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回天乏力

找不到人,內心的焦急與時俱增,偏偏身邊還有人不停地聒躁羅嗦,婉寧不耐煩地停住腳步,目光直視某人:“關你屁事?好狗不擋道懂不懂?麻煩你離我遠點兒行嗎?”

說罷,也不等南宮鈺有什麽反應,速度更快地向前飛躍而去。

南宮鈺摸了摸鼻子,挑了挑眉,嘴角含著笑,又一次追了上去。不過這一次,他不再吭聲,隻是跟在婉寧身後,好整以瑕地看著女孩焦急地尋找。

這一找,就是兩個多小時。婉寧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遍了天坑附近方圓百裏,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怎麽辦?穀歡一定是出事了!

婉寧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因為連續的奔跑,她早已汗流浹背,發絲鬆散卻不自知。婉寧茫然地望著連綿的草原,頹然跌坐在地上,一行熱淚淆然而下。

見狀,一直跟著看熱鬧的南宮鈺眸中滑過一抹異色,突然幽幽地說道:“她真的如此重要嗎?不過是個相識不久的人罷了……”

“你不懂——”婉寧突然激動地抬起頭,直視南宮鈺:“像你這種眾星捧月的人,永遠也不會懂得,失去朋友的痛苦!”

雖然與穀歡相識並不很久,可她們卻一見如故,彼此欣賞,穀歡是婉寧有生以來,擁有的第一個朋友,也是除南風外,唯二的朋友。

也許是從小就受人排擠,讓婉寧更渴望擁有朋友,也更加珍惜自己的朋友。穀歡的失蹤,令她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她喊得很大聲,很失態,激動又暴躁,這與她往常的模樣大相徑庭。南宮鈺怔怔地望著女孩,眸中戲虐之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遂。

“朋友嗎?”南宮鈺咀嚼著這個詞語,從小到大,他頂著天才的光環,又被師父收為入室弟子。他被無數人捧著,圍繞著,稱讚著。

他早已習慣了別人的喜愛和追捧,可身邊那麽多人,聽到朋友一詞時卻想不起任何一個人來。他有朋友嗎?有人真正地喜歡過他嗎?而他自己呢?可曾把別人當作朋友,放在心裏過?

南宮鈺怔愣了許久。

“其實,我知道她在哪兒!”

婉寧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了這句低語。

婉寧霍地轉過頭來,目光直逼南宮鈺:“你,說什麽?”

南宮鈺望著對麵的姑娘,姑娘大大的眼睛此刻危險地眯起,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

南宮鈺嘴唇動了動,眼神複雜。

“對不起!”南宮鈺沉默了許久,千言萬語化為了一句道歉。此刻的南宮鈺,痞痞的,玩世不恭的模樣不見了,突然變得無比正經。

婉寧卻無瑕顧及這些,她滿心滿眼都被憤怒這種情緒填滿了,一點就要炸的那種。“你耍我?”婉寧氣得在原地不停轉圈:“你一早就知道她在哪兒,卻什麽也不說,隻在旁邊看著我像傻瓜一樣到處找人,這感覺是不是很爽啊?好,好啊南宮鈺,你真行!”

南宮鈺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她在哪兒?”

麵對女孩盛滿怒焰的眼睛,南宮鈺摸了摸鼻子,“隨我來!”

在草原某部的一頂帳篷裏,婉寧見到了哭得稀裏嘩啦的穀歡。

“歡姐,你怎麽了?”

穀歡聞聲望去,見是婉寧,頓時哭得更大聲了:“寧寧,——”穀歡撲倒在婉寧懷裏,泣不成聲。

原來,穀歡在打獵的途中突然看到了屬於自己師父特有的標記。這師徒倆往年一起行走江湖時,有時候也難免會走散了,為了方便聯係,他們便有了留標記的習慣。

突然見到師父的標記,穀歡自然是又驚又喜,連忙順著標記尋了過去。

哪知師父是找到了,卻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穀歡頓時就慌了,連忙借了輛汽車去找醫生,也忘了要通知婉寧。

就在剛才,好不容易找來的醫生告訴她,師父受傷太重,草原上醫療條件簡陋,他們也無力回天。

得知這一消息,穀歡瞬間就崩潰了。她五歲起就跟著師父一起生活,可以說和師父的感情比自己的親爹娘都要親,她怎麽也無法接受師父即將要離開她的事實。

婉寧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友,遂走上前去,想看看穀歡的師父。

這一看,不由得驚呼:“許仙?”

穀歡一怔,抬起朦朧淚眼:“你認識我師父?”

婉寧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沒想到穀歡的師傅竟然是許仙,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說起來許仙還是南宮鈺的師叔呢,自己的師叔傷重不治,他還有閑情逸致耍自己玩兒,這人是有多冷血啊?

婉寧冷冷地瞟了某人一眼。

這涼餿餿的小眼神兒,南宮鈺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來這裏之前,他真的不知道師叔受傷的事啊,可現在說出來,誰信哪?

許仙和婉寧隻有一麵之緣,但二人相談甚歡,也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再加上他又是穀歡的師父,婉寧走上前去,開始仔細地檢查他的傷勢。

見狀,穀歡和南宮鈺驚訝不已,“你懂醫術?”

婉寧雖然熟讀醫書,可卻沒有實踐經驗,其實並沒有什麽把握的,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道:“略懂一二。”

穀歡以為她是謙虛,眼中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太好了,寧寧你快幫我師父看看吧——”

婉寧:……

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啊,可事已至此也不能推脫,婉寧隻能將指、中二指搭在許仙手腕處,開始把脈。

這一把脈,婉寧神情凝重了起來,“確實傷得很重,不但中了毒,而且五髒六腑皆被震碎,到現在還能續著一口氣,已經算是奇跡了。”

這樣的傷,哪個醫院都治不了呀!

聞言,穀歡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婉寧思忖片刻,道:“這毒非常的霸道,它會不停地侵蝕人的經脈和丹田,讓人發揮不出本身的實力。還有這內傷——”

說到這裏婉寧歎了口氣,以當今地球的醫術,應該是無力回天了。

見到婉寧的表情,穀歡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內心一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