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茲.塞隆趕到艾爾蒙特的藝術電影院時,小小的電影院門口擠滿了人,這家藝術電影院隻有四個廳,晚上零點全部用來播放《午夜凶鈴之鬼影實錄》,四個廳的人都擠在門口所以顯得人潮洶湧,似乎形成了觀影熱潮一般。

這麽多的人實在出乎查理茲.塞隆的意料,她的心情有些複雜,開始擔心沒人看,現在又擔心看的人太多,人多嘴雜大家評價不好怎麽辦。

她看了下時間,還有十五分鍾就要開演了,她有些心跳加,就像麵對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試一般,此時電影院的大門已經打開,所有人都在排隊檢票等待進場。

查理茲.塞隆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去售票廳換票,拿起手機趕緊去換了票,她抬頭看了一下售票廳一旁的海報牆上貼著的海報,《午夜凶鈴之鬼影實錄》夾雜在一眾明星主演的藝術片中毫不起眼。

它的左邊是科林.埃夫隆和凱拉.奈特莉主演的《*右邊是本.斯奈德和奧蘭多.弗雷澤主演的基情片《男孩不哭》。

而自己的《午夜凶鈴之鬼影實錄》的海報上沒有一個明星的名字,唯一的一個人影就是窗戶裏的剪影,也許這部電影的主角應該是棟叫做塞西爾的大樓才對。

查理茲.塞隆心想自己是觀眾也不會多看這張海報一眼,更不要說買票去看了,據說這部電影的宣傳費用幾乎為零,全靠程曉羽自己在“細語”上宣傳,加上製片成本,這個查理茲.塞隆清楚,三十五萬美金不到,其中人工和租賃費用占用了絕大數。

這在好萊塢電影能夠上映的曆史上,應該是最便宜的,查理茲.塞隆沒有任何能夠上映的電影能比這部電影的製作費更低廉了。

任何信息都在顯示這部電影不可能大賣。

她在售票窗口換了票,然後有些落寞的跟著隊伍的尾巴進了電影院。

此時全美加上amc提供的三百多塊熒幕,一共六百多個放映廳全部爆滿,程曉羽的恐怖電影在北美已經有了一群忠實的簇擁,而這些關注“西楚”的人從官網上得知隻要下載“微信”就能免費觀影,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免費觀影機會。

畢竟這是被程曉羽史上最驚悚的紀錄片,是的他少說了一個“偽”字。

而華夏更不一樣,尚海聯合院線全國各地的電影院都有在零點播放這部“偽紀錄片”,和北美不一樣的是,隻有次登6“微信錢包”購買東西的,則能夠免費獲得這部電影的門票,其他人則能夠七折觀影。

就算是星期天,這依舊阻擋不了程曉羽的狂熱粉絲們,所有門票可以說是搶購一空,沒有人在意這部電影怎麽來的,既然程曉羽親自為它宣傳,並給了極高的嘉獎,粉絲們就聞風而動。

這沒什麽好叫人意外的,程曉羽在華夏的群眾基礎比在北美實在好太多了。

查理茲.塞隆並不清楚自己的電影在華夏引了觀影狂潮,她忐忑不安的坐進了放映廳第二排最邊邊角角的位置,她的左邊不遠處就是緊急出口的大門。

周圍的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程曉羽和這部“偽紀錄片”,一旁的一對情侶明顯情緒不高,高個子的男友還在抱怨著:“半夜花時間來看部紀錄片實在太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的.....”

坐在查理茲.塞隆身邊的短女人有些不滿男友的態度,不爽的說道:“又不要你花錢,再說了,你什麽時候上班準點去過。”

男友嘟嘟囔囔的說道:“主要是覺得浪費時間,先說好啊,不好看的話,我們得提前走。”

女友略微不耐煩的道:“知道了,不好看馬上就走,你都說了幾遍了。”

查理茲.塞隆坐在旁邊都沒有好意思瞧著一對情侶,他們的對話給了查理茲.塞隆極大心裏壓力,這讓她有些後悔自己第一時間來看電影了,應該先觀察一下,如果評價高的話在來看的。

成片為了防止細節泄露,宣傳片都沒有製作,而他們這些演員也沒有機會看到這部電影是什麽樣子的,所以查理茲.塞隆心裏根本沒有底。

她都有些害怕旁邊這對情侶看了一會就起身離去,因為有一個人因為無聊走的話,就會有更多人跟著走,最後形成羊群效應,萬一最後整個電影院隻剩下幾個人的話,這樣實在就太尷尬了。

查理茲.塞隆十分憂慮的看著大熒幕上的廣告,放映廳的燈光開始變暗,電影院裏原本有些嘈雜的聲音逐漸變小。

在她的擔心之中,燈光全部熄滅,電影熒幕變黑,中間出現了一排白色的字,心髒病患者、心血管疾病患者、孕期女士嚴禁觀看此片。

一旁的那個高個子男人小聲笑了笑嗤之以鼻的說道:“還煞有介事一樣,我還真不信能嚇到幾個人,程自己的電影就一點也不嚇人。”

他的女友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是誰看了《》之後一晚上眼睛都不敢閉上。”

這時後排的人拍了一下兩個人然後小聲說道:“不好意思,請別說話.....”

兩個人互相冷哼一聲,空氣中又安靜下來,隻剩下細微的呼吸。

“西楚”巨大的標誌浮現,手持火炬的亞裔女性在海天之間光芒四射。

查理茲.塞隆聽人說這個栩栩如生的三d人像是以程曉羽的妹妹為原型,她心想程的妹妹還真漂亮,可是為什麽既沒有聽他提過,也沒有能看見過呢?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馬上她的注意力就被電影吸引住了,第一次在電影大熒幕上麵出現了雪花點,並且音響裏還有那亂糟糟的電流聲,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右下角閃爍著的紅點和正在跳動的錄製時間。

馬上畫麵就恢複了正常,熒幕上出現了克裏斯.埃文斯那張頗為帥氣的臉,他手持著攝影機對著鏡頭用典型的英國腔說道:“嗨!大家好!我叫克裏斯.埃文斯,是英國《每周奇談》節目的創始人和主持人,熟悉我的觀眾都知道我膽子特別大,也從來不信鬼邪。一年前,我開始策劃《每周奇談》這個欄目,並在油管上播放。這個欄目是麵向社會征集奇聞線索,然後由我親身體驗,調查揭秘,再把過程和結果在節目中全程報道。欄目開設半年來,所有的奇情怪事都在我的親身體驗下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今天呢我應廣大觀眾的強烈要求,來揭秘塞西爾酒店.....這棟酒店可謂是凶命昭著......”

說著克裏斯.埃文斯將鏡頭轉向身後的塞西爾酒店,這時臨近黑夜,雲壓的特別低,感覺整個天空十分的陰沉,老舊的塞西爾酒店孤獨的佇立在灰色之中,加上這是個仰角,四周又空無一人。

給人一種陰森而又肅穆的感覺——這座建築,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接著馬上又出現了克裏斯.埃文斯那張頗為陽光的臉,濃眉大眼讓咋一出現的陰森感煙消雲散,克裏斯.埃文斯先是介紹了一通塞西爾酒店的曆史,其中重點介紹了去年才生了蘭可兒事件,還說將帶領觀眾看到關於蘭可兒的第一手視頻。

查理茲.塞隆心跳加,開始無比的激動起來,因為她知道馬上她就要出現了。

“這一期節目,我們同樣也有一位特邀嘉賓,觀眾們有福氣了,這是位大美女,她聲稱自己從小就有第六感,在看過我的節目之後,給我來電郵,聲稱鬼魂是真實存在的.....這一次我特別邀請她來參與我們的節目,看看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這位就是有第六感的查理茲.塞隆小姐。”鏡頭轉到一旁的查理茲.塞隆的身上,她的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金色的頭披肩,穿著黑色的毛衣和灰色褲子,高高瘦瘦的十分冷峻,乍一亮相就很是驚豔,也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漠然感。

這時電影院裏出了一陣躁動的聲響,明顯很多人都被漂亮的查理茲.塞隆,意料之外的美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不過很快大家都將注意力轉回大熒幕,閉息凝視的看著電影,鏡頭裏的查理茲.塞隆死死的望著哪棟老舊的酒店,過了片刻,然後轉向鏡頭語氣低沉的說道:“這棟樓,很危險。”

家用攝影機特有的畫麵感覺,右下角的拍攝時間還在繼續跳動,給了所有大熒幕前觀眾極其深切的帶入感,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手持攝影機的人。

隨著畫麵向前推進,克裏斯.埃文斯去前台開了房,站在門口的迎賓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老頭,前台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老太婆坐在一個隻有一道窗戶縫的前台後麵替他們開了房間,房間是特意選擇的曾經有人跳樓的那間。

對於他們的選擇,老太婆一臉平靜,一聲都沒有多問。

黑色西裝的老頭將他們的行李放在行李車上推進電梯。

當克裏斯.埃文斯站在電梯裏,有些好奇的詢問為什麽這裏全是年紀大的人時。

穿著黑西裝的迎賓十分冷漠的看了克裏斯.埃文斯一眼,然後冷冷的說道:“年輕人不適合來這裏,包括這裏的住戶大多數也老年人.....因為我們年紀大,見多識廣,即使看到了什麽,也不會太過驚訝和害怕.....反正我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說這句話時有些陳舊的電梯,出嗡嗡的聲音開始向上升去,克裏斯.埃文斯詢問道:“蘭可兒出事時,是乘坐的這架電梯嗎?”

黑西裝老年人仿佛充耳未聞,根本不去理會。

查理茲.塞隆看著電梯跳動的樓層數字,冷不丁的插話說道:“是的,四部電梯,我們十分準確的選中了這部。”

這時“叮”的一聲十二樓b,也就是十三樓到了,黑西裝的老年人直接將行李卸在了電梯門口,然後說道:“不好意思,那間屋子和這層樓我是不去的,請你們自己把行李提進去吧。”

說完也不管兩人有些錯愕的眼神,直接按了關門。

在電梯漸漸關上的時刻,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仿佛死人一般的表情,麻木的,呆板的,毫無生氣的,琉璃一樣的眼珠裏,黯淡得連一絲光彩也沒有,當他看著攝影機的時候,仿佛視線穿過了電影熒幕盯著台下的每個觀眾。

整個大廳寂靜的隻有那微微的呼吸聲,電梯、走廊、燈光,都是些無比熟悉的場景,卻似乎布滿了看不見的危機,這種壓抑的感覺讓人的心髒十分的難受。

畫麵一幀幀的向前流逝,一般的恐怖片都是音樂嚇人,沒有音樂恐怖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但是因為是偽紀錄片,程曉羽盡量削減了背景音樂,而是采取了更多的自然音效來營造驚悚的效果,例如風吹玻璃的聲音,水滴的聲音,電流的聲音等等.....

讓人以為不存在背景音樂,實際上這些隱藏的音樂在寂靜環境下起到了更加嚇人的效果,馬上來到了兩人住在這個套間裏的第一夜,克裏斯.埃文斯將紅外攝影機放在了查理茲.塞隆的房間,自己房間裏則放了一架普通攝影機。

昏暗的夜晚,隻有洗手間裏水滴嘀嘀嗒嗒的滴落聲音,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查理茲.塞隆一個人躺在**,因為房間不算大,攝影機能夠兼顧到床和臥室門,克裏斯.埃文斯則睡在另一間房。

這樣的環境讓觀眾們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心又提了起來,似乎隨時會有未知的東西出現一樣,看過程曉羽短片《》的人都知道程曉羽最擅長氣氛的營造,所有人都因為緊張加了呼吸,好多人都伸手抓緊了身邊的人。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直到現在什麽都還沒有出現過,沒有鮮血、沒有斷肢、更加沒有什麽自然現象,隻是兩個人一直在探查這棟酒店的曆史,但此時此刻卻讓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突然間,房間裏的電視機就這樣亮了起來,滿屏的雪花點,有些膽子小的人忍不住尖叫出聲,雖然電視機突然播放並不是多可怕的事情。

可在壓抑了這麽久,把自己已經帶入主角的人已經完全把自己想象成自己就在那間房子裏了,看到這一幕自然會驚恐不已。

查理茲.塞隆身邊的女人也尖叫出了聲,並拽住了他男友的手臂,他的男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有什麽好怕的?”

但實際上他自己的手也在攢著衣角,掌心裏全是汗。

電影裏還有夜晚寒風吹著玻璃的嘩嘩響聲,那太詭異的老式電視麵孔黑白點閃爍不定,好像幻化成了死人的淒慘臉孔,青白色的熒幕光輝照耀著查理茲.塞隆睡著的那張床。

查理茲.塞隆坐了起來,打開臥室的燈,搖搖晃晃的下了床,然後叫醒了睡在隔壁的克裏斯.埃文斯。

克裏斯.埃文斯進來將電視機關掉,然後睡眼惺忪的說道:“也許是電視機太舊了的緣故吧!這沒有什麽好好怕的。”

查理茲.塞隆卻把背靠在牆壁上,緊緊的靠在門這邊,像是隨時打算逃走,她猶豫了一下,帶著顫音說道:“不,我感覺到了,有人來過.....不,他不是人....”

克裏斯.埃文斯“哈哈”大笑,拿起家用攝影機開始放給查理茲.塞隆看,然後說道:“你看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台有問題的電視機,好好睡吧,我們明天還要去采訪這棟酒店的經理。”

接著兩人各自睡覺,這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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