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這群野人的手裏,我真的是無話可說,隻能感覺到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差,這一年多就沒有走運的時候,總是一波接一波的磨難來折磨著我,我想如果要評選出個年度最佳倒黴獎,我想那頭獎一定是發給我的。

我的難兄難弟易根金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一直豪爽灑脫的易根金,現在也是滿臉的無奈,我和他都被這些野人掐著脖子按著,現在我們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當我們的眼光彼此對視時,都透出了那股子無奈和心酸,在易根金無奈的眼神中,我竟然看到了憐憫我的意味來,這讓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被人同情的感覺真的很糟糕,特別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的,現在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小蓮還是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人在絕望的時候,真的隻會往壞的方麵去想,我現在腦海中有一種感覺不斷的暗示著我,雖然我極力的控製著想不往那方麵去想,但還是無法完全控製住我的思維,我總覺得小蓮可能永遠都會這樣一動不動了,她的那具得來不易的肉身,將會再也動不了一下。

有了這種潛意識在作怪,我的心裏難過的要命,雖然不敢盯著小蓮那裏看,但我還是像得了強迫症一樣,不時的扭過頭往小蓮那裏看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蓮正在被那個年輕的野人醫治著,那個年輕的野人現在就把自己當成了外科醫生一樣,把小蓮胸口處的子彈取出來後,就開始幫小蓮處理傷口,包紮止血,那熟練和麻利的程度,不是親眼所見的人,是不會相信的。

易根金也被這一幕驚得無語了,他和我一樣往小蓮那裏看著,突然對我說道:“狗哥,這些家夥是不是想救嫂子啊,不過我咋這麽擔心呢,他們還懂醫病救人?”

我心中苦笑,心想易根金擔心的正是我所擔心的,那上年輕的野人雖然把小蓮身上的子彈給取出來了,不過看他那狠狠的勁頭,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反了性,拿著手裏的小刀一刀就把小蓮給捅了。

有了這種擔心,我拚命的掙紮著,想擺脫那些控製我們的野人。但是這些野人可能是常年與野獸為伍,身體都強壯得難以想象,雖然這些野人中也有幾個女性,但是即使是女野人,也都身體強健,而且我和易根金都是被兩個以上的野人掐著脖子,想擺脫他們,當真困難。

易根金還想對我說話,但是他身後的那兩個野人更加用力的掐著他的脖子了,硬生生的把他要說的話給扼殺在了萌芽之中。易根金頓時臉憋得通紅,身體也開始在地上不住的扭動著,想掙脫卻是掙脫不開。我比易根金的處境更慘,再怎麽說易根金的身體比我要好太多,連他都擺脫不掉這些野人,就更別說我了,我這時感覺脖子都快要被這些野人給掐斷了,呼吸就更是不可能,再被他們掐一會,我和易根金非絕氣身亡不可。

心裏惦念著小蓮,身體又被這些野人摧殘著,我心底裏的火氣簡直就壓抑不住,使出全身的力氣猛的甩開了一個野人,就想去救小蓮和易根金。

但是我剛甩掉了一個野人,其他的野人就蜂湧而至,把我按倒在了地上,臉直接貼在了地麵之上,沾了不少的泥土。我心中不免暗暗叫苦,這被人虐待的,要是被這些野人虐待致死,該是多麽荒唐的一件事。

但是想擺脫這樣的困境,一時半刻的還真是不可能。我往易根金那裏看了看,易根金卻是比我強的太多了,他此時已經把他身後的那兩個野人給擺脫了,那兩個剛才還掐著他脖子的野人,被他猛的甩在一邊,易根金借著這個機會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但是這一下卻又是捅了馬蜂窩,那些站在一旁觀看的野人們,見易根金和我開始反抗,全都怪叫著圍了上來,他們是在那個女野人的指揮下到的我們近前,然後就把剛剛逃脫魔爪的易根金給按重新按在了地上,易根金自然免不了被他們一番毒打。

那些野人見製服了易根金,隻留下了四個人來看管著他,其他的人則是一聲齊嘯,向我圍了過來,幾個野人不容分說,到了我近前就把我推倒在地,不是我戰鬥力太弱,而是這些野人的攻擊力太強了,我在他們的麵前居然連一個回合都沒走上,就被一頓拳打腳踢,倒在了當場,再次成了他們的俘虜。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的野人已經幫小蓮把傷口處理好了,他小心的幫小蓮把傷口包紮好,包紮傷口的布條之上,都染江了小蓮的鮮血。我想小蓮現在要是矯了神智的話,一定會疼個半死的。

正當這時,那個帶隊的女野人突然往年輕野人的身邊走去,她在這個野人群裏,明顯是這裏的權威人物,其他的野人見了她,全都退在了一旁,很是恭謹的樣子,看他們這副樣子,隻要這個女野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遵照她的旨令做任何事情,包括殺掉我和小蓮。

想到這裏我不禁擔心起來,在這裏被這些野人結果了性命,那可真夠憋屈的了。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剛才和易根金試著反抗,才發現我們根本就不是這群野人的對手,再反抗下去,隻會死的更慘。如果小蓮沒受傷還好,隻要小蓮一出手,相信這些野人全都得被幹掉。但是現在小蓮一直處在昏迷中,身上又有那麽重的傷,除非小蓮的魂魄從肉體裏飛出來,不然的話根本就沒辦法殺掉這些野人。不過魂魄可不是隨便就可以出了肉體的,小蓮修煉了一百多年,這才有了這具冰冷的肉身,魂魄出來後,我想連師父都沒有把握再把小蓮的魂魄弄回體內的。

越想越是心亂如麻,穀老板和竹葉道趁亂跑掉了,如果這兩個該死的家夥能跟我們一起死的話,我還能心裏平衡一些,不過現實就是現實,就是想跟這兩個家夥一起死,都不可能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一陣的苦澀和悲摧。我又看了看被野人抓住的那七八個亡命徒,穀老板和竹葉道跑了,留下了穀老板手下那七八個亡命徒,和我們一起落在了這些野人的手裏,想必他們的下場也比我們好不了哪去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那個女野人首領竟怪叫了兩聲,走向了那個年輕的野人近前,看她們兩個人的舉止表情,我現在可以更加確定,這是一對野人母子,和正常人一樣,這個女野人也有著親子之情,當她看到她的兒子時,那種母性的慈愛之情難以掩蓋。她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兒子醫治小蓮的過程,卻沒有阻止,當她的兒子把小蓮醫治完畢,她這才走過來伸手推了一下她的兒子,咿咿呀呀的說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她的兩隻眼睛裏露出了凶狠的光芒來,看著就讓人頭皮發乍。

在這個女野人說了幾句後,她的兒子突然變得狂暴了起來,開始大聲的跟這個女野人吼了起來,此時更像是在跟這個女野人理論著什麽,隻是他們說的話,我們一句都聽不懂。

母子兩個爭論了一陣後,那個女野人突然發了飆,抬起手就給了她的兒子一個耳光,本來就暴怒的年輕野人,氣得原地跳了起來,但是他還是不敢跟那個女野人一較短長,隻能用不停的嘶吼來表達著他的憤怒。

所有的野人都被這對母子的爭論吸引住了,掐我和易根金脖子的那幾個野人,這個時候也忘了再對付我們,把目光都投向了那個女野人和年輕的野人,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母子二人爭論了一會後,那個女野人突然竄到了小蓮的身邊,不同分說舉起手中的木棍就向小蓮的胸口刺去,這一下用力極猛,速度也是很快,眼看著就要把小蓮的胸口紮出一個透明的窟窿。

我“啊”的一聲驚叫,一時之間,感覺到天都要塌下來了,小蓮的肉身和我們沒有什麽兩樣,那可是血肉之軀啊,怎麽受的了木棍的穿刺。我猛的一下甩脫了抓著我的那兩個野人,爬起來就想往小蓮那裏撲去。這兩個抓著我的野人此時正在看著他們眼中的好戲,以至於沒有防備到我會突然甩開他們,措手不及之下,被我給甩脫了。但是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都暴叫著一起向我身上撲來,這個時候還有好幾個野人也一起向我撲,我還沒等跑出幾步遠,就又再次被這些身體強健的野人們撲倒在地。

我現在撲到地上都感覺不到疼痛了,不住的呼喚著小蓮的名字,看睜睜看著那個女野人的木棍對著小蓮刺了下去。

“啪”的一聲,一聲脆響過後,隻見那個拿著木棍刺向小蓮的女野人,手中的木棍已經偏離了小蓮的身體,重重的紮在了小蓮身邊的地上,槍尖紮進地裏足足有半尺來深。我心驚之餘這才發現,原來是那個年輕的野人救了小蓮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