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芸這種小女生此時是真的有點被感動了,這樣的大膽又當著眾多人的表白任誰都覺得有點小小的浪漫。長發男此時更是春風得意覺得勝券在握又說“我也不怪你同學,他也是擔心你,但是看他的樣子,想必他也沒有談過戀愛,也不能夠明白愛的感受,所以我原諒他。”

程曉羽卻是心下有點煩,暗道這小姑娘怎麽不趕緊買了單走人,還在這裏耽誤個毛線啊,沒好氣的對紀芸芸說”所謂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你呀,別做白雪公主的夢了,要知道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禿驢。“這句話一出頓時周圍笑成一片。

程曉羽又拿起那本《在荒誕流年裏找尋最美得自己》,就是眼鏡青年寫的書,先前他曾大概翻了一下,知道是一本詩集,而這裏麵的詩大部分是另一時空著名的下半身詩類似的創作。程曉羽也不嫌丟人大聲喊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我們來欣賞下這位仁兄的作品。”他知道是眼鏡男的書,但是程曉羽說這話時卻是麵朝長發男說的,讓人下意識的以為是長發男的作品。

程曉羽的誇張表現吸引了更多人駐足圍觀,他也不怯場,拿出說段子的語氣念道“車被交警罰款了,

還扣了駕照,

老婆寬慰說,

親愛的,別生氣,

等咱有了兒子,

取名就叫交警,

白天他叫你爹,

晚上你日(ri)他(ta)媽。”(真實情況這確實是詩歌,大家可以自行百度)念完程曉羽自己都笑的不行說“哥們你這是詩歌還是笑話呢?”四周也是笑聲響成一片,氣的那兩個文藝青年是坐立不安。

程曉羽翻了幾頁又開始念“有人打電話,

把做(zuo)愛的夫婦嚇了一跳,

有人敲門,

把做(zuo)愛的夫婦嚇了一跳,

我們被別人嚇過,

我們也嚇過別人,

所以我們常說,

來之前打個電話,

進屋之前先敲門,

直到地震那天,

沒有人敲門,

更沒有人打電話,

做(zuo)愛的夫妻們被壓死在**”

念完之後程曉羽轉頭對紀芸芸說“哈哈,記得找他之前要打電話啊。萬一別人壓死了會怪你的。”紀芸芸也是第一次聽見這麽露骨的詩歌,一臉通紅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甚是辛苦。程曉羽這一臉郭德綱的表情真是逗的紀芸芸在也收不住,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那長發文藝青年也是一臉尷尬,心道好不容易扭轉的局勢又被逆轉了,也是暗暗責怪眼鏡男。雖然他剛剛還拍過眼鏡男的馬屁說他的詩集開天辟地創造了一個新的流派,轉眼間他就被這個流派侮辱的體無完膚。但他又不敢爭辯這詩不是他寫的,畢竟眼鏡男他也得罪不起。

長發青年隻得轉頭望著羞憤的一臉通紅的眼鏡青年,眼鏡青年惱怒的喊道”你個錘子,懂個屁的詩歌,這是藝術,這是藝術.這是在打開身體之門,釋放被壓抑的生命力,呈現原始野蠻的本質力量。你這樣沒有文化修養的傻(sha)逼是在侮辱我的作品。”說著衝過來搶走程曉羽手中的書,生怕他繼續念下去。

程曉羽也不介意,把手上要買的東西交給收銀員道“買單。”又不懷好意的問收銀員“剛才那本詩集多少錢?”

收銀員小妹猶豫了一下道“那本是買河子的詩集《滄浪歌》的贈品,不要錢……”

程曉羽朝已經受到一萬點傷害的眼鏡男嗬嗬一笑“我覺得吧,你寫笑話一定比詩歌寫的好,你要寫本笑話集,我一定買一百本支持你。”

眼鏡男怒目瞪圓,就差忍不住要衝上去拚命了。長發青年一把拉住眼鏡男,他到是知道程曉羽不好對付,但現在隻要還能要到紀芸芸的電話號碼,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丟多大麵子,他也不理程曉羽對紀芸芸說“你這同學想必在學校成績也不是很好,他文學修養不夠,是不能理解我們做為詩人想要表達的感情的……..”

程曉羽見長發男依舊在糾纏紀芸芸也是有點不耐煩打斷長發男說話“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好嗎?你不懂愛,他也不懂詩,你們兩個就一偽文青,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騙小姑娘?”

長發男露出一個自認為虛懷若穀的笑容”那你懂?那你告訴我什麽是詩歌?什麽是愛情?“

程曉羽冷笑兩聲,從書包裏拿出筆和紙,一手猶如藝術品般的鋼筆字躍然紙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隻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

卻裝作毫不在意。

所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數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

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互相瞭望的星星,

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星星沒有交匯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匯,

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是飛鳥與魚的距離,

一個翱翔天際,

一個卻深潛海底。“(這首詩並不是泰戈爾的詩,不信可以自行百度,詩名叫《最遙遠的距離》)

眼鏡男一邊看程曉羽寫,一邊喃喃的念到,從開始的鄙視輕蔑到最後臉色蒼白,直到程曉羽寫完,他連長發男也沒有招呼,頭也不抬默默的離開了書店,嘴裏還一直念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長發男勉強笑了笑說了句“寫的不錯,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這位小姑娘,我祝福你們。”然後追著眼鏡男走了,走出門口暗舒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最後的風度還是保持住了,以後還是少來複旦這邊,老老實實的待交大好了。這複旦附中的高中生都妖孽的不行,再過兩年估計都沒有他們混的餘地了,內心暗自感慨。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在捋了捋頭發,朝眼鏡男追去。

程曉羽刷卡付賬,紀芸芸卻還在那裏發愣,程曉羽便把紀芸芸的錢一起付了。提上裝著書和cd的朔料袋,也沒管紀芸芸,徑直朝門口走去,心裏想這文青真是病,得治!

紀芸芸見程曉羽走的有點遠,才恍然大悟大聲問到“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程曉羽回了頭,燦爛的一笑,報出了好人卡之王的姓名“請叫我雷鋒。”便頭也不回走出了書店。

紀芸芸準備追出來把錢還給程曉羽,卻被收銀員喊住“小姑娘,你的東西。”隻得回去拿落下的東西,並小心翼翼收好程曉羽寫詩的那張紙,仔仔細細的疊好放進書包。再出去書店的時候她已經看不到那個開始讓她覺得反感的胖子。

”雷鋒“還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啊!紀芸芸在回家的路上默默想到。又想到寫給她的那首詩,臉禁不住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