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咬舌求生

“日吉亞衣,怎麽樣?”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向我走來,雖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鬼子,因為他說的是日語。

“哼,如果你不打擾,或許我已經做好筆錄了!” 日吉亞衣並不友好的說道。

“是麽,我怎麽看到這隻支那豬已經快成黑炭了,嗬嗬,如果死之前問不出位置,我看你怎麽向天皇謝罪!”

“這個不用你管,如果沒有事,請你離開!”

“嗬嗬,我當然不想來,但是大佐讓我來幫助你,過來!”新來的鬼子語氣很橫,“過來好好勸勸他!”

“是,太君!”這個聲音是中國話,東北味很濃。

“我說這個小老弟,你這是何苦呢,該招的都招了吧,這位太君說了,如果你現在能招,他保證你的安全。”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個機會可是太君給你求來了,本來你是必死的啊,不要恨太君,他們也是為了咱們中國人好啊,和諧社會啊!”

前麵的話我聽得模模糊糊,但最後四個字卻如針紮一般的刺在我的耳中。“和諧社會?和諧社會這個詞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漢奸能說出來了,那是屬於上個時代的詞,而這個詞我也隻是和camel中的幾個人閑聊時提起過,這代表什麽?是不是說明我還有希望,他們已經找到我的位置,並準備營救嗎?”

我腦中飛轉,這家夥後麵的話我也沒聽太多。但這“和諧社會”四個字卻讓我已經萎蔫的神經再次振作了起來,“太君,我知道你們要的是什麽,也知道他的威力,所以,您得容我考慮一下。”我的大腦恢複了思考,看的出來這個新來的鬼子和日吉亞衣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矛盾,或許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嗬嗬,緩兵之計嗎?想都別想!你已經堅持不住了,最多再有兩次,你必招無疑!” 日吉亞衣自信滿滿的說道。

“再有兩次?我看他一次也撐不住了,我不同意你這樣做!”精神的力量終於讓我看清了新來的鬼子,這家夥四十歲左右,鼻子下麵蓄著濃密的胡子,細小的眼睛之中透著陰狠,而他身邊的中國老頭想必就是剛剛和我說話的人,他神情慌張,看上去擔心害怕,但眼神卻時不時的和我對視,似乎在透露著什麽信息。

“這裏我說了算!” 日吉亞衣上前一步說道。

“大佐擔心你立功心切而失手殺了他,所以才令我前來監督的。”

“你隻是監督,沒資格過問我的刑訊手段!”

“我是沒有資格過問,但是我現在覺得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所以我命令你停止繼續刑訊!”

“你這樣會耽誤刑訊最好的時機,我絕對不允許別人破壞我的計劃!山本,行刑!”

“是!”電椅邊的一個鬼子叫道。

“你敢!山本,我命令你助手!”新來的鬼子說道。

“閉嘴,山本行刑,如果你敢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斃了你!” 日吉亞衣掏出配槍頂在了對方的前額。

“山本,行刑,我的話沒用了嗎?”

“是!”

痛苦隨著鬼子的一聲回答,立即襲遍了我的全身,我甚至看到一絲絲的藍煙環繞眼前,剛剛積攢起來的意誌隨著痛苦的加劇而消散,招出秘密求得一死的念頭又開始在我腦海中萌動,秘密像是隨口即將說出一般。

“那些,資料,就……”

“在什麽地方,快說?”山本大聲的在我耳邊喊道,這家夥也盼望我能快些說出來,這樣他也算是立功了,如果我掛了,他也肯定要被罰,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就在……就在……”我還在堅持。

“哪裏,快說!”山本嘶吼的同時慢慢的減低了電流。

“就在你媽的**裏!”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憤怒的向鬼子咒罵。

“山本,他要咬舌,快捏住他的嘴!快!” 日吉亞衣的洞察力不得不讓人佩服,但是聲音的傳播在這個時候顯得如此遲緩。

我努力控製著不住顫抖的牙齒,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舌頭,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我知道我總算是守住了秘密,沒有了舌頭我很難在思維混亂的情況下表述清那複雜的內容,“混蛋,快,快撐開他的嘴,快!”聽著日吉亞衣抓狂的吼叫,我的心情一鬆,意識也隨之消散了。

感覺像是睡了很久,這其中我夢到有人在對我說話,有人在為我治療,我夢到自己在海邊和瓦蓮京娜瘋狂的享受二人世界,也夢到自己被數十輛坦克在平原上追趕,每次經曆片刻愉悅之後便會進入更加恐怖的夢境。如此反複,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恢複了意識。

“嗨,硬漢!” 日吉亞衣坐在身邊說道。

我想要動一下身體,才發現自己被緊緊的綁在了一張**,我想要說話,才發現自己腫大且隻剩下一半的舌頭根本無法配合我的發音。

“用唇語吧,或許我能聽得懂!” 日吉亞衣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並戴上了鬼子的軍帽,“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硬漢,真正的軍人,不過,你依舊是人!而現在,你就想一坨屎!”

看著日吉亞衣嘴角掛著的那讓人難以察覺的微笑,我就知道她一定對我做了什麽,我慢慢地體察的四肢和身體各個部位的感受,除了全身依舊不斷襲來的疼痛,以及斷舌而造成的口腔腫起外,我幾乎沒感受到什麽異樣,隻是頭疼,我慢慢地慌著腦袋,盡可能的修正唇形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們救活了你,不是嗎?”她平靜的看著我,接著說道:“你問了我三個問題,那麽我就慢慢地告訴你:第一,我們能在叢林中不眠不休的追趕你,是因為我們服用了這個!” 日吉亞衣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瓶,貓目錠三個字立即鑽入我的眼中,這讓我想起了遠在大洋彼岸的那個老頭——愛因斯坦。

我調整著口型說道:“amphetamine?”

“沒錯,也叫苯丙胺,我們習慣叫他覺醒劑,他可以讓我們帝國的士兵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甚至連吃飯都可以暫時省去,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跑這麽久,我很是佩服!同時也向那個蝮蛇致敬!”

原來我輸給了毒品,我想要挪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牢牢的固定了,疲憊感不知不覺的向我襲來,我打了個哈欠,卻扯得全身疼痛加劇,強撐著精神,我接著問道:“另外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