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往回走去,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沒有一點月光的夜色裏,什麽都看不清。我手裏緊握著桃木劍,此時我一點都沒有放鬆自己,我知道這夜路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什麽鬼怪都有可能會出現。

當我快走到陳阿婆家的時候,正在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女孩,我正好奇呢,是哪家的姑娘這麽膽大啊,竟然敢一個人晚上出來溜達。我正猜想之時,這個女孩子已經走到了我的近前,我這才看清,原來是小蓮。

我心想小蓮肯定是不放心我,這才從陳阿婆家裏出來接我。想到這裏我心裏熱乎乎的,還是我媳婦心疼我關心我。想到這裏我對小蓮笑道:“小蓮,你咋出來了,外麵多危險。”

小蓮這時也正笑嗬嗬的看著我,對我說道:“四狗哥,我不放心你,就出來看看。”

“嗯。”我點了點頭,心裏很是舒服,我這時用手摟住了小蓮的腰,跟她一起往回走去。

小蓮這時一句話也不說了,把頭斜靠在我的身上,任我摟著她的腰往前走。她的身上依然是冷冰冰的,不過我此時發現小蓮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她現在怪怪的,具體是哪裏不對,我也想不起來。不過她現在靠在我的身上,我總感覺著和以往不太一樣,這種感覺說不清,但是憑著直覺,就是感覺不太對。

想到這裏我問小蓮道:“小蓮,陳阿婆睡下了麽?”

“嗯。”

我又問小蓮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嗯。”

小蓮依舊是輕聲嗯了一下,連看都不看我。

我這時心裏頓時疑惑起來,小蓮平時絕對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怎麽今天就隻會了一個嗯字?

我沒動聲色,偷偷的往小蓮的臉上看去,這一看卻是讓我驚的非同小可,隻見小蓮的臉上依舊是她的麵容,隻是,她的嘴巴周圍,居然長著一圈黑黑的胡子!

這一下可把我嚇得不輕,我心說這是咋的了,難道我看花了眼?想到這裏我站住了腳步,仔細的看著小蓮的臉。

小蓮見我站住了,竟把頭低下了,好像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臉一樣。我急得一把托起了小蓮的小臉,再往她的臉上看去,這次看得清清的,她的嘴巴周圍,正長著一圈黑黑的胡子!

“小蓮,你!”

我驚的不知如何是好,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再看小蓮的眼睛,她的眼睛裏居然出現了一種極為可怖的光芒,我可以肯定的是,這種目光絕對不可能是小蓮的!

我心說不好,我麵前的人絕對不是小蓮!我下意識的把身體後退了兩步,再往小蓮的臉上看去之時,隻見小蓮臉上帶著一絲邪媚的笑容,然後張開滿是胡子的嘴說道:“四狗哥,你怎麽了啊?”

此時她的聲音也變了,我聽得很清楚,這不是小蓮的聲音,而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在勉強的裝出小蓮的聲調來說話!

“你,你是誰?”

我手中緊緊握著桃木劍,隨時準備出手。

這時我麵前的家夥終於狂笑了兩聲,接著身形一變,我麵前的小蓮頓時消失不見,隻見一個鬼魂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而奇怪的是這個鬼魂根本就沒有陰氣,自始至終我都滑感覺到一絲的陰氣,這家夥居然幻化成了小蓮的樣子來迷惑我。

這鬼魂是個老鬼,雖然胡子和頭發都是黑色的,但是從他臉上的皮膚來看,他的年歲已經不小了。他見我緊緊握著桃木劍,又是一聲狂笑,說道:“嚴四狗,我等你和小蓮好久了,本想去河龍村找你們索命的,沒想到你們還送上門來了。”

“你,你是周詭七的師父?”

我驚詫的問道,聽他這麽說,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詭七的師父。

這個老鬼哈哈一陣大笑,說道:“聰明,不過你們又是愚蠢的,你們殺了我的徒兒,所以你們必須得死。再加上今天晚上,你殺了我好幾個門徒,我血衣門的人,豈是你隨便想殺就殺的?”

我一聽完了,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周詭七的師父,我悄悄的把縛鬼繩拿在了手裏,按照和黑無常約定好的信號,抖了三下縛鬼繩。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黑白無常能快點趕到這裏來,不然的話,我非死在這老鬼的手裏不可,他可是周詭七的師父,周詭七都那麽厲害,更別說他了。

好在那老鬼並沒有在意我抖動縛鬼繩,在他看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必死在他手下的人。

我為了拖延一些時間,對老鬼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你就是周詭七的師父嗎?”我明知故問的說道,心想最好是能跟這老鬼說上一陣話,他越晚動手,我生還的希望也就越大。

這老鬼聽我這麽問他,這才說道:“沒錯,我就是周詭七的師父,他們都叫我魔尊。嗬嗬,小子,你不怕我?”

我勉強裝得鎮定,其實我現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說不怕那是騙人的,我原本以為這裏隻是血衣門的一個據點,周詭七的師父未必就在這裏,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決定明天去深山裏的鬼洞除鬼了。

可是現在我不能表現出慌亂來,我要盡量保持淡定,這樣才能讓這個老鬼對我保持好奇心,隻有這樣,他才會對我產生好奇心理,一時不會殺我。

果然,這個自稱叫魔尊的家夥對我產生了好奇,他看著我,然後說道;“嚴四狗子,我早就知道你了,自從你們把我徒兒周詭七殺死以後,我就一直在找你們。還有你的師父丘重清,這老道也一直在跟我師徒作對,本魔尊自然也不會放過他,隻是還沒有找到他而已,我本想去河龍村找你和小蓮算帳的,想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倒省了我不少事,哈哈!”

魔尊說到這裏,猖狂而且囂張的大笑了起來,他就站在我的對麵,此時他看著我時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看著一個待宰的羔羊一般,而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羔羊。

看到他這種囂張的樣子,我心裏雖然害怕,卻也升起了一股怒火,心說這些狗娘養的,真是斬不盡殺不絕,我本來挺後悔自投羅網來到這富貴村的,但是聽到魔尊說完這些話後,我倒覺得來這裏算是對了,就算我和小蓮呆在河龍村裏,也逃不出這些鬼怪的魔掌,弄不好連家人都得連累了,甚至整個河龍村都會雞犬不寧。

“你這老鬼,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麽?嗬嗬,真是可笑!”我冷冷的望著這個自稱魔尊的家夥,人要是真的憤怒了,就會忘記恐懼。

我說出這句話後,把魔尊一下弄愣了,他本以為我會跪地求饒,求他放過我的,最不濟我也得嚇得撒腿就跑,那樣他就可以像貓捉老鼠一樣,享受著給他徒兒報仇的快感。可是他萬沒想到我居然還敢這樣跟他說話,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過了好幾秒鍾,魔尊臉上沒了剛才得意的笑容,我感覺到他正在催動體內的功力,他的整個身體頓時散發出一陣陣的陰氣,這陰氣威力非常強悍,不同於以往的鬼怪,我能感覺到他此時散發出的陰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以前遇到周詭七的時候,那老鬼身上就曾經發出過這種陰氣來。

我心想果然不愧是師徒二人啊,連陰氣的路數都是一樣的,不過這個魔尊的陰氣比周詭七要強悍的多了,站在他的對麵,我就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讓我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

我手裏緊握著桃木劍,心裏的緊張就別提了,這可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大勁敵,一個比周詭七還要厲害上百倍的超強對手,此時正站在我的麵前,隨時都能要了我的命。

我又下意識的搖動了三下縛鬼繩,心裏焦急的想著,黑白無常這二位咋還不來啊?他們要是再不來,我可就真要死在這個小山村裏了。

悲劇的是,黑白無常的速度遠沒有前幾次快,我現在打定了主意,靠人不如靠己,就當沒有黑白無常這回事了,跟這個魔尊拚了,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的。

想到這裏我不再對黑白無常抱著幻想了,我把手中桃木劍緊抓在手中,把縛鬼繩也抖在了左手裏,緊盯著這魔尊,隨時準備應戰。

魔尊見我手中的兩件法寶後,竟然遲疑了一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連我的徒兒周詭七都死在了你的手裏,看來果然有兩下子。丘老道把他的桃木劍都給了你,看來你還真是他的得意弟子……”

“老鬼,少廢話,今天你狗爺跟你拚了,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我用桃木劍指著魔尊,大聲喝道。

魔尊聽了又是一陣哈哈怪笑,他此時看著我手裏的縛鬼繩,“咦”了一聲,很是驚訝的樣子,接著他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黑無常捉鬼時的法寶縛鬼紅繩吧,你小子,連這法器都有……”

魔尊還沒有把話說完,突然間就出手了,我隻感覺到麵前陰風陣陣,一團黑色的魅影向我急速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