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根金現在已經徹底瘋了,他舉起馬刀就劈向了紮娜的腦袋,我剛想阻止,可已然來不及了,這鋒利的馬刀一下剁開了紮娜的頭,這小丫頭的腦袋被凶殘的易根金活生生的劈為了兩半!

我一閉眼,嘴裏大罵著:“姓,姓易的,我嚴四狗子跟你誓不兩立,今天有你沒我,有我就沒你!”

易根金怪笑著,剛砍死了紮娜,現在又舉起手中馬刀向我頭上劈來。我暗叫不好,身子吃力的往旁邊閃去,本以為這一刀非把我也劈死不可,誰知易根金這刀砍得很勢大力沉,落下時卻是慢慢悠悠,愣是沒有砍到我。我正暗自慶幸的時候,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了小蓮,她正上身**,躺在桌子上佝僂著身子,讓我意外的是她臉上沒有驚慌惱怒的意思,而是笑嘻嘻的看著我們,那笑容看起來很是詭異,讓人渾身不舒服。

我隱約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眼前的小蓮怎麽這麽讓我感到陌生呢?我從來沒見她有過這種笑容的,而且憑小蓮的身手,怎麽會被易根金按在桌子上欺辱?我一直處於渾渾沌沌的腦子開始清醒了一點,再看易根金,好像也沒有剛才那麽瘋狂恐怖了,好像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一般。

這時躺在桌子上的小蓮見我遲疑,笑嘻嘻的說:“四狗哥,快點殺了他嘛,他現在拿刀要殺你哦!”

我不禁向她臉上望了一眼,她笑得很嫵媚動人,正用一雙秋水般的眼睛望著我,我腦子裏又是一片渾濁,暈暈的有點神智不清,又看到易根金手拿馬刀向我劈來,我情急之下抄起旁邊的一把椅子就向他頭上掄去。

“啪”的一下,椅子不偏不倚正掄在易根金的腦袋上,把他打得媽呀一聲大叫,頓時頭破血流。這時我忽然感覺到脖子好像被人咬了一口,疼得我一下子驚醒過來,腦袋徹底清醒了。

“四狗哥,你幹什麽呀,怎麽打易根金呢!”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聽著很是熟悉。

我晃了晃腦袋,用手狠狠揉了揉眼睛,這才看到,紮娜正抓著我的前胸衣服,把小嘴剛從我脖子上挪開,兩隻漂亮的大眼睛正盯著我看,很是著急的樣子。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紮娜沒有死,剛才我脖子上疼了一下是她咬的。再看麵前的椅子上坐著的正是易根金,此時他用手捂著頭破血流的腦袋,很抱怨的對我說:“狗哥啊狗哥,咱倆多大仇啊,你拿椅子砸我幹啥,差點把我打死!”

這是怎麽回事?我看著手裏抓著的椅子,再看看腦袋不斷流著血的易根金,還有抓著我衣服的紮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紮娜這時見我清醒了過來,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說:“四狗哥,你是不是中邪了,怎麽跟瘋了似的呢?”

我一時間被弄懵了,剛才是怎麽回事,紮娜不是被易根金劈死了嗎,怎麽又活了?我往桌子上望去,見桌子上躺著的不是小蓮,竟還是那個美豔的少婦,此時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得怨毒無比,嘴裏怪叫著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哼哼哼,這樣都迷惑不了你,看來我還真小瞧你了!”她說完,不再身形款款,突然雙腳離地身子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向我飛來!

我把手中的椅子狠狠向她擲了過去,少婦抬起腿一腳踢開,身體繼續向我猛衝,到了近前後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把我嚇得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張老太婆的臉!

隨著她衝到我麵前,這張臉幾乎就貼在了我的臉上,我很清楚的看到這張滿是皺紋溝壑的臉,咋看咋惡心,媽的,竟然是孫婆子!

這一下徹底顛覆了我的思維,這咋又變成孫婆子了呢,美貌的少婦,小蓮,孫婆子,媽呀,哪個是真的啊!

正在我驚得魂飛天外的時候,她忽然用手抓住我的肩頭,五指如鋼勾般幾乎嵌進我的肉裏,“嚴四狗子,沒想到吧,你孫婆婆我可不是以前的孫婆子了,你跟小蓮都該死,我現在就先送你進地獄!”

孫婆子說著,張開滿是黃牙的大嘴,一口就咬向我的喉嚨。我強忍著肩頭的劇痛,心裏全明白了,剛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美貌的少婦和小蓮也不過是孫婆子變幻出來迷惑我的,包括易根金侮辱小蓮、砍殺紮娜這些都是她弄出來的幻覺,也不知道這老死婆子施了什麽邪法,讓我產生這麽真實的錯覺,害得我差點用椅子把易根金砸死,要不是紮娜咬了我一口把我驚醒,我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

小蓮離開河龍村,除了想避開周福軒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找孫婆子取回那顆寶珠,借此有個正常人的身體。現在孫婆子近在眼前,小蓮一定是追尋她來到這裏,被這老婆子控製了,要不然小蓮的衣物怎麽會從這裏寄到河龍村?

我腦子裏就像過電影一般,一個個零碎的片段在我腦海閃過,串連在一起,終於讓我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想到終於有了小蓮的線索了,我心中又酸楚又是興奮,百感交集。此時孫婆子一張臭嘴已經快咬到我脖子了,我陡然間熱血沸騰,為了小蓮我要拚死一戰,幹掉這個賊婆子!

我伸手就在懷中掏出一張符咒來,這符咒都被地下河的河水浸濕了,況且孫婆子現在是人是鬼是妖都說不定,我也不知道用這符咒對付她管用不,隻能拚死一搏了。我右手抓著符咒,對著孫婆子的腦門就拍了下去。

孫婆子的黃牙已經挨到了我的脖子,忽然停了下來,怪叫了一聲身子彈射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此時她額頭上的符咒絲絲的冒著藍光,孫婆子痛苦的抖著身體,嘴裏不住哇哇怪叫,一對小黃眼珠像狼一般恨恨的盯著我。

我心中暗喜,他娘的,這符咒還真管用,老道啊老道,多虧你教我道術,你可積了大德了。易根金和紮娜都看傻了,見美貌的少女突然變成了惡心的老太婆,他倆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紮娜更是吃驚的對我說道:“四狗哥,你……,你小心啊……”

我衝她點點頭,心想要痛打落水狗,不能給孫婆子喘息的機會,伸手又在懷中掏出一張早準備好的符咒,向孫婆子快步走去。

孫婆子這時痛苦的身子亂飛亂撞,用手一把撕下了頭上的符咒,她的手頓時像被電擊一樣燒得黑糊一片,這老婆子怪叫連連,撞破紙糊的窗戶紙逃到了外麵。

我心說不好,讓她跑了的話,再找她可就難了,我趕緊衝出門去。易根金和紮娜也緊隨在我身後,追到了庭院裏。

我們剛到院子裏,卻見院內的景致完全變了模樣,已經不是剛進來時那個古樸雅致的小院落了,那十幾間別致的小屋也消失不見,全是些怪石,整個空間又變得黑漆漆一片,空曠曠鬼森森,讓我們忽然想起,我們還身處在那個深淵般的洞裏,剛才的這些美景不過是孫婆子設的障眼法,她居然會施幻術了。

一片漆黑中,我把隨身的強光手電打開,四處尋找著孫婆子的蹤跡。這老婆子手被符咒灼傷,現在不露麵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我心裏這個著急,這要是找不到她,進烏蘭山以來遭的這些劫難都算白遭了。

正在我們苦苦尋找之時,漆黑的空間裏突然飄出數十具白色物體來,看情形是從四麵的石壁裏飄出來的。我用強光手電一照,把我們三個嚇得差點坐在地上,麵前飄過來的東西竟是數十具長發飄飄的女屍!這些女屍都仰麵朝天的,烏黑長發垂落下來,最驚豔的是她們全都僅穿一件白色長衫,沒有係扣子,全都露著白嫩的肚皮,身體平躺懸浮在空中,緩緩向我們飄來。