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竹葉道這句話,我就像是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現在我和易根金手上的情況,還真是糟糕至極,我相信竹葉道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再不想辦法控製的話,這些蛆蟲很快就會布滿我和易根金的全身,讓我們倆全身潰爛而死。

我心中著急,看著竹葉道得意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怒,易根金這時雙手的手心也全都是那些惡心的蛆蟲了,但是易根金卻是憤怒多過恐懼,見竹葉道在那裏大言不慚幸災樂禍的模樣,易根金氣得幾步就走到了竹葉道近前,就想跟他玩命。

可是這個竹葉道卻是個老奸巨滑的家夥,他沒打算著跟我和易根金硬碰硬,見易根金向他走來,他就不住的往後退著,始終跟易根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易根金急了,大喝了一聲就向竹葉道衝去,我還從來沒見過易根金如此瘋狂,他也是第一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他衝到竹葉道的近前就是一拳,對著竹葉道的臉上打了下去。

但是竹葉道早有防範,怎麽會輕易的就讓易根金打到,隻見竹葉道一提氣,腹部一收猛的向後縱了出去,一下縱出了三四米遠,這一下動作很是漂亮,我還真想象不出來,竹葉道這麽大的年紀,身手竟然這麽靈活。

易根金幾次進攻都沒能碰到竹葉道,氣得渾身發抖,但是小金子又是個執著的人,他現在是抱定了主意,那就是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把竹葉道給弄死。

就在易根金追打竹葉道的時候,我的手臂上又起了嚴重的變化,那些蛆蟲在我的手臂上快速的擴散著,沒過多大一會已經擴散到了我手臂的上半部分,相信再用不了多大一會,我的整條手臂就算是廢了。

我看著地上的那把尖刀,這是竹葉道剛才拋給我的,這老家夥的意思是讓我用這刀割自己的肉,這是多麽陰險的想法啊!可是現在看我的這種情況,好像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再不動手把長滿蛆蟲的肉給割掉,我的整條手臂都得被蠶食掉,這還不算,我的全身都得布滿這種惡心要命的蛆蟲的。

看著易根金幾次三番都打不到竹葉道,而他自己的雙手也已經潰爛流膿了,正在往他的兩個手腕處擴散著,用不了多長時間,易根金的兩條胳膊也就算是廢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拿起地上的尖刀把肉給割了,現在要想保住性命的話,除了割掉長滿蛆蟲的肉,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但是我轉念一想,要是把整條胳膊的肉都割掉了,疼不疼死先不說,沒了一條胳膊的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了?想到這裏我咬了咬牙,心說去他娘的吧,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老子死也不能聽竹葉道的。

我主意打定,不再抱著生還的希望,此時隻覺得人生苦短,已經混到這種地步了,還顧忌那麽多幹什麽,把麵前的仇人幹掉,快意恩仇,死了也值了。

想到這裏我也發出一聲大喊,隨著易根金就向竹葉道衝去。此時竹葉道正跟易根金周旋著,他的身體靈活的如同一陣風一般,我現在真懷疑這老家夥是不是練過輕功,怎麽身體會那麽靈活飄逸呢?

我和易根金不斷的追擊著竹葉道,這時劉喜財還是倒在一邊,看著這一切,我偷眼往劉喜財那裏瞟了兩下,隻見劉喜財現在信心滿滿,雖然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但是看著他師父把我和易根金折騰成這個樣子,這老小子倒是很興奮。我看著劉喜財,暗暗的咬著牙,心想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能放過你個王八蛋!

麵前竹葉道才是勁敵,隻要收拾了這老家夥,劉喜財就跑不了。想到這裏我不再管劉喜財,跟易根金一起對付竹葉道,雖然他身形飄逸,但是卻沒有逃跑的意思,隻見竹葉道笑嘻嘻的跟我和易根金周旋著,一點都不吃力,甚至有種看著我們倆慢慢死去的感覺。

我和易根金在這山裏不停的追著竹葉道,卻是連他的衣服角都沒能碰到一下,我現在越來越心驚,這樣下去,我和易根金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啊,那竹葉道身體靈活,而我和易根金都是受了蛆蟲邪術的人,恐怕再過不了多大一會,我倆的全身都會被蛆蟲爬滿,到時隻能任由竹葉道處置了。

心裏越著急,腳下就越是發軟,追了好半天也追不上竹葉道,這更讓我和易根金揪心。我此時整條手臂都已經被蛆蟲爬滿了,最為嚴重的是,那些蛆蟲越生越多,我現在左肩上也被蛆蟲給占領了,正在一點點的吃我的肉,讓我不禁一眼眼的往肩膀上看去,越看越是覺得惡心。

易根金的情況也比我好不了哪去,就在追擊竹葉道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兩條胳膊已經全都被蛆蟲給爬滿了,但是讓我和易根金疑惑的是,我們兩個都沒有感覺到身體的任何不適,這蛆蟲爬在我們的身上和肉裏麵,不疼也不癢,就像是我們全身都打了麻藥、感覺不出來一樣,這讓我和易根金都莫名其妙。

“小金子,你現在感覺咋樣?”我累得呼呼喘著粗氣,問易根金道。

易根金這時也累得滿頭是汗,他看著自己的兩條胳膊,都被蛆蟲給占領了,蛆蟲鑽進肉裏麵後,我們身上的肉竟然一點都不流血,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易根金咬著牙說道:“我沒事狗哥,就是被這些蛆蟲惡心的不行!”

我心裏明白了,看來我和易根金是一個情況,被這些蛆蟲鑽進肉裏,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和不適,隻是心理作用罷了。看著竹葉道那副狡詐的笑臉,我突然間好像明白點什麽了,心想對了,這不會又是竹葉道弄出來的幻覺吧?他還讓我們拿刀割自己的肉,很有可能是想引誘我們自己動手弄殘自己啊!

有了這個念頭,我再往胳膊上看去,隻見我的胳膊上還是爬滿了蛆蟲,但是卻一點不疼痛,這更加堅定了我的這個想法,我衝易根金大聲喊道:“小金子,別中了竹葉道的奸計,他在咱們麵前故弄玄虛呢,咱倆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中什麽蛆蟲!”

易根金正在苦苦追擊竹葉道,聽我這一聲喊,馬上往自己的胳膊上看了看,他兩條胳膊上的蛆蟲已經越來越多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對我說道:“不是吧狗哥,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的啊!”

“你信我的就是了,追不上這老家夥就先別追了,咱們找點水把胳膊清洗一下,把嬰兒血洗掉再說!”我對易根金喊道。

易根金聽了不再去追竹葉道了,他走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狗哥,你是說竹葉道弄的這些嬰兒血,能讓我們產生幻覺嗎?”

我點點頭說道:“對,我估計應該是這回事,咱倆先把手上的嬰兒血洗淨,看能不能破掉這幻覺。”

我說著拉著易根金就往一片樹林旁走去,我對這裏的環境很是熟悉,前麵不遠處的樹林旁,就有一條小河,準備到那裏去清洗一下嬰兒血。

易根金回過頭看了看竹葉道和劉喜財,有些不甘心的咬牙喝道:“竹葉老道,等你金爺洗完手回來再收拾你!”

竹葉道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我和易根金,他也知道過來跟我們動手,討不到什麽便宜的,索性就站在那裏看著我們。此時他不再得意的笑了,可能是看到我們識破了他的奸計,這老家夥用一雙凶狠的眼睛盯著我們,不知道他在心裏又打著什麽算盤。

我不再理竹葉道,現在想追又追不上他,隻能先破除了我們身上的幻覺再說。我帶著易根金到了那條小河旁,我和他彎下身子在河水裏仔細的清洗著身上的嬰兒血,我手臂上的最多,那嬰兒血現在看起來是灰色的,但是剛一沾到水,就立馬變得通紅了。我用河水細細的清洗著身上的血跡,當我把身上沾的嬰兒血全都清洗幹淨以後,奇跡出現了,我手臂上和肩膀上的蛆蟲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更確定了我的推斷,剛才我和易根金看到的那些惡心的蛆蟲,全都是竹葉道作邪法弄出來的幻覺。我見易根金也已經把身體上的血跡清理幹淨了,再往他的兩條手臂上看去,那些蛆蟲也都消失不見。

易根金見兩條胳膊恢複了正常,哈哈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幻覺,這竹葉道真夠卑鄙的!”

“現在回去收拾他去!”我咬了咬牙,對易根金說道。

我們兩個人從河邊回來,準備找竹葉道決一死戰。可是當我們回來時,卻發現竹葉道和劉喜財早就沒了蹤影,原來這老家夥趁著我和易根金去河邊的時候,已經帶著劉喜財逃跑了。

我和易根金不甘心,在四周仔細的搜尋了好一會,也不見竹葉道和劉喜財的影子。我突然間想到,劉喜財跟那個劉警官關係不清不楚的,他和竹葉道要是出山進了河龍村的話可就麻煩了,一定會報告警方來這裏抓我和易根金的,想到這裏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