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鵬有些好奇的抬頭看著白薇妮:“媽媽,為什麽幹爹要哭啊?”

白薇妮摸了摸他的頭:“因為幹爹想幹媽了啊!”

“是每年我們都要去看的那個幹媽嗎?”周躍鵬歪著頭,“你說永遠沉睡的那個幹媽?”白薇妮點了點頭:“嗯。”

周躍鵬探過身,拉過羅浩的袖子扯了扯:“幹爹,你不要哭了。雖然幹媽醒不過來了,但是還有別的你喜歡的東西啊!幹爹你喜不喜歡挖掘機啊?要不我把我的挖掘機送給你吧!”

他跳了下來,跑到自己的小房間去,沒一會就拿了一台黃色的挖掘機玩具,送到了羅浩的麵前:“幹爹,這是我最喜歡的玩具了,送給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羅浩很想止住眼淚,但是眼淚卻流的更凶了。

溫玖也吸了吸鼻子,伸手拉過周躍鵬:“好啦小鵬,你幹爹是新東方畢業的,用不上挖掘機,你自己玩就好了。”

“可是幹爹還在哭啊?”周躍鵬一臉的擔心。

“沒關係,你幹爹哭過了就好了……”

溫玖抱著周躍鵬去了一邊,羅浩才擦幹了眼淚,把相冊還給了白薇妮:“真是不好意思,丟臉了。”

白薇妮接過相冊,放在了茶幾的抽屜裏:“其實蘭茱能被你這樣癡心的男人喜歡,也非常幸福了。不過你這次來西市,就是為了來拜祭一下蘭茱的嗎?”

羅浩點了點頭:“也想要去蘭茱家裏看看,順便問一下她的爸媽,蘭茱當年,到底是得的什麽病。我在南市她住的醫院查過了,卻根本沒查出來什麽來,醫生也是含糊其辭的。最關鍵的是,蘭茱並不是在醫院裏自殺的——現代醫學這麽發達,我是真的不知道蘭茱到底是得了什麽病,才會絕望到自殺,她還那麽年輕。”

白薇妮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她隨即低下頭:“我都說了,也不僅僅是因為生病的關係。正如你深愛她一樣,她也深愛你,所以知道自己並不被你父母和姐姐所接受,她也很難過的吧!更何況她的病……她的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到了選擇絕路的地步,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治療的病吧!蘭茱家裏也不是什麽特別有錢的家庭,她也不想拖累家裏吧!”

羅浩低著頭:“可是蘭茱明明是那麽堅強的女孩子,怎麽會選擇這樣的路……我以前沒有想過,現在卻越來越在意她的病情。”

白薇妮扭頭看著窗外:“可是,她的父母也並不知道她到底得的是什麽病,所以就算你問了,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會讓她的爸爸

媽媽再一次傷心難過,所以,何必呢?”

“所以我隻是想要拿到她所有的病曆,這樣說不定能查到什麽端倪……”白薇妮又沉默了一下,才輕聲開口:“她的病曆都在我這裏,不過之後,我在她墳前燒了。”

“啊?”羅浩一怔。

“很多蘭茱的東西,我都燒掉了,”白薇妮歎了口氣,“好多東西留著隻會讓人更難受。蘭茱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懷念她而走不出去,所以我也遵從蘭茱的意願——很多蘭茱的東西,我都燒給她了。”

羅浩一聽,不由得有些失望。

白薇妮又看著他:“羅浩,你何必呢?蘭茱已經去世六年多,快七年了,你何必再知道這些沒必要知道的東西呢?放下吧,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你這麽年輕,又這麽優秀,一定能找到一個同樣優秀的女孩子的。”

“我做不到,”羅浩勉強一笑,“再沒有人能像蘭茱一樣了,也再沒有人能走進我的心裏了。”

“你真是何必呢……”

周正偉很快就把飯菜做好了,溫玖立刻去幫忙端菜。

四人落了座,周正偉拎出一瓶白酒:“小羅,咱們喝點?”

羅浩點了點頭:“好,陪周哥喝點。”

白薇妮給周躍鵬夾著菜:“正偉,羅浩心情不太好,你們也不要喝太多。”

周正偉一臉的正經:“心情不好才要多喝點啊!”

白薇妮白了他一眼:“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胃不好,也少喝點。”

周正偉幹笑了兩聲,口裏說著“知道了”,手裏卻倒了滿滿的兩杯。

白薇妮管不住他,幹脆跟溫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羅浩心裏難過,所以喝酒也沒有顧忌,果不其然的,一頓飯吃完了,他喝多了。

周正偉酒量好一些,所以跟白薇妮一起把爛醉的羅浩扶到客房去躺下了,這才晃悠悠的幫著收拾桌子,不過又被白薇妮和溫玖給趕出去了。

睡了一會,周正偉醒酒了,他起來的時候,看到白薇妮已經收拾好了,這會正在教周躍鵬識字。溫玖也不見了,顯然是回家去了。“老婆,我剛剛在廚房就在聽你們說話,”周正偉坐在她旁邊,“你為啥不告訴小羅呢?”

“告訴他什麽?”白薇妮斜了他一眼,“你也少多嘴。”

周正偉一攤手:“我才不會多嘴呢!不過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

“蘭茱就不可憐嗎?”白薇妮淡淡的說著,“我不能告訴他,這是蘭茱最後的願望—

—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這都快七年了,他還是放不下蘭茱。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麽癡情的男人呢!”

周正偉摟著她:“我不是也很癡情嗎?你看我們在一起都多少年了?”

白薇妮又白了他一眼:“你可閉嘴吧,我從生下來就跟你認識了!”

周正偉立刻嘿嘿的笑了起來。

元旦這天,沈雲摯倒是難得的沒有忙,也如約帶著夏木木出去玩了。

兩人去了歡樂穀,瘋玩了一整天,讓夏木木有些鬱結的心情開朗了不少。

受到過節的影響,網上的各種八卦倒是消停了一些,不過夏木木已經不打算去理會了。不管怎麽樣,沈雲摯現在在她身邊,是她的男朋友,她應該相信他。

宮銘炫今天也難得的回家了,卻是因為宮新城臭罵了一頓才回來的。

“隻是一個元旦而已,新曆的新年,又不是除夕?”雖然回來了,但是宮銘炫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宮新城氣得差點拿拐杖揍他:“怎麽,不是過年就不能回來了?你是打算離家出走還是怎麽的?不認你爸爸,一個不認我這個爺爺了?”

雲菲菲抬腳踢了宮銘炫一腳,才溫柔的看著宮新城:“爺爺你也沒生氣,小銘不就是這個死樣子嗎?聽說前幾天宮叔叔打算收購南宮影視,小銘很是不願意呢,心裏有怨氣是正常的。”

“正常?你看他們兩父子的關係哪裏正常了?”宮新城還是發著脾氣,“一個個的,真是越大越讓人操心!我都老了,還不給我安生日子!”

他有些生病了,所以又咳了好一陣。

宮新城的身體其實挺好的,這還不到七十歲,很是硬朗,不過這兩天感冒了,他又總喜歡杵著拐杖裝老,所以看起來倒頗有些風燭殘年的感覺。

雲菲菲幫著宮新城拍著背,又惡狠狠的瞪了宮銘炫一眼。

宮銘炫也擔心宮新城的身體,忙給他倒了一杯茶:“爺爺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宮新城咳了一陣,才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死不了呢!”

“小銘又惹爸爸生氣了?”宮厲誠板著臉從樓上下來。

葉語嫣挽著他的胳膊,巧笑嫣然。

雲菲菲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走了過來,宮厲誠上下打量了宮銘炫一番:“你年紀也不小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我看啊,你也隻有趕快結了婚,才能收了心成熟起來。”

他說到結婚,雲菲菲立刻就不自在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