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著,手往前麵的那個村子一指,就準備帶著我和小蓮趕奔那個村子。我順著師父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離媚河兩三裏地的地方,坐落著一個小村子,遠遠的望去,這個小村落不大,約有二十幾戶人家,有的人家煙囪正冒著煙,應該是正在燒火做飯。

我不知道師父說的這個老朋友是誰,不過估計師父常年在外四處雲遊,捉妖伏鬼的,應該認識不少朋友吧。眼下小蓮的身體這麽虛弱,真的不能再奔波了,先找個地方調理一下才行。想到這裏我不再耽擱,把小蓮從地上抱起,跟著師父就往那個小村子裏趕去。

一進村我才發現,這裏真可謂是與世無爭的清靜地方,此時正值傍晚,村裏的人都在家裏呆著,沒有人呆在外麵,不像河龍村,整天都有人坐在村口閑聊。

師父帶著我和小蓮往一戶人家走去,當進了院子後,我發現這戶人家真的很與眾不同。這家的房子那副破敗的模樣就別提了,三間半的小土坯房,那房子都快要倒掉了一樣,隻要有一點點的小地震,立馬就塌掉。但這三間破土坯房卻是有點與眾不同,也許一般的人看起來,會覺得這隻是三間破爛的不能再糟糕的房子,不過在我看來,卻是能看出這裏麵的玄機。隻見這三間破土坯房的格局和它散發出的那種玄妙,這裏麵住著的人,定然也不會是普通人。

一想到這破房子裏的主人和師父是老朋友了,我也就釋然了,能跟師父做朋友的人,能是一般人麽?我現在真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這家的主人了,懷著強烈的好奇之心,我跟著師父走進了院子裏,師父當先往這三間破土坯房裏走去,我也抱著小蓮跟在師父的身後。這時候小蓮可能是覺得這樣被我抱著見生人,有些不好意思,她對我說道:“四狗哥,你快點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我見小蓮著急的樣子,當然明白她是不好意思了,看來小蓮從骨子裏還是個保守的女子,我一笑,把她放在地上後,攙扶著她虛弱的身體,往這戶人家裏走去。

當我們一直走到這戶人家的門口時,這家的主人這才從屋裏走出來,我往走出來這個人的臉上看去,隻見出來的這位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兩鬢斑白,長的瘦小枯幹,但是這個老者雙眼放光,從他的淩厲眼神中就能看出,此人絕非尋常之輩可比,讓人不敢小視。出了門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師父,兩隻眼睛裏的光芒更盛了,隻見他快步走上前來,兩隻大手一伸就握住了師父的手,不住的搖晃著說道:“丘老弟,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可把我想死了!”

這老者看到師父時那份熱情勁就別提了,也能看出他跟師父的關係非同一般。師父看到這老者也是微笑著,對他說道:“吳老哥,這麽長時間沒見,你還是那麽精神。”

這姓吳的老者一聽師父這樣說,頓時哈哈大笑,對師父說道:“丘老弟,你還是拿老哥哥這麽開心,快進屋吧,咱們老哥倆喝點。”

說著,這姓吳的老者就拉著師父往屋裏麵走去,當看到我和小蓮時,姓吳的老者不由得仔細看了看小蓮,他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種驚訝的神色,這種神情隻是一閃而逝,接著就沒有再往小蓮的身上看,轉過身熱情的招呼著師父。

從這個老者的表現來看,我能看出此人定是極有城府之人,而且我能感覺到,他絕對發現了小蓮的與眾不同了,不過他隻是把這些事放在心裏,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當進了屋以後,我才發現這姓吳的老者不是一般的落魄,從外麵看這三間半土坯房,已經是夠破敗狼狽的了,等進了屋一看,這屋裏簡直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整個屋子裏簡陋的不像話,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可能是因為家裏缺少個持家務的女人,整個屋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提鼻子一聞,這屋子裏還有股子發黴的味道,讓人聞一下就頭暈眼花的。

我真難以想象,一個人怎麽可以在這種環境裏生存,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裏,除了一些應用之物,就再也沒有件像樣的家具什麽的。這個姓吳的老者倒是不以為意,一點都沒有覺得難為情,而是很自然的把師父讓進了屋內,然後拿出了一個破茶壺,倒了幾杯茶水給我們喝。師父好像早就來過他家裏,一點都沒有覺得意外,接過這老者遞過來的茶水就喝了起來。他們邊喝邊閑聊了幾句後,那姓吳的老者第二次把目光盯在了小蓮的身上。

我覺得有些意外,一般人看小蓮時,隻會覺得小蓮是個清秀脫俗的漂亮女子,可是這個老者看小蓮時的眼神,卻是跟別人不同,他看到小蓮時,眼睛裏的精光更盛了,而且眼神中的那種意味,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憑著直覺,我能感覺到這個老者肯定知道小蓮的身份,甚至可以說,他已經看出了小蓮是個女鬼。

果然不出所料,這老者在看了小蓮好一會後,問師父道:“丘老弟,這兩個年輕人是你什麽人?”

師父一聽這老者這麽問,嗬嗬一笑,對他說道:“這個是我的徒弟,另外一個是我的徒弟媳婦。”

“哦。”姓吳的老者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我,衝我點了點頭後,又看著小蓮說道:“丘老弟,你徒弟媳婦好像有傷在身啊!”

我一聽心裏頓時一顫,心想這老者好厲害的眼神,小蓮雖然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於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有傷,而且我不知道這老老說的傷,是小蓮中的槍傷,還是她後腰處中的血符。

師父聽了也變得嚴肅起來,試探性的問這老者道:“吳老哥,你看出她中了槍傷了?”

“哈哈哈……”姓吳的老者聽了哈哈大笑,對師父說道:“老丘啊,你跟我還隱瞞呢?我知道她胸口處有傷,不過我說的傷不是這個,而是她身上中的魔咒……”

一句話把我和師父都給震住了,不過師父隻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微笑了起來,應該是他對這個姓吳的老者很是了解,所以被他猜中這些,師父沒有太感覺到意外。不過我對這個姓吳的老者一無所知,見他能很輕易的就猜到小蓮身上中了魔咒,我是很意外的,不由得多看了這老者兩眼。

這老者說完這句話,站起了身來,來到了小蓮的麵前,說道:“既然是你的徒弟和徒弟媳婦,我就不能袖手不管了,老丘,你徒弟媳婦身上這魔咒,可是凶險的緊啊!”

師父聽了也站起身來,很嚴峻的對這老者說道:“吳老哥,實不相瞞,我這次帶他們兩個來到你這裏,就是想用那媚河之水解了她身上的魔咒,這魔咒叫血符,隻有用那媚河之不慢慢的調養,才能解除掉。”

這老者點了點頭,對師父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媚河之水,確實可以解掉邪乎的魔咒,不過療效很慢,你們要有些耐心才是。放心好了,你們就在我家裏先住下,把她身上的血符驅除了再說。”

師父也沒有對這老者道謝,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交情,不過看師父和他說話時的表情和氣氛,我想他們的交情絕對不比我和易根金差。

“老丘,我想這丫頭身上的血符,沒個把月的是治不好的,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們老哥倆多相處相處。”姓吳的老者笑著對師父說道。

師父聽了哈哈一笑,跟姓吳的老者敘起了舊。他們說的一些事,都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甚至都有些聽不懂,全都是關於道法的事,還有走江湖時的一些奇聞趣事,他們說的雖然平淡,但是我聽在耳裏,卻依然能感覺到當時的驚心動魄。

姓吳的老者親自下廚,給我們準備了一桌飯菜,飯菜很是難吃,這老者看起來平時也不怎麽注重飲食,有客人在還是這般糊弄,這要是他自己一個人時,真不知道他會吃些什麽。

我和小蓮就跟著師父在這個老者的家裏住下了,小蓮在這裏調養著身體,她的槍傷也正在一點點的愈合,過了幾天後,小蓮的身體也漸漸好轉起來。這一天,師父準備開始讓小蓮用媚河水療養身體,就跟那個姓吳的老者一起,帶著我和小蓮到了媚河的邊上。

到了媚河邊上後,師父和那個姓吳的老者全都背過身去,師父告訴我,讓小蓮進河中泡著身體。媚河的周圍都沒有人,那個小村子裏的人平時也不大出來,所以療傷還是很方便的,小蓮還是很羞澀的脫光了身上的衣物,按著師父所說,把整個身體都泡在了媚河的水裏。

可是小蓮的身體剛一進河水裏,我就聽到她痛叫了一聲,急得我趕緊往她那裏望去,隻見小蓮此時雙眉緊皺,好像是很痛苦的樣子,我心中大驚,真不知道這媚河的水對小蓮發生了怎麽樣的影響,讓她這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