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沒有讓我繼續說話，等我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子衿一看林婉的動作和我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是個古靈精怪的姑娘，當然並不傻。

“要回去了麽？”

“是啊，子衿，沒關係，我們回家裏去，一樣開開心心的，雨眠喊秦歡回去有事情呢。”林婉說的很輕巧。

“嗬嗬，有事情？有什麽事情？還不是欺負媽媽你好說話？秦歡，你…”子衿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罵我兩句的，“算了，我就不說什麽了，好好的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也正常，反正這種事情就是鏡花水月，反正我跟我老媽就永遠要活在慕雨眠的陰影下！憑什麽？”

“子衿，別說這樣的話，別讓秦歡難做，你明明清楚的，我不想惹人嫌。”林婉捉著子衿的手。

“媽，那你知不知道這次回去要多久才能重新見到這臭男人啊，這些女人肯定對你心生嫌隙了，我們就算主動回去，她們也會覺得我們是多麽多麽過分。

慕雨眠本來就…”子衿當然氣衝衝的，但是看見顏霜，她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有這麽強烈的表達欲望。

“沒事，你該說呢繼續說，就算你對雨眠破口大罵我也不會傳達一個字的，我以前或許是慕雨眠的一條忠犬，但現在我是秦歡的女人，隻是從正常的角度來說，子衿，你的想法是正確的，沒有人願意頭頂上有人壓著。

但沒有慕雨眠，我們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大家庭，秦歡一定會跟蘇茗雪結婚，那也不會是你，你跟林婉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我也是，秦歡的選擇隻有兩個，蘇茗雪或是慕雨眠。

愛情是一條單行道，我們沒法抱怨愛情為什麽不給我們便利，我們隻能惋惜。

惋惜自己沒有遇上那時候的秦歡。

但就算那時候的我遇上了，我也不會喜歡，很多事情都是天時地利才有人和。

畢竟，雨眠唯一不開心的點就是這個了，我覺得，彼此還是應該互相尊重，就算你確實不爽，也不該踩到老虎尾巴，不是麽？”顏霜的話滴水不漏，她看起來似乎是鼓勵著子衿，又像是說自己的卑微，但實際上…

“哼，好吧，確實也沒辦法說這說那的，但茗雪姐肯定是同意的。”

“夏芷不同意，白青青不同意，林煙陳茉心都不同意，慕雨眠，慕芸裳都不同意，你覺得…”顏霜微眯著眼睛。

“她們又不是不給她們…”

“不一樣的，順序決定的了一切，好啦，收拾一下吧，大家辛苦，舟車勞頓的…”

“沒有，顏霜你最辛苦了，你開來開去的，今天還要忙前忙後，給你添麻煩啦。”林婉過分的客氣。

她的眼神裏當然對這個顏霜保持著禮貌和疏離，在她的眼中，顏霜也終究還是幫雨眠說話的女人。

我們很快就收拾完了廚餘垃圾，很快這兒的東西就被打包好，跟我們來時的一模一樣。

這座陌生小鎮讓林婉待不了幾天，她固執的站在原地，說要等婚紗好。

“我已經給了那家店老板地址了，放心，會包裝的很好的，專門用的長條紙箱子，不用擔心損壞，走最好的快遞。”顏霜輕笑著，她似乎把一切事情都提前敲定了。

“對啊，要回去就一起回去…”子衿也皺了皺眉頭。

“好吧，有勞顏霜你啦~費心了。”林婉的堅持不到一分鍾就在顏霜的要求下破滅了，她的美眸看著逐漸關掉的屬於這座獨棟的所有燈光，拉起的窗簾，今天是陰天，在午後這座房子也顯得逐漸昏暗。

看起來很大，看起來很好，但留不住林婉和我的腳步了。

我回去自然是要跟慕雨眠鬧的，我對林婉的眷戀和憐惜，都變成慕雨眠踩碎的所謂…

顏霜麵無表情的開著車，她要我坐在車後座，跟林婉她們一起，我牽著林婉和子衿的手，但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樣，我們可以無拘無束的談天說地，有顏霜在的時候，林婉根本不會有太多的發言，她隻是靠在我懷裏，看著車窗外逐漸日暮，高速公裏的華燈初上，斑駁的光影迅速掠過她的臉蛋。

慕雨眠給我發的消息很簡單，“老公，我在茗雪家等你吃飯哦，我媽媽，還有林煙，夏芷也在~”

這就是雨眠劃分出的核心圈子？

我也想學著雨眠冷笑，但其中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我的情有獨鍾，我想喊喊不出聲音。

我也清楚自己到了權衡利弊的時候，我幾次想要摟著林婉找點話題，但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林婉的情緒看起來很穩定很正常，但我知道她這不是沉默的接受，而是變得惆悵又無奈，這似乎是注定的，我違抗不了擁有巴耶力的雨眠。

我更不可能為了林婉，為了我們的鴛鴦蝴蝶夢，就砸碎芸裳給的一切…不顧一切的私奔什麽的，我自由的心早就**然無存了，隻是嘴上的自由。

我現在的對付網紅的本事如魚得水，那也是因為雨眠。

我不需要驚訝的回頭就能發現，我要麵對的那片海，或者還的彼岸，都是她。

顏霜也相當善解人意，她善解人意的過分，把林婉和子衿送到她們家門口。

“秦歡，你坐車裏吧，我去幫她們搬東西~”

“不用，我們自己來就好了，你們還有飯局吧？”

“是啊，晚上秦歡有個飯局，跟雨眠還有芸裳的，你知道的…”顏霜的目光冷靜，沒有戲謔，但也沒有太多的溫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那就不打擾你們啦，秦歡，幫我跟雨眠說聲道歉…下次我一定親手給她做一頓她喜歡吃的呀。”林婉聽出顏霜話裏的潛台詞。

這場聚會沒請你，你是局外人，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麽？

這種話對於我來說是越發的刺耳了。

我坐在車裏看著雨眠和不那麽蹦蹦跳跳反而顯得沉默的子衿牽著自己的拉杆箱回了家。

她們這樣的奔波根本沒人安慰，也不讓我去安慰…

等到顏霜坐回車裏，她看著我坐在後座幾乎是一動不動。

“為什麽不請林婉一起過去？”

“那你為什麽不請呢？壞秦歡~”顏霜眨了眨眼，林婉一走她對我態度當然就無比的火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