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鄧小傑癡情不改

無論怎麽說,南陵杜家與橫空而出的小娜,都是整件事情的插曲。

真正的目標,也是楚佑霖不忍動手人,依然是戚雪。

是那個曾經留著短發,靈透又可愛的女生,但現在不同了,現在戚雪變的讓人陌生。

就在楚佑霖與蘇詩茗和施文琪議論戚雪的事情的時候,戚雪在她的別墅中,正在思考另一件事。

久未露麵的鄧小傑,又一次悄然出現在別墅中。

他來的時候,坐的是一輛加長林肯,排場很大,但車窗上卻貼著讓人看不透的黑色玻璃紙,鄧小傑戴著口罩與墨鏡,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此刻,他坐在戚雪對麵,眼神閃爍,心裏惴惴不安。

這段日子裏,他住在青龍幫旗下的一家化工廠的地下室中,終日不見陽光,皮膚蒼白而脆弱,他的眼睛透出受驚動物的警惕。

從他在南陵海港被抓,他的命運就完全的轉折了,他比戚雪更先一步走向黑暗。

在鄧小傑住在地下室的這段日子中,還有一個人我們不得不提,那就是錢忠凱。

錢忠凱與鄧小傑聊了很多,因為他一直被戚雪關在地下室中,錢忠凱是個心理扭曲的人,他把自己比成了神,就算把他關在地下室,這一點也沒有得到改變。

他對鄧小傑說,現在這個時代,是人與魔鬼共同控製的時代,他就是魔鬼,有權利做任何事情,而不被他人指責。

鄧小傑起初隻是當成笑話,也把他當成可憐又可悲的人。

但是人心有一點很奇妙,那就是整天聽錢忠凱說他一套東西,漸而漸之鄧小傑發覺錢忠凱說的不無道理。

盡管錢忠凱的想法有悖於常人,但關鍵是能自成體係,就好比一個圓,首尾相接無懈可擊,又好比是一個思考人性的哲學家,有著他自己論點,並且他的論點強大,論據充足,洋洋灑灑的哲學思辯,讓人無法反駁。

鄧小傑對錢忠凱的看法改變了,認為他真的是考驗人性的魔鬼。

在不知不覺之中,受到了錢忠凱的影響,讓鄧小傑在氣質上與錢忠凱也有幾分相似。

對於鄧小傑的無聲改變,戚雪尚不知情。

今天她冒著極大的風險,將鄧小傑接過來,最主要的原因是,遇到了一件她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需要有人給她出謀劃策,而不是因為想鄧小傑了。

不管鄧小傑的性格怎麽改變,他對戚雪的愛情都是一如始終,從來沒有變過。

“小雪,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讓我這麽坐著看你吧。”鄧小傑的聲音是溫柔的,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卻付出了他全部的溫柔,而且他的要求並不高,隻求能與戚雪過一種安穩平靜的生活,直到終老。

這最平凡的奢求,對鄧小傑來說,當真是無法企及的奢求。

戚雪微微抬眸,她的眼神同樣也是溫柔的,但與情愛無關,她的溫柔中更多的是虛偽。

不過鄧小傑卻沒有看出來,又問了一句:“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戚雪點頭:“是的。”

“和我說說吧。”鄧小傑從來沒有怨恨過戚雪,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從來不認為與戚雪有任何關係,在地下室的無數個不眠之夜中,在他心裏更多的是揮之不去的自責。

對親人,對父母……

每每在夢中,他都能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睛,而後驚醒,一身的冷汗。

“小傑,我一個女人撐著青龍幫,真的好累。”戚雪聲如糯米,她起身坐從對麵移到了鄧小傑的身邊,拉起他微涼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撫摸,像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兒子那樣。

鄧小傑能感到自己的手在發抖,無論過去都經曆了什麽,在此時此刻,都是值得的。

“還是那句話,小雪,如果真的累了,我們就退出吧!”鄧小傑這算是肯求。

戚雪鬆開了鄧小傑的手,眼中的溫柔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奇怪的眼神:“你在說些什麽啊?我好不容易走了今天,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要撐下去,我隻希望你能與我一起分擔,而不是讓我退出。”

“但是,我們青龍幫財力不支,養活那麽多人,我們又怎麽能玩的下去?酒吧的收入微乎其微,化工廠一直在虧損,難道非要等到眾叛親離才要回頭嗎?”

戚雪剛才是有些失望,對鄧小傑很失望,但是她除了鄧小傑,再沒有其它人可以用了,於是她收起失望的心情,放緩語速:“我現在一直在考慮的就是這個問題,實話和你說吧,我找到了真正的有錢的地方。今天叫你過來,就是和你商量一下。”

“真正有錢的地方?”鄧小傑一時沒有聽明白:“難道不是有錢的人嗎?現在不會還有無主的財富吧!”

戚雪站起來,從牆邊的抽屜中拿出一份世界地圖,在茶幾上展開,指著中間一片藍色的大海說:“也許就在這裏吧,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在那個島上藏有巨大的財富,隻要我們能找到這裏,那麽我們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看到戚雪按在地圖上變得很白的指尖,鄧小傑還是難以接受這種事情。

“小雪,別開玩笑了,我知道我們需要錢,但是有一點你也要清楚,那就是現在不是古代,航海科技加上衛星定位,地球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存在秘密了。你說還能有不為人知的小島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沒有發瘋,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要是你覺得我不正常,那你就不要幫我好了。”戚雪似在嗔怪。

鄧小傑怎麽可能不幫忙,就算是戚雪說的隻是她幻想出來的地方,那鄧小傑也心甘情願為她證明,證明她是在幻想,證明自己有多愛她。

在這場注定會成為悲劇的愛情裏,鄧小傑對戚的感情不容他人懷疑,但是他忽視了一點。

身為一個男人,就算是愛一個女人愛得無法自拔,那麽這也不是事事順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