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割肉過程

夜痕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踏雪的回答。他不禁轉頭去看,卻發現踏雪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眼裏都是怨懟。他恍然,道:“我忘了,你現在不是雪顏,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踏雪:……

“集中精力,想著你想說的東西,在心中默念,我就能聽到。”

踏雪依言,在心中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夜痕?”

……

沒有反映。

踏雪無言,在心中開始咒罵夜痕起來。“死夜痕,臭夜痕,你憑什麽要割我的肉?割肉誒,你知不知道那很痛?你割點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讓我保持清晰?我是上輩子和你有仇還是這輩子和你有怨?你要這樣子折磨我?你個變態,蒙古大夫,獸醫……”

“我聽到了。”夜痕輕聲說道,還怕踏雪不相信似的,接著又皺著眉頭,問道:“蒙古大夫?那是什麽地方的大夫?”

“……”踏雪是因為看夜痕聽不到她說的話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這下,卻又被抓了現成,頓時有些臉紅起來。她紅紅的臉龐,再加上黑黑的脖子,還真是……別有一番看頭。

夜痕隻是看著踏雪,等著她的解釋。踏雪這下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還好,就在踏雪尷尬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胡逸洐去而複返了!他身後跟著三個捧著熱水盆、烈酒和白紗布的小廝。那個三個小廝低垂著頭,快步走到桌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便行了一個禮,低著頭退了出去。從始至終,都沒有因為好奇心而抬頭看一眼。

既然都準備好了,夜痕便不再追著踏雪不放了。踏雪現在的狀況,多拖一秒,便多一分危險。

將匕首放在烈酒中消毒,夜痕用眼神示意胡逸洐可以開始了。胡逸洐點頭,徑直往踏雪走去。

踏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胡逸洐,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去火星!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會的!可惜,現在的條件不允許啊!

胡逸洐將踏雪抱在懷中,輕輕的固定了她的脖子,怕她一會兒掙紮。然後,夜痕也慢慢的走了過來。

踏雪隻想搖頭,卻發現胡逸洐雖然下手輕,但是她卻壓根沒有掙紮的餘地!於是,她張開嘴巴,想要發出抗議!結果,抗議沒有發出來,卻被夜痕趁機塞了一粒黑色的藥丸進去!她想要將她吐出來,卻發現那藥丸入口以後,遇水即化,壓根就沒有給她吐出來的機會!吐不出來也就算了,為什麽這麽苦?她的舌頭都因為苦味暫時失去了知覺。還沒等踏雪從剛才的苦味中緩過勁來,胡逸洐又從懷裏摸出幾張細長的草葉,卻是仙尾草。這應該是她第一次采摘的那些,都不知道胡逸洐是怎麽保存的,居然還很新鮮!

這個不用想也知道是給她吃的。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是她如今喉嚨受了傷,連呼吸都是痛的,更何況又要吞東西,所以踏雪死咬著嘴唇,表示自己堅決不屈服的決心。結果,她都沒有看清楚胡逸洐是怎麽出手的,她就已經張大了嘴,等著胡逸洐將仙尾草放進她嘴裏。最奇特的是她居然還會咀嚼!天啊,胡逸洐明明兩隻手都用來固定她的腦袋了,那掏藥的手、點她穴道的手和喂她吃仙尾草的手從何而來?

夜痕卻沒有給她繼續思考下去的機會。隻見他手起刀落,一小塊黑兮兮的肉已經被他割下,丟到地上去了。

她居然不覺得痛?!

踏雪覺得神奇,她怎麽會不覺得痛呢?她想到了夜痕塞給她吃的那裏藥,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居然和麻醉藥有一般的功效!在古代這樣的條件下,夜痕居然能研製出來,果然不似一般人能比的。

其實,踏雪隻猜對了一半。夜痕給的藥的確有麻醉的作用,卻隻是減少痛苦。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中,想要提煉出和現代的麻醉一般效果的東西是不可能的。另一半的痛苦卻是胡逸洐施法,麻痹了她的神經,減輕她的感知能力。如此一樣,她才一點都不感覺痛。

夜痕手動的飛快,片刻地上已經堆起了小堆的壞肉。他動作雖快,但是這卻件精細的活兒,所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完成的。又過了一會兒,夜痕額頭上浮起了一層細細的薄汗,他卻沒有功夫去擦拭,這個時候,他分心不得。

胡逸洐眼睜睜的看著踏雪的脖子由黑漆漆的慘不忍睹,到後來的沒有可看的,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揪起來了。夜痕下手,快準狠,一刀下去,該剔去絕對不會留著,該留著也絕對不會多剔去一點,一條好端端的脖子片刻便隻剩下一些粉紅的嫩肉和白白的骨頭。他邊割邊往上麵撒著一些細小的粉末,血也不見留下來,這樣便不會因為血肉模糊而導致除了錯誤。

原本,胡逸洐什麽樣的場景沒有見過,這樣的事對他而言根本不算是什麽。但是,現在在他麵前受著這份活罪的卻是他放進了心裏的人,所以他膽怯了,不忍了,瞧瞧別過了頭,不去看。

這一別,卻除了問題。

他一分神,原本壓迫者踏雪的那道法力也跟著轉移了,頓時鋪天蓋地的痛席卷了踏雪全身的每個角落。她的臉都因為疼痛變得青紫了,眼看就要痛暈過去。

好在,胡逸洐這時回神,重新幫她麻痹了神經。可惜,她嚐過了那般疼痛,便深深地植入了腦海裏,揮之不去。就算現在明明已經不痛了,她卻老是感覺痛的難以忍受。

夜痕皺眉,看向胡逸洐,示意他轉移踏雪的注意力。她這樣老是叫痛,他根本下不了手繼續了!

胡逸洐點頭,表示明白。

“踏雪,你現在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好不好?”胡逸洐沒話找話。

“痛……”踏雪皺緊了眉頭,在心裏發出了一個綿長的單音。其實,從她的氣息看來,還真的是緊張多過於疼痛。

“……那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叫人給你買去。”繼續尋找話題。

“痛……”踏雪還是皺眉。

“……那……”胡逸洐實在找不出話題,隻得求救似的看向夜痕。

“痛……”踏雪。

夜痕皺眉,對著胡逸洐眨了眨眼。胡逸洐有些為難,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吻在了踏雪的唇上。踏雪錯愕,終於不再叫痛了。

夜痕眼中的閃動著莫名的光彩,也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手動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