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師父說有地方讓我們安身立命,我的心裏還是有些興奮的,這段日子以來,一直被警方通緝著,小蓮手裏有人命,被警方抓住的話就是死路一條,就算是小蓮的功力深湛,但是她也是有肉身的,麵對槍口,她還是那麽的無力。

我問師父道:“師父,你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裏?”

師父往西北方向看了看,用手一指遠處,對我說道:“為師這些年來四處雲遊,到過不少地方,特別是這次為了找到解救小蓮身上血符的辦法,為師又四處尋訪,終於找到了能救小蓮不死的法子,而要想救小蓮,必須去一個叫媚河的地方……”

“媚河?”

我驚訝的說道,這個地方我聽都沒有聽過,聽師父說要想求小蓮,就得到這個叫媚河的地方,我一時弄不明白師父話裏的意思,難道到了媚河這個地方,就能治好小蓮後腰處的血符嗎?

見我疑惑不已,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沒錯,小蓮身上的血符,是極為難纏的一種凶咒,隻有用媚河裏的水外敷,再吸收日月精華,才可漸漸的驅除掉這血符。”

“那媚河的水有如此奇效?”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師父。

師父說道:“沒錯,所以現在必須帶著小蓮到媚河,讓她的身體在媚河裏經常浸泡,然後再灑日光和月光,我想不出一個月,她身上的血符自然就會驅除掉了。”

我聽了心裏還是挺興奮的,雖然想治好小蓮最少需要一個月,但是有辦法解救,總比眼看著小蓮死去的好。想到這裏我問師父道:“師父,你說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我們安身,是哪裏呢?”

“嗬嗬,為師父要帶你們去的地方,就是媚河,那裏地廣人稀,可是個避難的好去處。小蓮有官司在身,到那裏藏躲起來,最適合不過了。”師父笑著對我說道。

我對師父說的話一直都深信不疑,既然師父已經幫我們找到了安身之處,到那裏又能救了小蓮,我當然要去的了。不過當我看到身邊的易根金時,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這裏麵本來就沒有易根金的事,易根金完全是為了兄弟間的情誼來幫我,好在沒有讓他惹上人命官司,不然的話就更對不起易根金了。現在我和小蓮是要逃難,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再讓易根金跟著我趟這渾水了。想到這裏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事已至此,你現在就回大孤山鎮去吧,回去跟紮娜好好過日子,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狗哥,你這是啥意思啊,你和嫂子還沒有個著落,我怎麽放心離開你呢?”易根金見我讓他回去,急著說道。

看著易根金誠懇的模樣,我的心裏熱乎乎的,不過我真的不忍心再讓易根金跟我受牽連了,他現在跟我和小蓮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盡早要受到我和小蓮的牽連的。

“小金子,你和我不一樣,我現在有官司在身,小蓮更是有人命案在身,我們現在回去隻有死路一條。你卻不同,警方現在應該還沒有注意到你,你現在回去,跟紮娜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跟著我受牽連了。”我對易根金說道,說這話時,我確實是發自肺腑的。

易根金沉默了,他望著我,我從他的眼神中能看的出來,小金子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們的,易根金雖然平時從來不說那些情義的大話,但是他這個人,卻是最講兄弟情誼的,自從我和他相識這一年多來,我們在一起共過好多的患難,所謂患難之中見真情,這份兄弟情誼,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的。

我看著易根金,其實我也不想跟易根金分開的,和易根金在一起,總感覺心裏那麽的踏實,這是一個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朋友,知己。但是這個時候,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易根金跟著我們了,再跟我們在一起,他也就毀了。

見易根金遲遲不說話,我心裏有些著急了,我知道易根金的脾氣,這個人要是認準了的事,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我心裏在想著用什麽方法能讓易根金回到紮娜的身邊,但是一時間卻是想不出該怎樣說,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離開這裏。

最後還是師父打破了僵局,師父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你還是聽你四狗哥的話吧,回去,跟紮娜好好過日子去,你四狗哥現在已經是這種情況了,小蓮是更不能在世人麵前出現的了,隻要一出現,警方就會立刻抓捕她,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她。”

師父說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他這句話一說完,易根金的眼圈當時就紅了,隻見易根金對我說道:“狗哥,今日一別,我們還有相見之日麽?”

看著易根金不舍的表情,我的心都碎了,多好的兄弟,多好的朋友,現在這種情況簡直就是生離死別一樣,想想都讓人心酸。我歎了口氣,對易根金說道:“應該還有再見麵的機會,等風聲沒那麽緊了,我會回大孤山鎮去看望你和紮娜的。”

易根金紅著眼睛點了點頭,他跟我和師父道了別後,又看了看我背後背著的小蓮,終於轉身向大孤山鎮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幾步,易根金就會回過頭看看我們,我不敢再看他,隻能把頭扭到一邊,裝作看不到他。我心裏清楚的很,今日一別,恐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易根金了,這個生死之交的朋友,今天就是永別了。

易根金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遠處,再也看不到,我和師父目送著易根金走遠,師父看了看我,對我說道:“四狗,咱們走吧。”

我點點頭,把小蓮背在身後,跟著師父一起往那個叫媚河的地方走去。我們走出了這片深山,那個叫媚河的地方,我聽都沒有聽過,不過據師父說,離這裏也不算太遠。師父對那裏的情況很是了解,對路也熟悉,我跟著他走,倒也不走冤枉路。隻是現在我和小蓮都被警方追捕中,當然不敢坐車,更不敢走人多的地方,師父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帶著我專挑些小路走,這樣一來,多繞了不少的彎路,直走了兩天,才到了這個叫媚河的地方。

一路上吃的苦就別提了,兩天來我和師父隻在半路遇到了一家小飯館吃了一頓飯,就再也水米未沾唇了。看著師父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跟著我吃這樣的苦,我的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不過看師父的氣色還不錯,他常年四處雲遊,趕起路來倒也是他的強項。

到了媚河後我才發現,這條河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大,不過河水倒是挺急,周圍也有幾個小小的村落,說不上景色優美,不過身處其中,也是令人心曠神怡了。

師父到了媚河的河邊,看著河裏麵還算清澈的河水,對我說道:“四狗,這河裏麵的水,就能把小蓮身上中的血符給治好,你快點把小蓮給放下,看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我聽了點點頭,一路上背著小蓮趕路,也確實把我給累壞了,雖然小蓮的身體很輕,但是兩天來的奔波,兩天隻睡了不到十個小時的覺,我現在已經是困乏的不行了。把小蓮放下後,我往小蓮的俊俏小臉上望去,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見小蓮的小臉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而且自從受了傷以後,就顯得很是憔悴了,人也消瘦了許多。把小蓮放在地上後,我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小蓮,呼喚著她醒來。

但是小蓮現在一點意識都沒有,她自從昏過去以後,就一直處於昏迷之中,現在是怎麽叫都叫醒。我心裏很是著急,小蓮平時也是沒有呼吸的,根本就不能從呼吸方麵判斷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死去了。在這種時候,我又不自禁的往壞的方麵去想,越想越是擔心。

師父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安慰我說道:“四狗,你不用擔心,小蓮她沒事。”

有了師父這句話,我心裏這才有了點底,師父的話就從來沒有落空過,既然他說沒事,那小蓮應該就會沒事的。

我一直呼喚著小蓮,但是小蓮還是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這時師父蹲在了小蓮的身邊,把手掌往小蓮的肚腹之上一放,然後師父默默的催動起了功力,把掌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小蓮的體內。

隻見師父的頭上直冒青氣,把掌力輸送到了小蓮的體內後,小蓮的身體漸漸的有了反應,不再一動不動了。隨著師父的掌力不斷輸入,小蓮終於咳嗽了幾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蓮!”

我見小蓮終於睜開眼睛了,驚喜的叫道,把小蓮從地上扶起,讓她坐在地上。小蓮這時看著我和師父,這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師父,您怎麽來了……”

師父示意她別多說話,待小蓮又緩了好一會,這才對我說道:“四狗,現在小蓮的身體太過虛弱,我們得快找個地方讓她好好的調養休息才是。”

我點頭稱是,小蓮現在這種虛弱的狀態,真的需要好好的調養。不過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哪裏休息呢?想到這裏我看著師父,沒有說話。

師父當然能看出我的顧慮所在,隻聽他對我說道:“前麵那個村子裏,有我的一個老朋友,咱們先到他那裏暫避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