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根金和紮娜此時已經被這些食人鼠團團圍住,比我的境況也好不了哪去,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食人鼠咬破了好幾個洞,易根金肥胖的屁股也遭了殃,被咬得鮮血淋漓。聽我說跳進水裏,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易根金在這種緊要關頭也沒忘了把那五個盜墓賊的旅行包抓在手裏,我們三人一起向這條地下河裏跳去,也顧不得這河水有多深了,先避開這些要命的東西再說。

這條地下河的河水冰涼刺骨,等我們的身體完全泡在水裏時才連連叫苦,現在就算不被這些該死的食人鼠吃了,也得被河水給冰死。正當我剛鬆一口氣的時候,河**的食人鼠竟然成群的湧進了河水裏,成千上萬隻黑壓壓一片,很是壯觀駭人。

“媽的,這些老鼠會遊泳,狗哥,咋整?”易根金現在被這些食人鼠咬怕了,顫聲問我道。

我現在也是幹著急沒辦法,要是麵對妖魔鬼怪,興許我畫張符還能跟它們鬥鬥,可麵對這數以萬計的吃人老鼠,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能咋整,快跑啊!”我大喊一聲,拚命的向前遊去。

易根金和紮娜也都會水,我們三人拚命的向前麵遊去,水裏一大片黑乎乎的食人鼠,緊緊追在我們身後。

盡管我們拚命的向前遊,很快還是被這些熟悉水性的食人鼠追上了,一時間我萬念俱灰,沒想到剛進烏蘭山就被困險境,沒被惡狼咬死,卻沒能逃過被這些食人鼠活活吃掉,這種死法也太慘烈了吧。我心中不由得默念,小蓮啊小蓮,恐怕四狗哥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也不知道你現在身在何處!

正在這生死一線間,紮娜忽然眼前一亮,伸手向石壁上指著,對我和易根金喊道:“那有個洞口!”

我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石壁上有一個直徑約一米的橢圓形洞口,離水麵有兩米多高。我心想與其在水裏被活活吃掉,還不如先到這洞裏暫避一時,洞口就那麽大,食人鼠也不可能一下子都鑽進來。

想到這裏我率先向洞口方向遊去,易根金和紮娜緊緊跟在我身後。到了石壁前,我讓易根金從旅行包裏拿出登山繩,這根登山繩的一頭帶有鐵勾,易根金用力一甩帶勾的一頭,牢牢的勾住了洞口下麵的一個石塊上,我讓紮娜先往上爬,等紮娜爬上去後,遊的最快的幾隻食人鼠已經追到近前,在我和易根金的身上瘋狂的撕咬著,每一口必定叼下身上一小塊肉來。

我心說去你娘的吧,再耽擱下去就跟那五個盜墓賊一樣下場了,趕緊抓住登山繩向那個洞口爬去。易根金緊隨我身後,這根登山繩很結實,承受我跟易根金的體重綽綽有餘,我倆忍著身上的疼痛快速向上爬去,終於爬到了洞口,暫時擺脫了這些要命的食人鼠。

進了洞口才發現,易根金渾圓的屁股上居然還死死咬著幾隻食人鼠,他精神稍一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疼。易根金大怒,伸手抓下一隻胖大的食人鼠,嘴裏罵罵咧咧說道:“你大爺的,敢吃老子肉,老子就割零碎你!”說著他一隻手抓著這隻肥鼠,另一隻手從旅行包裏取出那把鋒利軍刀,用軍刀的刀尖在這隻食人鼠的肚皮上猛的一劃,這大老鼠滾圓的肚子被割開,裏麵一團團惡心腥臭的內髒流了出來。惱怒中的易根金現在簡直就是個變態,大手狠狠的一捏這隻老鼠,老鼠肚子裏的東西全被他擠了出來。

紮娜這丫頭差點當場嘔吐出來,見那隻肥胖食人鼠的肚腹之中除了一些腸子外,更多的是一團團腐肉,呈暗褐色,被易根金的大手擠出體外。看來這種食人鼠消化很慢,前兩天剛剛吃的人肉還沒消化掉,這隻肥老鼠還真沒少吃。

我趕緊把易根金屁股上另外幾隻食人鼠踢落在地,一一踩死。這時洞口處已經圍滿了食人鼠,這些恐怖的家夥們探頭探腦的向洞裏張望著,奇怪的是沒有一隻敢鑽進洞裏。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些食人鼠就像得到了什麽命令一般,隻圍在洞口處吱吱亂叫著,就是不肯越雷池一步。見這些要命的家夥不闖進來,我們三個暫時喘勻了這口氣,開始察看這洞的情況。

旅行包裏的強光手電是防水的,性能非常優良,我用手電往洞裏麵照了照,一眼望不到頭,也不知道這洞有多深。現在想再從洞口逃出去是不可能了,我跟易根金和紮娜一商議,還是順著這洞往前走,看能不能逃出這鬼地方。

可是剛走出了幾步遠,黑暗的角落裏冷不防竄出一個體形渾圓龐大的家夥來,這家夥足有洗衣盆那麽大,身體胖得溜圓,少說也有七八十斤重。雖然身體又胖又圓,動作卻是挺利落,從黑暗處竄出來擋在我們三人麵前。

紮娜雖然性子挺野愛冒險,但畢竟還是個小女孩,被這突然竄到麵前的胖大家夥嚇得媽呀一聲,本能的躲在我身後。我也嚇了不輕,但這段時間來我身邊怪事不斷,妖魔鬼怪的也算見識不少了,膽色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我穩了穩心神,用強光手電往這胖大家夥身上照去。

隻見它長了一個三角腦袋,一對小眼珠賊亮賊亮的,由於長期在黑暗的環境中生存,適應不了強烈的手電光刺激,它不敢正視手電的光芒,微眯著一對小眼。肥肥的身體上全是灰褐色的毛,趴在那裏賊頭賊腦的樣子。

我們三人看到它這副尊容,心中大驚,這不活脫一個成了精的大耗子麽!

人鼠對峙,我拿著手電的手心直冒汗,有生以來從沒見過這麽大的老鼠,這麽肥胖碩大,若不是親眼目睹,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正在我們遲疑的時候,這巨鼠突然把嘴一張,吐出了兩根白色的骨頭來,我借著手電的光束看得清楚,是兩根人的手指骨!

看來它一直在吃人肉,恐怕外麵那些食人鼠都是它的子孫輩的,它就是這裏的鼠王啊!難怪那些食人鼠追到洞口後就再也不敢前進一步,唯恐驚擾了它在此清修。

我衝易根金和紮娜一使眼色,示意他們千萬留神,這隻鼠王恐怕非同小可。易根金會意,手中緊握著軍刀,全神戒備,紮娜也把她的獵槍再次裝好子彈,這小丫頭把她的獵槍視作性命,一直沒有丟棄。

巨鼠沒像我們想象中那樣直接撲過來,而是慢悠悠的晃著肥胖的身體,一點點挪動著,向我們靠了過來。它越是這樣,就越有種高深莫測之感,讓人不敢小覷。

等巨鼠離我們僅有一米遠了,易根金大吼了一聲,手提軍刀衝上前去,一刀紮進了巨鼠肥大的腹部,這一刀直沒刀柄,巨鼠“吱吱”怪叫了兩聲,身體猛的立了起來,它站起來能到易根金的胸部那麽高,張開滿是胡須的嘴就咬在了易根金的胸口上。

“啊!”

易根金疼的一聲大叫,頓時五官扭作一團,他咬著牙把插進巨鼠腹中的匕首橫著一拉,鋒利的刀刃割開了巨鼠的肚子,腹腔裏一團團腐爛變質的肉塊灑落一地,空氣裏頓時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巨鼠受此重創,不再那樣慢悠悠的了,伸起兩隻前爪便搭在了易根金的脖子上,身體猛往前撲,這家夥氣力驚人,這一下竟把易根金撲倒在地。易根金仰麵摔倒,腿上沾滿了巨鼠腹中流出的穢物,粘乎乎的讓人看了心驚不已。

易根金被巨鼠壓在身下,吃力的掙紮著,我見狀趕緊衝上前去,伸雙手抓住巨鼠後背上的皮肉,使出全身力氣用力一拉,把它摔在一旁。可是它的兩隻大爪子卻還是把易根金的衣服領撕碎,劃傷了他的脖子。我一把拉起倒地的易根金,“小金子,你沒事吧!”

“沒事,他娘的,真是活見鬼,這麽大一隻耗子!”易根金心有餘悸的罵道。

我剛把易根金從地上拉起,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巨鼠被開膛破肚又被摔出去後,竟又頑強的在地上彈起,立著身子又向我和易根金撲過來,形同拚命。我和易根金見它來勢迅猛,剛要躲避,忽聽“啪”的一聲槍響,巨鼠的三角腦袋被一槍打爆,血肉橫飛,“噗通”一聲,肥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我轉過頭一看,紮娜正端著槍口還冒著煙的獵槍,一臉的驚懼神色,正是這小丫頭在緊要關頭開了一槍。

我們三個大口喘著粗氣,看了看地上的鼠王,都暗自慶幸又撿回了一條性命。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離開這裏回到地麵上去,我們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後繼續前行,我拿著強光手電在前麵開路,易根金手裏拿著那把軍刀,跟紮娜並排跟在我身後。這山洞有很明顯的人工開鑿的痕跡,很難想象,什麽人會勞師動眾在這麽深的地底下鑿出這樣一個山洞來。我們三人走出了很遠,也不見這山洞有個盡頭,心裏越來越焦躁起來。又走了一陣,前麵忽然出現一道石門,擋住了去路。

我來到石門前,用手電照了照,見這石門表麵光滑,約有兩米高一米寬,石門的頂端呈半圓形,上麵還雕刻了些仙鶴、神龜等吉祥圖案,在這些圖案的下麵,出現了一行蒙文,我看不懂,就叫紮娜上前麵來辨認。

紮娜認出了這句蒙文,她有些緊張的告訴我說:“這門上麵寫著,擅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