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眼裏還有誰

穀歡翻了個白眼:“這次不一樣,她不但在暗世界的網絡上被高價懸賞,還被龍九組給通緝了。”

此言一出,許仙和許劍萍的臉色登時就變了。龍九組可是代表國家的,以往被龍九組通緝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可婉寧怎麽會被通緝呢?

“具體什麽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她吧!”穀歡說完這句話,隻聽“撲通——”一聲,抬頭一看,許劍萍已經從窗戶跳了下去。

“我說,您這也太著急了——”穀歡話音未落,隻聽又是“撲通——”一聲,許仙也跟著跳了下去。

穀歡無語望天,然後默默地也跟著跳了,反正三人裏頭跳了倆,不差這最後一個了。

好在他們住在酒店三樓,對於身懷輕功的武者來說,這都不算個事兒。許劍萍雖然習武時間不長,但一來她刻苦,二來天資過人,三來婉寧把淩波微步教給了她,因此這點高度,就跟玩兒似的。

由於婉寧和南風等人的手機已經無法接通,三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回到了擎蒼派。

“南宮鈺,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通知我?”許仙一入山門便氣呼呼地直奔南宮鈺的住處而來。

“砰——”地一聲踢開房門,然而在瞧見房中所站之人後,許仙瞬間就像一隻被鬆了氣的**,蔫了。

“師,師兄,你,你在呀——”

“哼——”萬重山冷哼一聲,目光冷冷地瞅著許仙:“你還知道回來呀?”

許仙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嘿嘿,擎蒼派就是我的家,我不回這還能上哪兒去?”

“喲,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的擎蒼派的人呀,我還當你許大俠翅膀硬了,我小小的擎蒼派已經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呢。”

萬重山冷嘲熱諷,許仙快憋屈死了:“師兄,雖然我家婉寧沒答應這門婚事,可你也不用公報私仇吧——”

“砰——”話音未落,萬重山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上好的楠木桌瞬間化成了齏粉,驚得許仙險些跳了起來。

萬重山是大弟子,而許仙是師父座下年齡最小的弟子,萬重山雖然名為師兄,可其實許仙的一應教導,都是由萬重山來督促的。

許仙從小就活潑好動,調皮搗蛋,練功不上心,闖禍的本事倒是不小,因為這他從小到大,沒少被萬得山修理。

是以,許仙是打心眼裏懼怕這個師兄。

南宮鈺不動如山地坐在桌旁,在他師父拍桌子的一瞬間成功地把自己麵前的一杯茶搶救了下來。此刻,他端著茶杯湊到嘴邊輕輕一吹,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這才微微一笑,說道:“師父不必動怒,想來師叔一定是急火攻心,這才口不擇言罷了。”

雖然被人家暗指自己在胡言亂語,許仙卻也不敢反駁,還要賠著笑臉道:“師兄莫急,我有口無心,我相信師兄一定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剛才是我孟浪了。隻是現今婉寧出了這麽大的事,您身為她的長輩,可不能置之不理呀!”

萬重山抬起眼皮,瞅了許仙一眼:“現在知道我是她的長輩了?”

許仙知道師兄還在為之前婉寧拒婚一事耿耿於懷,臉上頓時訕訕的。

“我家鈺兒人品武功,哪個不讚一聲人中龍鳳,偏偏到了你們祖孫眼裏,就成了野草狗屎一般的人了?”

萬重山憤憤不平,許仙一聲也不敢吭。

一旁的南宮鈺滿頭黑線,師父啊,知道的是您在為徒兒討公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徒兒是什麽野草狗屎了呢,您這都什麽比喻呀?

“師父,都說姻緣天注定,既然婉寧不願意,徒兒覺得——”

南宮鈺的話還沒說完,就收獲了自家師傅一枚眼刀,頓時隻能摸了摸鼻子,緘口不語了。

萬重山不悅地望著許仙:“今兒你到是好好跟我說說,鈺兒有哪一點這麽讓你們看不上?”

許仙苦笑:“師兄哪裏話,您親自教導的徒兒自然是樣樣都好的,隻是這感情的事,他不能以常理論之,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萬重山黑了臉:“借口!既然你冥頑不靈,那便走吧,我也沒有那個資格做她的長輩。”

許仙臉色一變,“師兄,您是真的不管了?”

如今想要幫到婉寧,唯有請一個足夠有份量的人出麵才行了。許仙的武功才不過內勁七階,而萬重山卻已經突破了先天,在江湖中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婉寧惹上了這麽大的麻煩,除了萬重山,還有誰能夠幫得上她?

原本萬重山雖然說話難聽,冷嘲熱諷,許仙也隻當他是為了當初拒婚一事心中不快,口頭上為難一二罷了。可如今他突然覺得,師兄是真的打算撒手不管了。

萬重山冷哼一聲:“她本事通天,眼裏還能看得見誰?以她的本領,自是不需要任何援手的。”

許仙擰眉,想了想說道:“婉寧這孩子從小流落在外,不懂禮數,還望師兄勿要見怪。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給師兄賠禮道歉!”

“受不起,你也趕緊走吧,老夫要歇息了。”

見狀,許仙頓時就急了,“師兄啊,你我情同手足,婉寧是我唯一的曾孫女,您不看僧麵看佛麵……”

然而萬重山卻袍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內力將許仙卷住,頓時令他動彈不得。萬重山隨手一甩,許仙便被扔出了院子,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望著緊閉的房門,許仙滿臉的不敢置信。小的時候,自己與師兄情同手足,自己雖然闖下了無數禍事,可師兄永遠都是一副長兄的風範,默默的為自己擦屁股。每每說要罰自己,也總是因為不忍心,半途而廢。

近些年來,師兄雖然時長閉關,師兄弟二人不再似年輕時那般同吃同睡,可幾十年的感情總歸是存在的,師兄何時竟變得如此不近人情了?

許仙想不通,怎麽也想不通。

“師兄,今日你不答應,我便不走了。”說罷,許仙往院子中間的地板上一坐,打算像小時候一樣,來招死皮賴臉,撒潑打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