋,將頭埋在手臂裏,甕聲甕氣的說道。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會一下子都消散了,想在她隻剩下心涼。連她自己都開始唾棄自己了,為什麽要那麽狠?難道就為了自己可以好過一點?可是,她發現,傷了尉遲焱她一點都不好過,反而心痛的無以複加。

“踏雪,你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有我在,我便不會讓你出事。”如果,我實在沒有辦法,我也會永遠陪著你,不會讓你孤單,所以不要哭泣好不好?我不舍得看你哭泣,又怎麽能看得你為了別人哭泣呢?

看著踏雪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小的身影,胡逸洐真的很想將她抱緊懷裏好好地安慰。可是,他不能,隻能看著她傷心、難過,卻無能無力。這種感覺,甚至比挨了一刀還痛苦!

胡逸洐,我明白你的,真的明白。所以,我不會讓你為了我付出那麽多,如果一定要有人傷心,隻有我一個就夠了。就讓我消失的徹底一些吧,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大慈大悲的菩薩,請求你,幫幫我,消除我這裏存在過的一切印記吧!踏雪在心中祈禱道。

“踏雪,你不要妄圖以對付尉遲焱的方式來對付我,我不會像他那麽傻,明知道你的意圖,為了讓你安心,可以離開。我不會,你要是那樣氣我,我寧願同歸於盡,玉石俱焚!”胡逸洐忽然就讀懂了踏雪的想法,所以他憤怒了。她怎麽可以那樣?她沒有權力抹掉他的記憶,也沒有權力消失的如此徹底。既然她來了這個世上,來到了他的身邊,她的一切就都是他的,沒有他的批準,她不可離開他的身邊!他不允許!!

“胡逸洐……”踏雪抬起淚跡斑斑的小臉,望著一臉堅定的胡逸洐。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模糊了視線。可是胡逸洐的存在是那麽清晰,就算是看不見,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愛。所以就算是現在死,她也甘願了。

如果是這樣,就讓她自私一回吧!也好讓她以後再黃泉路上不那麽孤單。如果,她還能有下輩子,她一定會好好的愛他,來回報這一世他的深情!

眼淚還在眼角沒有來得及擦去,踏雪的腦袋一陣暈眩,頓時腦海裏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踏雪!”胡逸洐驚恐的吼道。

夜痕突然出現在房中,他看了一眼踏雪,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對著幾近發狂的胡逸洐說道:“她隻是體力透支,暈了過去,沒有大礙。”

胡逸洐這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他望著踏雪,話卻是對著夜痕說的:“你都聽到了?”

“嗯。”夜痕點了點頭,眼睛也沒有離開踏雪。

“那你打算怎麽辦?”胡逸洐問。

“我不會離開的。”夜痕堅定的說道。

一時間,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