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這令人心驚膽顫的聲音,這種聲音像是某種動物發出的,又聽不出是哪種動物。有時又覺得是人才能發出這種聲音,可是我又不敢想象,是什麽樣的人能發出這種獸性的叫喊聲。

我和易根金全都戒備起來,真不敢想象這是什麽東西在嚎叫。聽著這聲音離我們不太遠,卻又是不能確定發出聲音的東西在什麽地方,這更讓人頭疼,與其被它這樣嚇著,還不如它快點出來來的幹脆。

“狗哥,這是啥玩意在叫喚,咋聽著讓人這麽鬧心呢?”易根金抓了抓頭發,問我說道。可能他也感覺到頭皮發麻了。

我又何嚐不是,被這種聲音鬧得渾身不自在,我和易根金一起向四周看去,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到。正在這時,那聲音更加響亮了,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就在我們的身邊不遠處。

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此是劉喜財聽到這種聲音,卻是格外的興奮起來,隻見他突然眼前一亮,接著人也開始精神了起來,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憑著直覺我能感覺到,這貨應該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我走過去一把揪住了劉喜財的衣服領子,問他道:“快說,這是誰發出的聲音?”

劉喜財正得意的看著我,見我一臉的凶狠看著他,把他嚇了不輕。本來在劉喜財的印象裏,我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小夥子,在河龍村這麽多年了,從來都不招災惹禍的,但是近一年多來,我卻變化好大,特別是這次的事,讓劉喜財看到了另外一個我,這讓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劉喜財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我,好半天才說道:“四狗子,咱們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不管以前有多少仇怨,你總不至於這樣對待我吧?”

劉喜財說完這話,臉上的表情很是無辜,那感覺就像是我欺負了他似的,把我弄得哭笑不得。我心想這世上還真有這麽厚臉皮的家夥啊,弄得好像他有多委屈一樣。我緊緊的揪著他的衣領,舉起了拳頭對著他的臉上就打了一拳,怒聲喝道:“快說,你知不知道那是誰發出的聲音?”

我打完劉喜財這拳後,連我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我現在居然會這麽暴力了。劉喜財更是被打懵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說道:“四狗子,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了,也太他媽狠了你……”

“去你大爺的!”我又是一拳打在了劉喜財的鼻子上,這下打的太狠,把他的鼻子一下打得鮮血橫流,“跟你這種雜碎還用手軟麽?再不說,我就打死你!”

劉喜財這時是徹底被打服了,他用手擦著鼻子上的血說道:“好吧,我說。這是我師父來了……”

“啥?你師父?”我驚訝的問道。

劉喜財點點頭,說道:“是的,是我師父來了。這聲音我能聽出來,就是他,沒錯。”

我早就聽說劉喜財有個師父,應該是個世外高人,專門研究邪術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這當然不會是偶然的,想必是劉喜財的師父知道劉喜財在這裏,特地來營救他的。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寒,這劉喜財的邪術也算挺犀利了,他的師父豈不更難對付?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就**出劉喜財這樣的徒弟來,能是一般的人麽?

我越想越是心驚,見劉喜財態度還算好,就沒再難為他,我把劉喜財的衣服領子鬆開,他趕緊用手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再也不敢囂張了。

易根金也把劉喜財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但是易根金卻好像沒怎麽把這事放在心上,他見我很是擔心,就出言安慰道:“沒事狗哥,不就是一個會點邪術的老家夥麽?你手裏有桃木劍和縛鬼繩,再加上我,咱倆還怕他?”

我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我的桃木劍和縛鬼繩隻對鬼怪有用,劉喜財的師父是研究邪術的,我的這兩樣法器恐怕對他不會有什麽效果的。”

我擔心的說完,往四周觀望著,這劉喜財的師父神神秘秘的,鬼知道他在暗處搞什麽呢。

易根金聽了卻是不太在乎,對我說道:“就算他是搞邪術的又能怎麽樣,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沒事狗哥,他要是敢露麵,我就把他給揍扁了!”

我看著易根金信心滿滿的樣子,心裏稍稍安穩了一些,別的不說,易根金打起架來還真是鮮有敵手,就他這份身手,能打的過他的人真不多。

我不再說話,謹慎的看著四周,那種怪異的聲音還在不時的響起,隻是現在是忽遠忽近,讓人更加捉摸不定了。劉喜財的師父是何許人也,長的什麽樣,都有什麽本事,這些我都一點了解都沒有。見這老家夥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出來,我走向劉喜財問道:“你師父叫什麽,都有什麽本事,快跟我說說。”

劉喜財現在才把鼻血給止住,他現在已經是渾身是傷了,最嚴重的還是他的左腳,被我用石塊砸得粉碎性骨折,他已經徹底沒了銳氣了,坐在地上看著我,說道:“四狗子,你別再虐待我了,我啥都告訴你不行麽?我師父外號叫竹葉道,這個名字很少有人聽說過,不過這不代表我師父不厲害,他一般不在江湖上行走的,我想他這次出山,就是來找我的……”

“你是說,你師父知道你在這裏遇難了?”我疑惑的看著劉喜財,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師父居然是個這麽神通廣大的人物,還能預料到劉喜財在這裏遇難。

劉喜財點點頭,對我說道:“沒錯,我師父就是這麽厲害,他不出門就能測算出一些事情來,這次我回河龍村找你和小蓮報仇,他也是跟著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劉喜財這麽有底氣,是因為他的師父跟在他的左右啊!怪不得這家夥這麽狂妄呢,原來是有人給他撐腰。但是我和易根金剛才那麽折磨劉喜財,他的師父怎麽沒有出手相救呢?難道是剛來不成?

我心中的疑問很多,這劉喜財的師父遲遲不肯現身,就一直在我和易根金的周圍裝神弄鬼的,我也索性不再關注他,隨他怎樣好了。我問劉喜財道:“你剛才被我們打得那麽慘,你師父怎麽不露麵?看來你師父對你也不咋地啊!”

劉喜財聽了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你就錯了,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他憑生就收我這麽一個徒弟,說我跟他有緣,還能對我不咋地?”

易根金見劉喜財說話又不老實,氣得走過來對著他的後腰處就踢了一腳,大罵道:“你他媽的,就會油嘴滑舌的,你師父對你好是吧?好,老子現在就揍扁你,看你師父出來不出來!”

易根金說到這裏,對著劉喜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下手極狠。劉喜財本來就傷痕累累的,哪受的了易根金這頓暴打,沒幾下就被易根金打倒在地,臉上身上全都是血。

我沒有攔著易根金,我知道易根金下手是有分寸的,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激劉喜財的師父現身,那個竹葉道躲在暗處不肯出來,痛打劉喜財引他出來,也許是個好辦法。

劉喜財被打得滿地亂滾,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我沒往他身上看,而是環顧著四周,以防那個神秘的竹葉道會突然間殺出來。

就在易根金痛打劉喜財的時候,那竹葉道發出的聲音漸漸沒了,緊接著我們的四周突然傳出了一陣陣的青蛙叫聲,“呱呱”的聲音不絕於耳,也不知道有多少青蛙在一起叫。進山這麽長時間了,還從來沒聽到有青蛙叫過一聲,可是現在怎麽會有這麽多青蛙在同時叫呢?這可真是太反常了。

易根金被這些青蛙的叫聲弄得迷糊了,他暫時停止了對劉喜財的毆打,跟我一起往四周看去。

四周依舊是蛙叫連連,卻是一隻青蛙也沒有看見。易根金看了一會後有些不耐煩了,對我說道:“狗哥,不用理會它,我看那竹葉道也是徒有虛名,真要是出來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估計他也就會弄出這些混人耳目的東西,真本事倒是沒有!”

我沒有說話,心想那竹葉道絕非易根金所說的那樣,能在幾個月之內教出劉喜財這一身邪術,可見這個人不簡單。這些青蛙也是夠怪異的了,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青蛙一起叫呢?

我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再看易根金,雖然嘴上說的挺硬,卻也是沒有再對劉喜財動手,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靜靜的等待著那竹葉道現身出來。

劉喜財被踢打得渾身是傷,已經都不能動了,雖然他知道他師父就是旁邊,卻也是不敢再囂張了,倒在那裏一聲不哼。又過了一會,那青蛙的叫聲越來越大了,感覺距離我們也越來越近,從聲音上判斷,這大群的青蛙離我們最多十幾米遠,可是卻一隻都沒有進入我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